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愛笑的五條先生(1 / 1)

白鳥凪的話絕對是發自內心、非常誠實的。

畢竟除此之外她也做不了什麼——她又打不過五條悟。

五條悟思考了一下:“這樣啊……這就沒辦法了,讓五條老師來幫忙吧,凪醬你隻需要等著就行了。”

難道這個人是意外是很體貼的類型嗎?

白鳥凪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明天也可以。”

“你家在哪裡?”

“……”

看樣子是不喜歡聽彆人說話的類型。

白鳥凪說了一個地址,五條悟點點頭:“這裡我去過。”然後就伸手提起了她的後領。

白鳥凪:?

下一秒眼前的一切突然變換,她被帶到了自己家附近的小巷子裡。

“……”

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小巷光線已經有點黯淡。白鳥凪抬起頭,魚肚白的天空被牆壁切割成長長的方塊,電線上落著幾隻鳥,在空中劃出幾根簡約的黑色線條。

她感覺五條悟像一陣風,把她從一個世界帶到了另一個世界。但實際上不是,她從那個女人的子宮誕生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屬於常人看不到的世界了。

之前的時光更像是偷來的。

這是第二個對她使用術式的人,踏入另一個陌生世界的朦朧感突然變得很清晰。

白鳥凪整理了下裙子,思考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五條老師,下次可以提前說一聲嗎?”

被人一言不發地接近,還是後頸,真的讓人發自內心的抗拒。

難道這個人之前的人生裡就沒有人提醒過他要注意這一點嗎?

出乎預料地,五條悟很快道歉了:“抱歉啊,凪醬,我看你都不反抗我喊你名字了,還以為我們之間的距離感變近了呢。”

白鳥凪搖頭:“不,隻是我懶得說了而已。”

因為沒有要押金等原因,退房手續很快完成了。

白鳥凪的東西不多,收拾好衣服和清潔用品基本上就沒什麼了。

五條悟對她的行李沒什麼興趣,他看了一眼她手裡的小盆栽,這玩意和其他東西畫風截然不同。

“你帶這個乾什麼?”

“這是悠仁送我的仙人球,難得養活了,必須好好帶著。”

五條悟聞言,看了看仙人球,又看了看她,轉頭噗嗤一聲,回過頭來看似正經地說道:“你開心就好。”

白鳥凪:……?

這人有病?

以為他在嘲諷自己心愛的小仙人球,白鳥凪很不開心,就在她想說什麼的時候,一輛車到了。

開車的人看起來很眼熟,是中午和狗卷棘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互相介紹姓名後,這個叫伊地知潔高的男人笑著向她點頭,那笑容是有點靦腆且局促的。

有些不想被欺負的人習慣露出這樣的表情,但實際上,這樣更容易被欺負。

因為人類總是欺軟怕硬。

虎杖悠仁出乎預料地從車上下來了,他朝著白鳥凪揮了揮手,臉上是最適合他的燦爛笑容:“喲,學姐!”

“悠仁怎麼在這裡?你不應該在玩嗎?”

“已經結束啦。我想著有熟悉的人在,學姐可能會覺得自在些,所以就過來了。”虎杖悠仁態度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這個是我送的那個吧?學姐你還留著啊,太好了。”

真貼心啊,悠仁。

白鳥凪忍不住笑起來:“當然會留著啦,畢竟是你送的禮物。”

能認出來也很正常,畢竟這個仙人球似乎就沒有長大過。

就算她嚴謹地按照網上說的,分不同季節澆水施肥曬太陽,精心伺候它,它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但彆說開花了,它看起來甚至沒有長大過。

但畢竟也才過了兩年左右,可能是長得比較慢的品種吧?

想到這裡,白鳥凪就有點愧疚,她歎氣:“但是它長得好慢,總覺得沒有成就感,還有些擔心——孩子怎麼都不長高的這種感覺。”

虎杖悠仁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出了真相:“但是學姐,這個是假的啦,塑料做的,沒辦法長大。”

“……哈?”

“學姐你不是說你不太擅長養植物嘛,我就選了這個。”

白鳥凪暫時還不能接受這個事情,她難以置信地說:“當時也是這麼說的……但我以為你的意思是仙人球比較好養活。”

虎杖悠仁單手端著花盆,撓了撓頭:“我也沒想到,前輩你一點都沒發現嗎?”

“沒有啊,誰沒事會去摸仙人球……”

“也是,我專門買的逼真款。本來是希望學姐就算養塑料植物也能有養真植物的感覺,現在看來太逼真了啊。”

“逼真過頭了。而且,悠仁你這麼不信任我啊……是覺得我連仙人球都養不活麼?”

虎杖悠仁連忙解釋:“不是啦!是擔心學姐你養死了會很難過。學姐雖然總是對彆人很冷淡,但我還是感覺你是個很重感情的人,就算是植物去世了,也會傷心吧。我不想自己送的禮物會讓學姐難過。而且塑料仙人球的話,就可以永遠陪著你了!”

