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殷郊(1 / 1)

世上四萬八千字,唯有人字最難寫,一撇半生苦,一捺半生難。

每一個人,無論富貴或者貧窮,都要承受人生中遇到的各種苦難,沒有誰能夠例外。

縱使皇親貴胄,帝王世家也不例外。

朝歌城。

東宮。

清風徐徐,吹醒了殿宇中的一簾幽夢。

“這是哪裡?”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背靠著床靠背,神情有些茫然的坐著,上身露出來潔白的襯衣,下麵蓋著一床錦被。

少年的五官很深邃,英俊而陽剛,鼻直口闊,儀表堂堂。

“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少年喃喃的自言自語。

他是大商太子殷郊。

他身處朝歌東宮。

可是他像是做了一個春秋大夢,又像是此時身在夢中,有些分不清真與假。

莫名的。

他腦海中多了太多的經曆。

這些經曆,都是來自未來的世界。

在夢中的未來,他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上了普通的大學,乾著普通的工作。

那一夜。

他睡去之後,再醒來。

就到了這一輝煌的殿宇中。

“我是殷郊嗎?”

少年腦海中,有著未來的記憶,也有著殷郊的記憶,兩股記憶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一起,沒有任何痛苦,就像是一個人經曆了兩個不一樣的人生,用著兩份不同的情愫。

“想不到,我成了殷郊,而且還是封神演義中的殷郊。”

少年殷郊心中生出一陣苦笑。

“要是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殷郊一生悲苦,過得極為淒慘。

可以說是封神演義中命運最曲折可憐的人物之一了,從一國太子到刑場死囚,從劫後餘生到仙家弟子,從闡教弟子到殷商主帥,再到走投無路的待死之人,他經曆了那麼多的坎坷曲折,最終卻未得善果,不得不說是值得同情的可憐小人物。

而現在,我就是這個值得同情的可憐小人物。”

殷郊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拳,“封神演義中存在修行者,這些修行者是分級的,按照封神演義的說法,修行者立有三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淺薄,成其人道,仍墮輪回之劫。

殷郊身死之後,就成了封神榜上值年歲君太歲之神,從此以後,得了天庭編製,成就神道,按點上下班,受世人香火,受天庭律法約束,不得自由,不得超脫。

這樣的結果,對一個凡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可是既然我成了殷郊,再怎樣也不能夠走上以前殷郊的老路,放著好好的逍遙自在,長生不老這樣的路子不走,走什麼神道啊?”

掀開錦被,走下床,環顧四周,雕梁畫棟,金碧輝煌。

“蘇妲己已經進宮了,日日夜夜和帝辛尋歡作樂,更是下令製作炮烙之刑...”

想到這裡。

殷郊身子一緊。

“按照劇情的話,下麵豈不是費仲計廢薑皇後,方弼方相反朝歌了。”

正想著,有宮中太監來報,“千歲,二殿下在宮外來尋千歲下棋。”

下棋?

殷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血色全無。

他記得清楚。

封神演義中這樣寫著,炮烙建好不久,兄弟二人正在弈棋時候,發生了薑皇後的慘案。

“下什麼棋,快幫我穿好衣衫,請宮中太監楊容過來。”

殷郊心急火燎,希望薑皇後,也就是這一世的母親,未來封神榜上的太陰星君還沒有受那挖目炮烙之刑。

宮中侍女前來,為殷郊穿好衣衫。

殷郊快步走出寢宮,就見到了自己的弟弟,也是如今大商二殿下殷洪。

殷洪見了哥哥殷郊,滿臉帶笑,就要上千行禮,卻被殷郊一手拽住,“不用多禮,快隨我去見母親”

殷洪一愣,神情一片慌張,“哥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路上細說!”

還沒有出了東宮。

就見東宮太監楊容步履踉蹌,含淚而來。

見了殷郊、殷洪,躬身拜倒在地,聲音哽咽:“千歲容稟,禍事不小。”

殷郊心中一沉,“完了,想不到事情還是發生了。”

隨後心頭一股怒意上湧,雙眸赤紅。

殷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忙開口問道:“有何大事?”

楊蓉含淚道,“千歲,今禍起宮闈,家破國亡,皇後娘娘不知何人陷害;天子怒發,令西宮剜去一目,炮烙二手。如今與刺客對詞,請千歲速救娘娘。”

殷郊大叫一聲,同弟出東宮竟進西宮,忙到殿前。

太子見母親渾身血染,兩手枯焦,臭不可聞,不覺心酸肉顫,近前俯伏薑後身上,跪而哭道:“娘娘為何事受此慘刑?母親!你縱有大惡,位至中宮,何得輕易加刑?”

