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通個氣也?好,聯個手?也?好,讓他們?早早有所防備總好過兩眼一抹黑的被連累。
“接下來幾日就勞煩堂弟了。”
姑蘇裴家與鄴京裴家確實在老爺子那一代就不聯係了,具體原因他也?不知道?,但他想?著不管是什麼矛盾,到了他們?這一代怎麼也?淡化了些,不至於老死?不相往來。
所以,他才找上跟他同?輩的裴司洲。
年輕人嘛,好溝通。
“不勞煩。”
裴司洲:“我沒打算帶你遊玩。”
裴行昭:“.....”
好吧,裴司洲這個年輕人一點都不好溝通。
沈雲商到此時也?大概能猜到裴行昭的意圖,默了默,揚起一抹笑容看向裴司洲:“裴公子,我初來鄴京人生?地不熟,不知可否叨擾裴公子幾日?”
麵對沈雲商,裴司洲的冷臉有所回暖,他頷首道?:“嗯,正好我與沈小姐講講鄴京的規矩,免得不慎衝撞了貴人。”
沈雲商神情微滯。
她還以為她要?碰釘子呢,都準備了一肚子的勸說之詞,他卻這麼輕易就應了。
裴司洲以為她是懼怕了,便道?:“沈小姐放心?,不管在鄴京發生?了什麼,隻要?不是你的錯,儘管來找我。”
沈雲商眨眨眼,看了眼一臉茫然的裴行昭,笑著道?:“那就多謝裴公子了。”
“不是。”
裴行昭偏頭看向裴司洲:“我才是你哥!”
裴司洲看他片刻,意味不明的哼了聲。
裴行昭:“.......”
他轉頭看向沈雲商:“他哼是什麼意思?”
裴司洲:“不想?認你的意思。”
罷了他也?不去看裴行昭什麼反應,隻朝沈雲商道?:“沈小姐無需與我客氣,以後喚我名字就行。”
沈雲商憋著笑:“好的司洲。”
裴行昭實在憋不住了:“我記得,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們?好像沒結仇吧?”
裴司洲偏過頭閉上眼,不理他。
裴行昭:“......”
要?不是他才幫了他,就這欠揍的勁兒,他高低得揍他一頓。
第48章
馬車朝裴宅駛去, 路經永安街時,有嘈雜聲傳來,沈雲商掀開?車簾望了眼, 卻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在眾多護衛仆從的護送下離開,街邊百姓紛紛駐足, 小聲談論。
裴司洲瞥了眼, 解釋道:“這是楚家嫡幼子回來了。”
裴行昭一愣:“哪個楚家?”
若是他想的那個楚家, 他記得,年紀最小的是位小姐,哪來的嫡幼子。
沈雲商也放下車簾好奇的望向裴司洲。
她剛剛看見了馬車上的徽記,可她記得楚大人膝下最小的是位小姐,她還曾見過幾麵。
“吏部尚書楚文邕楚大人。”裴司洲道。
裴行?昭沈雲商對視一眼, 皆麵露迷茫, 沈雲商下意識喃喃道:“楚大人竟還有位嫡幼子。”
裴司洲雖然覺得她此話有些怪異, 但還是解釋道:“楚大人這位嫡幼子性子獨特, 五年前離家出走?, 楚大人幾乎將?鄴京翻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人,之後一氣之下便?宣稱從此以後自己再沒?有這個兒子, 所以知?情者後來都不敢再提起這位公子, 久而久之, 很?多人也就真的忽略了這位小公子。”
“原是這樣。”
裴行?昭看向沈雲商。
前世這小公子回來了?
沈雲商搖頭。
沒?有。
似是看出二人的疑惑,裴司洲繼續道:“在你們麵聖之前,楚小公子回京的消息就傳進了宮中,陛下便?令楚大人提前下朝回去了, 隻是沒?想到, 這時人才接回來。”
沈雲商不由問道:“這位公子喚作什麼?多大年紀?”
這件事在前世並?沒?有發生,但據她的認知?, 除非是有人改變了未來的走?向,一些事情才會隨之發生變化,但她和裴行?昭都與楚家這位小公子素不相識,怎會改變他的軌跡。
“他叫楚懷鈺。”
裴司洲道:“剛過二十。”
楚懷鈺,二十,沈雲商裴行?昭雙雙沉默了下來。
他們肯定這個名字他們沒?有聽過,但不知?為何就是覺得有些熟悉。
見二人對楚懷鈺好奇,裴司洲便?多說了幾句:“除夕是他二十歲的生辰,江家那邊的老?太太還派人送來了他的及冠禮,楚大人雖曾宣稱不認這個兒子了,但卻在當日為他取好了字。”
除夕,二十,及冠,江家?
一道靈光閃過,沈雲商與裴行?昭震驚的抬頭對視。
該不會,這麼巧吧?
“怎麼了?”
裴司洲見二人神情有異,皺眉問道。
沈雲商回神,搖頭:“沒?事,就是覺得這位小公子還真是有些特彆。”
裴司洲嗯了聲,沒?再開?口。
馬車不久後就到了裴宅,裴行?昭請裴司洲進去坐坐,被婉拒了,裴行?昭便?就著馬車讓綠楊親自送他回裴府。
馬車漸漸遠去,沈雲商裴行?昭幾乎是同時回頭看向對方:“江鈺?!”
