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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玉絜直接不給麵子地笑出了聲。一力降十會,這就是我們重華上仙的風格了。用蔣長老的邏輯來說,重華上仙連自己的弟子都不在乎,還能在乎一個其他門派的人?我們新老兩代的宮主站在這裡,也一點不影響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好不好?

這就是重華上仙的無情道。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度攀升到了頂點,所有現場的吃瓜群眾都沒想到,祈仙天法會第一天,就遇到了這麼刺激的事。

不過很可惜,兩邊最終也沒能打起來。

剛剛還在互相看熱鬨、暗中較勁兒的十大仙宗,如今又有誌一同的站在了同一邊,開始一致對外了。

因為妖域和魔域的弟子在這個時候也到了。

祈仙天法會一開始是道域之間的比賽,但後麵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漸漸演變成了四大域的盛會,道域、魔域、妖域和鬼域同時都會參加。

而對於道修們來說,不管他們關起門來怎麼內鬥,這種時候也肯定是要一起防備魔域的。

也不是隻有瓜來一人總結出了重大活動必出事的規律,畢竟修真界都這麼多年了,有不少門派都是這麼覺得的。今年肯定還是要出事,而按照往年的規律來說,最容易搞事的自然是最不老實的魔修。

甚至有人開始在內心瘋狂打著算盤,若真有魔修動手,場麵會大到什麼程度?是不是又可以趁機平個賬了?

大殿的報修,廣場的重建,在和魔修的對戰中,損失個幾十萬把法器,很合理?

咳,總之,大家如此防備魔域,還有一個原因就

是,這一年魔域來的不是四位魔君以及四位魔將,而是隻有兩位。

看起來好像是戰鬥力下降了,卻說魔域的凝聚力上去了。

雖沒有人敢保證魔域已經結束了四分五裂的狀態,回到了曾經的大一統巔峰,但至少有這個苗頭了。道修這些年能一直穩穩壓魔修一頭,靠的也不是單純的實力,而是魔修的各自為政。這種魔域逐漸隻有一個聲音的局麵,真是讓人背脊一涼。

比起道修們的戒備,魔修這邊就要鬆弛的多。畢竟他們老大在道修那邊當老大呢。這次魔域派來的是領頭的焦明魔君,以及一身比清宵仙子還要華麗女裝的鷫(su)鸘(Shuang)魔君。

聞玉絜之前就聽聖教的人八卦,隔壁山頭的鷫鸘魔君不愛男裝愛女裝,但他本以為對方該是陰柔長相那一掛的,畢竟這樣穿女裝才好看嘛。萬萬沒想到,這位是個金剛芭比。敞開的領口裡,露出的是藏也藏不住的腱子肉。與焦明魔君走在一起時,這位鷫鸘魔君看起來仿佛有對方兩個大。但實際上,蕭恣意的親爹,焦明魔君也是一位身姿修長高大的魔修。

和鷫鸘魔君截然相反的,是從一朵碩大花苞中走出來的妖皇。

這位妖皇是個隻愛穿男裝的女性,英眉劍目,蛇形虎步,背負一柄紅纓長槍,帥的不行。

也是在這個電光火石間,聞玉絜想起來了,他猛地側頭看向左手邊劍尊和清宵仙子所在的方向,不需要再回憶三角了,因為你們的三角來了!

是的,瓜來說過的,劍尊、清宵仙子是和妖皇演繹了一段修真燃冬。

隻不過聞玉絜以前有點刻板印象,一直以為是女一愛男二,男二愛男一,男一愛女一這樣的燃冬閉環。萬萬沒想到,是女一愛女二,女二愛男一,男一愛女一這樣的閉環。就,也挺穩定啊。

台下麵,瓜來的野史天書也在瘋狂嗶嗶,活躍得不可思議。因為真的有太多太多瓜了。聞玉絜一直在努力旁聽,他愛重大活動,他愛副本!

