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非常歹毒的唐澤(1 / 1)

“送彆party?太誇張了吧,而且……我也不是說,永遠不會回來了。”

朱蒂說話時,有意無意看向唐澤的方向。

不論此次計劃成功與否,隻要唐澤還在這裡,還扮演著他現在的角色,她就不可能徹底與這些孩子分離。

赤井秀一暴露後撤離,唐澤差不多正好利用了秀離開時給組織造成的混亂,轉移走波本的視線,成功借助一場假死,成為了新晉臥底。

雖然唐澤與fbi沒有關聯,但有秀一居中協調,唐澤也可以被視作他們小組支持著的臥底線人。

當他們因為托馬斯·辛多拉的案件與唐澤恢複聯係後,對方毫不客氣接受他們協助這一點,同樣變相表明了他的立場。

隻要唐澤的任務沒有結束,隻要他們還要繼續與組織對抗下去,大家見麵的機會自然有的是。

“也不是非要辦的興師動眾才叫party吧?大家一起吃頓飯,玩的開心就行。”鈴木園子笑眯眯地湊過去,“我們去買點果汁和點心,好好玩一晚上嘛。”

她這麼慫恿,除了確實因為喜愛朱蒂老師而想親近一下,也有忍不住想探究朱蒂離開日本的真實原因的因素在。

不管她嘴裡說的藏寶圖到底是什麼,那麼重要的話,總不至於一點痕跡不留下吧?

反正,朱蒂是個好老師,鈴木園子依然想要為她做點什麼。

朱蒂壓了下眉頭,與唐澤交換眼神後,隻好表示同意:“好吧,聽上去還不錯。你們不叫上其他人嗎?”

哇哦,居然真的可以去朱蒂老師家看看了嗎?提議意外得到了讚同的鈴木園子高興起來,擺擺手表示:“人再多一些,老師的住處就裝不下了吧?當然,老師要是想熱鬨一點的話,那我……”

朱蒂搖了搖頭。

唐澤作為立場一致的合作者沒有關係,有他看著,幾個未成年的孩子,不論是偵探還是女學生都沒問題。

但再多人的話……那裡畢竟是特工的住所,有自己的信息保密需要。

“不必了,我也沒有其他很熟悉的同學。說起來,好像沒看見那個小男孩跟你們一起,小學放學這麼晚的嗎?”

“柯南啊,他在阿笠博士那裡。”毛利蘭主動開口解釋。

那家夥又在神神秘秘,不知道琢磨什麼東西去了,不過他主動開口,毛利蘭當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隻希望這家夥能顧慮一點現在的處境,彆又以身犯險,令人擔心了。

第一次聽閨蜜提到這個消息的鈴木園子不由一愣:“咦,怎麼,小鬼和你們鬨彆扭的了嗎?”

按照她的理解,江戶川柯南無疑是個與同齡人不大一樣的小鬼頭。

哦,或許在調皮搗蛋和不守規矩方麵是與小學生一樣的。

她說的不一樣,是指這家夥總是會和年齡相差很大的人,比如唐澤,比如那個黑皮的帥哥偵探混的很熟。

與父母分離的他在日本最熟悉的應該就是毛利父女以及住在樓下的唐澤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借住去彆人家裡的情況。

“怎麼會,是他那個在阿笠博士家借住的同學,就是唐澤的妹妹,從輕井澤回來以後好像身體不太舒服。柯南說正好小學還在放假,他過去照顧一下。”毛利蘭鎮定地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說辭。

唐澤細細觀察她略微緊張,總體來說卻足夠鎮定的麵部表情,給出了較為中肯的評價。

不算很好的演技,但拿來掩護一個更缺乏掩飾意識的偵探確實足夠了。

在目前這個階段,這個定位的確適合毛利蘭——在知道工藤新一身份的前提下,不過多深入了解組織的存在,僅僅明確對方的真實身份需要嚴格保密。

這對他們幾個人來說,都是更安全的選擇。

“聽上去意外的紳士啊,那個小鬼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鈴木園子一臉奇怪地思考片刻,點了點臉頰,勉強算是誇讚一句。

