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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繼西又說。

“行啊,”楊繼康沒問題,“咱們兩個夠嗎?”

畢竟嶗山有些遠,來回都得好幾天呢。

“到時候再叫上吳大哥和趙五哥。”

楊繼西想了想又道。

“成,人多心安些,畢竟裡麵出事的不少,”楊繼康說了幾件嶗山村民乾架的事兒,“他們人是仗義,可一言不合打架的時候也不少,凶悍得很。”

楊二爺爺點頭,“嶗山裡的人窮苦得很,靠山吃山,每年栽在山裡的人不少。”

“為什麼不願意搬出來呢?”

楊繼康不解。

“哪裡有多的土地?哪個生產隊願意接納這麼多外人呢?”

楊二爺爺反問。

“就是嶗山那邊的人,他們也不願意融入一個陌生的生產隊,他們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山裡,那就是他們的家啊。”

這雨接連下了三天,蔥頭都焉巴巴的時候,才升起了太陽。

沈鳳仙早上起來見雨停了,便知道今兒要去上工,她心裡有些失望,昨天她可編了二十個喜結呢!

“你這幾天一直往於家跑,你乾什麼去了?”

楊老婆子也起來了,見她在燒火做早飯,於是問道。

“東拉西扯嘛,”沈鳳仙說。

“可彆在外麵胡說八道,”楊老婆子眯起眼警告著,“家裡的事兒彆人聽了隻會當笑話聽,不會真的想幫你啥的。”

“娘說笑了,”沈鳳仙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家能有啥事兒啊。”

“你知道就好。”

楊老婆子覺得沈鳳仙的態度怪怪的,但是她也沒多想,畢竟在她心裡,老大媳婦兒其實挺蠢的。

劉香蓮又沒起來做飯,楊繼北一邊穿衣服一邊道,“你也不能老這樣,不然大嫂會有意見的,到時候你日子可不好過。”

“我早上起不來,中午和晚上我在做飯的,”劉香蓮輕哼一聲,“一天兩頓都是我做了,她做一頓怎麼了?”

“但你沒上工啊,大嫂做了飯還得去上工呢,”楊繼北說。

“知道知道了,你出去吧,我再睡一會兒,”劉香蓮翻過身繼續睡。

沈鳳仙夫婦現在有盼頭,自然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但楊老漢瞧著怕出問題,所以在沈鳳仙夫婦和楊繼北走後,要送狗蛋上學的他還是讓楊老婆子說說劉香蓮。

於是被說了的劉香蓮,便提著籃子出去了,說是去看看有啥野菜。

“這剛下了雨,地上滑溜,你小心點兒,”楊老婆子也沒阻止,這是叮囑了一句。

“欸,”劉香蓮應著,出了院門後,發現孫桂芳也提著籃子出門了,於是站在自家院門口等著她,“嫂子去哪兒?”

“剛下了雨,去看看有沒有鮮嫩的殼菜。”

孫桂芳說道。

“那巧了,我也是,咱們一道走吧,”劉香蓮說。

“好。”

孫桂芳點頭,反正殼菜找好了就回來,走的時候她離開劉香蓮也挺遠的。

劉香蓮不明所以,但不耽擱她說話,先是說自己孕吐沒有康嫂那會兒強烈,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個聽話的,又說家裡為了她去買了臘肉啥的。

孫桂芳都聽著,時不時應兩聲。

找野菜的孩子不少,她們兩個大人就有些顯眼了,但有些孩子吃過楊繼西給的瓜子,所以非常熱情地上前拉著孫桂芳的手,帶著她去自己知道的殼菜生長地。

劉香蓮就沒人搭理了,她也不好跟上去,於是自己找了找,等孫桂芳籃子都滿了,她還半籃子不到。

“那我先回去了,”孫桂芳笑道。

“行,”劉香蓮磨了磨牙,擠出一個笑。

等孫桂芳走了後,她拉住剛才拉著孫桂芳走的那個小姑娘,“你在哪找的殼菜?”

