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失蹤於酒會之後(1 / 1)

“一開始我就好奇,是不是真的有人對他們家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兩把菜刀的位置。”

羅飛目光灼灼的盯著劉洋。

“我懷疑了很多人,自然包括你們這些個平日裡也和業主交際的保安,但畢竟雙方之間不可能太過於熟悉……”

“直到我聽他們鄰居說,你居然還幫著搬家!”

“從那個時候起,你就已經具備了作案的條件,試問一個經常幫助業主且被欺負了依舊任勞任怨的人怎麼可能會引起懷疑?可惜,偏偏就是伱啊。”

“也隻有你,才知道菜刀的精準位置,甚至就連放在冰箱旁邊的廢棄鋼筋也了然於胸。”

“你借著送牛奶的人上門配貨,跟在後麵,我猜也許是他們有個習慣,在開門之後會預留短暫的空隙時間,這才給了你能夠衝進去行凶的機會。”

氣氛凝固了。

坐在一案的方磊手裡握著煎餅,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時間也插不上話。

自己之前幾次三番的幫著對方開脫,甚至還以自己的信譽擔保,絕對不是劉洋所作所為。

但是此刻鐵證擺在麵前,縱然自己再看好這個小夥,也不能再說什麼……

說到這的時候羅飛輕輕的起身。

他已經察覺到對方沒有反抗的欲望了,就算是再有其他的動作,自己也能第一時間將他鎮壓,完全就是小事一樁。

“是的,我本來不想殺她。”

“警察同誌,我不想殺人啊,可我也是個人!”

說到這對方緩緩的舉起了雙手,一旁的廖星宇直接上來將手銬戴了上去,接下來再有什麼話就回局裡說吧。

劉洋被先一步帶走了,羅飛收拾好自己的外套便要出去。

臨行之際他轉頭看向了一旁眼神有些失落的方磊。

“方隊長,你說得對,人性有惡,但也有善,不是所有人都因為私欲為惡,也有被逼無奈的善人……”

說完之後便徑直離去。

另一邊,回到審訊室內,劉洋表現的異常冷靜,也許是因為知道一切已經沒有了意義,也許是因為他知道該解脫了,所以十分配合。

“這一切都要從三天前說起,當時我在門口執勤站崗,孟玲路過的時候讓我幫他看一下包,然後自己離開了。”

“當時我接了一個電話,是我父母打來的,之後那個包就不見了。”

“我提出要查監控,一定幫她找到,甚至說可以賠償,但是她不由分說對我動了手,還連打帶罵,罵不隻是我,還有我的出身……”

說到這,劉洋的眼中滿是怒火。

雖然雙手被拷住,但手臂上青筋暴起,渾身的殺氣都開始流轉。

一個出門在外打工的人,誠誠懇懇,兢兢業業,到頭來要遭受這樣的屈辱,在場的幾位警員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也可以理解。

再加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更讓劉洋心中的痛苦無法消散。

“真相是她男朋友提前幫她拿回去了,並給她發了消息,但她沒看見。”

“我知道有自己的疏忽,所以不奢求道歉,但她還叫囂要舉報和投訴,讓我滾蛋。”

說到這,劉洋的頭更低了。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感覺我要瘋了!”

“我有一萬種方式可以殺了她,但是卻發生了意外。”

接下來的講述基本上就和羅飛之前的猜測推理差不多了,此刻的羅飛不在審訊室內,而是站在外麵背靠牆聽著。

對方的眼神自己不想再直視一遍了。

按照劉洋的交代情況來看,當時他跟著送牛奶的配送員上來後就一直藏在樓梯隔間旁邊。

因為自己長期在小區之中執勤,並且幫助一些個業主送東西,自然知道他們家基本狀況。

早上送完牛奶之後孟玲會開門並且有不到一分鐘的空檔期。

他們小兩口的習慣是要提前用準備好的保溫瓶來盛放送上來的鮮牛奶,而這一段時間門是開著的,或者是出於半掩的狀態。

這就是難得的機會!

