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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和王讓塵身上的特征點就能知道,他倆其實是非常相似的。好比他們都長得很好看,出身修真世家,拜入了top2的宗門,一個是天生的純陽之體,一個是單係天靈根,一個考了我們這一屆的第一,一個其實十幾歲就可以結丹……”

屏幕上,左邊是岑金山,右邊是王讓塵,兩人相似的數據被對比著一一列在了一起。再不會有什麼比這更直觀了。

聞玉絜總結:“所以不管怎麼看,王讓塵都不差。”

沈淵清對此是認同的。事實上,他對聞玉絜一開始說的王讓塵未來不可能是泛泛之輩的說法就沒有質疑。畢竟他是重生回來的,他很清楚王讓塵在未來會修煉到什麼高度,他隻是好奇聞玉絜既然看不到和王讓塵有關的未來,又是怎麼推測出對方也有可能是書裡的角色的。

萬萬沒想到,聞玉絜是這麼一個推理角度,但不得不說,還挺有道理的。

“既然岑金山都有當主角的潛質,那我們王讓塵為什麼不可以?”

沈淵清挑眉,我們?誰們?

“我的意思是,像王讓塵這類天才,即便不是主角,在原文裡也不可能完全不提。”不管是作為對照組的競爭對手,還是拋磚引玉的隔壁天才,王讓塵都不可能沒有姓名,“所以,我才大膽得出結論,是天道開啟了新手保護期。”

有理有據,使人信服!

雖然聞玉絜是這麼想的,但其實他多少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總感覺沈淵清這樣生性多疑又愛搞事的大反派,不會如此輕易就相信……

“我信你。”沈淵清破解他人胎中之謎的能力,是重生到這輩子後才擁有的,而除了溫伯漁和聞玉絜外,他自然也是在其他人身上試驗過的,他早就發現了,他這個能力對沒有長大成人的人是起不到作用的。以此類推,聞玉絜看不到小朋友的原文未來也很正常。

聞玉絜並不知道這些,他隻知道,沈淵清真的信了!

公子越瞳孔震驚,你沈淵清是這麼容易相信彆人的一個人設呢?我怎麼不知道?我明明都做好被你搜魂的準備了啊,哪怕不搜魂,我也想了一句絕殺的理由。可惡,竟然沒用到。

“繼續。”沈淵清好整以暇的出聲。

繼續什麼?聞玉絜短暫的錯愕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自己的計劃。

在取信了大反派後,那自然就要開始反客為主的給反派畫餅了。想要當一個成功的混子,那就得讓彆人覺得你有點什麼,又不至於真的知道你到底有點什麼,簡單來說就是得持續畫餅,釣著對方。

“雖然我們學齋裡大多數的同窗年紀還小,但修行無歲月,很快他們就能長大了。在此期間呢,我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那就太浪費時間了,對吧?”聞玉絜看起來對工作積極極了,“我們學齋裡還有其他成年人,我會著手先努力去跟進他們那邊。”

“因為我也是最近才意識到,找主角,不一定非要真的接觸到對方才行。我們找到主角的小夥伴、金手指、紅顏知己也是一樣的啊。”

沒有多少主角會完完全全地單打獨鬥。

一般的修真文,多少都要寫點群像戲,遇到一個配角想不起來,那遇到十個八個呢?他們總會和主角產生交集,也就是說數據樣本越多,與這些配角全部有交集的人反而會越少。哪怕是某晉那種純粹的感情流修真文,他們也可以從主角的另一半或者無數備選的另一半裡,推測出這個萬人迷主角是誰。

“我準備對我們學齋裡幾個成年的同窗,分彆進行一人一段時間的獨立調查。一方麵,是怕我接觸的時間太短,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劇情點;另外一方麵,哪怕他們真的不是主角,也有可能是配角,我會試著從蛛絲馬跡裡分析一下主角。”

聞玉絜的計劃聽起來可行性很高,還充滿了敬業精神。

但實際上,聞玉絜想的卻是,你一年,我一年,全班四十人,四舍五入那就是半個世紀!我怕不是什麼摸魚界的小天才,天生的混子聖體啊!

“我定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李三斤,她哪怕不是主角,也很可能是主角的紅顏知己。”

沈淵清皺眉,他這回是真的困惑:“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因為我從瓜來那裡吃到了一個李三斤的瓜,很有故事性的瓜。真的,你隨便去問,隻要知道這個梗的,就不可能會覺得李三斤是什麼無足輕重的小人物。”

“什麼瓜?”

“李三斤其實是被抱錯的真千金。”

沈淵清:“哈?”

雖然沒有聽懂真假千金是什麼梗,但沈淵清還是認可了聞玉絜的努力。事實上,沈淵清雖然想殺了主角,但他對時間的感知是非常修士的,並不覺得幾年、幾十年乃至是百年是很長的時間。也沒想過一上來就讓聞玉絜找到主角。

相反,聞玉絜拿出這套方案的效率,都有點震驚到沈淵清了。這根本不像是聞玉絜這種鹹魚應該有的速度,他真的好努力啊。

“你相信我,”聞玉絜還在以為大反派沒看過多少小說,所以沒能理解真假千金這個設定在小說圈的含金量,不過沒有關係,他之前就說了,他還有個殺手鐧,肯定能說服對方,“我這麼喜歡你,怎麼可能騙你?!”

第44章 拚命苟活的第四十四天:

“你喜不喜歡我,和你會不會騙我,有什麼必然聯係嗎?”

