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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人再好,不能那啥,那不就是守活寡嗎?!

頓時劉章在她心裡的地位一下就拉下去了。

而此時她的妹妹一臉淚地走了進來:“爹,您讓大姐回去住吧,外麵都傳成啥樣子了……”

於是齊雲雲回到了自己第二個男人家裡住著了。

沒多久,孫桂芳便聽說齊雲雲和供銷社的一個漢子好上了,那漢子有媳婦兒的,為了和齊雲雲在一起,和自己的媳婦兒離了婚。

這事兒可在鎮上傳遍了,齊老爺子直接氣暈了,被送到衛生院時,劉章還去看他。

“我教女無方啊,”齊老爺子哭道,“我怎麼教出這麼個東西啊!”

他中年才得兩個女兒,不久後老伴兒染病去世,一個人拉扯大兩個孩子,沒想到把孩子養成這樣,這可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老伴兒啊。

糾察隊已經解散了兩年了,也沒有抓著人去遊街啥的規矩,齊雲雲就算是被罵,那也是一時的,人家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不過供銷社倒是把那個漢子給辭退了,解氣的是把那漢子的媳婦兒給招過去乾活兒了。齊雲雲和那漢子氣炸了,也不知道啥時候,聽說他們也出去打工了。

楊幺妹笑眯眯地抱著棗子,坐在楊繼西家溫暖灶房裡,此時外麵正在切割年豬,今兒臘月二十九,鋪子關門了,家裡殺年豬,把楊幺妹一家四口也帶回來了。

孩子們看著白花花的豬肉嘀嘀咕咕地討論著啥,石頭幫著提起分割好的肉掛在木架上,狗蛋則是在一旁洗腸子。

這是要用來灌香腸的,洗腸子的味兒可不好聞,偏偏他和石頭錘丁殼的時候輸了,所以一個提肉,一個洗腸子。

眼看著明兒就除夕了,楊繼康夫婦還沒回來,但是前不久來信說是要回來的,楊大奶奶是天天都在盼呢。

楊繼東夫婦則是寄信說不回來了,讓他們自己宰年豬,自己吃。

楊老漢他們是昨天宰的年豬,楊二爺爺家沒人去幫忙,也沒過去吃飯。

狗蛋偷偷提了一刀肉過來,被楊繼西敲了敲腦袋,讓他明兒過來幫忙,把肉拿出去。

所以今天狗蛋過來了。

毛蛋和福娃被楊老漢他們拘著,一直沒來,狗蛋這麼大了,他們管不住。

楊繼春稀罕地抱著棗子,捏了捏她的小手:“小家夥還挺好帶。”

“比她哥哥強,晚上也不怎麼鬨騰。”楊幺妹笑道。

“真好,我就想要個閨女,奈何肚子沒動靜。”楊繼霜羨慕道。

“妹夫都不在家,你想要也不能啊。”楊繼春撲哧一笑。

楊繼霜臉一紅:“賺錢重要,要不是想著孩子,我都跟著去了。”

“誰說不是呢,”楊繼麗點頭,“我們隊裡好些人都是一塊兒出去的,隊長還愁呢,這地裡的活兒那麼多,乾的人卻少了,以後要是越來越少可咋辦。”

“那可不,咱們隊裡承包地的人都沒了。”

一時間大夥兒說起承包地,又問起孫桂芳,“桂芳啊,你們今年還要承包?”

“今年不了,繼西說兩邊忙不過來。”其實是想著承包地會越發完善,到時候按照人口分地,也更好種自己想要種的了。

糧食家裡已經夠多了。

楊繼春四姐妹吃了午飯就回家了,楊幺妹一家留在這邊跟著過年。

晚上楊繼西和孫桂芳休息時,孫桂芳忽然道:“我們多久沒用空間了?”

楊繼西一愣,仔細想了想:“大半年了?”

