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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通通的炸雞腿。

炸……雞腿?

給虞濃看無語了。

看著那一隻隻掛在樹上的雞腿,聞著還挺香的,跟肯基雞的雞腿香味一樣一樣的。

虞濃著實看了半天,才摘下一個,嘗嘗看,模樣可以以假亂真。

但是,一吃進嘴,虞濃想叫媽媽,好吃的不得了。

現實裡的雞腿,隻有變異雞腿好吃程度的百分之一。

那個肉質,絕絕子,香軟滑嫩,入口即化,就像燉了一天一夜的牛筋一樣,入嘴就化開了,又有肉香又炸香氣,還不膩,虞濃吃了一口軲轆一下,就吞進去了。

唯一的缺點是,這雞腿還蠻長肉的。

長肌肉。

如果是愛健身,像虞濃這樣的瑜伽教練,常吃這個,不但補身體力氣,還補肌肉。

虞濃會控製自己,兩天吃一個,她怕吃多了,長出一身充了氣的肌肉,那可不得了。

但這會,都快瘦成排骨,照鏡子鎖骨都突出來了,她直接取下一個,至少要讓自己不那麼麵黃肌瘦。

她剛摘下,咦?

怎麼回事?

剛才她摘雞腿的時候,右手邊原本也有一個雞腿掛在那兒,可一轉眼,就沒了?

她又看了好幾眼,開始懷疑,是自己記錯了?

捏著手裡的雞腿,虞濃微疑惑地收回了魔方。

與此同時,高橋公社高橋村,於噥正在割豬草,突然發現草坪上有個雞腿,正散出肉香。

她過去揀了起來,真的是雞腿啊,還是炸雞腿!

拿在手裡回了家,鄭敏正在家裡做飯,見到重病剛好的女兒回來,連忙擦了擦手:“噥噥,你慢點,忘記了你怎麼摔倒的,頭摔了好大一個包。”

“媽,我揀到了一個東西。”

“什麼?”

“是肉啊!是雞腿!”於噥將藏起來的雞腿拿了出來,“也不知道是誰把炸雞腿掉出來了,被我撿到了,我以前光倒黴了,喝水嗆到,吃東西噎到,帶什麼東西總會掉,從來沒有撿到過東西呢,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

然後她把雞腿給鄭敏:“媽,給你吃!”

鄭敏看著重病一場,病好後,容貌大變的女兒,漂亮的她都不敢認了,眼中含笑道:“你都十八歲了,大姑娘了,不就是個雞腿?要喜歡吃,我下午就殺一隻給你燉了,兩隻雞腿都留給你。”她眼裡帶著一抹寵愛。

於噥有點不好意思了:“那我,我能給知青點那邊的楚瑜哥送一隻嗎?我上次不小心掉到河裡,還是他救了我……”

“怎麼不行?燉好了,你給楚瑜也送一飯盒去,那小夥子跟你爸關係不錯,還救過你,應該謝謝人家。”而且他家裡條件也不錯……來自京市,鄭敏笑著看她女大十八變的女兒,這樣貌,配京城來的知青,正正好好。

誰見了不誇一句漂亮?

慢條斯理吃完雞腿,虞用杯子裡的百花水漱了口,口腔內立即花香四溢,清清爽爽,衝淡了肉香味,然後洗乾淨手,再拿起鏡子照自己。

肌膚比初生嬰兒還嬌嫩,可以了。

臉蛋雖然瘦得小了點。

但是頭發是兩根辮子,配上她的臉蛋,更漂亮了,雙辮這個發型,臉絕對不能大,臉小才更清純,更精致。

她輕輕撥了撥空氣劉海。

就在她坐床邊照鏡子整理自己的時候。

有人開門走了進來,看著也是二十來歲的年紀,齊耳短發,皮膚微黑,可能是曬的,很是愛笑的樣子。

她進來,就用手裡的濕毛巾,擦了擦被太陽曬紅的臉。

“外麵太熱了,一臉的汗。”

擦完,她看了眼虞濃,正一身清爽地坐在床邊,氣色比昨天好太多了。

換了個人似的。

昨天的虞濃又是發燒,又嘔吐,折騰一晚上,又病倒了,早上依舊沒去隊裡上工。

她想起來就歎氣,這樣下去,這個同鄉可怎麼辦啊?

她走到了桌前,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語重心長地對虞濃說道:“你啊,以後彆那樣了。”

彆……哪樣?

虞濃手裡拿著鏡子,看向對方,估計一直在外麵乾活,身上還沾了一點草葉子。

有心想問,但不敢開口,她不了解這個夢裡的情況。

女知青看著默默無語的虞濃,怒其不爭:“我是看咱倆一個地方來的,都來自京者,我才跟你說這些。”

她小聲勸道:“你是不服楚瑜,但也得看看形勢啊,我知道你爸犯了政治錯誤,被上頭帶去關進農場改造,帶他走的人是楚瑜的親哥,你懷疑你爸是被楚家搞了,可你知道你爸這事情多嚴重啊,你自己不也跟他劃清界限了嗎?就算不是楚瑜他們家,這事你爸也要進去的。”

她說:“你知道農場那是什麼地方,你也去看過吧?你這麼跟楚瑜鬨,難道你也想進去啊?你是為了不進去,才跟家人劃清界線,對吧,你現在這是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女知青說話聲音很低,像是怕彆人聽到一樣,當然,每一句話都能聽出來,是掏心窩子為她好的話。

“……楚瑜他們家是什麼背景?家裡父親是……叔叔……他哥,是離咱這邊最近的軍部旅長……你爸勞動改造的新農場,就在他哥的部隊裡啊,你這個傻妹子,你和楚瑜對著乾,你能得什麼好處?”

