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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拔8000米 YY的劣跡 5129 字 5個月前

“我保證我會立刻躺下。”齊名說,“隻是能不能睡著就不一定了。我沒有騙你,畢竟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是會難以入眠。”

緊張?何棠江臉上寫著這兩個字,上上下下打量齊名。就你?

齊名微笑道:“我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你忽悠誰呢?

何棠江的眼神裡明明白白地寫出這幾個字。

齊名笑出聲來。

“怎麼,在你眼裡,我難道是一個不會緊張不會害怕的怪物嗎?你不是親眼見過了嗎,今天,我可是嚇得流鼻血了。”

“那是被紫外線曬傷……”何棠江糾正他,不明白齊名這個家夥為什麼總能信口開河。就在這時候,他聽見帳篷裡麵的人問自己。

“為什麼?”

“啥?”

“為什麼你要登山呢?”

齊名看向他,眼神從未有如此認真。

“你選擇登山的理由是什麼呢,小隊長?”

理由。

何棠江很久沒有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一開始,他有很多不登山的理由。

後來,他一一去克服那些問題。等到真的得到周圍人的認同之後,他倒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去思考,登山的理由是什麼。仿佛登山這件事,已經和呼吸一樣變得必不可缺,如同血液一樣成為他生存的支柱。

世界上來自不同的登山家,為自己登山給出了無數個理由。其中有最著名的回答,也有默默無聞的答案。何棠江想不出,自己還能說出什麼新鮮的理由。

“為什麼不呢?”何棠江最後說,“它已經成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找不到理由不去完成。”

“你是想說,是山峰屹立在原地,等著你去攀登。”

“不,沒有那麼多理由。隻是因為我願意,並且我能做到。”

21歲的青年如此信心滿滿,為他跋山涉水的征途給出了一個自己的回答。

我想去做,並且我能做到。

多耀眼啊。仿佛再多看一眼,就越發顯出自己的難堪。

齊名閉上眼往後一趟。

“我要睡了,你可以走了。”

被下了逐客令的何棠江半信半疑。

“真睡了,不會偷偷玩手機?”

“小隊長,我成年已經十年了,早就不是像你一樣需要被媽咪催著睡覺的小孩了好嗎?”

何棠江氣得漲紅臉,刷的一下拉上簾子,走了。

還好走了。

齊名閉著眼想,還是放棄與何棠江成為朋友的打算吧。

淤泥還是適合待在陰溝裡,而不適合待在陽光下,被刺目的日光灼燒。

2022年5月29日,淩晨三點,整個攝製組的人都選擇忙碌起來。

何棠江站在黑色的蒼穹下,看著隱藏在夜幕裡的那些星子,分辨著他們的形狀。

“在想什麼呢?”

滕吉走到他身邊,詢問。這位夏爾巴協作,今天也將和他們一起出發登頂。

“我在想,到了世界第一高峰的峰頂,離天空就更近一些,是不是看到的星星也會更明亮。”

滕吉沒有嘲笑他這個幼稚的想法。

“星星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珠峰,等我們到了峰頂,你就會踩在世界上最高的國界線上。到時候,往北看,是中國西藏,往南看,是尼泊爾的山脈,一隻腳在中國,一隻腳在尼泊爾。”滕吉說,“我想所有登頂的人,永遠都會回憶那一刻。”

“該出發了。”

“嗯!”

作者有話說: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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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一下BUG。

第123章 珠穆朗瑪(九)

珠穆朗瑪峰, 一行人在昆布冰川上緩慢前行。

山鷹在冰川上空盤旋了一陣,對那些如螞蟻般緩緩蠕動的身影好奇地觀望著,然而隨著一隻獵物進入了視野內, 鷹展翅飛走, 隻留下一聲長鳴。

有人抬頭望了一眼, 還沒看清天空中一個逐漸遠去的黑點, 就被炙熱的陽光刺傷了眼睛。

旁人迅速地拉上他衝鋒衣的帽子。

“你知道這裡紫外線有多強嗎?想瞎嗎?”

眼前突然一黑,齊名過了好一會,才落下帽子,重新適應了光線。

有一瞬間,當他的視線從頭頂的蒼穹收回,又望見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冰川時,腦海裡浮現出了三個非常經典的疑問。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嘛?

“齊名,在昆布冰川還敢開小差, 你還想不想登頂了?”

很好, 身旁的人用一句話回答了他這三個來自靈魂的拷問。

齊名鬆開帽子, 隔著麵罩露出一個誰都看不到的笑容。

“隻是低頭看腳下太久了, 想看一下天空。”

他們已經在昆布冰川行進了二十分鐘,從大本營出發開始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之後還有將近五個小時的時間, 他們將一直在這座龐大的冰川的身軀上攀援, 一切順利的話他們會在五小時後穿過昆布冰川,抵達C1營地。而他們今天的任務不僅是攀登至C1營地, 為了趕在所剩不多的時間內完成攀登順利撤退, 他們今天必須抵達C2營地。

留給這支隊伍的時間, 並不是很多。

這支隊伍包括兩個明星參演者, 齊名和影後, 最初的四人刪減到了隻剩他們兩個人,已經十分難能可貴,還有四名原本與明星組一一對應的登山家,何棠江以及另外三人。考慮到明星組減員,原定的一對一結組的分配模式,重新作出了調整,齊名依舊是與何棠江結組,但是另外三人,有兩人分配給影後結組,另外一人分配給了登山隊伍中唯一隨隊的攝影師。除此之外,還給所有人一人配了一名夏爾巴協作。所以總計算下來,這支十四人的隊伍已經算是珠峰上一支頗有規模的大隊伍。

隊伍的領隊是尼泊爾本地登山向導公司的一位資深夏爾巴,負責在前麵領攀。而負責殿後的,則是滕吉。

就在齊名因為開小差,而又被何棠江斥責的那一會功夫,走在最後的滕吉已經跟了上來,走到他們身邊。他背負著氧氣瓶,卻沒有吸氧,隻是為了以備其他登山者的需求。

滕吉看著眼前的冰川,微微蹙眉。

“怎麼了?”何棠江十分敏銳,“要變天了嗎?”

對於這次攀登,他十分重視,因而也分外緊張。

齊名索性也停了下來,站在原地聽他們倆談話。

滕吉先是搖了搖頭,然後指著眼前交錯縱橫,呼嘯而下的冰川,對何棠江道:“天氣沒有問題,但是這裡,你發現沒有?”

言下之意,問題出在冰川之上。

何棠江聞言放去,仔仔細細打量著幾天前他來往了好幾個回合的昆布冰川,突然皺眉。

“冰川裂紋的形狀好像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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