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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單招”的模式。

而每一次的招生法會,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各大仙宗爭搶天才弟子,各大莘莘學子也是削尖了腦袋想要拜入一流仙宗。

白蛇都不需要特意去打聽,就能感受到白玉京這種日益彌漫的考學氛圍。

非常魔鬼,非常焦慮。

不自覺的,老父親蛇就也代入了進去。雖然它本來覺得小崽隻需要快樂的玩耍、健康的長大就好,但白玉京如今的那些宣傳標語好像也有道理,什麼“三十年修仙,五十年模擬”、“不苦不累,修仙無味,不拚不博,等於白活”、“今天你以為仙宗為榮,明天仙宗以你為榮”。

總之,白蛇覺得它悟了啊,自己這個隻有築基期的崽,目前唯一的正事,就應該是拜入一個仙門。

並且,要上就上最好的。

雖然全世界都知道top1有倆,但在白玉京這個地方,他們隻認坐忘學宮。白蛇被帶動的也覺得它兒子得上坐忘學宮。

而你說巧不巧?

就白蛇所知,他們聖教正好就有一個在備考坐忘學宮的修士——瓜來真人。

然後就有了如今的局麵,蛇君拱著聞玉絜來西天求取考學真經。其實一開始它是想直接叼著崽崽過來的,但崽崽不願意。那它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得像父親一樣把它原諒。

為蛇君的奇思妙想進行翻譯的,是聖教中一位擁有多年禦獸經驗的長老,平時沒事乾就愛養點人麵蜘蛛、雙尾蠑螈的。妖獸越危險,他就越喜歡,充分了解並尊重每一個“小可愛”的想法,堪稱金牌寵物語言翻譯師。

雖然蛇君往日裡不好理解,但今天他卻是懂了的!

長老得到蛇君的肯定後,還隱晦而得意的看了眼勒珠聯,那意思就好像在說,也不是隻有你勒玉映能夠把握領導心思的。

瓜來佩服不已:【職場鬥爭,恐怖如斯,連領導的寵物都要巴結嗎?】

懂禦獸的長老:“……”雖然事實確實如此,但是你能不能不要罵的這麼難聽!

聞玉絜總算懂了白蛇,可他還是不懂瓜來:“你一個聖教的魔,為什麼要考道修的第一仙門?”

瓜來真人略顯尷尬的撓了撓頭:“我不是之前走火入魔了嘛,修為倒退的差點沒了。修不成魔,就隻能修道試試了。”

就像道修走火入魔有變成魔修的風險,魔修反過來也一樣,一不小心就要成道修了呢。

瓜來真人滿臉悲憤:【我也不想誤入正道啊!但是沒辦法,不修道就沒修為。況且上次走火入魔之後,我的道心也不知道咋想的,莫名就堅定了要上top2的信念。】

聞玉絜恍然:原來是為保住在魔域的編製(修為),不得不去道域搞個在職碩士啊。

第17章 拚命苟活的第十七天:這文肯定是高三生在報複社會!

然後,聞玉絜和瓜來真人就開始了莫名其妙的學習。

聞玉絜:?

“我們今天主要了解的,是坐忘學宮收徒法會的流程以及招生要求。”

瓜來真人的小課堂開課時,聞玉絜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他坐在寬大的紅木桌前,手裡拿著筆,心中想著家。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麼突然就感覺要長腦子了?

不要啊,他隻想享成仙的福,不想吃修煉的苦。

“坐忘學宮五十年一次的大招,會麵向天衍大世界和三千小世界的全部修士,不卡地域學籍,沒有年齡限製,不做資質要求,隻對修為稍稍有一些小條件:煉氣期八層以上到金丹初期以下。這點上,您是百分百符合要求的。”

瓜來真人儘心儘力地給大領導的夫人當起了考學老師。

簡單,直觀,且有效。

如果他心裡能不一口一個【瞧瞧咱這體製大省的覺悟,要上就上最好的大學,要巴結就巴結最大的領導!】就更好了。

聞皇子舉手提問,打斷了課堂秩序。

瓜來老師點頭示意,服務態度極好:“您請說。”

“他們都去哪兒了?”聞玉絜問的是剛剛屋子裡還烏泱泱坐著的一群魔,怎麼能一轉眼就不見了?他們不是來找瓜來開會的嗎?

是的,這就是勒家兄妹最後絞儘腦汁編出來的此行理由了,自認為無懈可擊。

他們聖教內部要開個會。

聞玉絜卻是一臉的一言難儘,他難道長得很像個傻子嗎?“你們一群聖教的長老,和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開什麼會?”敢不敢騙我騙的走點心啊?

“你怎麼知道他是金丹期?”勒玉映一愣。

一般不都隻有高階修士才能隱約估量出低階修士的修為嗎?

聞玉絜表示,睜眼看看世界吧,我的朋友。他當下便給勒玉映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法寶,那是一個背麵刻著眼睛紋路的青銅鏡,輸入很少的靈力,便可以檢測到元嬰期及以下修士的修為,如今鏡麵上正便顯示著金丹初期的字樣。

聞玉絜的修為確實不行,但是他的錢很行啊:“沒有人能夠抵抗的了我的大氪金之術。”

“……”勒老祖這才想起來,這傻逼銅鏡還是她掏錢給聞玉絜買的呢。

兄長勒珠聯隻能一口咬定:“金丹初期也是我們的印記長老。”

前麵介紹過,沈淵清的心腹手下都會有他打入對方靈魂的一枚印記。聖教內外,人人無不渴望著能擁有印記,因為隻有印記成員才可以走入聖教核心。每一枚印記,都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代號,好比勒玉映的代號“減蘭”,他阿兄的“解紅”。

聞玉絜這才跟著想了起來,原文裡確實提過:減蘭老祖專殺戀愛腦的威名,一度讓民間傳說中,用“減蘭”二字代替了經常拆散神仙談戀愛的王母。

聞玉絜對此的理解就是,酒廠+食死徒。

是大反派和他的邪惡組織喜歡搞的設定沒錯了。

但聞玉絜還是想說:“金丹期就能當長老?”你們這個組織還能不能好了?

