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自己的人。
楊繼北撓了撓頭,“反正到時候要麻煩康嫂了。”
“不麻煩不麻煩,”康嫂連忙擺手,楊繼康又問了一些事兒,這下沒人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了。
楊繼北見楊繼西夫婦沒有開口的意思,又想到布鞋那事兒,便道,“布鞋的事兒,是娘想當然了,三哥三嫂,你們彆介意。”
“我們不介意,我們又沒答應借,”楊繼西撲哧一笑,看著他道。
這話讓楊繼北沒法接,他索性說還有事兒,便起身走了。
楊大爺爺抽了一口旱煙,掃了一眼對方離去的背影,對楊繼西二人低聲道。
“再怎麼鬨,這也是兄弟,沒大錯,還是和好比較好。”
“爹,”楊繼康無奈叫住他,“繼西不是小孩子了,他們有自己的成算,您彆摻和。”
“我也是好意,繼西、桂芳啊,我沒有彆的意思,”楊大爺爺連忙道。
“我們都明白的,”孫桂芳見他急著解釋,也笑道,“都是一家人嘛。”
“是是是,一家人啊,”楊大爺爺連連點頭。
楊繼康與康嫂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楊大爺爺年紀大了,沒多久便回了房,石頭也被趕去睡覺,這下堂屋就四個年輕人坐在一起。
“李叔那多少錢?”
楊繼康問起打床的錢。
這種找人乾活兒或者是定做東西給錢,並不算違反什麼,所以是可以放心的。
“他說打好後再說價,”楊繼西又想起楊繼康結婚時候的床和櫃子就是請李叔做的,便問了問當時的價錢。
“我們是實木的床,五塊錢,櫃子三塊,三開門的。”
這價錢很不錯了。
楊繼康是家裡唯一的兒子,結婚時楊大爺爺他們一點都不虧待,能做好的家具就做了。
“我那個做不了全實木,”楊繼西想了想拉過去的木料,“也不是很大,不然我們的房間放不下。”
他們的房間和楊繼北那個房間本來就是一間,被隔開了的。
自然也大不了多少。
“你們那房間有些小了,等老四媳婦進門,再都有了孩子,那可不好住,”康嫂眉頭微皺。
當初隔斷那個房間的時候,她也是去看了眼的,兩個單身漢住著沒啥,這各自有了媳婦兒孩子,那可太窄了。
孫桂芳與楊繼西對視一眼,二人的耳根一下就有些紅了,不過他們“鬨”的時候都很小聲,老四.....應該沒聽見吧。
可晚上回去睡覺時,卻聽見隔壁的楊繼北打著大呼嚕聲,十分響耳。
孫桂芳越想臉越紅,錘了楊繼西好幾下,“怎麼辦!”
“絕對沒有被聽見,”楊繼西趕忙抓住她的手,“我保證,不過康嫂說得對,我們不能一直住在這,還是得早點分家好。”
孫桂芳解開辮子輕輕梳著,臉上還帶著紅,聲音軟唧唧的:“你看著辦吧。”
“最先受不了的絕對不是我們,”楊繼西走過去接過梳子,油燈下二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孫桂芳側頭便瞧見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做了個影子狗,去咬楊繼西的腦袋。
楊繼西發覺後一偏頭,影子狗便沒得逞,二人嬉笑了一會後,聽見隔壁呼嚕聲沒了,便知道吵著楊繼北,楊繼西聳肩,孫桂芳趕緊上床休息了。
這邊的楊繼北本來還做著和劉香蓮親親的美夢,結果嘴巴還沒湊過去呢,便聽見有人在一旁笑,他嚇得趕緊縮回脖子,整個人也清醒了。
睜開眼好一會兒才發現是做夢,又想到那夢裡的笑聲似乎有些熟悉,他翻了個身,也沒想是隔壁傳來的,隻想著繼續睡,接上那個夢,結果卻是噩夢。
夢裡他沒借到錢湊彩禮,劉家說他不誠心娶劉香蓮,不結這個親了,嚇得楊繼北半夜三更帶著一身冷汗醒來,卻再也不能入睡。
第二天楊繼西夫婦起床時,他也起來了,三人在相隔不遠的房門處麵麵相覷。
“三哥你們起這麼早啊?”