小姑娘可不是個怕事兒的,對她齜牙咧嘴一番,正要推開她,劉香蓮怕摔著自己的孩子,立馬鬆開手,小姑娘見此和泥鰍一樣跑得非快。

“這孩子真是!”

劉香蓮一跺腳,又四處找了找,可她來得晚,孩子們又經常找殼菜,所以早就沒啥了。

她有些失望地站在那,剛要走,肚子先是有些難受,接著感覺腳底有些硌腳,她挪開腳正要踢開硌腳的石子,就見那是石子,而是一個盒子角尖,隻冒出一點頭,難怪她覺得不對勁兒。

見周圍沒人,她趕緊用鐮刀把那盒子給撬了出來,兩個成人巴掌大的盒子,她直接放在殼菜下麵,又把泥巴弄回去,便趕緊回家了。

到家後她見隻要毛蛋在院子裡玩兒,便問他,“你奶奶呢?”

“在房裡,”毛蛋指了指楊老婆子的房間。

劉香蓮聞言鬆開口氣,提著籃子就進了房間,把房門扣上後,她廢了好半天的勁兒才把盒子弄開,結果就看見裡麵有一個金鐲子!

她大喜,趕緊拿到手裡擦了擦,雖然有些細,但確實是金鐲子!

劉香蓮摸著自己的肚子,“孩子,你可真是個福娃!”

可她沒想到,自己瞧不上的小屁孩毛蛋,在她進屋子後,便跑到房門出聽了聽裡麵的動靜。

在聽見她欣喜說什麼真的是金鐲子什麼的時候,便跑進楊老婆子房裡對她道,“四嬸兒提著籃子進房間,然後說什麼金鐲子,福娃啥的。”

楊老婆子眼睛一睜,立馬來到劉香蓮房門前,拍了拍房門道,“老四媳婦兒出來。”

劉香蓮嚇一跳,趕緊藏好金鐲子和盒子,這才打開房門。

結果楊老婆子直接伸出手,“把金鐲子拿出來吧。”

劉香蓮一愣,勉強道,“什麼金鐲子?”

心裡卻驚慌,她這麼知道金鐲子的事兒。

“拿出來吧,”楊老婆子一看就知道她心裡有鬼,“我瞧瞧成色,要是不錯就拿去典賣了,還能換點錢多買點肉給你吃。”

劉香蓮可恥地心動了,又想到這是肚子裡孩子的原因才發現的,於是心裡有了主意,一副知道錯了的樣子,把盒子拿過來,打開給楊老婆子看。

楊老婆子一下就把房門關上,讓劉香蓮點燃豆油燈仔細看了看後,露出一抹笑,“哪裡發現的?”

“就小坡山過來那鬆樹旁邊,我也沒發現,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忽然動了一下,我才發現腳底不舒服....”

劉香蓮把這個運道全歸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身上,其實孩子也沒動,隻是她覺得動了那就是動了。

“這孩子是個有福氣的,”果然,楊老婆子聽完後,笑眯眯地誇讚道,接著又說。

“那地兒之前有老財主住著,後來慌亂間搬走了,也留下了不少東西,早年間有人撿到了金戒指,倒是沒想到這孩子能讓你找到這麼大的東西!”

越說,楊老婆子越覺得這孩子是個不錯的,接著就把金手指拿走了,留下盒子給劉香蓮。

劉香蓮忐忑了一天,不知道自己賭的對不對,好在晚上吃了飯後,楊老婆子讓大人們都到堂屋說話,沈鳳仙惦記著喜結,都沒怎麼認真聽。

可當楊老婆子說劉香蓮發現了一個金手鐲,還拿出來給他們看時,沈鳳仙眼睛都瞪圓了。

“這幾年家裡日子吃緊,你們也有點怨言,這金鐲子,我準備拿去典賣,到時候換了錢回來,也改善一下生活,你們覺得怎麼樣?”

