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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他們出來的時候,明明整個街道空無一人。

虞濃越看越吃驚,鬆陽有人?

鬆陽並沒有空城,不但街道很多人,還不斷有車進入,在搶購政府發放的滅鼠器,而且鬆陽今日有報道,並沒有發現大群的老鼠聚集,但是確實發現幾十隻,已經全部消滅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虞濃飛快地搜索著鬆陽的情況,連搜了十幾條。

終於確定,鬆陽跟昨天她們進入的鬆陽,完全不一樣。

那她們昨天闖進去的是什麼地方?

虞濃看著手機,瞳孔地震,半天沒有移開視線。

這個夢,一切的一切,都太複雜了。

絕對不是以前的夢那麼簡單。

每一件事都很奇怪 ,但是又猜不透奇怪的事件背後是什麼。

這就讓虞濃心裡很焦慮,這些東西,與她離開夢境的契機又會有什麼聯係呢 ?

而且為什麼這個夢裡,植物會變得很大?

空無一人的鬆陽,死寂的風雲城。

變大的植物,還有長大的動物。

這些奇怪的事情之間一定有什麼聯係,但是虞濃覺得這中間少了關鍵信息。

所以根本串聯不起來。

虞濃坐在那裡,想了半天,落了一身的合歡花。

到了晚上,艾娥果然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有從飯店打包回來,還有家常菜。

大家坐在堂屋裡吃飯,一時間熱鬨極了。

一下午的時間,虞家所有人都認可楚瑜,連四歲最小的弟弟都喜歡他,拿著勺子,坐在楚瑜的腿上,

楚瑜似乎很喜歡小孩子,下午跟他玩了好久,給他扔高高啊,陪他玩耍,麵帶微笑,會哄又會逗,十分有耐心。

虞濃承認自己不如他,她很沒有耐心對小孩子。

但楚瑜就能和小孩子玩到一起,打成一片。

他幾乎贏得了全家人的好感。

在大家對他非常熱情的時候。

他側臉,向虞濃看過來,虞濃嫉妒的手撫額頭,說不出話來,這應該是她永遠也學不會的技能吧。

一頓飯吃得熱熱鬨鬨,楚瑜還陪著虞建章喝了幾杯酒。

喝到後麵,他自己都有些醉了,眼神開始毫不掩飾地看著虞濃,灼熱得虞濃隻想扭開臉,避開他的視線。

吃完後,一家人坐在堂廳看電視,一邊看一邊聊天。

虞濃倒了杯水,裝著參果百花水,她望了眼外麵已經黑透的天色,繞著沙發走過去。

虞建章正換著台,邊看邊說:“今年死的名人不少,你們看,報道這個國外的黑人球星,才拿到獎牌就空難了,多可惜……”

“爸,上個月還有兩個明星呢,出了一部劇,剛爆紅就出車禍了,人沒了,粉絲眼睛都哭瞎了,嘖嘖。”虞湘吃著薯片,盤腿坐在沙發上說道,“就像那個煙花一樣,砰的一聲,在人生的最頂點,爆發出一瞬間的燦爛,然後,又瞬間歸於平靜!”

虞濃腳步一頓。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煙花?

爆發一瞬間的燦爛?

歸於平靜……

但仔細想,又想不出來了。

艾娥拿了幾瓶水走過來,也跟著說道:“最近死得人真的不少,咱鄰居老王家那個王老頭,前天躺在床上都快不行了,突然就像個年輕小夥子一樣,又能跑又能跳,還能把人給抱起來,舉起來,一百多斤呢,家裡人都以為他好了,高興壞了,結果抱完人沒幾分鐘,就倒下了,很快就不行了,都說是回光返照,嘖,王家白高興一場,那個王老頭每個月光退休金都有八千多,這下沒了……”

虞濃捏著水杯,腦子裡又像是突然抓到了點什麼,回光返照?

但一時間信息太混雜,混在一起,煙光,一瞬間的燦爛,回光返照……

她不由皺起煙眉。

艾娥遞給幾人水,邊遞邊埋怨道:“讓你不要灌小楚酒,你非不聽,你看看他,臉都喝紅了,那個五糧也,勁那麼大!小楚還陪你喝了好幾杯,來,小楚喝點水,是不是頭疼啦?”

楚瑜倚在沙發上,頭微後仰,聽到艾娥的話,立即坐起身接過水:“謝謝伯母,我沒事,我酒量還行,就是喝得有點急了,緩緩就好。”說著擰開了瓶蓋,喝了一口,然後目光習慣性地看向虞濃。

虞濃和他眼神一碰,就移開了,灼熱的燙眼睛。

她移到了他脖子,後頸都紅了,看樣子喝得真不少。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喝酒什麼樣,你看你,醉的耳朵都紅了,彆看電視了,趕緊回屋休息吧,睡一覺。”

夜已深,時間將近十點。

電視一關,各回各屋,但是,雖然承認楚瑜是虞濃男朋友的身份,可是在家裡,兩人不可以睡一起,必須給分開,艾娥還特意分了兩個房間,離大老遠的。

因為家裡院子大,兩邊都蓋了房子,房間多,孩子不用擠睡在一起,一人一個房間,虞濃住在西邊第一間,楚瑜安排在東邊的房間裡。

有家長盯梢,楚瑜又極要臉的一個人,洗漱完腳步有點虛浮,但也控製住自己,沒有出格的行為,也就真的和她分開住了。

虞濃洗漱的時候,拉開櫃子找衣服,有一件仿古改良的白色睡衣,她隨手拿了出來。

今夜肯定是不能睡了,第二輪的危險,也讓她根本睡不著。

到現在為止,她對即將到來的危機,仍然一無所知,她甚至連個目標都沒有。

連一個對她有敵意的人都沒有找到。

危險來自哪裡?