楊繼北率先打了個招呼。
“要去小坡山那邊乾活呢,”楊繼西應著,“你怎麼起這麼早?”
“睡不著了,起來弄院牆吧,”楊繼北想到過幾天就是自己的大喜日子,怎麼也要把院牆弄得漂亮些。
孫桂芳打了個哈欠,被楊繼西拉著手往楊二奶奶走,看著二人攜手的身影,楊繼北開始憧憬劉香蓮進門後的日子。
“早上想吃什麼?”
風中傳來楊繼西帶笑地問話。
“紅薯飯和酸蘿卜。”
孫桂芳連忙道。
楊二奶奶泡的酸菜可好吃了,特彆下飯。
“好。”
沈鳳仙起來做飯的時候,便見楊繼北挑著黏土回來,她打了聲招呼,又掃了一眼楊繼西他們的房門,見竹片在,便知道二人出門去了。
“老三他們現在上工了?”
“在小坡山那邊種毛豆,“楊繼北應道。
沈鳳仙當下就癟嘴,小聲嘀咕著,“工分挪出去後都勤快了。”
“大嫂,我幫你做飯,”何明秀聽見她的聲音後,便趕緊跟著起來。
“好啊,”沈鳳仙笑著點頭。
又過了兩天,楊老婆子帶著毛蛋還有狗蛋回來了,楊大奶奶和楊二奶奶他們沒回來。
想到進村口後就被不少人暗中打量的楊老婆子,一回家就鑽進房間生悶氣。
田家崗生產隊好些人瞧見楊家人,都會上前說說話,特彆是楊繼康一家出去時,更是有不少人上前套話。
石頭作為最小的孩子,那就更受“歡迎”了,不過他被康嫂叮囑了好幾次,所以不管旁人怎麼打聽怎麼問,他都說不知道。
媽說了,這些人就是想看笑話,又不是想要幫助人。
石頭背著背簍就往後山竹林那邊跑,他要去撿筍殼回來當引火柴。
恰好要經過小坡山,被孫桂芳瞧見後叫住他,“給。”
她拿出一把糖塞到石頭的兜裡,“知道怎麼做吧?”
“知道知道,謝三堂嬸!”
沒有孩子不愛吃糖,石頭被塞了好幾次糖果了,自然知道“保密,”要是被幺奶奶他們知道糖是三堂嬸給的,又要瞎折騰了。
果然背著一背簍的筍殼回到家時,就被狗蛋拉住,隻見鼻子微微聳動了兩下後,便伸出泥巴手拉住石頭的手臂,盯著他問,“石頭哥,你身上有糖味兒。”
在路上沒忍住吃了一顆糖的石頭:“......你是狗鼻子嗎?”
聞言,狗蛋雙眼立馬亮晶晶的,甚至想要翻石頭的兜,被石頭快速阻攔,然後拿出一顆遞過去,“隻有一顆啊。”
“嗯嗯!”
狗蛋快速塞進嘴裡,連糖衣都不撕開,眼珠子一直盯著石頭的兜兒,石頭怕糖果不保,趕緊背著竹筍殼跑回家。
瞧見小大人一樣在水缸旁邊洗菜的大花,已經放下背簍的石頭跑過去給了她一顆糖,“快吃。”
三堂叔說了,隻有糖在他手裡給出去,幺奶奶才不會胡說八道,更不能偏心,因為石頭可以決定給誰吃糖。
“謝謝石頭哥!”
大花大聲道謝。
收拾院牆下多餘泥巴的楊繼南夫婦抬頭看過來,見大花在吃石頭給的糖,何明秀連忙道,“石頭你吃你的,彆給她了。”
“沒事兒,”石頭笑著揮手,被楊繼南誇獎他愛護妹妹。
狗蛋吃完後又跟在石頭身後,石頭把兜翻出來,“沒有了。”
還有幾顆他放在爺爺枕頭下了。
狗蛋聞言歎了口氣,接著好像想起了什麼,看向楊繼西他們的房門,見此石頭將他拉到自家堂屋裡。
“是不是你奶讓你乾啥?”