所以劉洋就是趁著這個空檔開門進去。

剛一進門就遇上了端著保溫瓶出來的孟玲。

當時自己身上散發的殺氣和眼裡的凶戾之色經將對方鎮住了。

再加上不久之前在小區外麵爆發的衝突,更讓對方堅信自己是來報複的。

下一刻雙方就廝打在了一起。

這樣直接將對方逼入到了廚房當中,卻不曾想被他跑了出來,而此時也驚動了她男朋友。

劉洋也是愛恨分明之人,所以隻對孟玲存在於恨意,不想再殃及其他人。

但是華國宇直接就上來阻止自己,對自己出手,甚至還拿起了一旁的菜刀。

劉洋迫於無奈,隻好反手持刀將對方推了出去,卻不想居然一刀頂進了對方的胸膛當中。

完全的誤殺!

但是這一下基本上斷絕了對方的生機。

路據劉洋形容,當時因為自己用力過猛,菜刀刺入胸膛,穿透身體將對方釘在沙發上,一時間血如井噴。

那種場景讓他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更是殺!

如果隻是誤殺而沒有滅了自己的夢魘,那麼他內心便無法安靜,於是再度看向了想逃跑的孟玲。

轉頭抄起了冰箱旁邊的鋼筋將她直接捅死。

然後再用另一把菜刀,不斷的砍擊對方的身體泄憤。

最後將刀也同樣插入了華國宇的身體,讓這個年輕人不再遭受瀕死折磨。

說完這些之後,劉洋輕歎一聲。

同樣站在外麵的羅飛也輕歎了一聲。

這一切都是因果,避不開的。

後來的事劉洋也都悉數交代了,自己想要從安全通道逃生,以此來營造消失於監控之下的局麵,至於離開居名樓之後他也沒逃走,而是靜靜的躲在暗中。

為什麼不潛逃的原因他說的也很明白,如果跑了,必然會遭到懷疑。

他希望能通過自己偽裝和混淆視聽逃過一劫。

沒想到最終還是被盯上並且鎖定了身份,這也就有了羅飛守株待兔,在自己以為沒有危險並前去換崗時候的那一場衝突。

剩下的事就交給隊裡的其他人辦了……

羅飛一路來到了走廊之外,趙東來已經等在那裡了,手中掐著煙,目光和他一樣平靜。

“辦了這麼多案子,也有不少的心得,事態炎涼和一些個人性見慣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嗯。”

羅飛點了點頭。

“還是那句老話,人雖善,不可至欺,真的不能把老實人逼急了啊。”

“誰也不知道猛獸的心思藏在怎樣的人身上。”

就在他們閒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下麵傳來的喧鬨聲,應該是來報案人員的動靜,看這情況好像還挺嚴重。

“到底出什麼事了?”

“最近一段時間,報案人這麼多麼?前天我就注意到了。”

“不太清楚,走,我們看看去。”

趙東來一揮手,兩人下了樓,來到一樓大廳的接待室頓時就被驚到了。

這是在乾嘛?組團上訪?還是家屬暴動!

隻見將近二十多號人圍在這裡,看上去十分的壯觀,平日裡酬勞錦旗和感謝人民警察的陣仗也沒這麼誇張啊……

這些人老的少的都有,有的是上了年紀拄著拐杖,有的是二三十歲,雜七雜八的群體都在這裡吵著鬨著要說法。

接待室警員馬兆寬一看趙東來他們過來了,立刻硬著頭皮鑽了出來。

“趙隊,羅組長,你們可算是來了,局裡這兩天快要被掀翻了。”

“小馬,這是出什麼事了?”

趙東來眼神疑惑。

主要是因為這些個前來報案的人員看上去就不簡單,一個個西裝革履,不是穿著正式就是一身富態,怎麼看也不像普通的糾紛案件。

“走走走,咱到隔壁說。”

馬兆寬將兩人拉過去。

“唉,這兩天局長到省裡麵開會去了,我們這邊想要上報但是還得等流程,派出去的同事已經是局裡麵的半數了,新警員也出動了,沒用啊……”

這麼嚴重!