“我知道你氣不過,你家裡淪落到現在這地步,你心裡有氣,可你也得自己過好了再說吧,你看看從來了咱們知青點,你都做了什麼事?誣陷楚瑜偷東西,你看這裡有一個人相信你嗎?說他偷看你洗澡,你還往他身倒,說他耍流芒,還想上報批他作風問題,你看隊裡有人給你上報嗎?到了村長那裡就停了,沒有用!我跟你說,虞濃,你現在很危險,你知道不知道!你在玩火!”

“人家楚瑜現在沒動你,不是不能動你,是不想跟你計較。”

“你要是再過分,他不可能留著你了,誰也不可能留著一個人在周圍,沒事給自己下絆子,背後給自己一刀,他不手則已,出手了,心狠點,你就得卷鋪蓋去農場那地方跟你爹一起改,造,你可要知道,去了那裡,你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一定,那地方有多艱苦,壯碩的漢子進去幾個月就受不了,死了很多人,那裡的牛棚,你能住嗎?臭哄哄的,和牛糞睡一起,你這嬌滴滴的小身材,在咱知青點待一個月,就病了半個月,就這體格,你要去農場那邊,沒幾天你可就沒了……”

“他要手下留情,你就會被他趕出知青點,重新等分配,得罪了他,你可就分不到咱這知青點這樣好的地方了,很可能要去最北方北韁那邊。那地方死不死不說,扒你幾層皮綽綽有餘,天寒地凍,糧產又低,若那邊壓著你,你以後連返城機會都沒有,隻能老死在那邊……”

“你自己要想好,你想要個什麼結果!”

“我勸你,要是個聰明的,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待著,什麼幺蛾子也沒彆出,彆再想你爸那邊的事了,那些事很複雜,上麵的上頭還有人呢,你就一個女孩,一個普通女知青,彆再惹事了,管好自己,等有能力了,以後送點吃的接濟下你爸這才是真的……人,總得活下去再謀算其它……”

這一番話,虞濃聽完,心裡一突。

她把手上的鏡子放下了。

有點糟糕啊,按這個女知青說的,她和楚瑜,已經是這麼僵硬的關係了嗎?

這個時期的事她不了解啊,但大抵也知道,鬥爭是非常激烈的,今天還高高在上,明天就要睡牛棚了,而且會持續多年。

所以,她父親敗倒了,她是失敗方家屬子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還有劃清界線,成分檔案之類,聽起來很複雜。

目前的狀況是,她想讓楚瑜也身敗名裂,跟他爸一樣被批被改,她想報複他們,但結果顯然失敗了?

怪不得楚瑜叫她滾。

她竟然在那種情況下去……

他還說她犯賤,這時候都想起來了。

天呐,如果這樣的話。

她剛才那個舉動,不被當成使懷心眼,不懷好意才怪了。

想想,她都得感謝女的榴芒少,否則她就要換成楚瑜當場提溜出去,被批被改。

那女知青見虞濃手擋臉,一臉心虛的樣子。

她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了,“你好好想想吧,能想明白最好,趁現在事情沒有到最壞的程度,能和解就趕快和解,有時間跟楚瑜道個歉,事情就過去了,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我看楚瑜不是個不講理的人,還挺維護咱們知青點的人,他就是被你惹毛了你知道嗎?你一開始來,他對你的態度很好的,病了為你跑前跑後。”結果現在,人家見你掉頭就走,話都不說。

“抓走你爸的人也不是他,你搞他有什麼用,而且你看,他哥在軍團,你爸還在人家軍團手裡,咱這大隊支,書還是他爸那一派的,關係密切,村長和楚瑜的關係也處嘎嘎好,你就一個人,你拿什麼搞人家?你再這麼乾,就是拿自己去撞石頭,會粉身碎骨的你知道嗎?”

說完她就覺得口渴,起身,從涼水壺裡倒了一大杯水:“我跟你說這些都是心裡話,說得我嗓子眼都冒煙了,你要再這樣,都對不起我這嗓子,又乾又渴。”

說完喝了一大杯水,“好了,彆在這乾坐著了,我早點回來給要咱知青點的人做飯,和我一起去,今天輪到咱倆,11點半他們就下工了,來不及了。”

虞濃“嗯”了一聲,這裡的情況,她大致了解了,但還有些細節問題她得問問。

不管她說的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至少心中有數。

起身跟她走了出去。

知青點有一排宿舍,旁邊還有個新建的知青食堂,這也就是在高橋公社,人家還專門給知青蓋了間食堂,裡麵有專門吃飯桌椅,都是上麵撥得款,換彆的窮公社,就隻能在外麵壘灶,蹲著吃,撥款都得買糧。

誰讓很多公社窮呢。

知青食堂,其實就是兩間各開門的房間而已,中間打通了。

右麵那間,有兩口鍋灶,平時做飯的地方,裡麵牆角碼著整齊劈砍好的木材,還有櫥櫃和存儲的口糧食材,都是一個月的量。

左麵那間光線亮一些,空間也大一點,放著兩張桌子,擺著板凳,牆上還貼著這個時代的宣傳畫,是平時知青吃飯地方。

“康姐,這個怎麼燒啊?”虞濃手裡拿著一塊木頭,不知道怎麼點燃它。

那個女知青,她問過了,叫康瑗,乾活很爽利,她正在摘豆角,現在酷暑,每天就是各種豆角,角瓜西紅柿之類,西紅柿他們知青都當水果吃。

見虞濃不會,她也沒說什麼,隻是蹲下`身,手快速地將點燃過程演示了一遍。

“看到沒,這樣才能點著。”

“你啊,想學就是好事,現在不同以前了,以前我要認識你,我還得巴結你呢,但現在,形勢比人強,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