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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山鬆樹 李暮夕 5387 字 5個月前

虛。

這樣昏暗的光線裡,她幾乎不敢跟他對視。

可他的視線卻緊緊跟隨,讓她無所遁形。

容淩的手臂擁著她,她身體柔軟,抱在懷裡格外舒服,他卻不敢太用力,怕真的揉壞了。

“怎麼穿這麼多?”他像是研究似的,指尖撚著一顆扣子,在手裡轉了轉,一個“不小心”就給扯開了。

他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沒注意。”

可也沒有去幫她再扣起來的意思,反而繼續研究,手往下探,摸著了下麵一顆扣子。

就這樣,外套很快就滑落在地。

鐘黎按住他的手,護著胸口:“很晚了,小南瓜都睡了。”

“睡了不是更好,妨礙不到我們。”

“……會醒的。”

“不會,他睡著了就是打雷也不會醒。”他語氣篤定,見她還死死護著便換了個地方。

略有些冰涼的氣息從毛衣底擺鑽入,像是吹進了一大團冷空氣,鐘黎瑟縮了一下。

屋子裡的溫度卻逐步攀升,她臉上泛起陣陣紅暈。

“怎麼不出聲?”他氣息深沉地縈繞著她,貼在她耳邊詢問。

其實鐘黎已經有些站不穩,手按住他在毛衣裡的動作,捉出來:“真的要睡了,很晚了。”?

“不晚。”

“會吵醒小南瓜的。”她的聲音已經越來越低。

他卻說:“那我們去洗手間。”

鐘黎:“……”她可不是這個意思!

這種套房的洗手間都很大,橘色的暖燈一照,屋子裡的氣氛更加曖昧。

偌大的鏡麵中倒映出她自己的模樣,麵泛霞光,像是醉了的貓咪。

鐘黎有些不敢看這樣的自己了,閉上眼睛作無聲的抵抗。

他從後麵環著她,她的腦袋便不可避免地抵上他堅硬的胸膛。可能是太安靜了,她都能聽到他的心跳聲了。

強而有力,這樣封閉又安靜的環境中,實在叫人心驚肉跳。

偏偏他這樣堵在她身後,她閉著眼都有種受製的感覺,無處可逃,退無可退。

“閉著眼睛乾嘛?睜開啊。”他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鐘黎臉紅如血。

男人結實的胸膛緊緊壓著她,她不敢回頭,也不敢睜眼,可就算什麼都不做都有種被關在蒸籠裡炙烤的灼熱感,騎虎難下。

容淩扣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緩緩收緊,鐘黎隻覺得呼吸都有些滯塞了。

“睜開眼睛。”他循循善誘。

鐘黎屏著呼吸,沒吭聲。

他極有耐心,似乎料定了她一定會睜開眼睛。就這樣對峙了會兒,她終於受不住睜開了。

鏡子裡的她臉紅得如煮熟的蝦子,眼神躲閃,一副懷春的樣子,真是多看一點都羞赧不已。

他低沉的笑聲從身後傳來,揶揄意味十足。

鐘黎受不了了,乾脆轉過來勾住他脖子,將全身的力道都吊掛在他身上。

目光對視,他在她頭頂更深切地望著她,看得她更加不自在。

“不好意思?”

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

他似乎很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非要逗她:“你以前不是很主動嗎?怎麼現在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了?”

鐘黎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把這種話掛在嘴上,憋了會兒,到底隻憋出句:“以前是以前。年輕,不懂事!”

他眼底的笑意快要溢出來:“是嗎?”

鐘黎:“就是!要是嚴格說起來,你那時候是誘拐小姑娘。”

“我誘拐你?”他凝眉深思,似乎是在會議,“可我怎麼記得是你先撩撥我的?先是去我的彆院唱歌給我聽,還說‘我們是一條心’。”

“我哪有?”她不服氣地捶他。

容淩笑得往後倒,任她捶打。

鐘黎手裡的力道不重,隻一會兒就歇了。

她靠到他懷裡,深呼吸,聲音裡帶一點兒酸澀,語氣卻無比堅定:“不過,我那時候是很喜歡你,你是我見過的最英俊的男人。”

他靜默著沒說話,握著她的手指卻微微用了些力道。

她又說:“不過,後來我才發現我瞎了眼,你這人隻是外表看著持重淡然,其實脾氣可不怎麼樣。真是人不可貌相,我看人真是不怎麼樣……”

他約莫是笑了一下,也不生氣,隻低頭淡淡望著她:“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誰讓你那時候色迷心竅,一個勁兒往我身上撲。”

“我哪有?明明是你一直勾引我!”

“我怎麼勾引你了?凡事要講證據,不如你一一說出來,我們辯證一下。”

鐘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徹底拜服了。

他是吃準了她不好意思跟他掰扯這個吧。

約莫是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取悅了他,在她的驚呼聲中,他輕鬆將她抱到了台麵上,低頭,額頭和她相抵:“想要什麼獎勵?”

他音調低靡,怎麼聽怎麼不正經,鐘黎的臉已經快要燒起來:“才不要!”

什麼獎勵?說得冠冕堂皇!是給他自己謀福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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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早下雪了,約莫是昨晚淩晨下的,到了早上9點漸漸收攏歸晴。

灰蒙蒙的霧色裡透進一綹曦光,緩慢驅散雲靄。

鐘黎抱著小南瓜站在台階上,容淩將護目鏡遞來給她。

“算了,我抱著小南瓜在上麵看好了,他又不能滑。”

小南瓜聽懂了,直喊“要”,雙手朝前揮舞著要下場。

徐靳提著一籃草莓從遠處走來,看到這一幕就笑了。他把小南瓜接過去:“你們去玩吧。”

“這怎麼好意思呢?”容淩客套。

“我看你好意思得很,恐怕心裡還嫌我來得太慢。”徐靳直接戳穿他。

容淩被他逗笑,揮揮手示意他到一邊去,牽了鐘黎替她穿戴護具起來,穿好了就拉著她下了場。

鐘黎有段日子沒有滑了,動作稍顯笨拙,但是一會兒就熟練上手了。

視野裡白茫茫一片,遠處,人與雪景幾乎融為一體。

鐘黎的滑雪服和護具都是新買的,顏色鮮豔,穿上後在雪場裡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你這是來滑雪呢,還是來選美啊?”容淩盯著她看了會兒,淡淡評價。

鐘黎翻了他一眼,自顧自往前滑去了。

“我這是為了安全起見,熒光色的在白色雪景裡亮眼嘛。”

容淩不得不感慨,她這話還算有點道理。

鐘黎還是挺有運動細胞的,往前滑了會兒又回頭看他。

“小心點兒,彆看我,看路。”他這樣關心,卻換來她的白眼,滿不在乎地回頭。

容淩不在意地輕笑,回頭去望看台上,小南瓜正被徐靳抱著喂一杯酸奶。

他彆的食物都不怎麼感興趣,唯獨對酸奶情有獨鐘,吃多少次也不厭,真是件怪事。

前些日子他赴滬辦差,在玉佛寺偶遇徐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