七八歲的小男孩,能有這種責任和幫忙的意識,確實難能可貴。

“柯南一直是個好孩子啦……”毛利蘭彎起眼睛,溫和地笑語道。

隻要代入了柯南真正的身份以及他麵臨的處境,過去很多看似不懂事的鬨騰都有了更明確的目的性,設身處地思考,新一很難做得更好了。

這不應該是他的錯誤。

——就好像,臥底哪怕為了深入黑暗手染鮮血,也是黑暗的過錯,而不是他們的問題一樣。

朱蒂兩手插在外套兜中,饒有興致地旁聽兩個女孩的對話。

聽到最後,她轉過頭,給了唐澤一個頗感有趣的眼神。

“怎麼聽語氣都不是很對勁。”朱蒂聲音輕柔地耳語,“看來,聰明的女孩子總是容易看穿假象的。真沒想到,我以為你會更徹底地隱瞞下去。”

工藤新一如今的身份,與逃脫組織的宮野誌保是一體兩麵的。

如果他的身份被人發現,灰原哀,這個同樣行事不符合年齡,身世成謎的小女孩也很容易進入彆人的視線。

依照唐澤彎彎繞繞的風格,她以為這個秘密,他會替江戶川柯南永遠守護下去。

哪怕不為了那個酷小子,他也需要保護宮野姐妹。

“嗯,我隻是感覺,偶爾也應該對孩子們抱有更多的信任……你不理解就算了,多疑是特工的職業病,我懂。”唐澤回以微笑。

當前版本的毛利蘭,是已經在唐澤和柯南的影響下,慢慢成長向另一個方向的毛利蘭,唐澤自不會懷疑她對朋友的忠誠。

倒不如說,原本的劇情當中,正因為缺乏這份默契,毛利蘭才會始終被蒙在鼓裡,對於柯南和自己的情況缺乏正確認知。

一步步推動著他們走到現在,唐澤自認為自己做得還不錯。

嗯,順便,她給的技能也確實好用就是了。

朱蒂看著這個給自己的身份做了那麼多重保險,和他們有任何情報上的往來都要自己過手一遍,確認信息不會泄露和汙染,就像是吃疑心長大的家夥在這裡大言不慚,額角默默爆出了青筋。

“……彆人也就算了。被你這麼說,我感覺有點生氣。”

“冷靜冷靜,嘶,你再擰我胳膊我要叫了啊?小心我跟秀一哥說你壞話……嘶,腰也不行!”

————

“把我專程叫過來,結果自己泡在實驗室不出來,灰原這家夥……”

柯南坐在博士家二樓平台的欄杆上,越過寬大的落地窗,看著房屋外鬱鬱蔥蔥的綠植,忍不住抱怨道。

“她身體不舒服,有些感冒,伱也不是不知道。可能是氣溫變化太大的原因吧。”阿笠博士撓撓禿頭,依照灰原哀的說法回答。

這幾個孩子在策劃什麼事情,阿笠博士隱約知曉,但深知自己演技不算過關的他沒有細問計劃的詳情。

知道的太多,他反而可能因為緊張說漏嘴,還不如先彆多問,他們怎麼說,自己就怎麼信的好。

“哎,既想要告訴我組織的事情,又不願意說得太明白,她真是個糾結的家夥。”柯南真情實感地吐槽道。

關於那個計劃,灰原和唐澤同他解釋得很清楚,他在細節上給出了一些優化的方案,但總體上都不反對。

雖然他對於這麼做就能成功抓住組織成員的想法不抱期待,但既然這是一個能接近組織,更加了解它的機會,他沒有反對的立場。

話是這麼說,對灰原哀的想法,他還是不大理解就是了。

“她性格如此,小哀隻是有很多顧慮,不是故意在耍你。”阿笠博士勸了一句。

“所以說,真是個糾結的家夥。”柯南歎息了一聲,“都怕成這樣了,還硬裝自己沒事。”

引蛇出洞的全部條件都已達成,已經不是猶豫和退縮的時候了。

抓住惡魔尾巴的機會稍縱即逝,他不會輕易錯過的!

