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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住的是東麵的小臥室,那麼西邊的主臥應該就是她和江俊住的地方。

是的,看過聊天記錄後,她知道晚上都是和江俊擠在一起。

一進去就看到床上有江俊的衣服,他應該是睡床的,虞濃可能在地板上打的地鋪,因為沙發毯子,正好是一個單人床大小,還有個竹席,已經卷起來放在一邊。

這演習情侶可演的徹底,直接同住一室啊?

她很快將虞濃的行李箱找出來。

裡麵都是一些衣服什麼,密碼就是她一直習慣用的那個密碼,她大概翻了下,還有一盒名片,確定了她的名字和身份,虞濃,好像是s市某公司,分公司裡的一個人事部經理。

接著她找到了長途客車的車票,兩張,她老家和現在這個地方,是相鄰的兩個城市,三個小時基本就到了,大概五點到鄰市車站,再坐半小時車,就能到家了,她家的地址,是住城中村的。

大概了解了所有東西後,她才將箱子收拾好,去浴室洗了下臉,看著鏡子裡自己那張一改往日清純,有些嬌豔欲滴的臉蛋兒,水珠還滾在臉頰上,不留痕跡的滑下來,可見有多滑嫩,上麵還有淡淡的緋紅之色。

虞濃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

實在是,一臉被疼愛的模樣太明顯了。

至於那件白色吊帶,太貼合身形了,短褲也有些短,她就找了件隱隱半透的雪紗防曬長衫,微微垂墜,被她套在了身上,遮了遮露出的雪白皮膚。

剛從浴室裡出來,就見到外門被打開。

才沒過多久,楚瑜竟然又回來了,他一手拎著一打啤酒,一隻手拿著一半西瓜。

那西瓜特彆紅,紅得嬌豔欲滴,又沙沙的,很甜的樣子。

楚瑜走到冰箱那邊,將啤酒塞了進去,提前取出一聽,他沒有回臥室。

而是坐在了桌子前,將西瓜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看著站在那邊的虞濃,以輕且淡淡的聲音道:“路上看這個瓜挺甜的,就買了一塊,我一個人吃不完,你和江俊也吃吧,給我一塊就行。”

虞濃一見到他,就嘟起了嘴,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盯著他:……

剛才還叫他虞姑娘,請自重,現在又買瓜給她吃。

楚瑜說完,略微猶豫地看了她一眼,大概被她雪白的皮膚,又披了件輕紗嬌豔欲滴的樣子驚豔了一下,觸電一樣移開了,手指拿著罐啤,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口,沒有再說話。

虞濃原地站了一會,就打算過去拿那個半個西瓜。

楚瑜給的,不吃白不吃,以前她還客氣一下,現在吃了撒氣。

結果剛走過去,她手機又響了,怎麼那麼多事兒!

之前在房間裡,她已翻過手機通訊錄,裡麵都是些同事,同學,各種朋友,還有家裡的一些什麼舅舅,姥爺,堂弟,表姐一堆人,看得人眼花繚亂。

她甚至又多翻了些和江俊聊天記錄,再往前翻那就不能看了。

江俊好騷啊,聊天裡說上個月來了一個新的房客,是個協警,長得又高又帥,洗澡出來,那肌肉,那身材,絕了,而且還d!如果不是對方那工作,他怕被整,他就上了。

虞濃看到時候,都覺得辣眼睛,騷,是真騷!當時就飛快地關了。

這時手機鈴聲一響起。

楚瑜喝啤酒的動作都跟著一頓,看了她手機一眼。

她低頭看屏幕,是個陌生的號碼?停頓兩秒後,她接通了。

對方是個男性的聲音。

“你好,是虞濃女士嗎?”

“對,是我。”

“是這樣的,我是警察我姓林,你認識江俊先生吧?你是他的女朋友嗎?他手機最新通話記錄是打給你的,我們想了解一下,江俊家裡的情況,他的父母……”

虞濃聽著不對勁,江俊就是之前親了她臉蛋一下的那個穿著花哨的男人,他說下去買包煙,到現在也沒回來,現在又有人打電話過來打聽他的情況,還是警察?他犯事了?

於是她謹慎地問:“江俊他怎麼了?”

電話裡的人微頓了下:“江俊先生他……剛才出了意外,已經去世了,需要家屬過來認領,最好能提供下江俊先生的身份證照片之類的……”

虞濃聽到的一霎那,眼神睜大,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坐在桌子前,正靠牆喝啤酒的楚瑜。

似有感應一樣,他也抬眼看過來,見到虞濃似乎神情不對。

他捏著啤酒罐問了句:“怎麼了?”

虞濃慢慢地,慢慢地拿下電話,輕聲對他說:“江俊他……死了。”

江俊是買煙的時候,被突然衝出來的一隻流浪狗撲倒咬死的,說來可疑,怎麼會被流浪狗咬死,實際上這隻流浪狗一個月前還是隻小狗,但現在,長成了一隻大狗,足以將人撲倒在地,且讓其無法反抗。

虞濃去的時候,楚瑜起身一路陪同。

直到看到了江俊的屍體,臉都看不清了,慘不忍睹。

她隻看了一眼,就扭開了臉,臉色白白的。

楚瑜和這邊的人比較熟,帶虞濃看了一眼後,就跟同事點點頭,帶著她出來了。

虞濃帶來了江俊的身份證件,很快警局就能找到江俊的家人,她隻是江俊電話裡的一個號碼,名義上的女朋友而已,之後的事,就不需要她的參與了。

楚瑜一路送她回了出租房,見她一聲不吭,手還緊緊拽著他的衣角,主要是看到了江俊,兔死狐悲,她怕,她真的怕自己將來有一天,也會這樣死在噩夢裡,麵部被啃得稀爛,臉上傷口猙獰模糊,那真的比死這件事還讓她害怕。

所以下意識緊緊攥著他的衣角不鬆開。

直到他看著她,躊躇地對她低聲說了句:“請節哀。”

節哀……

虞濃苦笑了下,心情一時間低落,沒有再說什麼。

放開了捏他衣角的手。

看在楚瑜眼裡,她就是男朋友死了,被打擊的一臉蒼白,茫然無措,楚楚可憐的樣子。

實際上,她是心事重重,心有預感,這個夢不會太輕鬆,剛進來,就有一個和她有關聯的人,死掉了,還死得那麼慘。

那麼接下來呢?