瓜來:【那我們魔尊夫人還是築基期呢,我們說什麼了?】

其他長老:對啊對啊。

咳,總之,聽起來兩邊都很需要瓜來真人,那勒氏兄妹肯定是搶不過蛇君大人的,於是,他們便痛快讓位,帶著長老們走了個徹底。

臨走之前,有一個熱衷搞職場鬥爭的長老,直接便從袖裡乾坤中給聞玉絜變出了一張“課桌”,配套了文房四寶。她自己有孩子,為方便女兒學習,這才以防萬一地隨身攜帶了這些東西,以前還被人嘲笑過這麼賢妻良母不如回家帶娃。誰能想到呢?這些東西今天就被她拿來借花獻佛了。

這位女長老辦事乖覺,放下桌子就走了,沒說半句廢話。

但不知道怎的,明明她什麼都沒說,聞玉絜卻總覺得她好像又什麼都說了。

我真不是你們的魔尊夫人啊啊啊!

***

從瓜來的小院一出來,長老們就再難掩住心中的那份激動了。

“你注意到了嗎?”

“那肯定注意到了啊。”

“是說那個吧?肯定是在說那個。”

一番交頭接耳的打啞謎之後,人人都是一副滿懷欣慰的模樣,齊齊發出“我就知道”的感慨:“我們主上早晚變魔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幾位黑袍長老剛剛相對安靜,就是因為心裡一直在想魔尊這個事,實在是沒有精力再關注更多。

他們的內心變化都差不多:聞玉絜是誰?古國聞氏倒是略有耳聞,人皇之子怎麼就成了主上的偏要強求了?利益聯姻?先民的軀體和爐鼎似的有利於修煉?還是真愛?不對不對,我們該考慮的是,魔尊?我們主上未來會當魔尊?天哪!

事業粉狂喜,記下,記下,趕緊記下。

——天衍不記年,聖教諦聽讖言:吾主逐鹿,一統魔域!

諦聽就是瓜來的印記代號了,聖教中隻有他的代號最特彆,是個神獸。

雖然聞玉絜一直以為收服了勒氏兄妹的大反派沈淵清已經是魔尊了,但實際上,兩世為人的他,如今還隻是魔域的幽昌魔君而已,位列四君之首。

魔域十八門分裂已久,尊位虛設,教派之間連年征戰、各為其主,人人都有心一統魔域,可惜,數千年來卻無一魔真的做到。雖然聖教之人皆對自家橫空出世的主上有信心,但能聽到諦聽做出正兒八經的讖言,那自然更好。

一時間,魔魔自信激蕩,振奮異常,覺得自己見證了曆史。

隻有勒氏兄妹綴在隊伍後麵,對視了一眼後想道:自家主上當魔尊不是早晚的事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從沒懷疑過這點。

勒家兄妹覺得瓜來爆炸的信息量裡麵,重點明明應該是話本誠不欺我,魔尊總會有個小逃妻!咳,不對,重點是公子越到底能否也和他們一樣聽到“諦聽”的心聲。聽不到自然是最好的,若聽到了,那公子越對魔尊對他求而不得這事怎麼看呢?如果想逃跑的信念更堅定了,他們又要怎麼才能安撫並留下主上的此生摯愛?

妹妹多看了兄長一眼:摯愛?

哥哥勒珠聯麵無表情地看回來:不然呢?都‘偏要強求’了,還能強求幾個?總不能他們主上一邊強製愛一邊當海王吧?哦,不對,是不是要提前叫尊上了?以後我們就是魔尊的手下了呢。

“所以,銀號案怎麼辦?”終於有長老想起來關心正事了。

“明天再說吧。”勒珠聯也很無奈,但瓜來已經當著他們的麵答過題了,還答錯了,今天再問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瓜來的天書,不隻有圍觀野史吃瓜這一個能力。在他特彆關注某件事時,天書就會隨機出現一個問題,如果他能夠答對,他便也可以問天書一個有關有這件事的細節問題,天書百分百會回答,卻保證真實。

勒氏兄妹的打算,本來是引導瓜來關注銀號案,然後通過答題幫他們找到靈石的下落的。可聞玉絜和蛇君橫插一杠,他們就隻能明天再戰了。

監視著所有人離開、不允許他們繼續打擾自己兒子辦正事地聞嘬嘬:這些沒毛的猴子怎麼這麼嘰嘰喳喳的?好煩,不然都吃了吧。

沈淵清突然上線:「?」你們為什麼來瓜來這裡了?

***

學堂裡,聞玉絜也終於一點點聽進了瓜來老師的課。不聽不行,白蛇就在一邊虎視眈眈。明明之前聞嘬嘬都出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折返了回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聞玉絜的錯覺,回來之後的蛇君看他的眼神總讓他有點毛毛的。

那種陰冷的視線快要化為實質的感覺再一次回來了,如蛛絲一般黏在了聞玉絜的身上,貼著他的肌膚遊弋,從好看的眉眼到精致的鎖骨,最後蔓延全身,不斷纏繞。

聞玉絜把其理解為了……來自教導主任的凝視。

所以說,到底是誰發明的上補課班時讓家長坐在旁邊看著啊?真是要了老命了。

用法術所化的黑板前,瓜來老師還在儘職儘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