話落,二人都是一怔。
良久後,沈雲商低喃道:“楚懷鈺,除夕二十歲生辰,母族姓江,這種種巧合,應該錯不了了。”
“嘶,我?就說那小子看著不簡單。”裴行?昭:“原來竟是吏部尚書的嫡子,如此顯赫的家世,他跑去闖什麼江湖啊。”
“前世,他並?沒?有回京。”
沈雲商所有所思的看向裴行?昭:“而他今生唯一的變故就是我?們,我?們臨走?前還給?他寫了信要來鄴京,你說,這會不會是導致他今日回京的原因?”
裴行?昭麵色略沉,片刻後道:“很?有可能。”
二人雙雙沉默半晌後,沈雲商道:“我?們得找機會暗中見他一麵,如今我?們處境不妙,不能讓他在明麵上跟我?們扯上關係。”
裴行?昭點頭:“嗯。”
但還沒?等二人找機會去見楚懷鈺,次日就在護城河畔的酒樓跟人迎麵碰了個正著。
裴司洲雖說是沒?打?算帶裴行?昭遊鄴京,但畢竟有皇帝口諭在,裴大人一早就將?他攆到馬車上,來尋裴行?昭二人。
於是,他不情不願的帶二人出了門,簡單逛了逛城中心便?去了護城河畔的酒樓用?飯。
一行?人剛下馬車往酒樓中走?,就碰見已經用?完飯出門的楚家小公子。
幾目相對,沈雲商裴行?昭錯開?了眼。
“楚公子慢走?。”
酒樓的夥計躬身客氣的將?人送到門口。
沈雲商裴行?昭腳步一頓,轉身望去,隻見那人已經在仆人的簇擁下上了馬車。
待酒樓夥計回來,裴行?昭問道:“那是哪位楚公子?”
夥計看了眼裴司洲,神情立刻就恭敬了起來,熱情回道:“那就是昨日剛剛回京的楚家小公子。”
沈雲商裴行?昭皆麵露錯愕。
方才他們看見的那張臉是完全陌生的!
他們猜錯了,楚懷鈺竟不是江鈺?
二人同時回頭看向裴司洲,裴司洲意會到他們的意思,淡淡道:“他十五歲就離開?了鄴京,而如今歸來已到弱冠,樣貌上必然有些變化,且他十五歲之前不愛出門,也不喜結交,我?也隻遙遙見過幾眼,輪廓瞧著似乎差不多,應當是他。”
沈雲商眉頭微擰。
雖是這確實不是同一張臉,但她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你們似乎對楚家小公子格外關注?”
裴司洲突然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裴行?昭斂下神情,笑道:“特立獨行?的人,我?都想關注一二。”
裴司洲不太理解的皺了皺眉,但也不願多問,抬腳就走?了。
沈雲商裴行?昭便?都壓下心思進了酒樓。
酒菜上好,裴司洲再次問道:“你們接下怎麼打?算?”
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必說的太直白。
皇帝雖然在裴司洲的摻和下鬆了口,但並?不代?表會就這麼放二人離開?鄴京,多半還要另找借口將?裴行?昭二人留下來。
裴行?昭吊兒郎當道:“還能怎麼打?算,皇帝讓我?們遊玩鄴京,那就玩唄。”
裴司洲抬眸瞥他一眼。
對於這位素未蒙麵的堂哥,他了解不深,但從對方有先見之明的找他幫忙脫身來看,人就蠢不到哪裡去。
隻是他不明白,既然他不並?不想捐官,為何又?要如此大張旗鼓的捐贈。
什麼為陛下分憂他是半點也不信的。
難道說,隻是想解邊關之急,救百姓於水火?
可雖然他對這位堂哥了解不深,但畢竟是一家人,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的。
正如他所說,姑蘇首富獨子裴行?昭紈絝浪蕩,風流肆意,無所事事,遊手好閒,但不學無術是算不上的,據他所知?的裴行?昭,文他不清楚,武功是極好的。
彆說小小的侍衛,便?是考武狀元也是綽綽有餘,但顯然,陛下對此是不知?的,這其中想來又?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彎折。
可他所知?的裴行?昭的優點也僅僅如此。
他對家業沒?有半分上心,成日飲酒作樂吊兒郎當,這樣一個人會如此關心黎民?百姓?會冒著犧牲他所鐘愛的自由的風險,做這樁驚天動地的大事?
“堂弟有何話直說便?是,你這樣盯著我?,我?心裡發毛。”裴行?昭皺眉道。
裴司洲躊躇片刻後,終還是問出口:“你為什麼會捐銀賑災?是你自己所為還是家中長輩以此替你謀聲譽?”
裴行?昭挑眉:“為何不能是父親想帶著裴氏更進一步?”
“不可能。”
裴司洲毫不猶豫道。
“為何?”
裴行?昭意外的看向他:“你好像很?了解我?父親?”
裴司洲冷淡道:“因為大祖父這一脈的人不會入朝為官。”
裴行?昭神情微滯。
的確,他臨走?前,父親確實囑咐過他,早去早回,若陛下賞官要想辦法拒絕。
“你怎麼知?道?”
裴司洲如實道:“我?曾聽祖父跟父親提起過。”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沈雲商見兄弟倆你來我?往,也插不上話,便?默默地用?著飯菜,偶爾偏頭往護城河上望上一眼。
今日天氣好,護城河上飄著好幾艘遊船,隱約能聽見絲竹樂聲,護城河邊有不少人駐足賞景,多為年輕公子小姐,也不失為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沈雲商眼神逐漸複雜。
前世她也跟著崔夫人見過不少好景,但那時,她從沒?有心情靜下來去賞這美景,因此鄴京給?她的印象多是沉重,繁縟。
這回來鄴京雖也不見得多歡喜,但大概...
沈雲商看了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