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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氣派非常,在高低錯落的重簷下,是燈火輝煌,珠簾翠幕,一派盛世之景。但真正敢邁入望仙閣的客人卻是寥寥無幾,不是非富即貴,便是仙人之姿。

聞玉絜之前已經不知道吃了望仙閣多少次的“外賣”,這如今這回還是第一次入店。

負責在店門口迎客的小廝很有眼色,遠遠就迎了上來,畢竟聞皇子財大氣粗,包下了望仙閣最大的小院,就不可能有誰敢怠慢了這樣的貴客。小廝一邊引著聞玉絜進樓,一邊殷勤介紹:“您的朋友已經都先進去了。”

聞玉絜因為要折返帶上蛇君,慢了眾人不少。在邁步進入雕梁畫棟、美輪美奐的酒樓後,他最先看見的便是矗立在酒樓門口的……

四海商會會長的巨大雕像。

這鑲金戴玉的雕像,不僅雕刻得惟妙惟肖,周圍還擺滿了鮮花和供果,場景之詭異,讓乍一看到的聞玉絜整個人都有點懵。除了讓他想起來自己在四海商會花大價錢買了一張沒能使用成功的船票外,他實在是不明白這雕像存在的意義。

偏偏每個進來的客人都對此視若無睹,仿佛這是什麼天經地義的事。連引路的小廝都好像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彆值得介紹的。

“這裡也有老板把四錢尊者當財神的啊。”一道好聽的聲音從聞玉絜的背後傳來,終於為他解了惑。

聞玉絜回身,正看到黃隊首領由遠及近的走來。

少年風度高爽,容貌翩翩,就是不知道什麼毛病,大冬天地還拿著一把折扇。在聞玉絜看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主動打了招呼:“少典青,幸會。”在少典青的身後,還有不少黃隊的隊員。看來大家不僅都很有錢,還想到了一塊去,黃隊和紅隊一樣,都在賽後搞起了團建。“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怎麼會忘呢?”聞玉絜對於少典青和江遇的世紀之%e5%90%bb,那印象可太深刻了。江遇出來之後,還在說著絕對不會放過少典青呢,等等,“你們的包廂是?”

“回雪院。”

聞玉絜:……還真是孽緣啊。

“你們是?”少典青也終於意識到了什麼,比起聞玉絜表情裡的難以形容,他看起來倒是挺高興的,“江遇也來了?”

聞玉絜意簡言賅的回答了對方:“流風院。”

流風回雪,還是個CP名。

“那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啊。”少典青笑的更開心了,音容兼美的臉上,是壓都壓不住的開心。他真的很期待一會兒看到小江遇遇到他的表情呢。

隻有沈淵清站在樓上,皺著眉頭向下看,什麼緣分?

這注定是一個約飯的夜晚,沈上仙也來了望仙樓。望仙樓的雅間很多,人多的,就會被安排到後院一個又一個的小院裡,人少的則會安排在可以登高望遠的樓上。以沈淵清這種top癌的性格,他自然是更喜歡站在所有人頭頂俯瞰的感覺。

結果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看到了某些據說很忙的人,如今卻在和彆人有說有笑,還有緣分。

沈淵清這樣想到,在看了一眼至今也是沒有動靜的森羅玉簡,他便皮笑肉不笑的轉身離開了,還是正事要緊。

就在沈淵清轉身的刹那,聞玉絜也像是似有所感,抬頭向望仙閣望也望不到頂、宛如九重天的樓上看了過去。可惜,除了華麗繁複的藻井,他什麼也沒看到。

天冷了,得多加件衣服了,聞玉絜為自己剛剛感覺的那一瞬的冷意這樣想到。

回雪院就在流風院的隔壁,又有少典青不知道何時的不請自來,紅隊的團建很快就變成了紅黃一起團建,那一晚,所有人都喝嗨了。聞玉絜明顯是其中最快樂的一個,他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了,想他當年在大啟,那也是眾星捧月、前呼後擁的皇九子啊。

後來是因為忌憚大反派沈淵清,才不得不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死宅,如今總算能重回“老本行”,聞玉絜那真的是要開心瘋了。

推杯換盞,酒足飯飽。

多年沒怎麼喝過酒還人菜癮大的聞玉絜,很快就徹底醉了過去。瓜來卻在一旁愁的不行,雖然他們這就隻是熱熱鬨鬨的宴會,沒有什麼不乾淨、不健康的內容,但這種陪著領導夫人逛夜店的既視感,真的太強烈了啊。他不行的,他還是個孩子,他承受不來。

尤其是在無意中看到今天的消費單後,瓜來簡直是血氣上湧,他倒是不擔心聞玉絜沒錢,他隻是擔心主上在給夫人報銷的時候知道這件事。畢竟是這麼一大筆去向不明的靈石。

“不然還是我來買單吧。”瓜來作為聖教長老還是蠻有錢的,他私下悄悄和聞玉絜商量。

未免夫夫關係不和,他真的是操碎了心。

聞玉絜已經醉得稀裡糊塗了,臉色酡紅,眼尾稠麗,本就好看的芙蓉麵,展現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美。他已經沒什麼邏輯了,聽到瓜來要結賬,便以為瓜來是舍不得這個錢了,於是表示:“不用,我有錢,你要是真過意不去,就幫我出個主意。”

聞玉絜最近真的挺苦惱的,在刷題之餘都在發愁的那種。如今考完了,也放縱完了,就開始病急亂投醫了。

“怎麼了?”瓜來一愣,轉而開始關心朋友。

“嗯?”王讓塵也關心的看了過來,他年紀太小,沒有人給他灌酒,他自己也完全無法理解旁人對這等辛辣之物的喜歡。比起杯中物,他果然還是更喜歡玩森羅玉簡。現在離開了坐忘學宮,森羅玉簡的很多功能都不能用了,但自帶的小遊戲還可以玩。整場宴會上,王讓塵就一直在抱著聞玉絜的森羅玉簡玩得不亦樂乎。

