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作劇(1 / 1)

正直八月,繁花馥鬱,夏木萋萋。瓦藍瓦藍的晴空,偶爾有幾縷浮雲掠過,灼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

無休止的蟬鳴中,釘崎野薔薇發出慘叫:“啊啊啊啊啊為什麼啊?!”

她旁邊的兩個人茫然地看著她。

白鳥凪:“怎麼了嗎?”

“太熱了啊太熱了!”釘崎野薔薇崩潰中,“現在已經是最熱的時候了,為什麼夏裝還沒做好?難道要等到秋天才能送過來嗎?這是什麼辦事效率啊!我要投訴他們!”

白鳥凪:“……”

伏黑惠:“……”

釘崎野薔薇難以置信地來回看走在自己左右兩邊的家夥:“你們都沒什麼感覺嗎?”

伏黑惠覺得無所謂:“平時訓練的時候也隻是穿運動服吧,有沒有夏季校服都一樣。”

“根本就不一樣!夏季校服是靈魂啊靈魂!”釘崎野薔薇看向白鳥凪,“而且我最不能理解地是——白鳥你為什麼永遠這麼輕爽,這麼熱的天還是涼涼的……”

釘崎野薔薇越貼越近,一臉懇求:“拜托了,讓我抱抱!”

“抱歉,釘崎。”白鳥凪躲開,“這個不行。”

米飯和海苔貼心地擋在她們兩個之間,蹭蹭她的腿。

“……而且你現在還喊我‘釘崎’!這一點我也無法忍受!”

伏黑惠:“你是不是暴躁過頭了?”

白鳥凪很迷茫:“但是伏黑也這麼喊你吧?”

“這怎麼能一樣呢?我們是女孩子啊女孩子!”釘崎野薔薇振振有詞,“認識沒多久就可以一起貼貼,甚至一起睡覺一起洗澡的女孩子!換成男生這麼做隻能是變態!”

白鳥凪不理解:“有這麼誇張嗎?”

伏黑惠麵無表情:“至少換成男生就是變態這一點我是認同的。”

“這才不是誇張——雖然是有一點點,但是道理是這樣的。”釘崎野薔薇嚴肅地舉了個例子,“我早早就喊真希姐了,真希姐也早就喊我野薔薇了,你沒什麼感覺嗎?”

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白鳥凪:“那,野薔薇。”

釘崎野薔薇頓了一下:“這麼輕鬆就答應嗎?”

“嗯。”

“那我可以喊你凪嗎?”

“可以。”

“那我可以抱抱你嗎?”

“不可以。”

“欸——?為什麼?”

白鳥凪嫌棄地說:“很熱啊,還會出汗,黏糊糊的,很討厭。”

釘崎野薔薇動作超級誇張地捂住胸口,還發出吐血的聲音:“……唔噗!我受傷了。”

白鳥凪目不斜視:“騙人。”

“可惡,被你看穿了……”釘崎野薔薇嘟囔著,“話說你為什麼最近總是一起出來跑腿,以前不是很討厭的嗎?”

“我以前隻是討厭前輩的存在而已。以同伴的身份要求沒問題,但如果說是為了前輩怎麼怎麼樣……”白鳥凪垮起個小貓批臉,“我就絕不答應。”

釘崎野薔薇:“你很怪啊……不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現在為什麼又願意了?”

白鳥凪理所當然地說:“因為他們是值得尊重的前輩。”

“確實。”釘崎野薔薇會心一笑,“不過要說最值得敬重的前輩的話,果然還是——”

“乙骨前輩。”

“真希姐。”

“狗卷前輩。”

同時說出不同答案的三個人麵麵相覷。

釘崎野薔薇:“伏黑也就算了,他完全就是乙骨前輩深櫃。凪你又是為什麼啊?”

伏黑惠很不爽:“什麼叫我就算了,事情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乙骨前輩就是最值得尊敬的前輩!”

釘崎野薔薇熟練地無視他,看著白鳥凪,等待她的答案。

“我的理由也一樣。”白鳥凪歪頭看他們,“狗卷前輩很溫柔,對我來說最值得尊重的前輩。”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齊刷刷地搖頭:“不不不,狗卷前輩雖然很溫柔也很靠譜,但是他不值得尊重吧?”

白鳥凪:“為什麼?”

“狗卷前輩啊,我一開始以為他很高冷,後來覺得他是好人。”釘崎野薔薇失去高光的眼裡寫滿了滄桑,“但我現在覺得他就是個不能正常說話的五條老師。”

伏黑惠認同地點頭:“沒錯。”

狗卷前輩和五條老師?

像天使一樣溫柔的狗卷前輩和……難以形容的五條老師?

她也不是對五條悟有意見,隻是這兩個人之間完全沒有聯係吧?

“高冷”這個詞彙用來形容狗卷前輩也很奇怪。

白鳥凪滿臉寫著問號。

看她不能理解,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立刻向她描述狗卷棘的“豐功偉績”。

伏黑惠一臉不爽:“之前我喝可樂,他悄悄繞道我背後大喊,害得我被嗆到,然後就跑了。”

釘崎野薔薇義憤填膺:“有次還在我的飯裡加了致死量的糖!五條老師那個糖分變態都忍不了的那種!”

