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我們心之怪盜是這樣的呀(1 / 1)

都不需要多看第二眼,唐澤都能確定那輛車裡的是什麼人。

安德雷·卡邁爾,以及赤井秀一。

沒有帶上朱蒂,但畢竟帶了司機,那就應該不是在執行什麼很隱蔽的跟蹤任務……

也對,因為他這張臉的仇恨值,現在赤井秀一去跟蹤的時候會更習慣於使用模型店老板岩井宗久這個身份,雖然看著一樣很不好惹,好歹在安室透麵前都能活動個一兩天的了。

“看樣子他們的車遇到了事故。”掃了一眼卡邁爾的神情,唐澤調整了一下身形,擋住了毛利小五郎看向對麵車輛的視線,“算了,毛利大叔,他們也不是故意的。”

“真是的……”雖然還是很不快,但毛利小五郎放在車窗按鈕上的手到底是挪開了。

他又斜了那個方向一眼,轉過頭確認過坐在後排的兩個孩子無礙,才慢慢踩下油門:“如果遇到了事故,那就應該提早打好預警,起碼也應該向被牽連的人道個歉吧……”

毛利小五郎念念叨叨地,重新彙入了車流當中,唐澤用後視鏡瞥了一眼停在原地的車輛,若無其事地轉開了眼睛。

fbi針對貝爾摩德的行動已經展開,兩方已經開始了你來我往的相互過招。

不管對他哪個身份的行動來說,這都是一件能將兩方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短暫挪開,給予他充分行動空間的好事情。

所以說,接著打,打得再激烈一點,來點特效,才能掩飾住他們私下的行動方向。

“唔,剛剛那個男人……”差點被自己的筆戳傷的毛利蘭心有餘悸,總算放下了書,回憶起在視線當中一閃而逝的麵孔,也念念有詞起來,“奇怪,總覺得在哪見過呢……”

“誒,你也這麼覺得嗎小蘭姐姐?”還在苦思冥想的柯南扭過頭。

“是啊,好像是在學校,還是在哪裡……”毛利蘭理了理頭發,慢慢回憶著,“是不是在事務所附近,見過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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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毛利小五郎的車輛遠去,赤井秀一坐在車後排,一言不發地沉默著。

過了好幾分鐘,駕駛座上忙乎著的卡邁爾,才終於開口說了一句:“嗯,沒有其他竊聽器了。”

“車子出了什麼情況?哪裡被動了手腳?”赤井秀一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突然熄火了,應該是發動機有哪裡被動了手腳。赤井先生,我認為這樣貿然行動,還是有點冒險了。”卡邁爾看著儀表盤上跳動的警示標誌,也有點心有餘悸。

雖然他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每天更換輪胎和刹車片,連油箱都隻裝填了少量汽油,行駛速度始終非常克製,防止對方製造更嚴重的車禍,要說他完全沒有擔心那是假的。

這畢竟是需要經常乘坐的交通工具,一旦出了問題,很有可能危及生命,所以對於赤井秀一的決定,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疑慮的。

但事實證明,赤井秀一的判斷向來都很精準……唐澤那小子也是一樣。

或許這就是朱蒂感歎過的,所謂“仿佛與生俱來的,野獸一般的精準直覺”。

“我信任唐澤的判斷。近來發生的情況足以佐證。”赤井秀一的表情沒什麼波動,像是平鋪直敘一樣說,“貝爾摩德沒有將fbi的行動通知給組織方麵,她另有打算。”

在發現貝爾摩德竊取了警視廳檔案中所有與毛利小五郎有關的卷宗之後,按照原定計劃,他們應該派出在日本的行動小組,圍繞毛利小五郎進行細致的排查,以確保能掌握貝爾摩德的動向。

