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難得地感受到了社死。
但這位出租車司機是典型的日本人——那種“隻要你不給我添麻煩隨便你怎麼變態”的類型。
而且作為出租車司機,他早已見多識廣,狗卷棘這點小尷尬完全不被放在眼裡。
打開車門,被裹挾著草木清香的涼風一吹,狗卷棘發燙的臉冷卻下來。
嗯……
至少結果是好的。
狗卷棘很快滿血複活,他興高采烈地指了指虎杖悠仁住處的大門:“金槍魚!”
白鳥凪以為他想讓自己快點開門,於是掏出了鑰匙,結果狗卷棘雙臂交叉比了個叉,嚴肅地喊了聲“木魚花!”
白鳥凪:“怎麼了?”
狗卷棘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搞怪眼鏡,鏡框是兩朵燦然綻放的向日葵,墨色的鏡片作為花心。
白鳥凪有所猜測:“我覺得悠仁不會被這個嚇到。”
他自己就很喜歡這種。
狗卷棘搖搖頭。
【AAA鮭魚批發商:你來戴就不一樣了:P】
“……”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白鳥凪想了想,接過了眼鏡戴上,視野一瞬間變得昏暗,讓她不太適應。
很新奇的感覺。
白鳥凪雙手按著鏡腿,認真地詢問:“嚇人嗎?”
少女烏黑柔順的長發和藍白相間的發帶一起編成蓬鬆的麻花辮,偏大的搞怪眼鏡用明亮的色彩遮住了上半張臉,顯得下半張臉小巧精致,往日冷冰冰的疏離感都無影無蹤了。
但說實話,和嚇人毫無關係。
狗卷棘豎起大拇指,一本正經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鮭魚!”
“騙人。”白鳥凪立刻譴責他,“這種眼鏡怎麼可能嚇人,頂多用反差驚到他。”
狗卷棘放下豎起的大拇指。
【AAA鮭魚批發商:我是說很可愛XD】
“……前輩給自己準備了什麼嗎?”
“生筋子!”
我有個超棒的主意!
狗卷棘眼睛刷地一下亮起來,似乎等這個問題很久了,他摘下口罩,疊好放進口袋裡。
然後從裡麵掏出一個針織帽,等他套在頭上,白鳥凪才發現這個帽子的不同尋常。
從大體形狀上來說,它很像電視劇裡搶劫犯的遮臉道具,隻不過是清新可愛的淺藍綠色,兩邊還有袖子一樣的存在,看起來像是紮高的雙馬尾,套著粉黑相間的矩形裝飾物。
說真的,有些眼熟,但白鳥凪一時想不起來。
看著狗卷棘期待的眼神,她理解了當初宮治麵對她的感受。
於是白鳥凪學著宮治當初的樣子開始鼓掌:“真不錯啊,無比合適,悠仁一定會嚇一跳的。”
她的稱讚似乎起了作用,狗卷棘“噗嗤”一下笑出聲,那兩個雙馬尾似的袖子也一抖一抖的。
白鳥凪覺得這一定是因為她比宮老板真誠多了。
雖然她不太理解這個藝術,但對方開心的樣子也帶動了她。
狗卷棘又從口袋裡摸出兩把小巧精致的玩具槍,一把給她,一把留給自己。
接過玩具槍的白鳥凪:“……”
工裝褲的口袋能放這麼多東西嗎?
上次釘崎野薔薇和她一起逛街的時候,對方還痛罵了服裝設計師竟然給她心怡的女款工裝褲做假口袋,簡直是喪心病狂,完全是性彆歧視。
白鳥凪原本覺得無所謂,現在看到這慘烈的對比,也開始羨慕了,她想買個類似的褲子。
一方麵是實用,一方麵狗卷棘穿起來還挺好看的。
簡直是她的夢中情褲。
一分鐘後,虎杖悠仁暫時住處的門被敲響。
隨著門把的擰動,可以正常說話的白鳥凪承擔起說台詞的責任,和狗卷棘一起用槍口對準來人:“不許動,打劫!”
狗卷棘大聲附和:“鮭魚鮭魚!”
五條悟:“哇哦!”
虎杖悠仁從他身後探頭:“我去,初音未來!”
白鳥凪終於想起來了:“是初音啊。”
“鮭魚!”
沒錯!
狗卷棘驕傲地擺了個pose,持槍的那隻手依舊穩穩地讓槍口對準五條悟。
白鳥凪也沒放下手,幽幽地問道:“為什麼聲稱自己最近忙得要死,不得不把任務推給伏黑的五條老師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無所謂。”五條悟一臉嚴肅,“現在有個更重要的問題。”
“嗯?”
五條悟用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的語調說道:“凪醬你竟然會紮頭發耶!”
白鳥凪:“……我本來就會。”
瞧不起誰呢?
五條悟哈哈大笑:“你那個隻能算是把頭發一股腦綁起來吧?”
“……”
白鳥凪低頭開始掏手機:“我要告訴伏黑,五條老師把任務推給他,自己卻在摸魚。”
“等一下!”