伏黑惠咬牙切齒:“把我的番茄醬換成辣椒醬,鬼知道他什麼時候乾的!”

釘崎野薔薇痛心疾首:“他之前還穿真希姐的裙子!簡直惡貫滿盈!胖達前輩也有參與,我的衣服差點被撐大了!”

伏黑惠不可置信:“還在沙發下麵放尖叫雞!他到底怎麼想的?”

……

他們在說誰?是狗卷前輩嗎?

麵對同期們期待的目光,白鳥凪搖了搖頭:“沒有印象。”

看到他們難以置信的眼神,白鳥凪迷茫地問道:“為什麼狗卷前輩做這些呢?是在欺負人嗎?”

伏黑惠:“這倒不是。”

釘崎野薔薇:“是惡作劇啦。”

“惡作劇?”

“嗯,就是捉弄彆人,開玩笑,以彆人被有趣的反應為樂。”釘崎野薔薇努力思考該怎麼跟她解釋,“就像五條老師也經常做些奇怪的事,然後看你的反應哈哈大笑吧?”

白鳥凪:“唔。”

釘崎野薔薇一看就知道她get到了,激動地說:“就是那種感覺!所以我才說他簡直就是不能正常說話的五條老師!”

白鳥凪實在沒辦法把他們口中的狗卷棘和自己印象裡的人聯係在一起,隻能重複道:“我沒有印象。”

釘崎野薔薇想到了什麼:“還有之前那次,狗卷前輩把大家的拖鞋都換成會發出狗叫的那種,還倒了不傷皮膚的膠水在上麵,那簡直是噩夢!”

伏黑惠滿臉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真的是吵死了……”

釘崎野薔薇期待地看著她:“這次你總記得吧?”

白鳥凪搖搖頭,她想了想,才從記憶裡扒出來一點點沾邊的內容:“有一次宿舍樓是很吵……我以為你們在玩,就戴上了耳塞。”

釘崎野薔薇信服了:“完全是你的風格,之前應該也是這樣吧?你確實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伏黑惠冷靜分析:“不,明顯是狗卷前輩唯獨沒對白鳥惡作劇吧?仔細想想之前好像也都是白鳥不在的時間。”

釘崎野薔薇再次咬牙切齒:“可惡的家夥……”

白鳥凪:“……”

——真正親密的關係都是不拘小節的,過於禮貌反而沒有親近感了。

五條悟前幾天的話自然地浮現在腦海。

陽光是透過濃密的樹木枝椏綠葉細縫間漏下來,在地上落下斑駁的亮斑。

白鳥凪就看著地上這些會隨著風微微晃動的光斑發呆。

狗卷前輩第一次和她吃湯豆腐的時候,站在樹下等她,身上也是這樣的光斑。

那樣子的狗卷前輩也挺陌生的,看起來酷酷的。

這樣啊。

她和狗卷前輩沒有野薔薇他們和狗卷前輩關係親密,所以他們才認識她不知道的狗卷前輩。

其他前輩們應該也知道吧?

悠仁也知道嗎?

不過也無所謂了。

畢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因為她是性格很麻煩的人,她也有自知之明。

如果是她的話,估計看不懂那些惡作劇,做不出彆人想看的反應,就沒那麼有意思。

狗卷前輩和她呆在一起時,要抑製自己的喜好應該也很難過吧?

一開始也是五條老師強行把他們分在一起。

她也能感受到對方一直在包容自己……但她也有努力回報啊,她明明很努力了!

不過沒關係,反正她也和悠仁更親密,等到過段時間他們還能一起做任務呢。

釘崎野薔薇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凪,你在不高興嗎?”

“……”白鳥凪不自覺鼓著的臉放鬆下來,她蹲下來摸了摸米飯毛茸茸的腦袋,思考了一下,說道,“一點點,馬上就沒事了。”

釘崎野薔薇鬆了口氣:“那就好。”

凪從來不說假話。

他們買完飲料打算回去的時候,遇到了兩個不速之客。

一個個子高高,肌肉隆起,臉上還有疤的男人,和一個長得和禪院真希很像的短發女。

伏黑惠似乎認識他們,那個女人是真希的雙胞胎姐妹,叫禪院真依。

白鳥凪覺得她長得漂亮,聲音也好聽,溫溫柔柔的。

就是那個男人凶神惡煞,把“不是好人”刻在臉上,看著就討厭。

白鳥凪看著飲料上的配料表發呆,對他們的寒暄不感興趣。

“……聽說你們的同學死了?……”

死?

誰?

指的是悠仁吧?

悠仁沒有死來著……等到姐妹交流會的時候,他們知道應該會很驚訝吧。

白鳥凪有些不在狀態。

“‘容器’這個詞聽起來真不錯,但說白了就是半詛咒的怪物吧?如此肮臟的不潔之物……”

“……?!”

意識到她在說什麼的那一瞬間,白鳥凪倦倦的表情立刻變了,米飯和海苔隨著主人的心意弓起背,呲著牙,喉嚨裡發出低沉地威脅聲。

“米飯,海苔……!”白鳥凪抬起頭,表情陰沉地瞪視著口出狂言的禪院真依,“咬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