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老子五千文》(1 / 1)

誰殺了你兒子?這特麼誰知道啊?

店主已然懵了!

腦瓜子嗡嗡作響!

剛才進進出出一大堆人,要說有嫌疑,誰都有嫌疑!

不過他卻沒法指正凶手,因為他當時在竹樓外麵,裡邊發生的事情他什麼也沒看到!

沒看到的事情即使想瞎編也編不出細節啊!就算為了甩鍋直接指認那對母子是凶手,誰又會相信呢?

第一她倆沒有殺人動機。這對母子根本就不是本地人,一聽口音就知道。十有八九是頭一次來到巫峽,根本就不可能認識死者,與死者自然無怨無仇,沒有殺人理由!若是認識,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那人一根汗毛!

第二沒有作案能力。母子倆都是普通人,而死者卻是八境高手!雙方要是動手,死的肯定是母子倆!毫無疑問,毫無懸念!八境金剛不壞之體,即使偷襲也攻不破肉身!所以由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或孩子來實現一劍穿喉是不可能的!

第三沒有做案工具。死者明顯是死於劍器之下,被人一劍刺穿了喉骨。婦女和孩子身上沒有凶器,周邊也沒有。

所以胡亂指認凶手,自己的下場會更慘!因為死者的家人會誤解他這是在替真凶打掩護!

店主覺得自己今天是命犯華蓋、倒黴之極!

眼前這凶神惡煞般的男子若是找不到凶手必然會將一腔怨氣發泄到自己身上!

畢竟他的兒子是死在自己的地盤上!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真特麼倒血黴了!

眼前這凶神他自然認得!

大蜀水軍巫峽關總兵雷劍飛!

治下分管兩艘五牙戰船、四艘衝鋒舟及各種水軍共計一千八百人!

是大蜀邊境地區叱吒風雲的實權人物!就連巫郡太守都要讓他三分,何況自己一個區區的小老百姓?在他前麵還不是螻蟻一個!

店主開始自怨自艾,心中大呼倒黴!

今天恰好是巫峽關每月一次的“集市之日”,許多十裡八村的老百姓都會到這裡趕集,部分水軍也會來碼頭集市采辦物資。

雷少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熱鬨,到處搜尋目標。美麗而年輕的目標。

多少年了都沒出過意外,這次不但出了意外,一出還是個大意外!

雷總兵的兒子居然死了!死就死了吧,偏偏死在了自己的“寶月齋”裡!

真特麼的倒黴透頂!

雷劍飛目光如刀,盯著店主,殺氣凜然:“你是店主?”

店主麵如死灰,歎道:“我是。”

“啪”!

他臉上出現五道暗紅指印!

店主忍著火辣辣的疼痛叫道:“人不是我殺的!”

雷總兵一把掐住店主的喉嚨,麵目猙獰,如同野獸:“那是誰殺的?”

店主的脖子被勒得幾乎快喘不上氣了,強擠出一句:“你兒子死於劍傷,你查一下身上佩劍的人不就知道了嗎?”

雷總兵目光閃動,忽然鬆開了店主。他當然知道是劍傷了,方才他一眼便認出了。他霍然回身沉聲道:“傳令下去,封鎖航道,全力搜捕身上佩劍之人!”

有一手下說道:“所有佩劍之人都抓來?”這人臉有刀疤,看來是個凶悍角色。

雷總兵聲音低沉,透著無限的怒火,“全部!一個不漏!”

那人臉上似有猶豫之色。

雷總兵盯著他,眼光如刀,“怎麼?有難度?還是我的命令不好使了?”

刀疤臉隻得說道:“根據線報,張若虛張大人此時正在集市閒逛,另外有人發現了鄭臥龍夫婦的行蹤,似乎也出現在集市,還有不少幫派的子弟,天都派的,青城派的,他們可都是有名有姓的用劍之人啊!一旦不分青紅皂白地大肆搜捕,可能會適得其反!”

雷總兵畢竟統兵多年,自然不是庸才,雖然憤怒還不至於失去理智,他皺起眉頭,“那怎麼辦?”

刀疤臉說道:“封鎖航道是必須的,所有船隻能按順序一一通過!在所有船隻過關時,我們以搜尋敵國間諜的名義登船搜人,這樣便不會打草驚蛇。遇到那幾個人時稍微注意一下方式,便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另外我們還可以縮小排查範圍,提高效率。”

“縮小範圍,怎麼縮小?”

“采取排除法。依少爺的脾氣,能與人發生爭執的無非酒色二字,此時此地自然與酒無關。”

“你是說他與人爭風吃醋,因為女人才死於非命?”

“咳!話雖難聽,不過,依我之見這是最大的可能性!”

雷總兵目光森冷,掃視了一圈,沒有再說什麼,他的兒子是塊什麼料他比誰都清楚。他心中開始盤算整個計劃。

周邊的遊客早已躲得遠遠的,但偏又不徹底離開,一個個在那翹首觀望。好奇心最終戰勝了恐懼心。

“所以他們是因為年輕女人而引發的爭端?”雷總兵自言自語,他還要再次確認一下。

這是他多年軍旅生涯養成的習慣。

一件事不反複確認幾遍他不放心。

“不錯,凶手也應該是年輕人,上了年紀的人才不會為紅顏一怒拔劍!”刀疤臉說道,“子曰:少年戒之在色。隻有少年人才血氣方剛容易衝動。”

半晌,雷總兵道:“如此說來範圍確實可以縮小。年輕男子,佩劍,身邊有女眷。”

刀疤臉補充道:“年輕的女眷。年輕而又貌美的女眷。”

雷總兵目光閃動,沉聲道:“傳令下去,封鎖航道,逐一排查,凡是腰懸長劍、有年輕貌美女眷相陪的年輕男子一律扣壓!”

然後他又說了一句,“你說的不對。孔子原話是少年戒之在色,因其血氣未成。中年血氣方剛,所以戒之在鬥。老年血氣已衰,戒之在得!少年,血氣不方剛。”他轉身便走。

刀疤臉低頭沉思,“難道我說錯了?”

袁紫珊故意走得東搖西晃。她是學那些街頭混混晃著身子走路的樣子,目的是想走得粗獷一點,囂張一點,這樣才更有男人味一點。

但事與願違,她的體形先天形成無法改變,與成年男子相比,雙肩窄而瘦削,腰身纖細而柔軟,怎麼走都走不出陽剛之氣,怎麼走都透出嬌柔嫵媚,一路上總有人好奇地看著她。

當然好奇了,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孔上竟然長著兩撇老鼠須!

一個穿著男性長衫的人,走路卻如春風拂柳,搖曳生姿!

大家都在猜測這人到底是男是女?

若是男的,就有些太過娘娘腔了!皮膚白嫩得有引起過分,絕大多數女子和“他”一比就顯得又黑又糙!

若說是女的,這女人怎麼長著這麼難看的胡子?難道是貼上去的?可是看著不像貼上的啊?

在眾目睽睽之下,袁紫珊走路帶風,旁若無人地穿梭於整個集市當中,終於在一個販賣古籍的地攤上停了下來。

她盯向了一本《老子五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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