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套外景,三套室內?夠了嗎?”原本是準備了很多套的, 可就這麼幾套都要拍整整一天,鐘黎聽完後兩眼一黑, 跟他說取精就好, 沒必要在數量上過多追求, 就簡化到了七套。
“夠了夠了。”其實她很想更少一點。
但到底是婚紗照,想想還是算了。
拍照那天,鐘黎起早跟他一道上了私人飛機,兩小時後,降落在港。
第一套在遊艇上拍,光是擺造型、提婚紗就廢了老大的勁兒。
天光不作美,風吹得頭紗都偏到了頰邊。
“可以,就這樣拍吧。”攝影師製止了想要將頭紗撥回去的鐘黎,又道,“新娘左手提著頭紗,新郎靠過去些……再靠近些……”
鐘黎都快貼到容淩懷裡了,眾目睽睽,臉頰飛紅。
這個季節遊客倒是不少,廣場上還有白鴿嬉戲,大人引導著孩子拍照,閃光燈“啪啪”不絕於耳。
鐘黎發現有個小孩一直盯著她瞧,她也對他笑了一下。
小孩子拉著大人的手嚷嚷:“新娘子好漂亮!”
大人尷尬地對她笑笑,然後將孩子抱起來低聲說了幾句,走開不打擾他們拍攝了。
鐘黎也笑了。
“我們黎黎姿容絕世,男女老少通吃。”容淩在她耳邊道,手掐了一下她的腰。
鐘黎輕哼一聲:“你正經點。”
到了親吻環節,鐘黎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啵了一下。
“親嘴。”攝影師再次指導。
鐘黎望向他,水潤潤的眸子裡都是笑意。
隻是,像是憋著笑,有些訕訕和尷尬的那種。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容淩低下頭,主動吻住她。
鐘黎捶了他一下。
好的畫麵稍縱即逝,攝影師瞬間抓拍下來。
這幾套婚紗照一直拍到晚上,因為下雨,外景還有一套來不及拍了,加上時間不早,便和另一套內景約在一個禮拜後續拍。
鐘黎一想到一個禮拜後又要這麼來一次就頭大不已。
她早就知道會很累,沒想到會這麼累。
穿著高跟鞋爬山、走路、換衣服、擺拍,一整天時間就這麼悄然流逝了。
回去時她一上飛機就縮在了沙發裡。
容淩無奈地跟空姐要來毛毯,把她抱到膝蓋上替她蓋上。
“你不吃點東西?”
“困。”她閉上眼睛耍無賴。
“我給你溫盒牛奶?你就躺著喝。”他說著招來空姐,讓給她溫了一盒牛奶。
吸管插入牛奶中時,鐘黎已經睡過去了。
容淩到底沒讓她空腹睡覺,卻也不好強行喚醒,便將她抱在懷裡輕聲哄著,掰開她的嘴巴將吸管戳了進去。
任誰在困的時候被人強行打擾都會很惱火,鐘黎哼哼唧唧表示抗議。
“乖,把牛奶喝完就讓你睡覺。”他寬大的手掌輕輕拍撫在她後背上。
鐘黎無法,隻好叼住吸管把牛奶都喝了。
容淩晃了晃差不多空了的盒子,欠身擱到台幾上,這才讓她睡去。
等回到住處,已經是半夜了。
窗外夜色深沉,像是化不開的墨色。長月懸空,透過窗簾洞開的偌大玻璃落儘室內,隻有清淩淩一層銀輝。
他將她輕輕抱到床上,脫下西裝,扯了領帶,撈過一旁的被子細心替她蓋好,轉身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鐘黎已經睡著了,胸口隨著均勻的呼吸聲微微起伏。
容淩邊擦頭發邊坐下,望著她。
過一會兒去外麵將頭發吹乾,見她還睡著,自己也無睡意,乾脆回了書房處理文件。
鐘黎翌日起來時,容淩已經走了。
一覺大天亮,她的精神很好。
阿姨笑著給她端來剛打好的豆漿:“先生有事先走了,說您醒來去他書房一趟,有東西給您。”
鐘黎應一聲,穿好外套接過豆漿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
喝完她去了容淩的書房,們一打開便看到桌上擱著一個深藍色絲絨小盒子。
鐘黎過去打開,發現裡麵是一枚戒指,樣式很簡單而古樸,隻鑲嵌著一顆內嵌的鑽石,但瞧著居然和她之前送他的那枚像是一對的。
鐘黎將戒指套上手指,尺寸果然不大不小正正好。
底下有一張小卡片,看字跡,應是他自己寫的。
“彆太激動,小禮物而已,不是婚戒哦。”
鐘黎都笑了,冷笑話,這種時候還喜歡調侃她。
過兩天容淩的工作處理得差不多了,帶她去選婚戒。
原本是要□□的,她正好想出去轉轉便決定自己去看了。
地方在西單那邊的一處老胡同深處,從外觀看是蘇氏園林建築,規格不大,內中卻有乾坤,庭院廣闊而深深,曠遠通達,廊道回環曲折,頗有古韻。
入了大堂也沒等待,早有人等著了。
鐘黎一一看過去,覺得大同小異,對容淩道:“你選吧。”
“我專程帶你過來,是讓你看著我選的?”
鐘黎語塞,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隻好低頭再次挑選起來。
容淩選的這幾枚戒指純度和淨度都很高,均是極品,隻是在造型工藝上有些區彆。
但無一例外,都是大師設計。
鐘黎後來選了一枚粉色淚滴型鑽戒,戴在她雪白纖細的手指上晶瑩剔透,格外耀眼。
容淩執著她的手看了會兒,直接就讓戴著走了,盒子都沒要。
其餘的也都是珍品,獨一無二,他讓人打包送給其他人做人情了。
“就這樣戴著走?結婚時不戴了啊?要是磨損了怎麼辦?”鐘黎惴惴不安道。
小手一直被他攥著,又熱又緊,弄得她心裡也很緊張。
容淩好笑地看著她道:“放心,儀式交換的是道具。”
“不用真戒指?”
“不用。”
鐘黎這才放下一顆心。
過幾天和顧允章一道去喝茶,她問她婚宴安排方麵可有什麼不滿意的,鐘黎搖搖頭,說她安排就好。
能不用自己動手,還有什麼不稱心的?
鐘黎最怕這些麻煩瑣碎的事兒,有顧允章操持辦得僅僅有條,她自然千萬個滿意。
且她實在沒什麼好請的,聶家那邊也隻需要請幾個必要的親戚就行。
“那好,我就這麼辦了。”顧允章也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應下後,親替她泡一盞茶,“一朋友從杭州帶來的,你嘗嘗。”
鐘黎不懂茶,裝模作樣品了品,隨口誇讚了幾句。
顧允章知道她是敷衍,也不生氣,隻微不可聞地笑了笑,自己垂眸抿了口。
離開時卻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顧允章停下跟對方問好:“好久不見。”
她容色淡淡的,瞧不出欣喜也瞧不出厭惡,像是禮節性的問候。
鐘黎也朝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