狗蛋和石頭玩得好,又想討糖吃,於是便伸出手,“給我糖我就說。”
“我沒有糖了,”石頭嘴角一抽,“不說算了,我去掃雞圈。”
“哎哎哎,”狗蛋拉住他,“我說,不過你欠我一顆糖了哈。”
“.....你說吧。”
怎麼到吃的這上麵就變得聰明一點了呢?
石頭百思不得其解。^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奶說讓我玩那個竹片。”
“那壞了三堂叔不說你啊?”
“沒事兒,他不打人的,”狗蛋挺起小%e8%83%b8脯。
石頭又問,“壞了三堂叔弄好了呢?”
“奶讓我天天玩兒,”狗蛋雙手叉腰,“這是奶交給我的秘密任務,石頭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做,我剛才玩了好久,隻是鬆了一些,都沒壞。”
石頭自然是拒絕了,他雞圈都不掃了,又跑到小坡山那邊找孫桂芳他們說這個事。
孫桂芳沒想到老太太會讓人乾這事兒,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事兒,讓他玩兒,”楊繼西笑眯眯地摸了摸石頭的腦袋,“你就當不知道。”
反正好東西都在空間放著呢。
就連前兩天增加的土豆,都被楊繼西放在楊二奶奶那邊,不會被察覺。
福窩可以多增土豆,一個土豆可以增出10個,大小都差不多,還是和雞蛋一樣,不能超過福窩頂,不然就會停止增加。
不過土豆並不大,這個年代沒有加肥料,隻是貢米肥,而且還不多,得緊著玉米啥的來,所以一個土豆最大的也隻有嬰孩拳頭大小。
一次可以放三個小土豆進去,第二天就會多出三十個。就兩天時間,楊二奶奶的灶房簸箕裡就多出了六十個土豆,此時福窩裡還放著三個在裡麵呢。
土豆三分錢一斤,可以說是賤賣,所以他們並沒有想拿去賣,而是留下吃。
到時候就說在山上發現了一片土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長成的就是了。
畢竟很多人為了砍柴,都會帶土豆上山吃,有些帶生的上去再燜燒,有些帶熟的。
所以在山上瞧見這個也不會很驚訝。
石頭回到家時,便見狗蛋已經把竹片弄下來了,他甚至還推開房門跑了進去。
“啊這.....”
石頭有些著急,但見楊繼南和何明秀叫了一聲狗蛋,卻被楊老婆子道,“孩子嘛,玩他的。”
他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十分鬱悶的石頭坐在自家堂屋門歎氣。
楊繼南見此也忍不住對何明秀道,“好在我還沒綁竹片。”
何明秀眉頭微皺,見十分鐘左右,狗蛋空著手出來,這才在心裡鬆了口氣。
房門就這麼敞開著,楊老婆子還說中午做蛋花湯,狗蛋一會進屋子,一會兒跑出來,又去楊繼北的屋子裡。
楊繼北見此趕忙衝進去把狗蛋抓了出來,還沒訓斥狗蛋就躲在楊老婆子身後衝他做鬼臉。
氣得楊繼北直喊大哥,“大哥,你也管管狗蛋!我現在還沒結婚,結了婚他再這麼跑進屋我可是要罵人的。”
“屋子裡藏了什麼好東西啊?”
沈鳳仙取笑著。
楊繼北也不好頂回去,隻能紅著臉說,“我是覺得不方便,萬一我們在裡麵做什麼,他看見了怎麼辦?”
楊老婆子輕笑,指了指狗蛋的腦袋,“這孩子機靈著呢,看見了肯定會捂住臉跑。”
狗蛋連連點頭。
楊繼西和孫桂芳路過院門時,便聽見這話。
“你先去那邊。”
楊繼西示意孫桂芳從楊二奶奶他們家的院門進去,自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