薑後聞子之聲,睜開一目,母見其子,大叫一聲:“我兒!你看我剜目烙手,刑勝殺戮。

這個薑環做害我謀逆,妲己進獻讒言,殘我手目。

你當為我明冤洗恨也,我是養你一場。”

言罷,大叫一聲:“苦死我也!苦死我也!”

嗚咽而絕。

太子殷郊見母氣絕,又見薑環跪在一旁。

殿下問黃妃道:“誰是薑環?”

黃妃指薑環道:“跪的這個惡人,就是你母親對頭。”

殿下大怒,隻見西宮門上掛一口寶劍。

殿下取劍在手:“好逆賊,你欺心行刺,敢陷害國母。”

手持寶劍,朝前一伸,就要把薑環一劍砍為兩段。

薑環嚇得麵無血色。

“不行!

不能殺他!”

劍尖已經抵在薑環胸口。

殷郊強忍怒氣,收了寶劍。

一旁殷洪看了,怒火衝天,“哥哥,這人害了母親,讓母親受此大刑羞辱,怎不一劍殺了他,先殺薑環,再斬妖妃妲己,為母親明怨洗恨?

要是哥哥不敢,就讓弟弟我來一劍殺了此賊!”

殷郊一把抓住殷洪,一旁的黃妃也反應過來,勸住殷洪,

“殿下!你忒暴躁。

如今若是殺了薑環,人死無對。

你待我也將銅鬥烙他的手,或用嚴刑拷訊,他自招出;也曉得誰人主謀,我好回旨。”

殷郊強忍心中痛苦,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一切有勞黃妃,還請黃妃這就用刑,一國之母,怎能輕死?

這個事情,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個中緣由。

殷郊清清楚楚。

如今見了薑皇後慘死眼前,心中一股殺意洶湧,幾乎難以抑製。

殷洪雙眸淚水如注,讓人放下薑皇後的屍身,平放在地上,大悲無聲,凝噎無語,雙拳上青筋暴跳。

“薑環,你陷害國母,罪大惡極,若是招出幕後主謀,還有機會留一個全屍,如實不然,一旦查清,株連九族,淩遲處死。”

黃妃杏眼圓瞪,氣勢洶洶。

薑環默然不語。

黃妃立即道,“把他上了炮烙!”

又讓人把薑皇後受不住炮烙之刑,生生痛死的事情,令人告知商王帝辛。

殷郊心知自己在皇宮中的勢力薄弱,無法對抗商王,即刻前往朝堂,見了朝堂眾臣。

“太子殿下,因何到了朝堂上來?”

殷郊一把拉住黃飛虎的袍服,頓足痛哭道,“黃將軍,父王聽信妲己之言,不分皂白,將我母後剜去一目,銅鬥燒紅,烙去二手,死於西宮。

望列位皇伯憐我母親受屈身亡,救我殷郊,庶不失成湯之一脈。”

兩班文武,齊含淚上前言:“國母受誣,我等如何坐視?可鳴鐘擊鼓,即請人王上殿,聲明其事;庶幾罪人可得,洗雪皇後冤枉。”

殷郊道,“刺客賊人正在宮中,還請列位共同前往,我自有辦法審出幕後之人,到時還請列位皇伯,大人,將軍,替莪做個見證,斬殺幕後之人。”

兩班文武齊聲道,“理應如此。”

當即顧不得規矩,隨了殷郊,進了宮中。

見惡賊薑環正在受刑,惡臭刺鼻。

殷郊大喝一聲,“薑環,事到如今,你還不招出來你的幕後之人?

你當我不知道此人是誰?

你的幕後之人已經被我得知,他許你事成之後,不失金帶垂腰,其福應自不淺,是也不是?

可惜的是,現在這些都已經不可能完成了。”

商王、妲己也得了消息,紂王帝辛心中煩亂,不知道如何處置,就開口詢問蘇妲己。

“如今皇後身死,仍是不招認罪名,文武洶湧,各有不服,殷郊、殷洪也雙眸赤紅,與朕不共戴天,如何是好?

愛妃向來聰慧,給朕出個主意。”

妲己道,“大王,事到如今,無論如何都要定下薑皇後的罪狀,不然的話,他的父親東伯侯薑恒楚怎會善罷甘休?

