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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潤到了,整個人水潤潤的,喝一杯,大概這一晚上,都不會渴了。

倒完水後,她關上了冰箱。

走過去的時候,還聽到鄧文倩在招呼大家:“喝點涼茶,中午煮的,楚瑜喝嗎?裡麵有甘草,不是很甜,微甜微苦,很爽口的,大家要不要吃一點。”招呼的時候,她不忘回頭看虞濃一眼,然後就看到了她手裡的水杯。

虞濃直接走過去,將水遞給他,輕聲說:“渴了嗎?喝這個。”

楚瑜立即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心中漫起一絲甜意,伸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杯子。

喝的時候看了虞濃一眼。

將水一飲而儘,他也不問為什麼水這麼香,餘光還是盯著虞濃,唇角含笑。

虞濃都被他的目光看的不知道臉往哪裡藏了,看什麼看?隻想把他的臉,扭到一邊,看看彆人,不要再看她了,她低頭,掩飾地喝了一口杯中水,解了解身上的燥熱。

鄧文倩目光在水懷和喝水的二人之間來回一轉,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大家要喝冰水嗎?冰箱裡還有呢。”

“可以,鄧姐,給我來一杯。”

“謝謝鄧姐,我也要!”

之後,鄧文倩沒有再招呼他們吃東西了。

這頓飯,說說笑笑吃完,時間六點多。

大家吃完,也不愛動,都聚在樓下,在樓下沙發上看電視,畢吉找了找,最後點播了一個懸疑驚悚電影,去年出的片子,9分好評,名字叫替死。

虞濃沒去三樓,她也坐在一樓沙發上。

和民宿的人待在一起。

這裡已經死了四個人,民宿這幾人看樣子並不知道這件事,他們是外地人,被鄧文倩邀請來做客,不知道也很正常。

虞濃想過,要不要把死人的事告訴大家,但是如果說了,這次危機她有可能逃過去,那麼就要麵對下一輪危險。

彆怪她硬心腸,噩夢裡的人,她一個也不信,自然也沒有多少感情。

這些念頭,隻在腦中一閃而過,她安靜地坐在那裡。

夢裡就很懸疑了,竟然還要坐在這裡看懸疑電影,讓虞濃本來就不富裕的心情,雪上加霜,但所有人興致勃勃要看,她也隻能耐著性子,陪著看下去。

電影講的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姐姐結婚了,有個很帥有錢,脾氣又好的丈夫,她卻不孕。妹妹未婚,和男友分手,一時想不開,拉著姐姐聊天,聊這些年的經曆,各自與伴侶情侶的相處細節,結果兩人越聊越越不開心,越說越絕望,姐姐擔心自己不孕會丈夫出軌離婚,妹妹痛失所愛,傷心欲絕,然後相約跳河。

最後被人發現。

救上來後,妹妹死了。

姐姐被救活了,之後的姐姐的命運就順暢多了,帥氣體貼的丈夫擔心她,對她噓寒問暖,第二年她還意外懷孕了,生下了兒子,一家三口生活美滿,夫妻恩愛,兒子也慢慢健康長大。

所有人眼中,他們都是最幸福的一對,直到十年後,丈夫聽到離世前丈母娘說起她的兩個女兒,他才知道,原來雙胞姐妹雖然長得一模一樣,連胎記的形狀都相同,但是,胎記的位置不一樣,姐姐在左屁股,妹妹在右屁股。

他回家,看到妻子剛洗過澡,正在換衣服,露出了屁股右麵的胎記,丈夫當場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原來妹妹早就喜歡上了姐夫,主動和男友分手,誘騙無法生育的姐姐,一起跳河,然後又佯裝是姐姐,姐姐替她死去,她則代替姐姐的身份,幸福的活下去。

電影結束了,要說這個電影並不無聊,雖然不很驚悚,但細節到位,看明白也能讓人細思極恐,可以細細回味。

但是沙發上的幾人,個個嗬欠連天,時間不過八點多,就已經困了。

“總算結束了,電影挺有意思,就是有點困。”

“我也……今天累,下午還打了會球,八點半了,洗洗早點睡吧。”

然後幾人起身上樓。

鄧文倩精神倒是很好,在後麵關心道:“上樓慢點走,彆摔到,看電視時小點聲……”

“知道了,鄧姐。”

“鄧姐,晚安……”

虞濃跟在他們後麵上樓,她拿著手機,走的時候,透過白色的扶手縫隙,往下望了一眼,看到鄧文倩正仰頭微笑地看著他們。

很快樓梯拐了下彎,見不到她的身影。

虞濃回頭看向牆壁內嵌的的櫃格,上麵擺著一些玩具,瓶罐,她邊走邊看著這些東西,突然想到昨天烏夏娜的本子上寫著,狹窄的樓梯,娃娃的眼睛……

她看向了格子上麵最裡麵,放著一個木雕娃娃,眼睛?她拿起了手機,樓梯的壁燈明亮,她想了想,打開手機裡的收音機。

在走近木雕娃娃時,收音機裡的聲音發生了變化,那是被攝像頭發出的信號乾擾後的聲音。

竟然真有?

不過,民宿公共區域一般都會安置無線攝像頭。

烏夏娜那個本子上寫的東西,看樣子也不是亂寫,她本人應該知道。

虞濃收了手機,又看了那個木雕娃娃一眼,怪不得懸疑寫手,隨便寫一句話,都是恐怖的,聯想力豐富。

不過,正常人,誰會把攝像頭放到木雕娃娃眼睛上?