這是很符合職業習慣,也很符合常用行動邏輯的舉措,然而唐澤聯係到了他們,給出了完全相反的意見。

“讓你的組員離事務所遠遠的,最好連2丁目都彆靠近,秀一哥。”站在模型店的後倉,唐澤用很篤定的口吻自信地說,“貝爾摩德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確定了雪莉的位置,她其實並不需要去進行什麼調查。這件事本身,就是引誘伱們出動的餌。她想要找到你,以及你們在東京主要的活動據點,摸清你們的底細。”

關於貝爾摩德為了雪莉的叛逃,甚至放棄了自己現有身份的社會地位,息影來到日本的理由,在他暴露之後成功憑借替換身份,臥底進組織的唐澤,給出了超乎他們想象的答案。

“貝爾摩德想要做的事,與組織的主要目標是相悖的。她擔心,如果由其他人去追蹤雪莉並且發現了她的下落,雪莉會被活著帶回組織裡。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她不會向組織報告自己的任何發現,隻會有在與她達成合作關係的組織成員裡,有選擇性地分享情報。已經明確完全站在她這邊的卡爾瓦多斯,和她存在某種約定關係的庫梅爾,以及,暫時與她沒有利害衝突,同樣有許多小心思的波本……不超過這三個人。”

雖然唐澤的看法十分出人意料,在經過討論之後,赤井秀一還是選擇了取信他的看法。

“他才是現在站在最前線的人。”這是赤井秀一給出的理由。

“雖然我也認為他確實是個情報方麵的天才,可萬一,他的判斷有誤,以我們在日本的行動力量,根本無法和組織相抗衡。”其實也很認可唐澤個人能力的朱蒂,仍免不了擔心。

她已經追在貝爾摩德的影子裡太久太久,久到一切舊事已經如泛黃的刊物,逐漸染上了令她自己都不免有所動搖的模糊色彩。

這是她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她不敢冒分毫的風險。

“他從我的身份暴露之後才開始臥底工作,已經接觸到了最具神秘色彩的貝爾摩德,救下了宮野姐妹,令組織部分研究進度開始放緩……”赤井秀一看著她,潛台詞昭然若揭。

有些東西,是按部就班從基層乾起的黑麥威士忌六年都接觸不到的,而唐澤用一個準確的捷徑,在幾個月裡統統完成了。

這固然有許多場外因素的協助,唐澤更不是什麼普通人,但這依舊是一份足夠耀眼的成績,耀眼到足以開始撬動組織這個龐然大物的根基。

“真是難以想象。”發送完信息的卡邁爾,靠在座椅上,看著車外一片陰沉,眼看著就要降雨的天色,不禁感歎,“貝爾摩德居然真的沒有將我們的出現報告上去。”

“他對人的行為預測和判斷,是很少出錯的。”赤井秀一肯定地說。

聯想到智力同樣不凡,已經成功察覺到朱蒂和貝爾摩德身份問題的工藤新一,以及哪怕變成了小孩子,也沒有放下科研能力,正在日以繼夜地進行解藥攻堅,破解組織各種醫藥產品的宮野誌保。

到最後,這些被迫害的孩子們自己,抵抗著巨大的壓力為自己找到了出路,都是很優秀的年輕人啊……

沒發現後排微笑起來的赤井秀一在感慨些什麼,卡邁爾撓了撓頭,問出他更加不解的問題:“而且,我們在澀穀中央大街的據點也居然一直沒有暴露。”

他一開始都以為,這個據點隻能臨時用一用,花太多精力去安排岩井宗久的身份背景沒有必要。

要知道,唐澤出入模型店的時候,向來連易容都不搞,有事找他們的時候,經常是從學校放學出來,轉個彎就跑過來了。

……甚至偶爾還帶著那個已經基本能確定真實身份為工藤新一的小學生一起來。

他的種種行為,已經不能用明目張膽來形容了,簡直可謂無法無天,囂張至極,就差把我有問題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結果,結果還真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甚至連岩井宗久這個突然出現在唐澤圈子裡的角色,存在感似乎都被他莫名其妙十分廣闊的交際圈給覆蓋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呢?