一定會起兵作亂,禍害大商的。

另外就是殷郊、殷洪也要殺死,他們的母親慘死了他們的麵前,心中的恨意就算是江河湖海也裝不完。

若是不殺了他們,就算是他們眼前不敢報複,將來一旦成勢,也會殺父造反,秋後算賬,到時悔之晚矣。

大王不如先下手為強,殺了他們,一了百了,永除後患。”

商王帝辛點頭稱讚,“愛妃真是深通人情,必然如此。

如今皇後死了,若是被東伯侯知其是被冤死,心中怎會不怨?一旦起兵造反,就會造成天下大亂,百姓流離失所。

皇後向來賢惠,若是活著的話,她為了天下百姓,也會把這份罪狀認下。

殷郊、殷洪向來和他們母親親近,出了這樣的事情,確實留不得了,須得尋個借口,一並殺了。”

當即讓人擺駕西宮,一眾隊伍,浩浩蕩蕩。

文武百官,都齊齊行禮。

殷郊拉著殷洪,也是朝著商王行禮。

“諸位臣工,為何不在朝堂做事,現在又不曾奉詔,怎敢到了西宮中?

卻是把朝廷法度,置於何地?

還是覺得,這炮烙之刑不夠威嚴,震懾不住違法亂紀之臣,行凶作惡之徒?”

商王帝辛朗聲嗬斥,怒氣勃發,環顧四麵文武群臣。

兩班文武戰戰兢兢,不敢接話。

“武成王黃飛虎,亞相比乾,你們為何到了西宮?”

武成王黃飛虎、亞相比乾,走出群列,含淚拜倒,“大王,國母受誣,慘死西宮,我等如何坐視?”

“還請大王聲明其事,查清原委,洗白國母冤屈。”

商王帝辛高聲道,“惡賊薑環,乃是東魯舊臣,行刺於朕,大臣費仲審問的清楚,惡賊薑環正是奉了皇後之命,才來刺駕。

如今事實清楚,皇後隻是不招,這才大刑伺候,皇後身體羸弱,經不住刑罰,這才身死西宮,哪裡有什麼冤屈?

兩個皇子如今住在東宮,不思鑽研學問,反而摻和國事,擾亂朝堂,其罪不輕,該當如何判罰?”

武成王黃飛虎、亞相比乾相視一眼,齊聲開口:“大王,國母身死,殿下悲傷過度,況且殿下乃是大王子嗣,殷商太子,將來繼承大統,本就可以參與國事,不算重罪。

如今國母含冤,身死西宮,其中有許多疑竇,更無證據,怎可憑著信口之言,就定了國母罪狀。

這件事不得不查,還請大王查明真相,讓文武信服,不然的話,朝廷的法度就沒有了威嚴,朝廷的秩序也會亂了。”

商王帝辛眉頭一蹙,如今國母身死,卻無證據,就算是他,也無法就此敷衍過去。

殷郊在一旁,直接開口道,“大王,母親含冤身死,這事情就出在大臣費仲身上,隻需要查明刺客薑環是不是和大臣費仲有沒有關係,就能夠知道母親的冤屈了。

還請大王令人即刻徹查薑環和費仲的關係,若是費仲用計害了母親性命,定要找出費仲身後的黑手,唯有如此,才能夠洗清母親的冤屈。”

兩班文武一起出聲,“請大王徹查!”

班中費仲聽了殷郊的話,一時間,冷汗直冒,膽魄俱裂,臉色蒼白,雙股顫顫。

妲己此時心中焦急,想要開口維護費仲,但是麵對群臣,卻不敢開口。

身為內宮妃子,不可乾預朝堂之事。

“也罷。

武成王黃飛虎、亞相比乾,即刻徹查薑環的身世。”

商王帝辛見群情洶洶,不可怠慢,當即下令。

“是!”

武成王黃飛虎、亞相比乾即刻調動起來,一個個情報,如同雪花一樣,都送到西宮。

片刻後。

武成王黃飛虎、亞相比乾把其中的一份情報奉上。

商王帝辛打開情報,仔細看去,見上麵清楚的寫著:薑環乃是費仲府裡的人,在費仲府中五年,乃是費仲的門客。

啪!

商王帝辛臉色鐵青,把手中的折子,摔在費仲的臉上。

“費仲,你曾經說,刺客性薑,名環,乃東伯侯薑桓楚家將,奉中宮薑皇後懿旨,行刺於朕。意在侵奪天位,與薑桓楚為人皇。

如今查明薑環是你府裡的人,這件事情,你怎麼解釋?

說,你到底是奉了誰人的意思,要害了皇後的性命?”

費仲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冷汗如流。

拿眼直看商王帝辛身邊的妲己。

妲己哎呀一聲。

捂住了胸口,花容慘淡。

商王帝辛忙回頭詢問,“愛妃這是怎麼了?”

妲己淒淒慘慘,聲音柔柔弱弱,“大王,不知怎的,心口窩猛地痛了起來。

臣妾能夠堅持的住,還請大王繼續審查案件,為皇後伸冤。”

商王帝辛一揮手,“愛妃身體要緊,皇後已經死了,縱有冤屈,慢慢審查就是,來人,把費仲壓入大牢,押後再審。”

帶著妲己,召了太醫,不顧群臣,直接朝壽仙宮而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