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而沉穩:“剛剛承暄剛睡著,我怕吵醒她。”
言下之意現在孩子睡著了,他們可以好好說說話了。
耳邊是房門輕輕關上的聲音,還有拖鞋落在地上的很輕的腳步聲,應該是他走到外麵客廳了。
鐘黎捏緊了手機,聽著那邊安靜中他淺淺浮動的呼吸聲,好像有一隻小貓的爪子在她心坎裡不斷地撓動,讓她欲言又止心裡躁動。
比觸動更多的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的心。
在這樣夜深人靜的夜晚,這種情緒被發酵放大到了極致。
以至於她開口的刹那就差點破功了,聲音裡還帶著一點兒嬌嗔的哭腔:“五哥……”
“彆哭,我不是在這兒嗎?”
鐘黎站起來,手不自覺按在了玻璃上。
冰涼堅硬的觸感讓她恢複了幾分清醒,也有些不好意思。
“嗯。”她甕聲甕氣地說,“我想你了。”
那邊,容淩靜了會兒,聲音微啞:“我也想你。”
他們很少這樣直白地互訴衷腸。
可能是夜晚模糊了界限,也可能是距離放大了彼此之間對對方的那種刻骨思念,這一刻,鐘黎覺得自己的情緒好像在翻湧,根本不能平靜下來。
這會兒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算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不該在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
他把電話掛了。
鐘黎望著忙音不斷的電話,心裡堵了一口氣。
這人還能更直一點嗎?
她有些生氣地想。
她才不要睡覺,她就想跟他煲電話粥。
本來以她這樣的性格是不會在這種時候不依不饒的,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給他發了消息過去:[我有讓你掛電話嗎?]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還不是表麵功夫。你現在是不待見我了,都沒耐心跟我講電話了。]
也不知道她是抽什麼風,竟然把他給拉黑了。
翌日醒來她就後悔了,把他從黑名單放了出來。
他那邊安安靜靜,他竟然都沒有發消息求和解釋。
鐘黎心裡又梗了一下,想把他再次塞進黑名單。
但是轉念想想這樣實在太幼稚了,他們都幾歲了啊?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不情不願地扔了手機。
午後日光正好,她放下遮光簾子在辦公桌上看文件。
秘書這時過來叩門,說有位客人來訪。
鐘黎皺眉沉思,筆在指尖轉了轉,她說她不記得自己約了什麼人啊。
“那就當我不請自來吧,鐘小姐,唐突了。”一個低沉悅耳的嗓音由遠及近,下一秒,容淩英俊含笑的麵孔出現在她視野裡。
辦公門被推開,他信步走進室內,先對她笑了一下:“看到我很意外?”
鐘黎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在他眼裡肯定很傻,忙收起了表情:“你怎麼來這兒了啊?”
“來看你。”
他難得如此直接,何況是當著她秘書的麵兒。
鐘黎一雙清澈的眼睛眼神有些躲閃。
容淩施施然一笑,給秘書遞了個眼色。
待秘書離開,他上前將她攬住。
鐘黎推開他,靈活地往旁邊躥,她還記恨著昨晚的事情呢。
“還在生氣?”他將外套脫到一邊,解開兩顆扣子,俯身撐到她一側。
這樣的姿勢,她好像在他懷裡,仰頭便是他英俊逼人的麵孔。
雖是笑著的,神情又有幾分嚴肅:“大老遠從北京趕過來,你就這麼對我?不是待客之道吧?”
但鐘黎還是聽出了他語氣裡那幾分微妙的調侃,她不對付地彆開腦袋。
尖尖的小臉揚起,倔強的樣子,還有點兒拿喬。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指尖捏了下她的小臉:“在心裡麵罵我呢?嗯?”
“才沒有。”
“真的沒有?”他將她的小臉撈起,雙手合攏捧在了掌心。
鐘黎被他意味不明視線盯得快要燒起來,想要逃開,目光又眷戀地黏在他身上。
這樣一言不發,像是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行動似的。
“挺受用的?”他笑,心情大好。
“才沒有。”這一次聲音小了很多,明顯底氣不足。
他捏一下她的唇,指尖輕柔地摩挲著,像是在她心上逐漸點火。
鐘黎移開目光不敢跟他對視,覺得自己真是太沒有自製力了。
其實她是挺意外他竟然會專程過來看她。
“承暄和承怡在家裡乖嗎?”她把他的手推開,問他。
容淩不跟她鬨了,在旁邊坐下:“還好,送到他們姥姥家了。”
鐘黎點點頭,又問了些瑣事。
她問得專注,容淩看她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富含深意,隱隱還有些無奈。
鐘黎也發現了:“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
“我難得來一趟,你能不能彆什麼都問孩子?你一點兒也不想我?”他煞有介事,感慨,“老徐他們說得不錯,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不把老公放在心上了。”
他說話酸溜溜的,雖然知道他是故意的,鐘黎還是覺得樂。
她嗔怪地望著他,眼睛裡都是水霧一樣的濕潤氣息,噙著笑,愈加勾人,像隻狡黠的小狐狸。
隨著眨眼的動作,她往他懷裡撲了撲。
他下一秒手裡用力攬住了她,將她往懷裡緊了緊。
鐘黎都感覺呼吸滯塞了,推搡他,人往上鑽了鑽。
他低垂著眼簾望著她,眸光晦暗,隱隱含那麼幾分告誡:“彆亂動,在這個地方走火可不太好。”
她登時不敢亂動了,隻用一雙清淩淩的眸子望著他。
他笑了笑,將她攔腰抱起,去了裡麵的會客室。
午後陽光正好,穿過斜垂的百葉簾在地上折出一格一格的陰影,昏暗中似有花香浮動。
兩人麵對麵,隻覺得麵前的光影晦暗,彼此的呼吸愈加明晰。鐘黎趴跪在那邊,手軟軟地勾在他脖子上,他的手往上一勾就撈住了她的腰。就這一瞬的功夫,她呼吸微緊,伏在了他身上。
他低頭看了她會兒,撈起她的臉頰攫取她的唇。
淺淺品嘗,舌尖撥挑著相抵觸,恰似有團火焰在唇齒間燃燒,更有津津水聲。聲音不大,卻讓她背脊都繃直了。
容淩手繞到她腦後,指尖微動就解開了她的發帶,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披散在肩上,與她白皙如瓷般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樣晦暗的光線中,徒生說不出的曖昧旖旎。
鐘黎摟著他,感覺到他手裡的力道在收緊,人往上攀卻又禁不住下落,衣擺往上滑的同時,腰間的擺褶越聚越多,底下說不出的清涼。
她按住他作亂的手,臉頰紅彤彤的:“大白天的。”
“有什麼關係?”他表情平和沒有絲毫不自在。
這讓鐘黎有種自己小題大做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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