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5(1 / 1)

海拔8000米 YY的劣跡 4991 字 5個月前

結繩。而你這一課總是學得不好。”

不是,什麼結繩?高中生的體育課怎麼會教這種東西?而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學得好或者不好?

他這麼想著,韓崢突然湊了過來,一張冷臉直湊到他麵前。

“而你此時不好好學,未來害得可不止是你一個人。何棠江。”

“我……你……”何棠江莫名喉頭一乾,想說什麼,卻被韓崢狠厲的眼神堵住了。

“你為什麼在這裡?”

韓崢又問他。

我為什麼不在這裡?我一個學生,不在學校還應該在哪裡?

“你以為在這裡就可以逃避現實嗎?”

“你以為退縮起來,發生過的事情就會消失?”

“何棠江!”

韓崢的聲音猛然抬高,一下子震住了何棠江。

我……我叫何棠江,是顧萍的兒子,是……顧萍與何山的兒子。

【我叫何棠江,我是何山的兒子,今天來拿他的遺物。】

【喂,韓崢,K2是什麼?】

【我去登山了。】

【蒼山負雪,明燭天南。就叫這個名字,負雪社!】

啊,是啊。他已經不在學校了。

周圍的校園景色突然淡去,化作一片荒蕪的白。

他已經走上了與何山一樣的路,他走上了登山的路。

周邊荒蕪的白上,漸漸多了些並肩同行的人影。

但是在這條路上,他也漸漸認識了許多並肩而行的夥伴。

一開始總是爭鋒相對的韓崢。

第一個成為社團成員的彭宇峰。

在日本結識的白水鶩人。

還有……

“我將何棠江,你就叫我‘江河’好了。”

“我叫滕吉·夏爾巴。”有著棕褐色眼珠的男人笑道,對他伸出了手,“我會緊緊抓住你的。絕對不會放手。”

滕吉……滕吉!

何棠江倏然睜開了雙眼!刺眼的陽光一瞬間晃痛了他的眼睛,而緊接著,他感受到的是腰部被緊緊拽住的疼痛,像是肌肉因為突然受到巨大拉力而撕裂了。

護目鏡早已經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口罩也不見了,狂囂的風雪中,何棠江被烈陽和暴風刺激得睜不開眼,而乾裂的嘴唇也隻能嘶啞地一聲聲呼喚著那個名字。

“滕吉!滕吉……你在哪,滕吉!”

他聲嘶力竭地叫著,然而因為脫水和缺氧,實際的聲音小到幾不可耳聞。

何棠江還在一遍遍地喊著,直到嗓子幾乎撕裂,嘗到了血腥氣的甜味,他都沒有放棄。被狂風吹動的登山繩不斷拍打著他的右腿,好像一道長鞭一下一下地抽打在他的身上。直到又被登山繩抽打了一下,何棠江才恍然,他慢慢地伸出了左手抓住了那不斷晃動的繩子,繩子的末尾是一道整齊的匕首切口,而本應在繩子另一端和他緊緊係在一起的人,不知道去了哪兒。

“啊……”

何棠江覺得自己心臟中迸發出的最後一聲喊,下一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

意外發生得毫無預兆。

在完成登頂後,領隊尼瑪給大家下了下撤的命令。趁著天色還早,所有人排著隊一個一個撤下了峰頂,小心翼翼地通過了希拉裡台階。而就在他們渡過了最危險的路段,以為馬上就可以回到C4營地的時候,惡魔卻悄悄降臨。

雨季還沒有來臨,然而雨季來臨前的變化已經悄然遍布山峰。即便是最經驗老到的夏爾巴協作,走在這曾經走了數十遍的山路上,也料想不到珠穆朗瑪會給他們送上一個新的挑戰——一道裂開的暗縫。

最先摔下去的是領隊尼瑪,然後是兩個和他結繩為一組的隊員。

滕吉是最先發現不對的,他砍斷了被墜落的冰塊一起帶下去的路繩,回頭衝他們吼。

“岩釘!”

那一瞬間,何棠江幾乎是下意識地拿出岩釘岩塞,他以平時從未有過的速度,幾乎是在十秒內就建好了一個臨時的保護點。而齊名動作慢了些,還沒有打好岩釘,因下墜帶來的波動已經牽連到了他們這裡。

看著幾乎是手忙腳亂的齊名,何棠江一咬牙,將對方的繩扣係在了自己剛打好的保護點,牢牢係住!

“彆動!”他將齊名用力按在岩壁上,自己想要抽手去建第二個保護點。

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幾乎是在感到腳下冰隙震動的一瞬間,何棠江猛地感到了一種失重感,還沒等他身體做出反應,腰部又傳來一道拉力,接著手臂磨蹭在岩壁上傳來強烈的刺痛感。

他在一瞬間摔落了十米,索性沒有撞到腦袋。

不僅如此,安全繩也牢牢係住了他。何棠江抬頭,看到在自己頭頂的滕吉。

這個夏爾巴男人一手用力拽著一塊突出岩壁,另一手緊緊拽著係在何棠江身上登山繩,那道繩子在他和何棠江的腰上繞了一個圈,最後回到滕吉手裡。雖然兩人之間本來有結組的繩子係著,但是要是滕吉不伸手拉這麼一下,何棠江一下子墜落太多,難免不會砸破腦袋,或者斷手斷腳。

“‘江河’!”滕吉喊他,“快做保護站。”

何棠江來不及回應,手忙腳亂地拿出岩釘,卻因為著急而掉落了一個。怎麼辦,隻剩一個岩釘了!

“彆急,你可以做到!”滕吉咬著牙喊道,“快打上岩釘!”

然而何棠江剩下的最後一枚岩釘,並不是方便單手操作的類型,他隻能小心翼翼地在不弄掉它的前提下,用一隻手將它砸進岩壁裡。雖然岩釘進得並不深,但是總算是對了一個安全的保護點。

何棠江鬆了一口氣,便抬頭對上麵喊:“好了!滕吉,我——”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一道人影從他麵前猛然墜落。因為驟然的衝擊力,滕吉的雙手早就負荷不住,無力再抓住岩壁。

在他從自己麵前摔落的時候,那零點零一秒,何棠江看到了一雙血肉模糊幾乎可以看見白骨的手。

“滕吉!”

他雙眼通紅,用雙手用力拽住登山繩。

“滕吉!快打岩釘——”

夏爾巴人沒有回話,他的兩隻手臂以一種扭曲的形狀垂落在身體兩側。

何棠江的話被阻塞在口中,滕吉沒辦法再打岩釘了,他的手斷了。

“你等等,等我!”

何棠江咬牙,抽出一隻手想要來放長自己的登山繩,他要下滑到滕吉身邊去用滕吉身上的岩釘為他再做一個保護點!

然而這一刻,一直緊緊拴著兩人的繩索,卻傳來了一陣致命的晃動。

何棠江駭然地抬頭,目眥欲裂。

他沒有釘緊!他剛才的那一枚岩釘,沒有釘緊!

在已經承受了兩個成年男人的體重的情形下,這枚本來就釘得不深的岩釘禁不起任何風吹草動,否則,隨時都可能讓兩人都摔下八千米海拔的高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