沈淵清一語,讓聞玉絜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有什麼直接的邏輯關係?那當然是……聞皇子幾欲張口,但最後都失敗了。因為沈淵清才是對的。

看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聞玉絜,沈淵清卻一下子笑了,唇角上揚,神情戲謔,他好像總是很喜歡這種能隨時牽動聞玉絜情緒的感覺。“我們殿下還是容易相信人的年紀呢,”銀發的仙人起身,緩步走到了聞玉絜眼前,俯身,在對方的耳邊留下了輕聲的一語,“做得不錯,期待你找到主角的那天。”

然後,他終於大發慈悲,放了聞玉絜離開。

隻不過一直到離開後,聞玉絜的大腦都是空白的,在回到學舍,緊緊地抱住了目前讓自己最有安全感的蛇君,聞玉絜才終於大夢初醒般回過了神。

不是,沈淵清什麼意思?

到底是相信了他的話,還是根本就沒信啊?

也是在這個時候,聞玉絜才反應過來,自己當時走得太急,連最近常戴在身上、很喜歡的一塊玉佩掉了都沒注意到。

他無法確定自己的玉佩到底是丟在了回來的路上,還是掉在了沈淵清那邊。

但讓聞玉絜再回頭去問沈淵清有沒有見到他的玉佩,那他肯定是不敢的。啊啊啊啊啊,真是好煩啊,這個反派。明明去之前聞玉絜還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沈淵清全程也像是一直在跟著他的步調走,到底是怎麼用一句話就逆轉了局勢的呢?聞玉絜有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錯覺。

翌日,虛皇齋。

這是一節法術課,書桌被儘數撤去,弟子們兩兩一組,相視而站,開始了法術練習。

領齋溫伯漁正在耐心講解同一個法術的不同施展手法,以點線麵為基礎,逐級遞進,再逆推。也就是如何從施展一個點,變成一條線,再演化成一個麵,最後再壓縮力量反推回去。這聽起來有點複雜,實際操作起來也是一點也不簡單。

虛皇齋的三十九個弟子,已經練習了有一段時間了。但哪怕是最天才的王讓塵,不要說像溫伯漁那麼完美了,隻單純的就這麼循環一遍都很勉強。

聞玉絜一直是法術課的積極分子,嘴裡總會念叨著什麼東方有自己的霍格沃茨,今天卻是難得的安靜。

準確地說,是他已經無故走神好幾回了。①思①兔①網①

在指導彆人的溫領齋突然看過來的時候,王讓塵不得不緊急催動了自己的金靈根,借著金屬的光澤,在聞玉絜豎起來的兩根手指上,反射出了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假作那是聞玉絜也在努力的結果。

但溫伯漁豈是會被這種小把戲欺騙的等閒之輩?一道□□打過來,走神的聞玉絜和試圖幫他作弊的王讓塵就一起現了“原形”。

聞玉絜:“!!!”

光風霽月的領齋,不知何時已笑眯眯的出現在了兩人身邊,反話問聞玉絜道:“敢問殿下,我講的很無聊嗎?”

聞玉絜自然是能聽懂好賴話的,搖頭搖得飛快。

“不,肯定是有點無聊的,不然怎麼會讓您在這種時候都走神呢?”溫領齋雖然初當夫子不久,卻已經深諳了很多老師的必備技能,好比自問自答,他抬頭看了一下森羅玉簡上的時間,“正好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們就來點助興小節目吧。”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徹底讓聞玉絜清醒了過來。迅速戴上了“不要啊”的痛苦麵具,可惜,已經晚了。

溫伯漁這個人看上去很好說話,實則鬼主意多的可怕,是最難搞的那一類老師。

至於他口中所謂的“助興小節目”,所有經曆過的弟子對此都是又愛又恨,恨的是自己的樂子被人看了去,愛的自然是看彆人的樂子。

聞玉絜很不幸,便是這一日被儆猴的雞。

當溫伯漁開始投屏公放他的森羅玉簡,從海量的留影信息中找到了屬於聞玉絜的那部分後,聚焦於此的全學齋的眼神都仿佛更亮了幾分。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過年了,吃瓜大放送的喜悅。

隻有聞玉絜如喪考妣,並還在試圖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想要博取到溫大師兄的憐憫之心。可惜,溫伯漁就是這麼一個冷酷無情又無理取鬨的男人,他郎心似鐵,根本不為所動。

溫領齋甚至還很懂節目效果,用故意提升懸念的語氣道:“那麼,我們來看聞殿下的哪一段精彩比鬥呢?”

話音未落,下麵就已經開始積極獻策。

溫伯漁的森羅玉簡裡儲存的,基本都是聞玉絜等弟子在壺中世界的表現,亦或者是開學後上課參與比鬥的畫麵。修士記憶力超群,對彼此的丟臉時刻了若指掌,好比如果在五靈齋,被叫上講堂的是江遇或者少典青,那全齋強烈要求回顧的肯定是那世紀一%e5%90%bb。至於在虛皇齋,被上去的是聞玉絜嘛,那樂子可就更多了。

聞玉絜鹹魚鹹的理直氣壯,對麵向全齋公放這個其實也並不會感到多少傷害,但重點是……

“好了,就這段吧,我們還沒一起看過。”溫伯漁終於選出了一個滿意的,鑒於聞玉絜經常走神,他沒有被看到的鬥法片段已經越來越少了,“那麼,就讓我們鼓掌歡迎,請聞殿下來給我們來講解一下他在比鬥時都是怎麼想的吧。”

是的,重點是你得走上去,麵對一齋的“好學”眼睛,逐幀複盤自己的丟臉時刻。

偶爾還要麵對老師犀利且一針見血的問題,比畢業答辯還讓人胃疼。

聞玉絜就這樣懷著比上墳還要沉重的心情,一步步走到了萬眾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