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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好像隻有十枚靈石了吧……”

落搖麵無表情地起身。

剛好有個店鋪夥計過來,頗為和氣地說道:“請問仙子看上哪把傘劍了,我可以為您介紹一二。”

落搖指著那把被小遮說成豆芽菜的傘劍,問道:“這把需要多少靈石?”

夥計道:“仙子慧眼識珠,這把傘劍出自天澗大師之手,經他七七四十九天錘煉,終成此等仙品……”

落搖打斷他:“價格。”

夥計不忽悠了,趕忙道:“隻需5000靈石。”

落搖轉身就走。

夥計:“仙子留步,今日你我有緣,給你打個八折。”

落搖腳步不停。

夥計:“七折!”

落搖走得更快。

夥計:“五折!仙子你……”走得好快,這價錢是能商議的,怎麼可以這般無情!

小遮沉默了。

一把“豆芽菜”居然要2500靈石,怎麼不去搶!

“主人,要不找一下芍深,備點靈石?正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咱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解了眼前危機。”

“不符合身份。”

“芍深看著你長大的,才不會因為這些事而笑話……”

“我是說,不符合從四支女仙的身份。”

“……”

小遮閉嘴了,在認真這一塊,主人向來較真!

落搖在三界山這兩個多月,並沒為靈石犯愁過。

倒不是她荷囊裡靈石充足,而是她生來神族,打小就欲|念淡薄。

在赤鴉宮,她可以二百年如一日地喝玉露茶充饑,對人間界的美食毫無興趣,吃住方麵更是隨性,身上這樸素的暖白長裙,她足足有兩千多身一模一樣的。

來到三界山,她化作一位從四支的小女仙,住在簡單的宜居峰小院中也不覺得局促。

靈籟總會鬨著說宜居峰的夥食差,落搖也沒覺得同玉露茶有什麼區彆,至於衣服也隻是沒了招搖花的繡紋,其它並無二致。

直到近日,她才意識到靈石的重要性——

傳送符要靈石。

鳳簫居要靈石

傘劍也要靈石。

落搖對靈石升起了莫大的興趣,她並不討厭這感覺,還覺得挺有意思。

“……要不我去賣學分吧。”

“也行,一學分是一百靈石,二十五學分就能買‘豆芽菜’了,有了‘豆芽菜’就可以去接高難度日常任務,賺更多學分和靈石了!”

落搖想到就做,反正她在萬象峰上,這裡有專門用學分換靈石的鋪子。

她興致勃勃踏進去,灰頭土臉走出來。

小遮憤憤不平:“太過分了,說好的一學分一百靈石,竟然成了十靈石!”

落搖也是沒想到:“沒辦法,現在是月初,大家都不急著要學分。”

所謂一學分能換一百靈石,是指在月末那幾日,學生們湊不齊學分,生怕被趕下山,急急忙忙收學分,生生把價格給抬上去了。

如今距離月末還有二十日,根本沒人來搶學分。

落搖也就才一百學分,按照現在的兌換比率,隻能換一千靈石。

一千靈石能乾嘛?

“豆芽菜”都買不到!

小遮又給她出餿主意:“主人,要不先找靈籟借點靈石周轉下?”

落搖倒不是開不了這個口,而是她記得住事:“靈籟為了朱厭,染了滿身金羽,現在隻怕……”

小遮接話:“……比你還窮。”

學分不值錢。

借也借不著。

這可怎麼辦!

小遮愁得直晃悠,落搖倒是興致勃勃,她向來是個知難而上的性子,不怕有困難,她道:“鳳簫居的活計不好找,煉器坊的總沒人搶吧。”

隻要賺到啟動資金,有一把傘劍後,她立刻去試練塔裡砍凶獸,到時候就不愁沒靈石了。

小遮一聽,差點沒嚎啕大哭。

天呐!

東神山上尊貴的小帝姬,竟然要去打鐵鋪子賣苦力。

這說出去,比朱厭但求一人心還要離譜。

長生峰。

白藏逮著機會與夜清手談兩局,夜清忽地一頓,眉峰蹙起。

白藏探頭看過去:“陛下?”

隻見一個通體幽藍色的小壺從夜清的袍袖中飛出,懸浮在半空中。

小壺僅有巴掌大,下方是一朵綻開的金蓮,托著幽藍色壺身,隱隱有薄霧纏繞,上方是一顆碩大的蓮心,堵住了壺口,壓下了萬裡壺中天。

白藏隻看了一眼便快速垂下眼眸。

——九黎壺。

源自幽熒深淵的神器,可斂世間眾惡,萬靈貪念。

白藏已經知道了落搖的身份,也知道了夜清來三界山的用意,他謹慎開口:“東神帝姬……起念了?”

夜清將幽熒之力給她擬化靈脈,那生來神心的小帝姬便會沾上七情六欲,進而生出“念”。

夜清沒應聲。

白藏頗有些不安:“傳聞她早年對朱厭很是用心,如今兩人在三界山上重逢,她又有了幽熒做引,隻怕……”

若是就此讓她尋到了“三相”之人,那取魔髓的計劃要落空了。

夜清在九黎壺上點了下,壺身的幽藍色淡去,取而代之是一抹小小的金色,金色逐漸聚攏,慢慢成了一個靈石元寶的模樣。

白藏愣了愣,不可思議道:“她這是……這是……想要靈石?”

本以為小帝姬起了情念,結果滿腦子想的是錢?!