“少兒不宜。”聞玉絜捂住了小矮子的耳朵,有些話,不適合小朋友聽。

瓜來略顯詫異:【聞玉絜還能有什麼□□的煩惱呢?不對,主上!臥槽!】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聞玉絜有點羞惱,但他又實在是沒人可以討論,隻能拿瓜來湊合一下,“他有另外一個朋友,兩人有點糾葛。”

瓜來:【懂了,你和魔尊。】

聞玉絜:……

聞玉絜還真的沒辦法反駁,因為他的煩惱確實和沈淵清有關。就,他到底該不該對沈淵清做點什麼呢?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那一日對沈淵清胡言亂語的表白,不太可能被大反派相信。但是萬一呢?萬一大反派信了,他之後卻一點表示都沒有,怎麼想都像是在騙人吧?原文裡欺騙沈淵清是什麼下場,還用他複述嗎?

可問題就是,如果是他誤會了,他繼續說這些,惹了大反派厭惡,豈不是也要死?

左也是噶,右也是噶。

聞皇子進退兩難,真的很煩。

“所以,你知道怎麼隱晦地表達愛意嗎?”就是那種既表達了關心和愛慕,又不至於讓對方覺得煩的方式。

瓜來:“!!!”【你們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不過也是啊,連反派於微都知道公子越是可以威脅主上的軟肋了,到這一步也正常。不過,人皇之子竟然是這種主動型的直球選手嗎?牛逼!】

本來內心有些說不上來的邪火,打算利用蛇屍,聽聽聞玉絜到底在乾什麼的沈淵清:“!”所以你這些天這麼安靜,其實就是在糾結這種事嗎?

第38章 拚命苟活的第三十八天:

在聞玉絜不知道的角落,勒氏兄妹依舊在儘職儘責的完成著主上之前下達過的命令——替他看著公子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不過如今主上已經回來了,公子越又被安排到了坐忘學宮暫居,他們沒辦法再繼續像之前那樣把人軟禁在府邸裡,就改為了派人遠遠的跟著。既能防止聞玉絜逃跑,也能對主上夫人進行一定程度的保護。畢竟聞玉絜作為一個非常有錢的築基期,是真的又菜又招人惦記。

在這裡,勒玉映就不得不重點表揚一句,雖然公子越很廢,但至少他有自知之明,讓他們的保護任務進行得非常省心。

聞玉絜幾乎從不去什麼一看就很可疑的陰暗小角落,也不會和一看就是有目的接近他的人搭話,最重要的是,從入住坐忘學宮的客峰開始,聞玉絜就很少出門,負責跟著他的人隻需要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就行。三班輪換,十分輕省。

勒玉映有個女下屬和她一樣,是個資深顏控,被聞玉絜感動得不行:“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又這麼乖的人啊?我可以申請一直來保護公子越嗎?”

這份省心一直維持到了考學結束。

自由了的聞皇子終於暴露本性,招呼了一大幫子人,前往了白玉京最熱鬨繁華的望仙樓。天街車水馬龍,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聖教的人再無法像過去那樣,隻派一兩個人就能輕鬆應對,盯梢壓力陡然增高。

為了以防萬一,最近正好沒什麼事的勒玉映便選擇了親自帶隊,一直在酒樓外麵守到了月上中梢。

勒玉映的女下屬還在盲目樂觀,覺得今天的情況大概是特例,畢竟誰考完了不想好好放鬆一下呢?公子越進的還是非常規矩又體麵的大場所,雖然這回身邊不知底細的考生比較多,但都是差不多的低階修士,在女下屬看來都很好對付,沒什麼可擔心的。

但深知聞玉絜本性的勒玉映卻敏銳地意識到了,這回不是特例,也不會結束,這隻是聞玉絜回歸吃喝玩樂的號角,一個全新的開始。

勒氏兄妹雖然腦子不夠,但直覺卻還算不錯,她這一晚都用來未雨綢繆,思考緊急預案了。好比如果聞玉絜以後都一直這樣到處亂逛該怎麼辦。他們一直暗中跟著是不是不太行?要不要直接在明麵上也給聞玉絜安排幾個?說真的,聞玉絜以前當皇子的時候也是這樣嗎?那些侍衛都是怎麼保護他的?她要不要該派人先去大啟古國取取經?

就在這個時候,勒玉映守在酒樓裡麵的手下來了傳音。聖教作為坐忘學宮之外的人,是無法使用森羅玉簡的,他們傳遞消息的手段十分傳統,到目前為止還是隻能依靠傳音石。

“老大,公子越出來了,就是他身邊還有人,咱們還要跟嗎?”

“為什麼不跟?”勒玉映皺眉,這是什麼需要問的奇葩問題?聞玉絜身邊有人怎麼了?不管是瓜來還是王讓塵,也都隻是築基期、金丹期的低階修士,他們能頂什麼用?

男屬下:“但、但是他身邊的人是主上啊。”

勒玉映姣好的麵容上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好一會兒她才聽到自己說:“……什麼?”

你說誰?主上是什麼時候進入望仙樓的?她帶人一直在樓外盯梢,縱使主上道法通天,她也不可能錯過啊。不對,現在的重點是,主上來乾什麼?不會就是為了接醉酒的公子越回家吧?

他們果然是真愛!

CP魔怔人狂喜。

勒玉映以前可從未想過,有一天在他們主上的身上,還會發生這麼溫馨的一幕。

不對:“還不快去準備仙車!”

公子越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