她看了一眼,回頭走上三樓。

進去後,她就看到楚瑜已經拿了被子枕頭,放在玻璃房中間的沙發床上,他在看電影前就飛快地洗漱完,頭發也吹得乾爽,畢竟白天騎了一天車。

這時候,他身上一件純色的套頭t恤,一條舒適的灰色寬鬆短褲,正倚靠在沙發上,若無其事地看著手機。

見到虞濃上來了,他笑了一下。

起身向她走過來。

“三樓視野還說,還能看到天空的星星。”他笑容有幾分陽光,目光仍然有些灼熱地看著虞濃,但語氣很溫和:“你要害怕,就叫我,我晚上就在這裡睡。”

虞濃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三麵透明的玻璃房,還有那張灰色布藝的沙發床,再舒服,隻也是沙發啊。

說不愧疚是假的。

因為自己,他放著好好房間不睡,睡到這裡,

她張了張嘴,想讓他回房間,可心裡不知為什麼又不想讓他離開。

他仔細看了看虞濃的神情,大概看出她難為情,就低聲哄道:“……沒事,我在這裡也能睡得著,以前隊裡時,累慘了,地板也睡過,這裡可比地板要好多了。”說完,他輕推虞濃:“快回去睡吧。”

虞濃被他推進了房間,關門的時候,還能看到楚瑜站在門口。

烏夏娜人在房間內,坐在懶人椅上寫寫劃劃,見到虞濃進來,又見到門外依依不舍的戀愛中的男人。

這完全就是一對小情侶嘛。

她推了推眼鏡,露出了一絲怪異神情,說了一句:“你可真夠幸運的,有這麼寵你的人,其它人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虞濃這時,也收斂了心神,收起了那些兒女情態,看向烏夏娜。

她一直搞不清烏夏娜在這裡,是個什麼角色。

舉止神秘,寫得東西也奇奇怪怪,但不能否認,她有才華。

而且她偶爾吐出來的話,一語雙關,虞濃總覺得不是自己想得多,她確實在暗示些什麼。

比如,剛才她說……其它人?

就讓虞濃心頭微微一跳。

她走到衣櫃前,開始找衣服,準備洗漱。

邊找邊好似隨口問:“娜娜,你的小說,構思的怎麼樣了?”

“嗯。”

烏夏娜在她身後很快回複:“差不多了,這本小說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名字就叫做,第五個人,正好和我前麵四本是係列篇。”

第五個人?

虞濃拿衣服的手一頓,這不禁讓她想到今天打聽到的情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個民宿已經死了四個人了。

第五個人?馬上要出來第五個人了?是誰?

虞濃拿東西的手頓在那兒,忍不住回頭看她,隻見烏夏娜手裡正拿著筆,手支著下巴,似乎在考慮什麼,見虞濃看過來,她問:“你說,我是讓她,逃出生天好呢?還是逃不出這個深淵更吸引人呢?”

她似乎很苦惱的樣子。

“哦?怎麼算逃出生天?”虞濃慢慢取出了睡衣,行李箱就兩套睡衣,昨天的一套她穿過了。

“第五個人的身份,不簡單,她身邊有守護者,每天寸步不離守護著她,所以說,第五個人,很幸運,她有逃出生天的本錢……”說完,她衝正看著她的虞濃笑了笑:“我的故事裡的女主角,她是最幸運的一個,其它人嘛……”

虞濃想到了這家民宿裡死掉的四人,其它人,不會是指這四人吧?

“虞濃取了衣服,關上衣櫃的門:“那另一個結局呢,為什麼逃不出這個深淵?”

“啊,當然是因為……”

“這樣寫才好看啊,無論主角怎麼掙紮,就像陷入蜘蛛網裡的小蟲,靈魂和身體,都要被黑暗慢慢吞噬掉的那種絕望,才是懸疑驚悚小說的精髓,不過……”

她話音一轉:“我還考慮安排一個經典絕美的結局。”

虞濃腦子轉得飛快,她確定,烏夏娜是知道這家民宿死過人,死了四個,而且她都寫成了書,她說過,係列書,那麼四個人死的時候,她都在嗎?

她甚至想到,那四個人,是不是也像現在的她一樣,在三樓的這個房間,睡在靠窗的這個床上,烏夏娜甚至也與她們說著這些雲裡霧裡的話。

這麼一想,虞濃隻覺背後隱隱發涼。

烏夏娜仿佛沒發現虞濃的表情異常。

她說:“這個結局,就是讓她的守護者,代替女主死去,而女主在他死去後,才發現自己深深的愛上了他,這種親密愛人陰陽兩隔的結局,不經典絕美嗎?”

虞濃聽著額頭一跳一跳的。

她可真謝了!

“……就像剛剛看的電影,替死,當然我的情節跟電影不同,但不可否認,替死這個電影,給了我更好的靈感,我要仔細地安排他們各自的結局。”

虞濃忍不住問道:“那在這本第五個人小說裡,你給自己安排的是什麼身份,什麼結局呢?”

烏夏娜“哦”了一聲,收回了支在桌子上的手臂,說道:“在這本小說裡,我叫波娜,是一個可以溝通陰陽兩界的靈媒師,可以通靈看到靈魂,溝通媒介,是貓哦……”

她說著,意味深長地望著虞濃。

一聽到貓,虞濃就想起那個嚇她一大跳,充滿著不祥之兆的黑貓。

她拿了衣服,沒有再說話,進了浴室。

洗澡的時候,她想了許多。

她甚至想,要不要跟楚瑜說起這個事情,說這個民宿死過四個人,他們有可能被下藥,還有些雜物間的事,。

可是現在……

烏夏娜剛才說的那個守護者代女主角去死的結局,讓她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小說聯想到現實,這可能很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