五條悟一手白鳥凪一□□卷棘,把他們都提溜進來然後“啪”地一聲關上了門,活像拐賣小孩的奇怪大人。
他義正言辭地說道:“我這是愛的鞭策啊!”
麵對學生們不信任的眼神,五條悟繼續說:“而且你們忘記了嗎?悠仁還在假死狀態,萬一被發現了,我們的驚喜計劃不就泡湯了嗎?”
提到這個所謂的驚喜計劃,狗卷棘的嘴角就忍不住開始抽搐。
“已經被判定死亡的同伴突然出現對咒術師來說也很罕見”這件事確實沒問題……
但到底是怎麼推出“虎杖悠仁在姐妹會上出現會讓伏黑他們感動不已”這個離譜結論的啊?
五條悟本人明顯是因為惡趣味,結果另外兩個人在他的忽悠下深信不疑。
他還說什麼“適當操作一下,讓他們痛哭流涕地高拋慶祝你的堂堂複活也是易如反掌”,狗卷棘覺得到時候那幾個人把虎杖悠仁打得痛哭流涕更是易如反掌。
他已經預見到自己到時候因為知情不報跟著他們一起被扁的場麵了。
注意到狗卷棘的眼神,五條悟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靠近他,笑眯眯地把手放在他頭頂摸了摸,然後以拔漏壺腦袋的姿勢把頭套拔了下來,套在自己頭上。
狗卷棘:“……”
“哇塞,這個還不錯。”五條悟興致勃勃地衝著學生們擺pose,“怎麼樣?是不是很酷?”
白鳥凪麵無表情地吐槽:“超怪。”
狗卷棘理了一下被五條悟弄得亂糟糟的頭發,默默點頭。
他戴頭套的時候好歹把口罩摘下來了,五條悟就直接套在頭上。
先不說眼罩透過眼睛部位的兩個孔露出來,也不說能透過針織的材質隱隱約約看到一圈黑色,他那個衝天發型都直接把頭套頂起來了。
虎杖悠仁端詳著五條悟,真誠地給出意見:“我覺得把眼罩摘下來會更好。”
五條悟相當聽勸,一手扒下頭套,一手扒下眼罩,然後換了個順序把它們都套上。
他把給眼罩壓住的“雙馬尾”扯出來,重新擺了個魔法少女變身的可愛姿勢:“現在呢?”
虎杖悠仁特彆捧場地開始鼓掌:“超酷!”
白鳥凪對此絲毫不感興趣,直接走過了他:“悠仁平時在哪裡訓練?我可以參觀一下嗎?”
虎杖悠仁跟了過去:“學姐,我帶你去!”
狗卷棘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掏出口罩戴上。
他直接跟了上去:“鮭魚。”
我也去。
被拋棄的五條悟:“???”
他大聲抗議:“你們對老師的敬意呢?”
狗卷棘回頭給了他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木魚花。”
不存在的。
就這一眼讓他被五條悟盯上了。
五條悟上前拽了一下他肩膀,然後和他勾肩搭背,做出浮誇的感動模樣:“真好啊,棘,你還特地等我,不枉老師平時對你的辛苦栽培。”
被迫“等”人還被惡趣味教師當成拐杖的狗卷棘發出艱難的聲音:“……木魚花。”
好重。
走在前麵的虎杖悠仁湊近白鳥凪,手掌立在嘴邊做出說悄悄話的姿態:“狗卷前輩說的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
即使後麵兩人都能聽到,白鳥凪依舊跟著他壓低了聲音:“是拒絕的意思。”
“我就說我沒有記錯嘛!”
幾人跟著虎杖悠仁走進昏暗的地下室,這裡隻擺了電視、桌子、沙發和一箱光碟,以及一隻醜萌醜萌一看就是出於夜蛾正道之手的玩偶。
虎杖悠仁期待地向他們展示這一切:“什麼樣,很酷吧?”
白鳥凪摘下了墨鏡:“……好陰暗。”
就算之前就聽說是地下室也沒想到這麼陰暗啊?
就算虎杖悠仁在旁邊笑得像太陽一樣也不能改變這一點。
虎杖悠仁:“這個叫氛圍感。”
“沒錯。”五條悟直接走過他們,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這種氛圍有利於修煉咒力。”
狗卷棘:“……”
騙人。
白鳥凪質疑道:“這不利於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吧?”
五條悟:“都當咒術師了,哪兒來的心理健康?”
白鳥凪:“……”
五條悟想了想,說:“不過心理健康也很重要。你們如果不開心可以跟老師傾訴哦!現在老師可擅長這個了。”
但他此時頭套加眼罩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不靠譜。
白鳥凪無視了他的話:“五條老師宣稱自己忙著做任務的時候經常來這裡嗎?”
“怎麼可能?”五條悟為自己正名,“我是真的很忙。但是這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覺得我昨天挑釁完,凪醬你肯定會來的,然後棘也會來。大家都聚在一起,卻唯獨不帶我……不覺得很殘忍嗎?”
“伊地知先生也沒來。”
“伊地知啊。”五條悟摸了摸下巴,“他有自己的事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