他們現在連糖都沒有放在福窩裡了,裡麵就放了點錢還有一點雜七雜八的東西,福窩是沒有用了的。

“倒是沒有覺得不習慣。”

“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楊繼西笑道。

“睡覺,明天還得祭祖。”孫桂芳抱著他的胳膊道。

楊繼西的右手微微動了動,現在的他們,好像沒有空間,日子也過得差不多,這是好事。

沒有人願意一直依賴著外力,他們更想靠自己的努力去獲取一些東西。

人,隻有靠自己,才是硬道理。

祭祖這天因為楊幺妹他們都在,晚上楊老漢他們都沒有和大夥兒一起吃團年飯。

本來想讓楊繼南和楊繼北兩家人也彆去的,但是楊繼南卻道:“爹,娘,你們和二娘他們關係不好,彆帶著我們啊,老一輩的事兒,我們這一輩可不管,狗蛋,你帶著弟弟們,咱們一道過去。”

“是啊,過年就得熱熱鬨鬨的,不然沒啥意思,爹,娘,知道你們喜歡清靜,那我們就先過去了。”

楊繼北說。

楊老漢和楊老婆子能說啥?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孫子們跟著兒子們走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

楊老婆子罵道,“沒有他們,我們還多吃點呢,我再去煮一刀肉!”

“煮!”

楊老漢惡狠狠地道。

這邊楊繼西正在給孩子們分米花糖,見狗蛋他們過來,便讓狗蛋帶著帶弟弟妹妹們。

“石頭哥呢?”

“他幫著做飯去了。”楊繼西回道。

“那我今兒可得嘗嘗他的手藝。”狗蛋笑嘻嘻地給平安裝了一勺子米花糖,平安道了聲謝,就端著小碗跑到何明秀身旁,踮著腳去看她懷裡的幺弟。

這孩子的小名就叫幺弟,是院子裡第二小的,第一小的是棗子。

“幺弟這兩天吃壞肚子了,所以隻能喝白粥,還不能吃這個呢。”何明秀笑道。

“好可惜。”平安聞著香香的米花糖,看著幺弟搖頭。

幺弟倒是聽話,沒有想要吃,隻是忍不住去看,月華見了後把他抱過去:“幺弟,我們去看蔥頭好不好?”

“好。”

幺弟點頭。

楊繼康夫婦是大年初一的下午才到家的。

“彆提了,火車出了點事兒,給堵住了,”楊繼康端著一碗雞蛋麵一邊吃一邊對楊繼西他們道,“拐賣孩子的,還有偷人家錢的,好家夥,都在我們車廂,本來昨兒就能回來的。”

“好在我們的錢啥的都沒事兒。”康嫂也在吃麵,不過她是坐在桌子那邊吃的。

“大過年的,咋遇見這事兒了。”楊大奶奶覺得晦氣。

“人抓住是好事兒,”楊繼康笑道,“要是沒抓住,那才壞了事兒呢,孩子能回家和父母團聚,就是喜事兒。”

“這麼說也有道理。”楊大奶奶露出笑。

歡歡和樂樂黏他們得很,石頭這麼大了,雖然也想他們,但到底沒有這麼黏糊。

看著又高了不少的石頭,康嫂心裡高興:“再長長比你爸爸都高了。”

“石頭這次考試又是第一名,還得了一個獎狀,一個搪瓷杯呢。”

楊大爺爺驕傲道。

“給,”楊繼康拿出紅封放在石頭手裡,“新的一年也要好好念書。”

家裡孩子讀書厲害,他們在外麵乾活兒都覺得不苦。

這次回家過年的人不少,楊繼西在隊裡能碰見好幾個剛從城裡回來,正和人吹牛的。

其中有幾個還是和楊繼東一個地方乾活兒的。

“他混得不怎麼樣,之前聽他吹牛還以為多牛皮呢,結果你們知道嗎?他那條喇叭褲,都是借人家的。”

說這話的人穿著的就是喇叭褲,也不怕冷的樣子。

他指著自己的褲子道:“我這褲子可是自己買的,我自己的!”

