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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對車裡的人無所畏懼,無論他們坐哪裡都可以。

楚瑜是自信的,虞濃還是有所保留,坐前麵不適合觀察整個車內情況,坐後麵最好,但坐後麵她就碰不到楚瑜了,就沒有陽氣了,所以她選擇坐中排,坐駕駛座後麵,這樣既可以幫楚瑜盯梢,讓他開車沒有後顧之憂,還可是隨時觸碰他吸取周圍遊散陽氣。

也方便她觀察車裡所有人的狀況。

雖然她覺得這輛車裡,沒什麼能威脅到她的人。

危險很可能來自外部。

天邊還是黑色的,雨還在下著,一個偏僻的廠房前,一輛麵包車的車燈,亮了起來,還真是破車,隻有一個車燈亮。

然後是引擎啟動的聲音,很快,一輛破爛的麵包車,在天未亮時,悄悄地駛出了工廠。

而倉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最後走的那個人,沒有關緊倉庫門,而是留了個半尺長的縫隙。

倉庫內,偶爾還傳出幾聲慘叫和叫罵聲。

“……□□崽子,彆讓我再碰到你,再遇到我乾完你媽乾你妹,乾完你妹乾你老婆,乾完你老婆我乾你女兒,我乾你全家!”空蕩的庫房裡充斥著這些憤怒的罵聲。

倉庫的燈光還在頭上熾白地照著。

地上躺著四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陳勇,他受傷很嚴重,先是腳被紮,後又被巨力撞擊到了十米遠的牆上,當場撞出了內傷,吐了口血,後來又被楚瑜重點照顧,差點沒被打死。

這還是警察嗎?這他媽下手賊狠了,打得他們痛不欲生,恨不得死了算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四個人裝什麼裝?不過是打了幾拳而已,至於那麼疼嗎,在地上好像碰瓷一樣,哀嚎半天。

可地上躺著的四個人,也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楚瑜手都沒有動,他們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打中了一樣。

而且跟普通打的痛感不一樣,因為他們挨過揍,普通挨揍那是皮肉疼,那個狗日的姓楚的警察不知道用的什麼手段,打他們一下,那是皮肉,連骨頭,帶著筋 ,還拽著神經的那種痛。

就像虛空中來了一拳,從身體到內臟,再到靈魂都痛得要死的那種淩遲痛感。

那個中年男人不濟,打了三下就疼到失禁,地上一灘水,褲子濕一大塊,其它幾個人也不好過,趴在地上像死狗一樣,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這時候要逼供,讓他們說什麼就說什麼。

幾個人半天都沒爬起來。

直到倉庫的人飛速地離開了,一刻鐘後,他們才能從地上勉強爬起,幾個人的腿都挨了一下,整條腿都是麻的,打完都沒有知覺了,走路都難,真他媽邪門。

四個人一個勁地罵,卻沒有注意到。

麵包車離開後,雨勢就停了下來,一隻老鼠,從黑暗裡,探頭探腦地尋了過來,凶殘的眼睛看著露出燈光的門縫,它朝後麵吱吱了兩聲,然後鑽了進去……

楚瑜一隻手放在旁邊,一隻手握著方向盤,手機開了離線導航放在前麵。

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盯著前麵的路。

沒有網絡,離線模式下,就沒有實時路況播報,所以,前行的這條路有沒有施工,都是沒有提示的,而且離線導航沒有標注備用路線。

在線模式會給兩條備用路線,離線模式下,一旦走錯,就很麻煩。

所以楚瑜說過,本來一個小時的路程,現在可能要用兩個小時的時間,離開鬆陽鎮區域,到達澤花城的車站。

虞濃的家,就在澤花市通源路那邊的城中村。

一路上一行人一台小破車孤身上路,路上一台車也沒有,也不知道鬆陽鎮到底出了什麼事,彆說一台車,路上一個人也沒看見。

就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了這輛麵包車,和車上這幾人。

說不緊張,是假的。

車上的人都很忐忑,畢竟昨天才剛從那輛長途車上死裡逃生,都有陰影了,現在又坐著小麵包車上路了。

一旦又遇到老鼠呢,這次她們還能幸運逃脫嗎?

到底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倉庫?

黑裙女孩第三次心裡發問了。

可所有人毫不猶豫地跟著楚瑜走,她不可能自己留在倉庫裡,隻能被迫無奈地跟著上了車。

她坐在虞濃的旁邊,緊張地一下勁地向後看。

後排坐著方凝夢,她抱著黑色的背包。

還有那個高中生,和她坐在一排。

前麵的小青年,一直在擺弄手機,虞濃心發慌地一直盯著他,她真怕他又把那首九九八十一放出來了。

不過好在這次他沒有聽音樂的心情了。

信號還是沒有,網絡也沒有,他們就像一座孤城,被孤立在了一個城市裡,不,一個鎮上。

大家心裡緊張,離開倉庫,一直沒人說話。

直到虞濃謹慎看了看這幾人,然後從包裡拿出了一袋巧克力棗。

也沒有袋子用,她就用空間裡那個米樹,米樹上有網狀小袋子,取了個紅色的,裝了一袋紅棗。

借著包的遮擋從魔方裡取出來,彆人也不知道她包裡裝著什麼,她可以隨便拿出東西來,不會有人懷疑。

於是她就拿出那袋變異棗。

這時候,吃這個最能補充氣血,畢竟大家體能氣血消耗挺大,紅棗還能墊墊五臟廟,她主要是給楚瑜吃。

一天一夜了,他幾乎沒吃東西,路上還要開車,這些人可不會可憐他。

隻有虞濃覺得他辛苦,發燒就很辛苦了,一醒過來還要揍人渣,揍完了還要搞汽油,檢查車子,還要做司機,一路上就他最累,但這些小孩子,都覺得他是警察,無所不能。

天生的責任就應該保護他們。

可虞濃心疼啊,楚瑜也是人,也會害怕,他頂著這麼大的壓力,還要保護彆人,也沒換來彆人一聲謝謝,就因為他掛著警察的頭銜,就是應該的了?