這怎麼能不讓人心情沉重呢。

這個出租房是江俊租的,警察很快就會通知江俊的父母親人過來認屍,並且他父母也會來到出租房收拾江俊的遺物,她不適合繼續待在這裡。

這一來一去,登記折騰,現在已將近一點了,她兩點的車要回老家。

她就要走了。

不走不行,這是這個夢的流程,本以為是和江俊兩個人一起回去,現在看來,這樣危險的旅程,隻適合她一個人麵對,她也不打算將楚瑜也卷進來。

隻對楚瑜勉強笑了一下,就轉身進了臥室,將她所有的東西裝進了箱子,拉了箱子走出來。

楚瑜還站在原地,看著她,沒有動。

虞濃低著頭,拉著行李箱,箱子和地板發出滾動摩攃的聲音。

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的明顯。

一點點的由房間拉出來,走過長長的客廳,路過楚瑜身邊的時候,她看了他一眼。

和他擦身而過。

“再見。”

如同陌生人一樣,衣角交錯,頭也不回,孤獨的,似再無牽扯地快步離去了。

似乎永遠都不再回來。

滑輪箱的聲音越來越遠。

獨留楚瑜站在身後。

她出了房間,提著行李慢慢下樓。

剛走到二樓。

就聽到後麵踩著樓梯飛快下來的腳步聲。

楚瑜從後麵追了上來。+思+兔+網+

他一隻手抓著一件外套,另一手剛將耳邊的手機拿下來,見到虞濃後,就關掉了手機,急急上前奪過行李箱提在了手中,臉上還有些焦急之色。

“你手裡有兩張車票是嗎?我剛跟領導請了假,我送你回去吧……”

第75章 老鼠

最後的夢9

明天就是十一小長假,航班由於天氣原因取消了,高鐵也因為不明原因停運。

無奈之下,虞濃才選了長途汽車,就這樣還一票難求,畢竟是假期,能買到回家的票就不錯了,好在時間並不長,大概四個小時左右就到了。

“我不用……你送!你又不是我的誰,把行李給我……”

可無論虞濃怎麼軟硬兼施。

路上她幾次試圖扯回自己的行李箱,哪有讓人家請假,送她回家的道理?

而且,這個夢,她預感很危險。

她是真的不想讓楚瑜接觸這些了,他就安安靜靜地上他的班,畢竟隻剩下一把小劍,經不起折騰,雖然到現在她也不知道他那三個小劍紋身是什麼來頭……

可是,楚瑜奪過她手裡的車票和行李,就沒給她,她想去搶,但他眼明手快。

虞濃一來搶,他就移開箱子,根本不還給她,她怎麼可能搶得過一米八七大高個子的人呢,除非拿冰箭紮他的屁股……

他胳膊還長,單手拎起來,她都抓不到拉箱杆。

總不能跳著高抓吧。

最後,還是被他半推半拉地一起上了長途汽車。

十一回家的人很多,有不少外地打工的人,車內還有吵吵嚷嚷的小孩。

人有點多,過道也是有人不斷在走動,楚瑜上車後,他借著身高優勢,將她微微護在懷裡,一隻手甚至還摟了下她的肩膀,但很快放開了,怕彆人不小心碰到她,對她很是保護。

長途汽車的座位號,在座位的頂端,上車門這邊的座位是雙號,駕駛員身後邊的號是單號。

虞濃是懵的,但楚瑜大概坐過這樣的客車,行李箱放在了汽車座位下麵物品箱裡麵,虞濃身上隻背了一隻淺粉和淺灰混合起來的迷彩雙肩包,顏色很是嬌嫩,裡麵放了些隨身貴重的東西。

楚瑜隻套了件有兜的黑色運動外套,除了證件手機外,就是一把折疊的軍用匕首被他匆匆拿著,掖在了褲袋裡,平時倒是沒什麼,不必要帶這個,但最近有很多古怪的事發生,出於安全考慮,他拿了放進了兜裡。

其它什麼也沒帶,擁著她往裡走,直到找到座位號。

每個座位都是黑紅色的皮椅,楚瑜讓虞濃坐在裡麵靠窗的位置,他坐在臨近人行道位置,

虞濃一上車,就開始緊張了,因為一輛車要發生什麼意外,實在太容易了。

她跟著楚瑜,直到找到座位坐下來,才鎮定地鬆了口氣,目光不斷地打量車裡的人。

車裡大概45座左右,他們後麵,陸陸續續又上來一些人,座位幾乎全坐滿了。

虞濃看了眼這些乘客,抽煙的抽煙,還有脫鞋的,她坐的位置靠後,前麵還有啃雞腿吃泡麵的人,各種味道開始在車箱裡亂竄,原本不太寬敞的車內空間,變得很擁擠。

虞濃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觀察到,因為車裡至少四十多個乘客。

她隻能注意自己周圍的人,她的座位前麵是一個在吃玉米的大媽,大媽旁邊坐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