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偉一貫認為，自己找到了穿越後的最佳發展路徑，並把構建“科技帝國”作為目標。

他並不介意此時的蟄伏，能夠忍受“貧窮”的學生時代，隻為有朝一日創造未來的輝煌。

原本以為，實現這個目標要需要苦心孤詣地完成博士學位，慢慢進行資金的原始積累，在學術水平與一定財富這兩個必備條件都滿足的時候，才能挑選一個顛覆時代的科技項目，一鳴驚人。

然後，事業便正式進入正軌。

沒想到，今天晚上這“偶然所得”，似乎將他向目標推進一大步。

穿越者的優勢果然太大了...封偉心下盤恒了一陣，看向左老。

此時的左微已經消耗光這次醒來的精力，再次伏案睡著。

滿是病態的臉上還掛著一絲笑意，似乎夢到了開心的事情。

............

首陽行省熱泉市。

莫測是被吵醒的，因為“通訊”銀戒指上不時傳來陣陣波動。

有小白在周圍散發符源警戒，莫測不用擔心符源波動被人察覺，便沒將兩個通訊放進“倉庫”。

肯定是歐陽傲，莫測心下嘀咕，睡眼惺忪地將手指搭在銀戒指上，一邊感受每個跳動的字節，一邊心下暗暗猜測。

世界：【我睡不著啊，失眠了整個晚上。】

世界：【那個莫測成為我導師後，對我說了一大堆話，我想了半夜。】

世界：【莫測說要有原則和底線...他這是在告訴我行事的原則，可以做壞事，但不能太過分，是這個意思吧？】

......

世界：【這個莫測竟然這樣要求我，現在想想，我越發覺得他說的對。】

世界：【這是對我的要求，相當於在告訴我既不能做聖母婊，也不能徹底成為惡人。】

......

世界：【莫測這個人...真不像是壞人。】

世界：【心魘大哥，你在熱泉市熟人多，你了解莫測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

世界：【畢竟，他已經成為了我的導師，我很想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

......

擦，這孩子心思真重！

這是真把莫導師當魯迅了，莫測隻是白天隨便扯了幾句話，就讓歐陽傲琢磨了一整夜。

見歐陽傲還在擔心莫導師的人品，莫測心下暗罵：自己睡不著，還要吵老子睡覺。

沒用思考，莫測直接用銀戒指回複：

【世界老大，這件事不用打聽，我經常聽朋友談及這個莫測，知道他是個優秀的懲罰者。】

【莫測對監察署的工作認真負責，對家裡人和善，對流亡契約者殺伐果斷，而且非常強大...他做你的導師肯定沒問題！你在他的教導下，一定會很快成為強大的契約者！】

【對了，莫測這個人最優秀的品質就是...嗯，誠實，特彆誠實，從來不說謊話。】

【安心睡吧！】

打完字，直接將銀戒指丟進“倉庫”。

.........

清晨，再次睡醒之後，莫測自然要重複昨天的日常。

吃了丁爸爸家的免費保鏢餐，保護丁爸爸繼續陪同行省各個部門考察。

隨著汽車開進市區，莫測忽然發現，節日的氣氛似乎在最近幾天濃烈了不少。

公路兩側的樹木，建築的門前，還有聳立的電線杆上掛滿了紅色的燈籠。

街道上的行人也明顯多了起來，尤其是商業街附近，熙熙攘攘的人群采購著各種過年的“年貨”，以至於造成了公路上的擁堵。

想想也是，不知不覺間，已經是9月27日，距離五年一次的長生節已經僅剩三天而已。

透過玻璃看到諸多場景，莫測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上輩子最開心的便是過年了，壓歲錢和新衣服承載著童年時無憂無慮的歡樂記憶。

直到這快樂在成年以後最終失去。

似乎注意到莫測的目光，坐在後排的丁邦常說道：

“歐陽行省此行的最後一天，會和熱泉市鐵民共慶長生。”

開車的安德烈笑道：“沒想到啊，行省大人會在熱泉市過年。”

這個莫測知道，行省考察的行程表早就已經看過了，他此時的目光聚焦在車窗外各種大大小小的燈籠上。

皺了皺眉，莫測轉頭向丁爸爸問道：

“副議長，今年的燈籠都是用電燈嗎？”

丁邦常聞言看了看窗外，微笑著解釋：

“沒錯，你知道的，紅紙燈籠使用油燈和蜜蠟，在每次長生節都會引發不少火災，今年恰逢行省考察，市議會便經過商討，下達了禁明火令。”

“於此同時，財政署播了一筆款項，用以采購南城工廠的特製燈泡並免費分發給每一戶鐵民，專門用於替換油燈。”

“哦，這樣啊，市政廳真是考慮的仔細。”莫測言不由衷的符合說道，若有所思。

正是因為發現近乎每個燈籠外麵都連接著電線，莫測才發現這一點。

坐在後排的丁邦常看不到莫測的表情，繼續解釋道：

“上次不是說過麼，今年的長生節因為行省蒞臨而特殊，市議會做了不少舉措。”