大夥兒自然說好,楊繼北還一臉驕傲地說自己孩子運道如此,惹得楊老漢也露出笑誇讚道,“是個有福氣的。”

就衝這個,劉香蓮和孩子以後的日子也好過。

劉香蓮知道自己賭對了,也鬆了口氣。

沒多久,楊老婆子家的日子就肉眼可見的好過起來,不是大白天熬油渣,就是晚上燉排骨。

惹得楊二奶奶都有些好奇了,“是不是發財了?”

“發了點小財,”楊繼西笑道。

“怎麼說?”

楊二奶奶好奇,孫桂芳正在做小衣服,聞言一笑,“撿了個東西,就我挖殼菜的那天。”○思○兔○網○

這是劉香蓮母女的運道,楊繼西早就說過夢裡有這件事,孫桂芳也知道,但沒有破壞她們的運道。

更沒有上去沾一點好處。

他們這輩子能遠離福運侄女就可以了。

彆的不求。

“難怪,”楊二奶奶一癟嘴,“我就說這些日子,你們三嬸兒對老四媳婦兒那叫一個噓寒問暖哦。”

“你看你,就一個東西,你酸啥,”楊二爺爺好笑道。

“我才不酸呢,”楊二奶奶輕哼一聲,“之前覺得他們家的日子難過,這喜結減了兩分,我也沒給老大媳婦兒她們減,繼西啊,下個月還是減了吧。”

“娘做主。”

楊繼西幫著孫桂芳理線頭,聞言說。

沈鳳仙夫婦在家的地位從金鐲子的事兒後,便開始不如楊繼北夫婦了。

就是孩子,楊老婆子和楊老漢都緊著劉香蓮肚子裡的孩子。

還取名福寶。

有時候毛蛋在院子裡跑來跑去,楊老婆子還會訓斥他,彆撞到他四嬸兒。

可劉香蓮明明就在房裡睡覺。

沈鳳仙抱著毛蛋就回房了,楊繼東進來低聲道,“理她做啥?我們的日子有盼頭的。”

“我知道,”沈鳳仙點頭,“就是覺得不舒服。”

何明秀夫婦沒有沾到老宅的好,倒也知道老宅那邊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好,但他們沒有回去打秋風,該上工就去上工,晚上該去編喜結就去編,有時候楊繼南還來接何明秀呢。

這天晚上下了雨,楊繼南就來接何明秀,楊繼西見此還跟楊繼南打了招呼。

回去的路上,何明秀就說起沈鳳仙的情況,“看樣子好事兒出在老四他們身上,大嫂看起來並不是那麼高興。”

“老四他們能有啥喜事兒?”楊繼南疑惑。

“不知道,不過聽大嫂說,娘給老四媳婦兒肚子裡的孩子取了名,叫福寶,你說才四個多月,娘怎麼這麼上心?”

“無所謂了,反正老宅那邊過得好壞,和我們的關係都不大。”

“你說得對,”何明秀點頭,二人加快腳步回家,家裡隻有大花,他們也不放心。

此時李成傑也苦惱呢,四個大甲魚賣了個好價錢,但一下就傳出去了,好幾個人通過搭線人想要買一隻回去給家裡的老爺子或者老奶奶過壽啥的。

他說沒有了,可人家說他既然能找到四個,那就能找到八個、十二個啥的,還說錢不是問題。

眼瞅著一個甲魚都叫到600多一個了,李成傑自然是心動的,可他真沒有啊!

圈裡也因為他拿出的那四隻大甲魚,一下就甲魚熱了起來,並且誰家老人過壽,甲魚於大,麵子越大。

“哥啊,”成才皺著一張臉,“六百多一個呢,早知道咱們那四個就晚一點賣了。”

“也夠賺了,前麵兩個一個賣200,後麵兩個一個300,除去成本,這一下我就賺了900塊錢!你說我乾這一行乾了這麼多年,哪一回有我這次賺錢來得多,來得快的!”

成才點頭,接著又小聲道,“這甲魚價錢可傳出風聲了,你說楊三哥要知道你....25收人家一個,賣出去那麼多,他還願意幫忙收甲魚嗎?”

李成傑歎氣,“錢我加給他也沒啥問題,問題是這大甲魚哪裡還有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