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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扯了扯嘴角後,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個大禮,“父皇安心在行宮養病,兒臣會守好元陵江山的。”

有?了她?這句話,旁邊低垂著頭的宮人紛紛上前,收拾著行李,連夜就?將太上皇送出了皇宮,免得礙了她?的眼?。

而她?自己,則永遠都不會再去?見他?一麵了。從前的渴望、孺慕、無奈、難過……統統都隨風散了,不會再在她?的心裡掀起?一絲波瀾。從今以後,她?樓玨就?是元陵的下一位帝王,永和帝。

但這隻是預想之中的事,並沒有?讓人有?太多的期待和驚喜。讓她?期待的是另一件事——她?和清韻策劃了許久的大婚。

漫天五彩斑斕的焰火中,周圍歡呼聲陣陣,樓玨終於和孟清韻以帝後的身份相攜著,站在了千燈樓上,接受文武百官和京中百姓的朝拜。

滿心歡喜下,樓玨遙遙瞥見清河表妹在和那位顏小姐咬耳朵,那膩膩歪歪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嫉妒。

不過,她?的目光一轉,與?身旁的清韻靜靜凝視著彼此時,眼?中倒映出來她?自己眉開眼?笑的模樣?來。

也是滿臉幸福和甜蜜,足夠讓人豔羨。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成親可比清河表妹成親早呢!所以現在應該是表妹在底下羨慕著她?了吧~

比如?現在,她?牽著清韻軟軟的手,就?要光明正大的入洞房了,想想就?渾身通暢,四肢發軟了呢嘿嘿嘿……

第69章 番外六

烏雲低垂, 山林蒼茫。

細密的雨線如簾幕般籠罩天地,蜿蜒的溪流勾勒出青白的線條,遠山的翠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然而如此閒逸景致中, 卻是一派肅殺氣息。

一隊兩輛馬車的隊伍被模樣兇殘的劫匪搶殺, 看那周圍護衛抵擋不住一二的模樣, 便知這隊伍要護送的人大約並無什麼身份。

隻是這幾年流年不利, 種下的莊稼大多顆粒無收,很多怕餓死的百姓隻得揭竿而起,離得近的就抱成了一團,組成山賊, 專門在佔據的山頭下的官道和小道上隱藏著,若有過路的人?, 便要打劫一番。

所以, 不論是否富庶,這些山賊都不想放過一個銅板。

尤其是這座山頭的賊匪,離京較遠,人?數眾多,已經截殺過好幾次車隊, 無論是商戶的還?是底層官員的,到現在?都沒有官兵來收繳他們,倒是更加養大了他們的膽子?。

眼見著護衛快要滅完了,此?次劫掠的山賊頭子?抬了抬手, 示意另一隊人?馬迅速沖進馬車,抓緊時?間將財物搶出來。

“二當家的!有兩個女人?!”灰衣山賊拿刀劃開?車簾, 定睛一看,竟看到幽暗的馬車裡有個女子?戰戰兢兢地瞪著他, 雙手大開?,呈保護的姿態擋在?了另一名模樣俏麗的女人?前麵。

那二當家的聞言,在?馬背上直起了腰,下巴一抬,鼻樑上的刀疤就聳了一聳,“把?人?帶到爺的跟前來。”

那山賊嘿嘿一笑,拿刀指著那兩個女人?,吹了個口哨:“不想死的話,就快點下馬車。”

聽二當家的意思,應該是想把?人?收入房中的,所以他這種小人?物也就隻能看看,調戲一兩句了。

雖說他不敢直接上手觸碰這兩個女人?,但見她們都蜷縮在?角落裡,他也犯了難,立馬橫眉冷豎道:“不要給臉不要臉啊!快點下去?!”

擋在?前麵的女人?瞧出了賊匪眼中的精光,心想著這一次怕是難逃死劫了。她重重喘著氣,忽然一把?向前推,試圖用自己的力量擋下賊匪。

泛著冷光的利刃劃破了她的手掌,但她顧不得疼痛,狠狠壓住沒反應過來的賊匪,往後喊道:“小姐,你快跑!”