————

坐在電腦屏幕前沉默地注視著監控中的畫麵,灰原哀將台子邊的咖啡杯圈在手心裡,摩挲起溫熱的杯子,默默無言。

屏幕上,多個機位的電子眼正在實時轉播相隔數十米的另一間實驗室內的情況。

不斷逸散出柔和光點的白蛋,被裝在玻璃容器當中,正緩緩浮動。

如果在黑夜當中,這種光亮已經足夠照亮房間,而在專門的探測儀視野裡,它的光芒甚至比現在更為璀璨。

不知道唐澤做了什麼,她隻知道,這顆蛋隨時可能“孵化”,將這世間最難以置信的奇跡展現在眼前。

“諾亞。”收起雙腿,整個人蜷縮在電腦椅裡,灰原哀朝無人的實驗室呼喊了一句。

“我在,有什麼事嗎?”下一秒,揚聲器裡傳出了諾亞的聲音。

由於各自研究領域的差異,當灰原哀提出自己想要獨立的實驗室時,阿笠博士沒有提出反對的意思。

要一個生物學博士,湊合用他的發明實驗室研發藥物,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

阿笠博士二話不說,將自己堆放有用沒用的發明產品的儲藏室騰了出來,交給灰原哀使用,幾乎從不過問她怎麼折騰這裡。

得到唐澤明裡暗裡的讚助之後,雖然在設備等各方麵遠不及怪盜團據點裡的那間,這裡也已經是間像模像樣的小實驗室了。

理所當然,沒有任何助手的光杆司令灰原哀也將這間實驗室的機器托管給了諾亞。

這裡現在自然也成為了諾亞“肢體”的延伸,偽裝成新出智明的貝爾摩德安裝的全部電子設備,都沒有逃脫諾亞的感知。

坐在這裡的時候,她會感覺到與在據點裡時同樣的放鬆,所以,在計劃正式開始後的現在,感到焦慮的她,忍不住更長時間地呆在這裡。

“這顆蛋反應越來越劇烈了。那邊的屏蔽設施處理好了嗎?”沒話找話一般,灰原哀詢問。

這不是她第一次提這個問題了。

有那麼多認知訶學能力者保護,她當然不擔心那間實驗室的安全,一再開口確認,說到底,更多是為了緩解她自己的焦慮情緒。

要近距離地接近貝爾摩德,想象著那樣的畫麵,她都克製不住爬上脖頸的戰栗。

“處理好了。”不厭其煩的,諾亞平靜地回答,“放心,我們的屏蔽處理很完善,有基德在,x合金管夠,不夠我們還會繼續跟他要的。”

“嗯?”第一次聽見後半句的灰原哀呆了呆。

這聽上去,根本不像是什麼唐澤口中的合作關係,根本是在脅迫對方交出東西來吧……

“彆擔心了,誌保小姐。”諾亞的聲音依然輕快,“那個矮個子偵探都在樓上等那麼久了,你該去配合一下。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我都會幫你攔截的。”

提前知曉貝爾摩德安裝的竊聽器,然後有選擇性地給出他們想讓她知道的信息,這是計劃的第一步。

這是讓貝爾摩德上鉤的最重要步驟,就算知道大概率不會出問題,唐澤還是做了一些額外的準備。

諾亞這個大殺器就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將嘴唇抵在杯沿,灰原哀繼續凝視著監控畫麵,輕聲說。

她凝視的,不僅僅是唐澤帶來的奇跡,更是站在黑暗當中,無聲攙扶住她的一雙雙手。

自己的安危,不止關乎親人們的安全,她還有更多需要保護的機密,更多需要保護的人。

她不是孑然一身,再也不是了。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

“晚飯你自己方便做嗎?如果沒買菜的話,就去樓下的咖啡廳隨便吃點吧,爸爸。”