但這瓜吃著吃著,沈淵清就不樂意了。他不喜歡聞玉絜一直看著彆人,或者準確的說,他希望聞玉絜能一直一直隻關注他。沈淵清自覺這些天已經給了聞玉絜足夠的空間,那麼下一步就是……

在可以遮住萬物的廣袖下,除了能藏著偷偷發送信息的森羅玉簡,還可以藏下兩個人十指相扣的手。

聞玉絜:“!!!”

沈淵清突然來這麼一下,讓聞玉絜一下子就精神了。也沒空再關注彆人,因為沈淵清的微涼的手是如此有存在感,不要說如今的場麵了,哪怕炸裂感翻個十倍百倍,聞玉絜大概也還是隻能關注到來自沈淵清身上的異樣觸?感啊。

但是偏偏聞玉絜還不敢用特彆大動作的抽開,隻能壓低聲音問:“你乾嘛啊?”

沈上仙長身而立,還是那樣的人模狗樣,咳,是看上去再正人君子不過。誰知道他藏在寬袍的手,卻又輕輕揉了揉聞玉絜的,並表示:“不喜歡?你可以推開我。”

聞玉絜、聞玉絜到最後也沒有推開,彆問為什麼,他哪裡知道為什麼啊啊啊。

——但就像是太陽,不需要去看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第74章 拚命苟活的第七十四天:

聞玉絜覺得,沒有及時推開沈淵清的手,都不是那一天發生的最可怕的事,而是參加完晚上的接風宴之後,他連“鬼帝和前夫竟重新攜手出席法會”這麼勁爆的八卦都沒記住始末,卻在回來後,仍能清晰回想起和沈淵清十指緊扣的感覺。

那是乾燥的,是溫暖的,是在陌生的觸?感下異樣的刺激。

反正和他自己左手握右手的感覺截然不同。在聞玉絜下意識的讓自己的兩手相握,又嫌棄這感覺不對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他在回味比較什麼啊?

他為什麼要回味比較啊?

但越是命令自己不許再想,聞玉絜在躺下閉緊雙眼後,腦海裡反而更越容易勾勒描繪出沈淵清手的形狀啊。

不得不說,大反派沈上仙真的擁有一雙很好看的手。聞玉絜必須得在這裡申明一下,他不是個手控,但他今天就是不受控製的看了沈淵清的手好多回。從骨節分明的手指,到垂落而下的白皙手腕,無一不精,無一不美,就像藝術品一樣。

而且,明明從側麵上看,沈淵清的手掌應該是還挺薄的,卻意外地充滿了力量感。

從小到大,兩世為人,除了小時候會被父母、奶娘牽著以外,聞玉絜真的很少與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就,客觀的說,這感覺還不賴。

不賴到一度讓聞玉絜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皮膚饑渴症。

救命!

不許再想了!!

睡覺!!!

那一晚,睡眠質量一向絕佳的聞皇子,罕見的失眠了。

他打死不願意承認是沈淵清帶給他的刺激,隻能一口咬定是自己已經修煉小有所成,進入了真人無夢的階段。而既然死活睡不著,聞玉絜索性也就不睡了,主打一個絕不為難自己。他一個鷂子翻身,就坐在原地開始了打坐。

大周天,小周天,真氣流轉,明心見性。當第二天早上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薄窗,照到聞皇子光潔如新的臉上時,他的內心已是一片澄清。

……這肯定是在哄鬼。

聞玉絜以為在冷靜了一晚上之後,他能變好,但實際情況上他既沒有變好,也沒有變壞。隻是這樣待著有些

無聊,便決定抄起正枕著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睡得正歡的聞嘬嘬,一起去看祈仙天法會的比賽現場了。

是的,祈仙天法會在第二天就開始了,特種兵式的賽程安排緊鑼密鼓,根本不給風塵仆仆遠道而來的客人們任何喘熄之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這樣的安排,也算得上是祈仙天法會的老傳統藝能了。

