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其它的事，無法隨你同往。”楊戩道。
“無妨。”林恒眼眸之中閃爍著驚人的色彩，語氣鏗鏘道：“聖人不出，我自可橫推一切敵！”
這並非狂妄，林恒有這樣的自信。
他無敵道心已成。
不懼天下任何同境者。
哪怕他們聯袂而來！
“好。”楊戩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抬手朝星域一揮，燈中世界便降下了一道光柱。
“去吧。”楊戩道。
林恒點了點頭，一句告辭之後，便隨著光柱，消失在這燈中世界。
而林恒離開後不久。
這裡又出現了一道身影。
一道佝僂，古老，醜陋的身影。
“好好的一個道庭，卻是背上了天道量劫，可惜，真是可惜……”那身影幽幽開口，灰白的毛發之中，是一張赤紅的猿猴麵龐。
它看向楊戩道：“你的計劃，恐怕是要作廢了。”
楊戩麵無表情：“不會作廢。”
那猿猴一愣，忍不住皺眉道：“道教已經成為應劫者，你即便做了那道庭之主，又能如何？小心落得當初遠古天庭的下場！”
楊戩負手而立，眼神睥睨道：“我非昊天玉皇，縱然量劫加身，我依舊可振興道統！”
他渾身流淌仙光，整個人都散發著無敵的自信。
猿猴微微皺眉，一陣沉吟後說道：“既是如此，那伱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猿猴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已經離去的林恒。
楊戩未曾說話。
倒是一座黑山中傳來不屑的聲音。
“二郎真君固然修為通天，可方才交手，已經敗於那個家夥。”
“想要殺他？恐怕真君，沒這份實力吧？”
若是林恒在此，定能瞬間辨出，這是六耳獼猴的聲音。
彼時的六耳獼猴，極其淒慘，渾身法力被五行規則鎖住，肉身更是有十八具鉤鎖，將他釘在黑山之中。
不光失去了自由，連生死都不由他自己所掌握。
“井底之蛙。”
聽到六耳獼猴質疑楊戩的實力，哮天犬的眸光不禁有些陰冷。
而楊戩對此並不在意。
反倒是那個古老的猿猴，朝著六耳獼猴發出了乾啞的笑聲，道：“不怪你。”
“你現在修為太低，見識太窄，見楊戩隻如井底之蛙抬頭見月。”
“等你什麼時候踏入準聖，見楊戩就如一粒蜉蝣見青天了。”它雲淡風輕地說著。
六耳獼猴卻是忍不住皺眉。
“不成聖人，他再是有隱秘手段，又能強到什麼地步？”六耳獼猴想不通。
眼前這個混世四猴中，經曆風浪最多也最為神秘古老的赤尻馬猴，為何會如此的推崇楊戩？
“莫非他這些年，還得到了什麼特殊機緣不成？”六耳暗暗自語，內心充滿了疑惑。
但顯然是不會得到答案了。
楊戩望著天際，回答起赤尻馬猴前麵的問題。
“不管怎麼說，他是三位師祖選擇的人。”
“至少當下，我不會殺他。”
“至於以後……”
楊戩停頓了一下，眸光閃爍著驚人的神采，自負道：“我會與他公平一戰的，我會讓三位師祖知道，我比他，更加適合。”
……
……
天旋地轉。
離開燈中世界的林恒，依舊是感覺天旋地轉。
好在這一次沒有挨砸。
待神光一閃，回到外界，林恒也是逐漸恢複了清醒。
“果然，還在魔域之中。”
看著四方破碎的天地，林恒並沒有太過驚訝。
在哮天犬說砸暈自己是為了不讓聖人推演的時候，他就猜測到自己多半還在魔域。
因為域外魔地不在三界，脫離五行，最是能夠混淆天機。
當然。
林恒依舊覺得哮天犬對自己出手的理由，有些牽強。
但他沒有選擇刨根問底。
燈中世界，還有隱藏的強者，他們以為自己沒有察覺，卻不知掌握了混沌法則的自己，對於異常氣息的感知，早已經敏銳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楊戩……”
“你我若是為敵，真是可惜……”
林恒暗暗感歎，收起思緒，即準備離開這裡。
然而腳步剛抬，他又停了下來。
“有事嗎？”林恒開口。
在他的前方，一朵黑蓮，幽幽懸浮，攔住了去路。
是無天！
傳聞中，無天是如來為了成聖而斬去的雜念所化。
在域外魔地，終日吸收邪念惡念。
如今已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地步！
但林恒並未慌亂。
正如他所說，現在舉世之中，隻要聖人不出，他自信可以橫推一切敵。
這個聖人的雜念無天，自然也不會例外。
“我想與你合作一場。”黑蓮傳出聲音，開門見山，並非為敵。
林恒眸子微眯，直截了當道：“你想對付佛國？”
黑蓮淡淡道：“談不上，隻是想讓你幫忙解決一個人。”
“誰？”
“金蟬子。”
“誰？”林恒音量都大了幾分，眼神困惑道：“金蟬子，不是已經被地藏王和大明王聯手解決了嗎？”
在爭奪女媧機緣時，金蟬子被地藏王大明王聯手布局所殺。
所殺的位置，就是在這魔域之地。
無天不可能不知道。
結果現在，他居然說希望自己幫忙殺金蟬子。
這讓林恒有些一頭霧水。
黑蓮道：“有大乘佛經，金蟬子，不會死的。”
林恒聞言眉頭緊擰：“如果我記得不錯，在地藏王和大明王的布局中，金蟬子的道場，被東來佛祖動了才是，莫非，他沒有找到大乘佛經？”
黑蓮幽幽道：“找到了。”
林恒眼神微微眯起，黑蓮繼續道：“但東來佛祖，並沒有毀去大乘佛經。”
林恒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
黑蓮語氣平靜：“金蟬子與彌勒相爭，彌勒自是要殺金蟬子，可如果金蟬子的死敵變成了大明王，彌勒，為何還要殺他？”
此話一出，林恒臉色頓時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是說，東來佛祖，也暗藏心思，沒有毀去大乘佛經？”
“沒錯。”黑蓮語氣無比的平靜。
“你何以如此篤定？”林恒好奇。
“因為……”黑蓮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因為大乘佛經，是我親手編撰打造，我與它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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