這下好了,全生產隊都知道楊繼東的褲子是借彆人的。

也不知道對方知道後,是什麼神情。

過了大年十五,楊繼康夫婦又出去了。

而剛從水竹林生產隊回來的李燕燕,來告訴楊繼西他們孫玉蘭今兒早上回家了,讓他們得空回去看看。

於是楊繼西和孫桂芳帶著嫣嫣去了孫家。

孫玉蘭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她身旁還有一個男人,長得很是高大,一對招風耳也十分惹人注意。

這人就是秦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穿著普通棉衣棉褲,對楊繼西和孫桂芳一口一個姐夫姐姐的,十分熱情。

楊繼西打量了他一番,覺得這小夥子確實不錯,秦遠也安安分分地被他打量。

孫玉蘭拉著孫桂芳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臉上的笑容也很燦爛,瞧著就知道日子過得不錯。

“對你好吧?”

即便看出妹妹很幸福,孫桂芳還是忍不住問道。

“好,腦子一根筋,一見麵就說要和我結婚,把我嚇壞了,”孫玉蘭臉一紅,“後來接觸了幾次,發現他雖然說話直了點,可人不錯,然後就繼續接觸了。”

“那就好,”孫桂芳握緊她的手,“啥時候結婚?”

“我們已經向上麵打了報告了,這次回來就是商量結婚的事兒。”

除了秦遠跟著回來了,還有秦遠的父母,顯然秦家對這門婚事很滿意,也很重視。

秦遠勤快得很,不是劈柴就是幫著做飯,楊繼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太懶了?”

都沒啥活兒給他做了。

“給他表現機會,”秦父哈哈大笑道,“這小子想娶媳婦兒,咋能啥都不乾呢,得多孝順嶽父嶽母才好呢。”

“就是,秦遠,你這柴不夠細啊,待會兒再劈一次。”

秦母還挑出毛病來了。

“是是是。”秦遠應著,又去看孫玉蘭,見她正側頭和姐姐說話,耳側的碎發滑落下來,讓他想要給撥弄上去。

而孫玉蘭此時似乎也感覺到他的注視,剛好轉過頭來,二人隔著一點距離對視上了,秦遠的一對招風耳頓時變得通紅,孫玉蘭見此抿嘴一笑,孫桂芳也看了過來,自然也看見了他那對通紅的耳朵,姐妹二人都忍不住笑起來,讓聽見笑聲的秦遠耳朵顏色更深了。

沒出息,他暗罵自己道。

但嘴角的笑是怎麼也散不開。

第一百五十章

秦遠父母第二天就要離開這, 所以這天晚上便當著孫桂芳他們的麵,把訂婚的東西一一過給孫家。

反正都是一家人,做個見證也不錯。

彩禮是三百二十塊錢,一塊梅花牌手表, 一輛鳳凰牌自行車, 還有一個收音機。

“自行車我是臘月二十七那天買的, 現在放在文工團, 玉蘭騎車方便。”

除了自行車外, 其餘東西都在這了。

不說彆的,就說這彩禮, 就有些重。

孫桂芳他們結婚的時候,最大的彩禮錢是六十六塊,而如今, 鎮上最大的彩禮是一百二十塊錢,縣裡是一百五十塊錢。

秦家拿出的彩禮是翻了倍的。

秦母聽孫父他們說彩禮太重, 她忙道:“是這樣的, 他們大嫂, 二嫂的彩禮都是這個數,那玉蘭也不能低了, 說起來玉蘭還吃虧了呢。”

畢竟大兒子結婚有好幾年了,那個時候的一毛錢和現在的一毛錢,買回來的東西都有些變化。

反正最後, 秦家強行讓孫家收下這份彩禮, 第二天早上秦父他們便離開了。

楊繼西和秦遠還有孫父,把人送到縣城車站, 秦遠還能多待幾天, 所以把人送完後, 又和他們一道回水竹林生產隊了。

這邊孫母正在跟孫玉蘭說嫁妝的事兒:“這彩禮錢,我和你爸昨晚商量過了,一個子兒也不留,他們給得太重,是看重這門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