可她到底隻是個世家後院裡的小丫鬟,力氣哪裡比得過刀尖上%e8%88%94血的山匪,更何?況馬車外?還?有山匪的同夥,即便是逃出馬車,也會被?抓住。

果不其然,見馬車裡有異動?,周圍的山匪圍了過來,見自家兄弟費力掙紮時?,便也顧不上要留下女人?性命了,舉著長?刀就要劈過去?。

直起身子?的另一名年歲稍小的女子?見此?,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將手中胡亂摸到的滾燙的茶壺扔到了山匪的頭上,又狠狠一腳將那人?踹到。

做完這些,她已經筋疲力盡,還?好反應過來的年長?女人?一把?抱住了她,試圖沖出去?。

可惜山匪倒下時?手中長?刀不小心砍在?了馬屁股上,馬吃痛,受了驚嚇仰頭嘶鳴後,便撒開?馬蹄朝前奔去?。

山路崎嶇,並不平坦,馬車晃個不停,本就在?馬車外?的兩個女人?抓不穩,就這麼摔了下去?。

還?好一開?始的速度並不快,兩人?倒地時?隻感覺到擦傷的疼痛,並未有其他更嚴重的傷勢。

隻是她們還?沒鬆一口氣,後邊的山匪已經追了過來,拿著刀齊刷刷地指著她們,不許她們再逃跑。

年長?女人?護著身子?抖個不停的人?,看著周圍凶神?惡煞的賊匪,一時?之間天旋地轉,悲戚地同懷裡的人?低語道:“小姐……我們怕是……跑不掉了……”

她隻是個南家的丫鬟,為了小姐死不足惜。可小姐還?要上京議親,怎麼能落入這些人?的手裡?!

若是沒了清白,小姐隻怕也沒法再活下去?了……

南竹萱渾身僵硬地縮在?丫鬟秋梨的懷裡,驚懼的雙眼在?圍過來的山匪看去?,他們眼裡的東西讓她不寒而慄。她明白自己和秋梨一旦被?抓上山去?,迎接她們的恐怕是她們無法承受的。

可她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從府裡離開?,能上京去?尋外?祖父,她還?沒做完她想做的事,怎麼能就這麼死在?這兒?!

可上天不長?眼,她和秋梨今日大約是尋不到生?路了。

那便……那便在?死之前先拉幾個墊背的吧。

南竹萱控製住抖動?個不停的雙手,緩緩摸下了自己頭上的發簪,盯著靠過來的人?,一旦他們鬆懈下來,那她就用發簪狠狠紮過去?!

“嘿嘿嘿,二爺,你看這兩個女人?模樣還?不錯,尤其是那個小的,身上穿的也好看,像是個官家小姐誒!”有山匪拿刀尖挑起了秋梨的下巴,看了看後又往她懷裡護著的人?看去?,頓時?就眼前一亮。