“除了燈籠，其實，重點的治理區域在南城，城市管理署已經將大部分乞丐集中起來，並在這段時間為他們發放免費食物。”

“同時，將大部分工廠臨時關停，城市環境司專門雇傭了不少臨時在家的工人，每天清掃整個城市的街道，當然，重點還是在南區。”

“畢竟，那裡太臟太亂了。”

解釋完後，丁邦常背靠在座椅上，微微歎了一口氣。

安德烈是個直脾氣，聞言立即說道：

“不是太亂，是因為吃不飽飯的窮人太多！這次行省來臨，熱泉市政廳浪費了不少納稅人的錢，還不如用在救濟窮人身上。”

“淨做一些表麵功夫！”

莫測聞言暗笑。

也就隻有在丁爸爸身邊，這安德烈才能乾這麼久的貼身保鏢。

丁邦常微微一笑，也不生氣，隻是淡淡說道：

“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你總要從善如流。”

安德烈聞言愣了愣，搖了搖滿是絡腮胡子的下巴：

“副議長大人，我聽不懂。”

莫測嗬嗬笑道：“與其說是從善如流，不如說與光同塵。”

丁邦常聞言，眼睛微不可查地亮了一下，再次瞟了莫測一眼。

安德烈依舊搖頭，眉毛皺地緊緊：

“還是聽不懂。”

......

行車到市政廳，莫測卻是沒能跟隨丁邦常出行。

一名赫塞女傭早就在市政廳局促不安地等待了許久，見到丁副議長一行人進門，連忙迎了上來。

“丁大人，我是歐陽少爺的女仆，柯拉·塞勒斯·茶葉罐·水仙花·書桌...”

自稱為柯拉的女仆緊張地抬眼看了看莫測：

“少爺請莫...莫導師去東方酒店。”

丁邦常微笑著點了點頭，回看莫測：

“這是答應過歐陽行省的，你這幾天不用保護我了。”

莫測撇了撇嘴，果然是要陪太子讀書呀。

莫測點了點頭，跟著柯拉進入早就等待的汽車。

看了看這個年紀比歐陽傲大不了幾歲的小女仆不時回頭看向自己，莫測心下一動，問道：

“柯拉女士，歐陽少爺在東方大酒店嗎？”

小女仆回頭，棕黑色的臉蛋上竟有著少許紅暈，上下打量了一遍後排的莫測，這才答道：

“是的，莫導師。”

說完又緊張兮兮地加了一句：

“莫導師，您是少爺的導師，是少爺的...是少爺都要尊敬的人，您不用稱呼我女士，我隻是少爺的貼身女仆。”

莫測掛著笑意看了看這位小女仆，心下暗道：這小姑娘有問題啊。

想了想，莫測追問道：“歐陽傲說了請我去做什麼嗎？”

柯拉抿了抿嘴唇，認真解釋：

“少爺說請您教他變強，爺一直很有上進心的！”

“您...您...”

莫測嗬嗬笑了一聲，補充說道：

“所以，你一直在審視我，想要了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擔心我教不好你的歐陽少爺，可能也擔心我太過嚴厲，會讓你的歐陽少爺吃苦頭...總之，有著各種擔心。”

“你不斷回頭偷瞄我，已經是第十一次了，看來，你很為你的少爺操心啊。”莫測刻意在“你的”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從上車後，莫測就發現了這位赫塞小女仆不時打量自己，偷瞄的動作可瞞不過契約能力習慣化。

再加上幾句話，莫測很容易就發現，這小姑娘好像對歐陽傲很有點意思。

柯拉見莫測直接戳破，頓時大急：

“莫導師...我...我失禮了！”

“您不要亂說，我隻是少爺的貼身女仆，當然要為少爺著想！”

“我和他一起長大的。”

“我希望您能好好教導少爺。”

莫測見她臉上是真的焦急，六神無主，心下頓時暗歎了一聲。

這小女仆對歐陽傲是真的，很純潔的那種，有個詞怎麼說的來著？嗯，少女懷春。

這柯拉的表情上，可沒有混雜一點攀附行省公子的功利，隻是純粹的喜歡，也隻有這樣才能處處為歐陽少爺著想，而且從對話中也能看的出來。

不過，這份情感終歸是很難跨域兩個人巨大的身份差距，待世界老大成年，未來妻子隻能是名門閨秀。

隻是這份單純的心思，倒是讓人唏噓。莫測對小女仆柯拉做了一番評估，心下又是一聲暗歎。

想了想，莫測笑了一聲，玩笑說道：

“想要讓我把歐陽傲教好，你必須報答我！咱們先談好了，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一天打歐陽傲一頓。”