第一次協助潛伏中的同事去辦事,就直接導致任務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的卡邁爾百思不得其解。

“你覺得他可疑,是因為你提前知道他的身份。唐澤去澀穀的時候,永遠會花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逛各種店鋪,買飲品零食,買書,甚至還會定期買一些禮品……”真的為唐澤報銷過一些實在走不過賬的單據的赤井秀一,一言難儘地抿了抿嘴,“偶爾在一家模型店消磨時間,一點都不出奇。”

換位思考一下,換做他是琴酒或者貝爾摩德,哪怕拿出一天的時間,緊盯著唐澤全天的動向,除了感到這小子真的閒得要死,像沒見過世麵的家夥出來放風一樣,啥都要逛一逛,真的很難從如此多的乾擾項裡,分辨出哪些才是他真實的行動目的。

充其量,也就能感歎一句,奇怪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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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尾隨在毛利小五郎車子後頭的愛爾蘭,還真是這麼想的。

說到全天候盯人什麼的,組織沒有這麼想,但是有人真的這麼乾了,一天下來澀穀的地磚都快給他踩認識了,愣是沒看出來到底在乾嘛。

“又在跑出去玩,庫梅爾這小子到底有什麼神經病?”堵在東京的浩瀚車流當中,一步一步跟著挪的愛爾蘭咬牙切齒地咒罵著。

在決定開始調查波本和庫梅爾的把柄之後,愛爾蘭這些日子過得相當不容易。

波本實在是太好跟蹤了,好跟蹤到他都已經懶得跟蹤了,因為感覺根本跟不出個所以然來。

每天6點起床晨練,有時候會喂喂路邊眼熟的流浪狗;

7點收拾完住處去波羅咖啡館,有時候會堵住還沒上學的庫梅爾,說一會兒話,有時候則完全不接觸,像個正常服務員一樣打掃上班;

12點過後如果他出門,八成是會去他和庫梅爾合開的那家偵探事務所,接待一些普通的委托人,清理一下郵箱;

下班之後回到公寓,做飯,吃飯,有任務就換身衣服去各種場所呆到午夜,沒任務就窩在家裡不出來。

八成之外的另外兩成,則是跑外賣、乾兼職、出入各種餐廳酒吧……

道理他都懂,作為情報人員的波本除非任務需要,否則確實不必親自上陣,一通電話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但是這雷打不動的作息,像腦子裡定好了行動路線的npc一樣,你到底是組織成員,還是什麼退休大爺啊!

跟蹤他沒幾天,愛爾蘭的目標就轉向了庫梅爾,然後絕望地發現,這小子是另一個極端。

他有時候以明智吾郎的身份,解決一些案子,接觸委托人,甚至跑去電視台上節目,給粉絲簽名拍照;有時候到處溜達,胡吃海喝,呆在澀穀或者新宿一整晚;有時候則像是單純閒出屁了,到處亂走,釣魚、玩飛鏢、打棒球……

比起永遠跟不丟的波本,庫梅爾屬於經常會跟丟的類型,但愛爾蘭充分懷疑,跟丟的原因不是什麼庫梅爾在隱秘地做什麼事,單純就是他在做無法預料的布朗運動,實在是很難跟得住。

這些天,愛爾蘭甚至時不時會祈禱,組織能快點來點任務,他真的不想放假了,看見這對上司和下屬就頭疼。

“這是要開到什麼地方去啊……”愛爾蘭望著前頭的車屁股,默默地磨著牙,“都要出城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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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彆說,你還真彆說,唐澤他們的目的地確實不在城區。

至於為什麼要專程跑去神奈川縣吃一頓中華料理,那就隻能問一問神奇小蘭了。

要怪就怪這家眉筆餐館,為什麼要來米花町做抽獎活動好了。

並不知道自己在忠實履行心之怪盜日常狀態,給彆人造成了多大痛苦的唐澤,興致勃勃地看著前麵的餐館。

——順便一提,愛爾蘭發現不了安室透的異常,主要是因為安室透跑去零組的時候一般是會有計劃地規劃路線的,比如去警視廳附近的酒吧商場曲線行動,或者開著車走比較隱蔽的後出口抄正常人不會走的近道走之類的。

對於日本的中華料理店,唐澤沒有什麼好奇心,他主要是對犯人比較好奇來著。

如果案件是他記憶中的那一個,那今天案件的這位凶手,也屬於回路不太正常的藝術家類型來著……咦他為什麼要說也?