夜清:“……”

他麵無表情地收了九黎壺。

白藏震驚過後,很是上道:“那個……陛下,要不要給她送些靈……咳,奇珍異寶什麼的。”

夜清:“不必。”

他又道:“每日子時,備一份茶點在正殿。”

白藏謹慎問道:“有什麼口味要求嗎?”

夜清:“……白色,彆太甜。”

落搖還真找到賺靈石的活計了。

煉器坊常年缺人,尤其是打鐵那一塊,因著無人問津,一天有三百靈石,薪水頗豐。

若是以前的落搖,絕對乾不了這活,她沒了神骨後,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比凡間女子還要柔弱。

如今,不一樣了。

她神骨還沒修複,可靈脈回來了。

落搖可不是五體不勤的法修,她是實打實的體法雙修,用靈力灌體後,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打鐵算什麼?

她全盛時期,能把這整個煉器坊的鐵全化了。

落搖神骨受損後低迷了二百餘年,如今隻覺揮灑靈力的滋味太過酣暢,不知不覺竟又到了亥時。

小遮起初還哭唧唧,後來也麻了。

是了,二百年前的東神帝姬是這樣的,用人間界的話來形容就是……力拔山兮氣蓋世。

小遮打著哈欠提醒落搖:“主人,時候不早了。”

落搖放下打鐵錘,納悶道:“朱厭怎麼還沒聯係我。”

正想著,一個紅身白翅的豔麗紙鶴落在她掌心。

她剛碰一下,聲音已侵入她神識,男人懶洋洋道:“子時,妖月峰。”

落搖:“……”

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朱厭,無理蠻橫地強入神識,囂張跋扈地頤指氣使。

小遮嘟囔道:“怎麼又是子時,他們魔域的人就這麼喜歡子時嗎。”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個文名~這回找到感覺了!

關於文名,糾結挺長時間的,修羅場也好,不談戀愛也罷,總覺得不夠扣題。-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的確有修羅場,但我個人問題,不太喜歡把修羅場放文名,再就是不談戀愛,怎麼說呢,雖然落搖現在無心戀愛,但她肯定要戀愛的,題目放著個“不”字,總覺得彆扭,再就是戀愛這個詞,和仙俠的氣質不匹配,兜兜轉轉,總算是定下了桃花債這個詞。

這篇文準備了幾個月,整個脈絡很清晰,越清晰反而越不好寫,尤其是開篇,生怕自己知道太多,忘了小天使們不知道,信息給得太少,把故事講得雲裡霧裡;又怕一不小心給多了,整個節奏亂套,讓後麵的劇情沒了張力。

這一年多,一直在摸索,上本完結時也聊過這個問題,有陣子一度感覺自己寫不了感情戲,一場斷舍離後,又興致勃勃啦,不過這次和以前也不一樣,放下了一些,也加重了一些。

看到現在的小天使,想必也能感受到,這本的重心是人物,希望能將我心中的落搖、夜清、朱厭和守照珩完整地呈現給大家!

第20章 心念起

魔尊夜清要子時見。

妖族太子居然也約在了子時。

不怪小遮嘟囔,實在是落搖就一人,分身乏術。

落搖惹不起夜清,卻不會慣著朱厭,她有求於前者,對後者可是理直氣壯,利落回道:“子時太晚,沒空。不想知道真相的話,就此彆過。”

這回她沒用金紙鶴,而是隨意丟了個白紙鶴過去。

朱厭的紙鶴很有他本人特色,是那種明明不算太華麗,卻過分張揚,尤其是昂著頭看人的模樣,十分欠揍。

落搖一碰,他依舊是仗著自身修為強橫,直入神識:“卯時,妖月峰。”

要麼子時,要麼卯時。

這時辰是怎麼陰間怎麼來。

落搖冷笑,繼續扔紙鶴:“我上不了妖月峰,來宜居峰。”

朱厭:“宜居峰不可,會吵到她。”

落搖:“…………”

她忍了忍,道:“那長生峰山下。”

朱厭:“我與鬼聖有嫌隙,不安全。”

落搖:“……”

這人嘴裡果然沒一句實話,之前還對銀索說自己和鬼聖白藏是舊識,如今又成了有嫌隙。

不安全?

他這般大張旗鼓地來三界山,當真考慮過安不安全這碼事?

落搖和朱厭相處了十數年 ,對他的脾性一清二楚,絕不會再退讓,直接回了四個字:“愛來不來。”

朱厭拿著紙鶴,看到這四個字後略微一怔,旋即捏了個紙鶴,放上一句話:“你倒是了解她,學得挺像。”

學得像?

他在說什麼鬼話。

落搖向來跟不上朱厭的腦回路,索性不回了。

過了好一會兒,紅身白翅的紙鶴悠悠落在她麵前,男人散漫道:“行,長生峰下見,我可事先說好了,如果有危險,活該。”

落搖並未回他。

危險不危險的,她反正沒有危險。

至於朱厭……用他自己的話就是,活該。

落搖從煉器坊那兒結算了工錢,工頭是個爽朗的小師姐,拉著她問道:“明日還來嗎?我給你漲一倍工錢。”

漲一倍!

落搖眉開眼笑:“明日還來。”

小師姐也眉開眼笑:“幾時?”

落搖想了想,道:“傳送陣一開,我就過來。”傳送符太貴,長生峰又離萬象峰太遠,隻能晚一些了。

小師姐:“成!”這小女仙看著柔柔弱弱,哪成想力氣驚人,一人頂仨大漢,還不偷懶耍滑,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