彆說坐忘學宮卑鄙,往屆的其他東道主也一樣,坐忘學宮當年沒少被折騰。他們如今不過是“投桃報李”,甚至已經很不錯了,好歹還給了大家一晚上的調整時間。過往有些門派甚至乾出來過“白天到,晚上就開始比賽”的事情,還美名其曰是在考驗各派弟子的臨場應變能力。

祈仙天法會的宗旨,是選出最強的新生代弟子,又不是選出最能熬鷹的特種兵。聞玉絜在聽到這些聞著傷心聽者落淚的經曆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幸好,聞玉絜沒有報名,坐忘學宮也不需要他來代表。

聞玉絜在換了身月白色法衣,又給聞嘬嘬圍了個同款色係的圍脖後,就下山前往了主殿。這個昨晚為各派接風洗塵的宴會廳,如今已經變成了觀禮台。各派的掌門、大能聚集一堂,正在一邊社交閒聊,一邊觀看比賽。

在進入大殿時,聞玉絜還在想著,做人弟子是真的慘啊。參加比賽,就像過年長輩親戚來串門,被家長硬逼著表演節目,而不參加比賽,又需要忙著招待客人,陪客人尬聊。

反正各種各樣的事吧,要不是聞玉絜有個大啟古國使臣的身份,他也肯定會被弟子堂的吳師姐和周師兄抓壯丁。

不得不說,還是他親爹懂他,讓他得以在這個時候能繼續理直氣壯地當一條鹹魚。

本來聞玉絜和所有人說的都是他第二天上午就不去看了,因為他起不來。難得開始不用早起上課的假期,他不睡個昏天黑地,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一顆鹹魚之心?

況且,第一天上午的比賽,一般都沒什麼意思。

由於參賽的弟子實在是太多,第一輪往往選擇的都是大逃殺的混戰模式,坐忘學宮今年也不例外。普通弟子怕高手,高手怕陰溝翻船,大家一開始肯定都處在互相試探的謹慎階段,一般不容易爆出什麼驚為天人的操作,聞玉絜等著後麵看個總結片段就行。

但是,聞玉絜昨晚不是沒睡著嘛,他本著閒著也是閒著的原則,最終就還是抱著聞嘬嘬過來了。

聞嘬嘬已經徹底醒了,如今正威風凜凜地站在聞玉絜的懷裡,抖了抖漸漸變白的長毛,驕傲挺%e8%83%b8,向全世界展示它和聞玉絜同出一塊布料的衣飾。看見了嗎?看見了嗎?我和聞玉絜才是一夥兒的,它真的好煩這幾天遍地都有人在吃聞玉絜和沈淵清的瓜。

沈淵清他配嗎?他不配!

聞玉絜從主殿角門進來時,確實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畢竟比賽都開始了,就聞玉絜一個姍姍來遲的,真的很顯眼。但是一想聞玉絜的身份,人皇之子,淵清上仙的疑似道侶,也就沒人說什麼了。甚至不少體麵人未免小皇子尷尬,都沒有去刻意看他。

隻有沈淵清,從聞玉絜進門的那一刻起,眼睛就從他的身上移不開了。沈淵清對於聞玉絜的到來略顯意外,卻一下子就笑了。

因為他很快就猜到了聞玉絜為什麼會出現。

“睡不著?”

聞玉絜沒承認,也沒否認。

沈淵清的心情就更好了,不想聞玉絜惱羞成怒,他也沒繼續追問,轉而貼心地給他介紹:“你來的也不算太晚,隻錯過了開幕儀式。”

說是開幕儀式,其實就和收徒法會的第二場一樣,隻有一個長老在乾巴巴的宣讀比賽規則而已。宣讀完,比賽就開始了。

每一年祈仙天法會的場地和比賽內容都不太相同,由東道主決定。這種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