撐住下巴的鈴木園子看著毛利蘭掛斷電話,吐槽道:“聽你說話的內容,根本不像是給家裡報備要外宿的孩子,簡直像是加班回不去的媽媽交代小學生一樣……”

“基本也差不多吧。”唐澤把手裡的空易拉罐放下,“現在毛利大叔的卡在蘭同學手裡,每天身上的現金比柯南還少。差不多就是不能獨立自主的學生狀態。”

“所以隻能去樓下咖啡館吃飯,因為去其他地方也沒錢?”鈴木園子不禁咋舌,“你們也挺狠的啊。”

“給多了,怕他拿去買酒買煙。”唐澤聳了聳肩,“再觀察一下吧,沒個一年時間,我覺得不會見效的。”

唐澤這話說的十分歹毒,可惜在場的其他人都察覺不到就是了。

鈴木園子想了想,覺得一年時間還算合理,也就點頭:“好吧,也有道理。我覺得有些中年大叔缺乏自律,可能真的是距離學生時代太久了。被管個一年,或許真的能找回生活節奏吧。”

“已經很不錯了,”毛利蘭替毛利小五郎解釋了一句,“現在爸爸會自己做飯了。換到之前,隻能讓他去咖啡館。”

“真遜的大人啊。”鈴木園子不客氣地吐槽,順便看了眼伏倒在桌邊囈語著什麼的朱蒂,“……這邊也沒好哪去。酒量一般,就彆說什麼‘你們喝果汁我喝酒’的提議啦。結果送彆會的主角自己醉倒睡著了。”

哎,虧她剛才聊著聊著還覺得有點鼻頭發酸,想要說些煽情的話呢,一扭頭,朱蒂都睡得快說夢話了。

“彆這麼說嘛,能在我們麵前安心睡著,說明朱蒂老師很放鬆。她這兩天沒什麼精神,能有機會睡睡覺也挺好的。”毛利蘭撿起快要滾落在地的啤酒罐,從桌邊站起身。

“咦?去哪裡啊小蘭。”見她轉頭向著客廳外的方向走去,鈴木園子出聲問道。

“我去下洗手間。”毛利蘭擺了擺手,準備去簡單洗把臉。

打開了一罐新汽水的唐澤聞言,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看向她站起身的背影,用握拳的手壓了下嘴角。

差點忘了,之前他專門給毛利蘭留了一些驚喜來著呢。

也不知道朱蒂發現了沒有,有沒有把他加進去的奇妙彩蛋清理掉。

考慮到他作為賄賂加進去的赤井秀一抓拍照,或許不會吧,唐澤猜。

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的毛利蘭,毫無防備地穿過玄關的走廊,拉開洗手間的門。

朱蒂的高級公寓空間寬敞,功能區非常分明,裝修得簡潔溫馨,是毛利蘭很喜歡和羨慕的風格。

話說,帝丹高中的老師薪水有這麼高的嗎?她以為隻有那種舉手投足間都是大項目的高級經理人,才住得起這種公寓呢。

先不管這些,剛剛差點被朱蒂說哭了,她現在感覺眼睛還有點發漲,還是衝洗一下為好。

用朱蒂洗手台邊的洗劑洗乾淨手,毛利蘭拿沾濕的手拍了拍臉,抬起頭,認真打量著鏡中自己的狀態。

嗯,眼圈有點發紅,用涼水擦一下的話……

看著看著,她的視線被鏡子邊緣露出的一點小角吸引了過去。

這是什麼東西,沾上什麼弄臟了嗎?

試探性地抬起手觸碰了一下,毛利蘭很快意識到這塊小小的邊角是什麼。

紙張,而且是觸感特殊,帶著反光,摸起來卻有點滯澀的紙張。

明信片,還是相片紙?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皺起眉思索片刻,她嘗試著將那張東西一點點抽出來。

一如她所料的那般,這是一張小小的拍立得。

她定睛看清照片上的畫麵,忍不住一驚。

“唐澤,還有明智?這、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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