“啊?這個餐券要限定使用時間段,以及餐品的嗎?”中獎大戶毛利蘭皺著眉把手裡的紙張翻來翻去看了一圈,才終於在背麵發現了兩排針尖大的小字,不由一陣無言。

中獎中了這麼多次,玩這種花樣的商家她也見過,但通常都是一些大額項目,比如奢侈品的免單名額,或者費用高昂的旅遊什麼的,摳成這樣的餐館,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會吧,那這不是白跑一趟了嗎?”毛利小五郎拍了下腦袋,看了看手表,有些無語。

從家裡一路開到這邊來,路上還是花費了不少時間的,這要是沒能吃上飯,也太虧本了。

“也許這就是銷售策略吧。”唐澤冷靜地分析,“先在比較遠的地區發免費券,吸引人過來,等你真的到現場之後,再告訴你暫時用不了。來都來了,大部分人總不好意思扭頭就走……”

“還能這樣啊……”毛利小五郎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忍不住開始順著這個邏輯思索,“所以這麼說的話,這裡的東西應該很難吃咯?畢竟很好吃的店,不需要用這種銷售手段,桌子都需要預約的。”

唐澤聞著散發著隱約味噌味道的空氣,讚同地豎起了大拇指。

味噌味的中餐館,雖然他知道日本啥餐廳都是味噌味的,但是味噌味的中餐館……

不得不說,毛利小五郎推理水平最高的一集。

“客人,這個……”站在幾人麵前的前台被擠兌得冷汗都要下來了,根本不敢接這種誅心之語,隻好繼續鞠躬,“使用規則我們確實都寫在券的背後了,非常抱歉。實在不行的話,我去聯係一下店長……”

“啊,這位先生。”就在薅到羊毛的毛利小五郎兩眼慢慢明亮起來的時候,他身後傳來了一聲招呼聲,“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用餐呢?當然,是我們這邊來請客。”

毛利小五郎狐疑地轉回頭,上下打量著站在他們身後的男人。

膀大腰圓雙下巴,或者,委婉一點說,中等身材的男人,下頜有一撇小胡子,有種說不出的油滑味道……身上的西裝看上去確實不是便宜貨就是了。

難道是認出自己來了嗎?也是,他確實現在也能算半個家喻戶曉的名人了。

稍微有了一點名偵探架子的毛利小五郎整理整理領帶,昂首挺胸,準備矜持一點和對方交流下。

“好啊。”毫不猶豫的,唐澤一口答應下來,直接不客氣地說,“五個人的話,您那邊是不是要換個大桌了?”

說著的時候,他還朝柯南使了個眼色。

柯南看了看來人,又看了看毛利小五郎的臉,登時心領神會。

是啊,突然請偵探吃飯什麼的,一般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人,經常是想要借著偵探的名聲偽造不在場證明之類的情況。

——除了在這方麵,偵探的名氣似乎也沒什麼其他優勢了吧?

於是柯南也一把拉住了麵帶猶豫的毛利蘭,大聲說:“謝謝叔叔請我們吃飯,我們也能點菜嗎叔叔?”

唐澤點了點頭,朝著他身後的人看了一眼,善解人意地笑起來。

找這麼多借口的,不就是有人想殺人嗎?

來,這就來幫你換個有轉盤的大桌子,成全你!

整理一下組織方麵的進度順帶迫害一下愛爾蘭,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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