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進來, 便見他坐在床上發呆,她把豆油燈放在床頭櫃上,在床邊坐下握住楊繼西的右手,“沒那麼燙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問題了,”楊繼西抱住她,“桂芳,我做了一個夢....真的是一個夢,可我卻覺得,我好像也經曆過那個夢,隻是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夢見了,才覺得那麼熟悉。”
孫桂芳聞言也抱緊他,“不管是不是夢,咱們現在過的才是真正的日子。”
“你說得對,”楊繼西閉上眼,好一會兒後才鬆開她,“走,起床。”
“就等你吃飯呢。”
話音剛落,楊二奶奶的聲音便從那邊傳來,“桂芳啊!繼西醒了嗎?”
“來了!”
孫桂芳大聲回著。
因為中午楊繼西吃得多,所以晚上楊二奶奶特意多煮了一些飯菜,楊繼西吃完後發現自己的食量大大增加了。
他現在可以吃四大碗乾飯,菜也吃得多,以前最多也才吃三碗飯,還不是這麼大的碗。
“我吃得有點多了。”
楊繼西看著飯桌上湯都不帶剩的大碗,臉有些紅。
楊二奶奶和楊二爺爺卻覺得能吃是福。
“多吃點才有力氣呢,我就覺得你以前吃得太少,還不如你爹呢,”楊二奶奶還問他要不要再來一碗麵,楊繼西搖頭,“吃飽了。”
沒有撐,就是剛剛好。
孫桂芳見他沒說謊後,這才沒去煮麵。
“桂芳也吃得少,這可不行,春耕剛忙完,正是累的時候,明兒我煮一條臘肉,補補身子。”
臘肉到了夏天就很容易生蟲,所以一般五月左右,臘肉就吃完了。
今年過年用臘肉當了不少年禮隨回去,楊文清那楊繼西都托之前去縣裡的楊繼康給送去了幾斤臘肉呢。
也算是拜年了。
吃過飯沒多久,楊繼西又覺得困了,於是回房睡覺。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他精神抖索地睜開眼。
一直守著他的孫桂芳見此露出笑,“睡好了?”
“睡好了,”楊繼西點頭,坐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笑道,“可以說是一夜無夢。”
“那就好,”孫桂芳又摸了摸他的手,和平常一樣了,“現在能看見嗎?”
楊繼西的右手在麵前一晃,便愣住了。
“怎麼了?”
孫桂芳是看不見的,見他愣在那,便問道。
“....變化很大,現在的空間,應該有堂屋那麼大,五十平方左右?而福窩,”楊繼西看過去,還是有霧氣看不清楚,大大概輪廓大了許多,“有之前四個那麼大了!”
四個浴缸大小,這可不小了!
孫桂芳倒吸一口涼氣,接著抓住楊繼西的手臂,“你不會有事兒吧?”
之前更新一次,楊繼西就生病,現在空間變化那麼大,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有,”楊繼西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把左右手握在一起接著他腦子裡便出現了一段信息。
這個空間叫疊物間,和聚寶盆類似,但又沒有聚寶盆那麼厲害,因為它有很多限製。
“現在福窩一個月更新出一次,”睜開眼的楊繼西跟孫桂芳低聲說道。
“米、白麵十斤放進去,一個月後能出五百斤,瓜子十斤,出六百斤,雞蛋十個,出四千個,鴨蛋十個,出三千個,鹹鴨蛋十個,出兩千五百個,土豆和紅薯十斤,出五百斤......”
這些都是之前楊繼西放過的東西。
“奶糖呢?”
“奶糖太招搖,出了也不敢賣太多。”
楊繼西沒看見奶糖的更新量。
“那就是受你思想的影響,有些東西不能太多,打破市麵上的平衡。”
孫桂芳的話讓楊繼西恍然大悟,“有道理!”
“昨天我放進去的是甲魚,就是不知道一個月後是什麼情況了。”
“沒關係,還是那句話,不管怎麼樣,你最重要。”
孫桂芳握住他的手說道。
“雖然量多了,但也局限性了,比如以前一個月我們可以更新五次,能換,現在隻能更新一次。”
放一次就是一個月。
“那也很好了,走,吃早飯去。”
“欸。”
休息的這十幾天,楊繼西跟著一起編喜結,好家夥,一天編八個小時,一個小時12個,一天就是96個,他才加入了八天,紅線就沒有了,於是楊繼西帶著編好的喜結去找李成傑了。
他自己就編了768個喜結,孫桂芳編了80個,楊二奶奶165個,楊大奶奶和康嫂加起來一共123個。
一共1136個喜結。
這次他都沒放空間,用乾淨的布袋裝好,再一個大背簍裝好就過來了。
李成傑又驚又喜,“這才過了八天呢!就編了完了?”
“我這段時間沒上工,歇著沒事兒就跟著編了,再過兩天我和我媳婦兒上工後,就會慢下來,你再給這麼一大背簍的紅線。”
楊繼西說。
“行。”
李成傑數了錢後,又問甲魚的事兒。
“在尋了,下個月初一我來找你。”
“行。”
李成傑點頭。
“李哥,有魚賣嗎?”
“有,送你一條,反正這玩意兒便宜,”李成傑說。
“我幫人買,四條鯉魚,有多重的?”
楊繼西問。
出門時楊繼康請他幫忙買兩條魚。
想著家裡也有些日子沒吃魚了,所以楊繼西也準備買兩條回去吃。
本來一條也夠了,但是楊繼西這段時間食量增加,一條不夠吃。
“兩斤多,”李成傑吹了口哨,成才提著兩個大水桶過來,裡麵是活蹦亂跳的鯉魚。
“這都是兩斤近三斤的鯉魚。”
成才道。
“你幫人帶四條,我再送你一條吃。”
“那就謝謝李哥了。”
給了錢後,楊繼西等他們走了才把水桶放在空間,轉身離開。
錢還是全給了楊二奶奶,但是這一次分明就是楊繼西是主力,所以楊二奶奶不要。
“那給我們二十塊錢的零用錢,”楊繼西抽了二十塊錢,把剩下九十多塊錢放在她麵前,“這下好了吧?”