“悠仁……你說這些我是很感動啦,但你這不還是不信任我嗎?”

“啊哈哈哈……”

“不過看在你是好心的份上原諒你了。”

五條悟從他們對話沒多久就開始笑,笑得伊地知潔高瑟瑟發抖,看沒有人回應他,於是又安靜下來。

等他們聊完了五條悟又像貓一樣湊過來:“凪醬你在那個老板還有悠仁麵前會活潑很多呢。”

白鳥凪感覺他說了一句廢話:“這是當然的啊,五條老師也會在自己朋友麵前更放鬆吧。”

宮老板在那個和他長著一張臉的兄弟麵前,也不是一般的……額,生機勃勃。還有其他的朋友,老板遇到他們,臉上的笑都是不一樣的。

“說的也是。”

五條悟歎了口氣,露出一個有點寂寞的表情,打開門坐進副駕駛上。

白鳥凪鬆了口氣。

比起五條悟,她更想和虎杖悠仁坐在一起,這樣想著,她又覺得五條悟是個貼心的好人,對未來的校園生活多了些美好的展望。

虎杖悠仁熱情地幫她把行李放進後備箱:“學姐你力氣小,我來吧!”

五條悟把車窗搖下來:“現在可不是學姐了哦。”

虎杖悠仁困惑地看著他:“學姐還是學姐啊。”

“我留級了。”白鳥凪沉痛地說,“現在和你一樣是一年級生。”

“那倒也不是。”五條悟大大咧咧地說,“校長還沒同意你入學呢。”

白鳥凪:?

她反複看了五條悟的表情,這張帥得走到路上都會引起尖叫的臉蒙著眼罩,嘴角含笑,實在讓人看不懂。

好在虎杖悠仁解答了白鳥凪的疑惑。

不通過校長的考驗就沒辦法入學,並不是簡單的轉學。

白鳥凪一臉深沉地看著車裡笑嘻嘻的五條悟。

也就是說,這個人在不確定她是否能入學的情況下,讓她辦理了退學並且搬家。

雖然這個人很明顯是故意嚇唬她,應該是能進的,但白鳥凪已經開始焦躁了。

注意到她的表情,虎杖悠仁安慰道:“沒關係的學姐,校長雖然看起來有點嚇人,但是好人哦,還會做毛絨玩具呢!”

五條悟靠在座椅上:“你沒有入學的自信嗎?”

“因為不了解咒術,而且,不習慣沒有退路的感覺。”

就像之前她不到關鍵時候就不會買十種影法術(改),現在沒有多少錢也沒有實力的她會覺得自己好像在懸崖上走鋼絲。

倒也不是不通過就完了,隻是每次社交都會讓她覺得好累,最近事好多,她感覺自己的能量條在逐漸減少了。

如果空掉的話,她就會陷入抑鬱的情緒,幾天緩不過來,但緩不過來的時候也要為了活著努力。

雖然活著有很多煩心的事,但也必須努力活下去。

“放心吧。”五條悟突然正經了不少,“彆人我不敢說,你肯定會通過的。”

白鳥凪點頭:“多謝五條先生吉言。”

“咦?不叫老師了嗎?”

“因為還不確定自己能過。”

“唉——?”五條悟拉長了聲音控訴,“但這樣就好像你在質疑我,明明我都說了你會過的。”

白鳥凪無所謂地點頭:“好的,五條老師。”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說是偏遠,實際上給人的感覺就是在深山老林裡。

夕陽透過雲層透漏下一片暖色的光,山路隨著地勢盤旋而上,台階密密麻麻仿佛看不到儘頭。路邊的樹叢已經蛻變成符合夏季的濃鬱碧色,在風中肆意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白鳥凪抬手放在眼睛上方遮光,確認過山路的長度之後,誠懇地說:“這些台階,如果真的讓我走完的話,會死。”

五條悟很貼心地詢問:“那要不要老師帶你上去?”

這次他竟然真的提前問了。

明明之前無論她怎麼強調不要直呼名字,對方都當做沒聽見。

白鳥凪幾乎認定他是個完全我行我素不顧他人意見的任性家夥,現在看他這樣閃爍著人性光輝的樣子,心裡油然升起幾分感動。

如果她能召喚飯團或者呱呱,她一定不會麻煩彆人,但是現在情況特殊。

於是她鞠躬道謝:“麻煩你了,五條老……”

話沒說完,後領就被扯住,轉眼到了一個很古典的建築前麵。

白鳥凪:“……”

她還沒來得及跟悠仁告彆。

推開門,裡麵光線昏暗,房間中間有一個看起來很凶惡的肌肉大叔,低著頭似乎在做羊毛氈,被一群大大小小的玩偶圍繞著。蠟燭橙黃的光籠罩著他們,有種詭異的溫馨感。

白鳥凪驚訝:“真的啊,有個奇怪的大叔在做玩偶!”

旁邊的五條悟哼哧哼哧笑起來,白鳥凪覺得他是真的很愛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