山匪以打劫為生?,手上自然是有些功夫的,南竹萱的反抗在?他看來,簡直不值一提。

刀背劈在?女人?皓白的手腕上,他輕鬆地就打掉了她拿在?手裡的發簪,將沾了塵土的手伸了過去?。

不願受辱的南竹萱緊緊抓著秋梨,閉了閉眼後,顫唞著身子?,準備咬舌自盡。

“嘭——”利器相接的聲音刺耳,隨之而來的是陣陣馬蹄聲。

南竹萱下意識睜開?了眼,看到了蜿蜒的官道遠處趕來了一隊人?馬,馬蹄濺起汙泥,摔打在?了兩旁的雜草綠葉上。

“媽的,什麼人??!”山匪頭子?低頭看了一眼被?打掉在?地的大刀,心中氣惱,扭頭看向來人?的方向。

來的大約有二十幾個人?,為首的人?一身玄色衣衫,長?發高?束在?頭頂,隨著向前奔來而拉成一條直線,氣勢昂揚得姿態幾乎晃花了山匪頭子?的眼。

他一眼便能看出,那是個女人?,雖然渾身煞氣,但模樣太過美麗,讓他心中盤旋的氣惱散了個乾乾淨淨。

他這一次帶下山的有三十幾個兄弟,剛才一陣混戰後,隻損失了一個人?,所以他有自信也能拿下正趕過來的一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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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招了招手,示意兄弟們先將那兩名女人?扣押起來,再隨他去?攔下飛馳而來的人?馬。

可他估計失誤,那群看起來很普通的人?竟然十分勇猛,在?聽到為首女子?冷聲輕喝一句“殺”後,便如洪水般將他和他的兄弟們包圍……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的兄弟們盡數倒下,他也被?砍下了一隻胳膊,從馬背上跌下,混雜著泥濘的雨水打濕了他的臉,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隻能盡力睜開?眼,恍惚之間看到一雙黑靴踏著泥水,來到了他的旁邊。

“你們山上還?有多少人??”女子?的聲音很清冽,像是清晨露水從嫩綠的枝葉上劃過,沁人?心脾。

可山匪頭子?再不敢起一絲一毫的邪念,隻是費力地梗著脖子?,忍著傷口處的疼痛,大吼道:“想讓我出賣兄弟?你做夢!”

樓修蘊的注意力被?另一邊瑟縮城一團的兩名女子?吸引了過去?,她瞥了一眼身後的副將,便踩著泥濘的路,朝女子?那邊走了過去?。

身後傳來副將繼續審問?的聲音,她沒有理會,稍稍彎了彎腰,將手遞到了兩名女子?的麵前,“此?處山賊已經剿滅了,你們安全了。”

嗓音有些冷淡,但在?南竹萱聽來,便如天籟一般。正要感謝這人?的救命之恩,可身後方才還?護著她的秋梨卻一下子?軟了身子?,向後倒去?,嚇得她立馬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可冰涼的觸感讓她身軀一顫,慌忙側身看去?,“秋梨?!”

樓修蘊見此?,索性在?旁邊蹲下,幫著粉衣女子?扶住了這名叫秋梨的女子?。

指尖摸到了手腕處微弱的跳動?,又簡單檢查了一下秋梨的傷勢,沒一會兒便得出了結論:“別擔心,這位秋姑娘隻是昏睡了過去?,隻要將血止住,服了藥後,大約明日就能醒過來。”

隻是現在?還?下著小雨,得找個地方避雨才行,不然受了涼,感染了風寒,會加重傷勢的。

好在?她們的馬車還?有一輛勉強能用,樓修蘊幫著粉衣女子?將秋梨送了進去?,又讓陳仙這個軍醫給秋梨看了看。

雨點打在?馬車棚頂,劈裡啪啦,愈發急促了。

南竹萱縮在?一旁,靜靜看著圓臉女子?給秋梨處理傷口,又將目光往外?投去?,穿上了蓑衣的高?挑女人?已經重新坐在?了馬背上,正在?對另一名男子?說著什麼。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女人?稍稍側頭,朝她看了過來。

漆黑的眼眸大約是沾染了雨水的水氣,顯得有些朦朧,看不清裡頭的神?采。

即便是第一次相見,她卻依舊猜出了女人?的身份來——

元陵朝雖然已經風雨飄搖,但皇室的廣甯公主驍勇善戰,在?平定了邊關?戰亂後,如今在?外?四處剿匪,威名在?外?。

再看這人?雖然眸光冷淡,似乎有著肅殺之氣,但通身氣派矜貴,一舉一動?都帶著上位者的孤傲,想來……她便是傳說中武力與智謀都不輸兒郎的廣甯公主了吧?

雨下得大了,接連趕了兩日的路,方才又拚殺了一陣,樓修蘊想著讓親兵們休息一晚,順道給那兩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