“我要二十就行了。”
楊二奶奶說。
“我們是零用錢,您是咱們家的會計,知道會計是啥不?就是以前說的賬房先生呢。”
楊繼西把楊二奶奶逗笑了,想著也是一家人,這錢攢著以後也是他們的,於是便收下了。
接著和楊繼西去康嫂那邊送錢、送魚。
孫桂芳看著水桶裡的三條魚,見他回來便問道,“怎麼三條啊?”
“李哥送了一條,今兒中午就吃魚,不吃其他菜了。”
楊繼西說。
“那成,你把魚殺了切成片,我去抓酸菜。”
孫桂芳挽起衣袖道。
“好。”
楊二爺爺這會兒還沒回來,在放牛呢。
春耕剛結束,牛也累壞了,楊二爺爺心疼啊,所以放的時間更長了。
中午的酸菜魚非常美味,三人吃得都發了汗,再洗個熱水澡,下午再一起編喜結,彆提多舒服。
不過這一次楊繼西就沒跟著編了,前幾天他一刻都不停,可以說做夢都在編喜結,現在想歇會兒。
於是便帶著蔥頭出去玩兒。
蔥頭乖巧得很,一直跟在主人身邊走,如果楊繼西遇見人說兩句話,蔥頭就在一旁坐著,不動也不叫喚。
但是它沒怎麼見過的人動手來摸它,它就會發出警告的聲音。
“這狗可真聰明,叫啥名?”
遇見於大的時候,於大逗弄了一下蔥頭後問道。
“蔥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於大:“.....咋不叫大聰明呢?”
“腦袋瞧著像蔥花,就順口叫蔥頭了。”
楊繼西解釋道。
“你真是這個,”於大豎起大拇指,也不知道是誇讚還是無語了。
在村裡轉悠了一圈後,楊繼西還碰見幾個找野菜的孩子,裡麵就有大花。
“大花,過來。”
楊繼西衝大花一招手,先前看見他就招呼了一聲的大花背著小背簍過來了。
“把兜遞過來。”
楊繼西蹲下`身。
大花把自己的兜兒扯過去,便見楊繼西右手抓著一大把瓜子放了進去。
“另一邊。”
大花又把另一邊的兜兒扯過來,楊繼西的右手在兜裡仿佛一抓,接著又是一大把瓜子放了進去。
“去吧,小心點路知道不。”
“謝謝叔。”
大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便跑到小夥伴身邊去了,楊繼西也帶著蔥頭離開。
“你叔叔給了你好多瓜子啊!”
“你叔叔可真好,我叔叔隻會說我是賠錢貨。”
“我叔叔還會打我呢。”
被小夥伴圍著的大花有些驕傲地抬起下巴,一邊和她們分享瓜子一邊道,“我繼西叔叔最好了。”
因為楊繼西已經被過繼出去了,所以被爹媽交代過不能再喚楊繼西三叔的大花,便改了稱呼。
小夥伴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大花隻給她們分享了一個兜的瓜子,等回到家時,她放下背簍,跑到灶房對正在擇菜的何明秀道。
“娘,看,繼西叔給我的瓜子兒,兩個滿滿的兜兒,我給小莉她們吃了一個兜的,這些給您和爹吃。”
這話把何明秀樂壞了,她抱著大花親了親,“真乖,以後見到叔叔和嬸子一定要招呼知道嗎?要知道禮數。”
“知道了。”
大花點頭。
這邊在村裡轉悠了不少時候的楊繼西,遇見背著布包回來的楊老漢和狗蛋。
狗蛋瞧著臟兮兮的,一看就是打了架,楊老漢的臉色也不好看,而且這個時候還不到放學的點兒。
“三叔,”楊繼西笑眯眯地招呼著。
楊老漢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稱呼,但又是這個稱呼挽回了他們極大的麵子,於是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
接著看向楊繼西腳邊的蔥頭,揚眉道,“這個年頭人都吃不好,還養一條畜生,可彆養出白眼狼來。”
“這是狗,看家護院厲害得很,我不喜歡白眼狼,自然也不會養,”楊繼西笑眯眯地說道。
“再說了,這為什麼會成為白眼狼,一家之主難道不應該反省自己是不是哪裡沒做對嗎?怎麼什麼都怪在彆的身上,三叔,這可不好。”
“牙尖嘴利,”楊老漢冷哼一聲,拉著狗蛋就走了。
狗蛋頻頻回頭看蔥頭,楊繼西見此微微皺眉。
毛蛋也喜歡蔥頭,但毛蛋是真的很喜歡,楊繼西見他過來找蔥頭玩兒,也不會阻止,但狗蛋不是,他隻當狗是玩具,畜生,可以隨意踢打。
回到家的楊繼西直接尋了一條布帶,拴在了蔥頭的一隻前腿上。
感覺到蔥頭的抗拒,楊繼西摸了摸它的腦袋輕聲道,“乖,等他去上學了,你就自由活動。”
蔥頭蹭了蹭他的手心,然後%e8%88%94了%e8%88%94木碗裡的水,轉身進了三角屋睡覺了。
“倒是乖,”見蔥頭沒有去撕咬布帶,楊繼西更高興了。
晚上是楊繼西和楊二爺爺做的,吃飯時,楊繼西說起拴蔥頭的事兒,楊二爺爺表示讚同,“現在它還小,等長大了凶著呢,得約束一點,不然咬了人那可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