羅飛和一旁的趙東來目光對視,看來事情還不小,正好他們現在騰出手了可以問問。

“具體的案件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個報案人該不會為的是同一樁案子吧!”

看著羅飛不敢置信的眼神,馬兆寬點了點頭。

“羅組長,你算是說對了,他們都是為了同一件事來的。”

“同一件事!”

聽到這趙東來已經滿臉黑線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案子可謂是既讓人省心又讓人勞神。

省心是因為他們無需再考慮其他的情況,能夠把所有人的線索都彙聚在一起,置辦同一個案子,更容易精力集中。

但是勞神費力也是注定的。

如此多的家屬必然牽涉了不少涉案人員,那些人的情況還要重點去了解,再加上涉案規模如此之大,處理起來必然不簡單,甚至還有可能引發變數。

這樣看來局麵也算是利弊兩開了。

“事情是這樣的,不久之前咱們市裡麵的一個知名企業家,華邦酒業的董事長薛冬川召開了一次盛大的酒會。”

聽到薛冬川這三個字,羅飛和趙東來頓時想起了這個人。

確實是江州市這邊十分著名的企業家了。

他的華邦酒業可以說是馳名海內外,很多人都知道,酒品很好,最重要的是高中低三檔酒款式齊全,各種階層的人都能享受的上。

羅飛心裡有數,之前不管是吃私房菜還是和同事們出去聚餐,很大一部分就是這個品牌之下出的酒。

“這場酒會邀請了咱們市內很多代理人,一些個大小酒廠的老板也去了,經銷商,也都被邀請了過去,之後意外就發生了。”

“有四位酒廠老板沒有回家,準確的說是失蹤了,事情鬨的還不小。”

四個人!同時失蹤?

這可有點古怪了……

“外麵那些都是他們的家屬,這四個人也是咱們市裡麵身價不低的老板了,按理來說就算外出談生意也該和家裡招呼一聲,但直接失聯就是五天的時間,鬨的人心惶惶。”

馬兆寬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己這幾天被折騰的幾乎都快要失眠了,四個家庭的家屬跑來報案,接二連三的催進度。

畢竟案子不小,可是他們就算是派出了很多人也沒有結果。

排查巡檢,幾乎把他們可能出沒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單位,工廠,甚至一些個娛樂場所,就差把有嫌疑的區域全部清查一遍了。

但誰都知道,雖然他們是警察,但處理問題不能這樣。

該走流程要走流程,該守規矩還是要守規矩。

“趙隊,羅組長,彆人我不敢說,但你們的神通廣大我是見識過的,趕緊想辦法把這四位爺找出來吧,不然我們的腦袋就要被吵爆了。”

聽著對方的訴苦,羅飛陷入了沉思。

酒會之後消失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消失可能是被人主導安排,但這樣的話起碼也該有些知情者。

要麼是宴會的發起人薛冬川,要麼是他們各自的下屬。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肯定該有眉目才對。

但按照馬兆寬的說法來看已經投入了不少警力,可依舊是於事無補。

“小馬,彆著急,把具體情況還有他們的信息給我們準備過來。”

“好的,趙隊,你們先等一下。”

馬兆寬就像是拉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火速前去準備,畢竟現在局裡麵能挑大梁的也就這位刑警隊長和號稱斷案如神的羅組長了。

“羅飛,這個案子聽著有點難搞啊。”

趙東來也是有段時間沒有遇到這種讓人傷腦筋的案子了,一般情況下至少還能有個線索,但這次他們屬實是有點被動了。

羅飛搖了搖頭。

“趙隊,其實失蹤案不難搞,但這個案子不一樣,牽涉的人不少,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調查方向不好確定,他們消失的原因有很多。”

“不錯,有可能是綁架,但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又或者是他們做生意有共同的仇家,已經被盯上了。”

趙東來眉頭緊鎖。

“已死,被抓囚禁,對他們下手的人身份不明,他們身上是否具有其他的共同點,這些都不明朗。”

“還有一點。”

羅飛認真的補充起來。

“最大困擾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們現在到底在哪裡?我們甚至沒有營救計劃方向。”

“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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