不過虞濃也不跟小孩子計較,大家現在驚慌失措,草木皆兵,心裡沒底,都想著依靠楚瑜。

虞濃想著至少得讓他吃飽吧,有精神,餓著肚子開車,可太難受了。

她就準備了水,紅棗還有麵包。

果然,沒有實時導航就會出問題,走到一個路段,那裡施工過不去,楚瑜又不得不繞路。

這個停車的間隙,她塞了麵包給楚瑜,還給了他三個棗兒。

“餓嗎?快吃,再喝點水。”虞濃從後麵將東西遞給他。

麵包是虞濃從魔方裡摘的,裡麵是檸檬奶油乾酪餡的,吃著有檸檬汁和檸檬碎的感覺,口感清香,一點也不甜膩,很是清爽。

一個小麵包隻有兩個拳頭大。

楚瑜回頭看了她一眼,再看著東西,眼神裡隱含溫柔的笑意,頓了下才伸手接過來,虞濃靠在他座位靠背,看著他吃東西。

為了不耽誤時間,他幾乎一口就吃了大半,在嘴裡大口的嚼,再吞咽,虞濃給他三個棗兒也吃了。

她給他什麼,他就吃什麼,最後又喝了兩口水,“謝謝!”

這一謝謝,把虞濃弄有些扭捏,這麼客氣的楚瑜還真不習慣呢。

車子停了不到十秒重新掉頭上路,在外麵,多停一秒都有危險。

不過暫時還好,沒有碰到老鼠。

因為虞濃拿出的那個麵包,撕開來,實在太香了,麵包外層是巧克力味的,餡是檸檬奶油乾酪餡。

這一拿出來,再撕開,楚瑜再咬下一半。

濃鬱的香味弄得車裡到處都是。

而且香得有層次,有質量,有濃度。

聞一口,巧克力香,再聞一口,香甜奶油香,再聞一口檸檬酸酸甜甜香,再聞一口乾酪味兒。

車裡幾人已經兩頓沒吃東西了。

黑裙子女孩倒是帶了吃的,隻是餅乾和香腸,吃起來乾巴巴的,也吃不飽,隻是零嘴。

聞著這味道,四個人的肚子開始合唱。

咕刮,咕刮……

虞濃聽著也覺得不好意思,就自己和楚瑜吃,讓人家聞著看著……不太好。

於是她就從包裡又取出了一袋棗,大概有二十多個,“我這裡有吃的,你們吃點吧,先墊墊肚子,等我們出了鬆陽鎮,到了澤花市再吃大餐。”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說著她拎著棗讓這些人拿。

“謝謝。”

“謝謝虞姐姐。”

“虞姐姐,你這個袋子好精致,好好看……”

四個人一人拿了五個,因為棗挺大的,圓滾滾一顆。

拿到手裡,四個人餓壞了,立即就往嘴裡塞了一個,真是好吃到落淚。

怎麼會有這麼香甜的棗兒,咬了沒兩下就化了,棗香得想把舌頭都吞下去,不知不覺五顆就吃完了。

“好好吃啊!”

“這是什麼棗啊,買的嗎?什麼牌子啊?”

虞濃:……

她有點尷尬地編道:“……家裡給的捎的,我也不知道,你們是餓了,餓的時候,吃什麼都香,我小時候餓狠了,吃一口大米飯,都覺得好香啊,現在吃都沒有感覺。”她糊弄道。

怎麼可能沒感覺呢,她魔方裡的米名種多樣,現在每天都要蒸米飯吃,像點牌子一樣,今天吃翡翠綠,明天吃雪白花,後天吃墨玉黑,大後天那就吃個雞血米吧,今天比較熱,那就吃個q彈的珍珠米。

每一口,香!真香!彆人都吃不到的。

“雖然但是,真的很好吃啊,從沒吃過這麼香甜的棗……”

虞家偷偷地多給了身後的方凝夢一小袋,裡麵有十幾顆。

畢竟,方凝夢是熟人,和她一樣從現實進來的,而且她還給了三個種子,虞濃肯定要多給她一些。

方凝夢立即驚喜笑得露出了嘴角的梨渦:“謝謝虞姐姐。”她悄悄地收了。

虞濃魔方裡的東西很耐餓,幾個人很快就沒有饑餓感了。

吃飽了,大家也放鬆下來。

有人聊天,車裡就沒有那麼沉悶。

“你們是到哪裡啊?”

“我澤花市的,半年沒回家了,這次十一回去看看。”

“我白河市的,是白河市豐石鎮人。”

“我是河囤的。”

“……到澤花市還要轉車,好麻煩,我現在坐車都有陰影了,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早知道不回來了……”

“這次死了好多人啊,手機有了信號,要不要報警啊?”

“咱們楚哥不是警察嗎?”

“你們說是不是鬆陽鎮的信號塔壞掉了,怎麼沒有信號網絡的?打開手機就是無網絡信號。”

“不知道,鬆陽鎮感覺現在連人都沒有,不會整個鎮上就我們幾個人吧?”

“我覺得是不是因為宜城那邊的鼠災啊,鬆陽鎮的人臨時撤離了?長途車這邊沒收到鬆陽這邊撤離消息?”

“不可能吧,他們每天走哪個路線,出了什麼事,司機不都互通有無嗎?消息很靈通的,不會不知道吧?”

“那有沒有可能,鬆陽早就沒信號了,有消息也傳不過來?”

楚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