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盤腿坐在床上,進入冥想中。

城中村的人睡得很早,家家都關了燈,外麵隻有風吹動樹葉,嘩啦啦的聲音。

虞濃又一次進入到了絕對安靜的狀態裡。

一切都像平靜的水麵,不落一絲波瀾,沒有生出一圈水痕。

突然,一個聲音……

“徒兒,歸來……”

四個字一出現,虞濃隻覺得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將她從絕對平靜的狀態中,驚醒。

“剛才是什麼?”

“誰在說話?”

她的心傳來一陣陣悸動,耳膜也在劇烈鼓動,那是恐懼的悸動,緊張的鼓動,而且伴隨著的是,一種詭異的鈴聲,搖在耳邊。

“鈴鈴鈴……”

哪來的聲音啊?

她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好像是在頭上,又好像在腦中。

她記得有一個夢境裡,她腦中的鈴響了,但那個鈴隻有一聲。

可這個鈴聲搖得她心慌氣亂,她捂著頭:“彆響了!”

不一會,鈴聲滅了。

一切又歸於平靜。

她仍然坐在房間的床上。

對麵是原木色的衣櫃。

虞濃麵對衣櫃,心怦怦地跳,隻停頓了數秒,她就幾乎瞬間從床上跳到地上,慌亂地開始穿上鞋子,想跑去楚瑜的房間,楚瑜的陽氣最能安定她的身心,她需要陽氣,需要好多好多的陽氣。

她打開門,走到院子時,一抬頭,又看到那棵巨大的合歡樹。

她突然發現古怪,合歡樹的花,在夜裡居然是開放的。

不可能!

怎麼可能呢?

合歡花,暗閉合,日開放。

晚上,它們是閉合在一起的,怎麼會開得像白天一樣呢?¤思¤兔¤在¤線¤閱¤讀¤

就在這樣無人的夜晚裡,全部綻開了,粉嫩嫩的,在樹上,就像是一朵朵炸開的煙花,在黑夜裡綻放著最後的絢爛。

巨大的花冠籠罩在小院子上,而樹梢,有一輪明月正高高升起,照映在院子中,好似落下一地白霜。

虞家聞著濃鬱的花香,忍不住走到院牆一角,合歡樹就在院牆的另一邊,樹乾透過院牆伸進來,虞濃一伸手,正好撫摸到它伸展的樹乾上。

一陣風吹來,有一朵合歡花,落在了虞濃的手心裡。

極漂亮的粉,很%e5%aa%9a惑的顏色。

看著這朵花,想到剛才的鈴聲,還有那句徒兒,歸來,都讓她心裡莫名的恐懼。

內心充滿不安,她將手指合攏,將花緊緊握在了手裡。

從進入夢裡的無人鬆陽鎮,到各種植物的異變,再到鬆陽鎮的人並沒有消失,而是她們進入了一個無人的鬆陽鎮,這些離奇的事。

還有曾經曆過的夢境,在這個夢竟然重現?

以及夜晚開放的合歡花。

都在告訴她,一切都極其不對勁,危險馬上要來臨。

她打坐時那個呼喚她的聲音,每個人字都讓她身心動蕩 ,極度不安,仿佛不回去就要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然而,第二輪危險到底是什麼?

她的手一伸,往前一劃,二百多枚冰針,密密麻麻地飄在身前,因為冰針透明,在眼前若隱若現,以前覺得自傲,我有這麼多,可是現在,還不夠。

她隨即全部收回手裡。

二百枚太少了,她有種預感,這個夢,搞不好,真的要完。

她需要多多的,很多很多的冰針。

楚瑜雖然喝了酒,但他並不困,翻來覆去睡不著,談戀愛的人,怎麼可能腦子裡不想呢,夜深人靜的時候,睡不著就會想的。

但是,因為在人家的家裡做客,他又不得不克製自己,不能和虞濃太親密,更不能太輕浮了,中間的這個度,還要拿捏,又是日思夜想,又要保持距離。

直到他聽到對麵門發出一聲輕響,因為職業,又在部隊待過,他的警惕性很強,在看到虞濃走出房間,匆匆忙忙,慌慌張張,好像要往他房間這邊跑,但好像又被什麼東西吸引,轉身向合歡樹那邊走過去。

楚瑜之前還在想虞濃是不是睡了,睡了就不能翻過去打擾她。

現在見到她沒睡,他立即一個龍騰虎躍,就從床上彈腰起來。

然後穿上鞋子。

等到他走到合歡樹那邊時。

正有一陣風吹過來,他看到滿樹粉色的合歡花在搖動,風吹著樹下人的白色衣衫和長發,好一幅飄飄欲仙的美景。

虞濃此時,隻穿著睡衣,腿露在外麵,如雪堆一樣的顏色。

“虞濃。”他低聲叫了一聲。

虞濃在風中回頭,她穿著一件複雜的係帶對襟上衣,被風一吹,就像一個要飛走的仙女,單薄得很。

他心裡一慌,急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她。

防止這個仙女真的飛走了。

虞濃看到楚瑜,驚慌不安的眼神才沉靜下來,心中湧動的情緒,終於落了地。

在這樣的夜晚,在無人院落,在周圍植被的遮掩裡,在頭頂巨大的合歡樹下,她毫不猶豫地轉身,一下子鑽進了他的懷裡。

楚瑜一天都沒有和她親近了,加上又喝了點酒,有些醉意,見到了喜愛的人,主動撲在自己%e8%83%b8`前,那一刻,他漸漸變深的眼眸,忍不住低下頭,去尋找記憶裡那甜美的粉色唇瓣。

可能夜色太美。

又可能虞濃心中預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