柯拉再次回過頭來，臉上滿是駭然。

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小臉上糾結一陣後，柯拉咬了咬嘴唇，很是決然地說道：

“莫導師，要是您能把少爺教好...我...我沒多少錢的，估計您看不上。”

“您要是嫌少，我...您想讓我做什麼...都行！”

莫測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抬眼看去，隻見柯拉一副要跳江的表情，黝黑的臉上一片蒼白。

這句“做什麼都行”可是包含著舍身赴死的味道。

大多與雇主孩子一起長大的貼身女仆，在雇主孩子到成婚的年齡之後，基本也都會安排成家，對象大多數同為雇主家仆人的男性，比如清潔工，門口保安之類的。

更甚者，可能會中止雇傭關係，趕出家門。所以，這種從小和少爺一起長大的貼身女仆相當於是再吃另一種形式的“青春飯”，當少爺成年之後，再也沒有收入來源。

運氣好一點的，能在多年的女仆工作下攢下來一些錢，這樣就能在失業後做點小生意，更好一些的是能找個家境一般的老實人嫁了。

但是多數這種貼身女仆沒有積蓄，失業後淪落夜總會的不在少數。

為了歐陽傲，這柯拉竟然要用決定自己未來的積蓄換導師對少爺教導，如果不行的話，那句“做什麼都行”更是滿滿的決然。

莫測五味雜陳，頓感無趣，哼了一聲：

“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柯拉這才咽了一口唾沫，打量莫測臉上的表情，像是要猜測這位少爺導師是不是真的在開玩笑。

看到莫測寒著臉，卻又是一陣擔心，擔心自己惹莫導師不高興了，影響對歐陽傲的“教導大事”。

莫測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歐陽傲果然是氣運之子，穿越後不但成為了行省兒子，還同時有忠心耿耿的貼身女仆，更有青梅竹馬的少女傾慕。

還有，憑行省少爺的身份白白找了我這麼優秀的導師...莫測毫無廉恥地想到。

歐陽傲妥妥的主角模板啊。

希望他懂得珍惜吧。

心下盤恒了一陣，莫測注視著已經轉身緊緊靠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小女仆，心中念頭閃過。

這柯拉，很有可能就是個突破口。

......

半個小時後，汽車徑直開進東方大酒店附屬俱樂部的高爾夫球場。

歐陽傲和克裡斯娜早就已經等在草坪上，見到柯拉帶著莫測下來，歐陽傲迎了上去，稱呼莫測：

“導師，您好！”

莫測見他這幅樣子，心下大概猜到，應該是“心魘”先生在月蝕群裡的留言起到了一些作用，讓這位行省公子真正考慮要正視自己這位導師。

看了一眼克裡斯娜，莫測笑道：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歐陽傲臉上少有的嚴肅，很認真地說道：

“老師，請您教我戰鬥。”

“我要變強！”

果然又繞回來了，還是這個問題。莫測心下嘀咕了一聲，臉上露出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老神在在地說道：

“年輕人不要總想著戰鬥，戰力這東西...嗬嗬，不是決定勝負的根本。”

歐陽傲問道：“那什麼才是？”

莫測笑了一聲：“金錢，權勢，運氣，還有其他！你想想，憑你的身份，想要乾掉誰還用自己動手嗎？”

“多此一舉吧！花錢點什麼做不成？”

歐陽傲搖頭：“我想學戰鬥！”

“在純粹的力量麵前，一切謀劃都是虛妄。”

擦，這就開始拽詞了，特麼的，又是中常見的理念，莫測心下腹誹，淡淡說道：

“還有心性，你現在更需要磨練自己的心性！”

歐陽傲再次搖頭，臉上滿是堅定：

“老師，請您教我戰鬥。”

完了，這次轉移話題沒用了，世界老大這次已經吃定秤砣。

莫測暗歎了一聲，對歐陽傲認真道：

“你真的想學戰鬥？”

歐陽傲這次終於點頭。

莫測臉上頓時不自在起來，對著歐陽傲說道：

“那倒是也能教！”

見歐陽傲臉上一喜，莫測笑罵道：

“正常教這個，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才行啊？”

“要麼找十個八個美女給我按摩幾年，要麼給我個百八十金元花花，什麼都不表示，就想跟著人白嫖戰鬥經驗？”

“歐陽少爺，你說你是不是有些過分啊？”

歐陽傲頓時一陣愕然。

旁邊的克裡斯娜也是，還有女仆柯拉...

想了想，歐陽傲砸了咂嘴：“老師，您說的好像...很有道理，是學生考慮不周。”

“可是，我現在沒錢啊，您現在教我，我以後一定會回報您的。您是我的導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我不會虧待您的。”

莫測哼了一聲：“有這句話就行了，我記住了。”

“我是跟你開個玩笑，聽不出來嗎？”

歐陽傲再次愕然。

想了許久，歐陽傲說道：“老師，您好像很愛開玩笑啊。”

“好像一直在套路我，但我又想不出來您想坑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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