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除惡務儘(1 / 1)

薛通五月來,已將法海內的法力晶體,精煉提純了三遍。

他法力的純度和爆發度,較先前提高了六成,晶體持續增大。

真經用的是五轉提煉之法,再煉兩遍,純度爆發度還能再翻一番。

儘武真經的威力正飛速顯現出來。

若多煉個三年五載,晉級頂峰可期。

但車正群、黎昭卿的失蹤無法坐視,若置之不理,繼續煉功,難保玄淩道院不會出更大的事情。

修煉真經之前,薛通持黑刀已能殺宗師級的金虎、鐵甲犀。

他對自己的武力極具信心。

“這些玩陰招的奸人不除,始終太平難求!”薛通心中燃燒的怒火,亦是他決定來浮空山的原因之一。

薛通又看了遍地圖,召出獠鷲,飛往標明的接頭地點。

深秋時節,漠區日間的氣溫,依然給人以火爐一般的感覺。

獠鷲五百丈高空盤旋,薛通金瞳凝視,觀察絕風穀動靜。

沙石土山隻有蒸騰的熱氣,不見活物。

“那些龜孫定躲在陰暗角落,窺視薛某。”

呂棟光背後,究竟有幾人?

那些人的風格毫不顧忌臉皮,甚至無視百姓的生死,引他來浮空山,定精心布置了圈套,要麼一哄而上群毆。

這是薛通最最痛恨的地方,下三濫太不要臉,單打獨鬥他已不懼怕芝悅已知的任一修士。

薛通往絕風穀口,投下了十數枚爆彈。

轟隆隆炸過一輪,清除可能的機關陷阱。

他騰雲懸空,穀口高聲喝喊:“薛某在此,有種出來見麵,不然龜孫子們就留這自娛自樂罷!”

對手處心積慮引他來浮空山,很難想象會避而不見。

“嘭!”

山穀深處,一枚訊彈直射高空。

墨染了小半天空。

穀內現身三人,遠遠看不清容貌。

薛通迅疾升空,做勢欲逃,打算在追趕中拉開距離,逐個擊破。

那三人卻不追趕,果然是無賴、膽小至極的一幫混蛋。

薛通高聲斥罵:“爾等也算萬嶼一流的修士,竟玩起如此下作的把戲,就如糞坑裡沒臉皮的蛆蟲,真是辱沒了乃們家祖宗!”

“幾個畜生報上名來!”

楊延禎、曾辰凱的臉,微微發紅。

兩人先天大成。

中間的茅開低聲道:“殺了此子比什麼都強,暫且按耐,休要亂了分寸!”

“彆離我太遠!”

說罷如大鳥般騰空飛縱。

……

茅開,已在浮空山修煉了六十年,漠區那些高人出沒的傳說,多半和他有關。

芝悅盟會請他去東澹鎮場,出麵的是其拐了幾道彎的遠房師侄,盟會長老楊延禎。

茅開對萬嶼玄界數十年來的新鮮事稍作了解,聽到了一個響當當的名字,薛通!

“此人與閻山四老對戰,殺了二老;真言門遭其剿滅,宗師級的召喚符亦製不住他。”

“薛通法寶極多,用過的就達八九件,近年在玄淩拍賣會,還賣了兩寶。”楊延禎說道。

茅開大為心動,他多年修煉,消耗了大量資源,亟需補充,答應作鎮場也緣由於此。

“想辦法做掉薛通!此人與各大玄門無親無故,野地裡鑽出來的散修而已。”

茅開說出此話,勾起了楊延禎內心深處的邪念。

二人密謀良久,楊延禎聯絡摯友,漭山副宗主曾辰凱,一為物色合適的人在台前活動,二為增強已方實力。

最後由呂棟光出麵,騙車正群、黎昭卿入套,在屋內被茅開一招製服。

……

薛通還沒自信到情況不明,就直接硬來的程度。

他袖子一甩,七支極品紫煦箭,先試試茅開實力。

茅開揮拳,轟出一股粗壯的青色風柱,紫煦箭尖聲銳鳴,刺入柱體。

數十年來,茅開重拳之下,袖箭飛刀無不如風中爛葉,被衝散得無影無蹤。

但薛通之箭,紫光熠熠,直穿透至他身前,噗噗紮中近體的氣罩,方才掉落了下去。

向後疾退的薛通蔑笑,“茅開,你裝成廢物還是真廢物?”

茅開並未答話,身體微微一動,憑空消失無影。

瞬間移位十餘丈,霍然出現在薛通近前,一劍劈出。

楊延禎、曾辰凱齊齊揮手。

三人操練數十遍的合攻之術。

茅開移動奇快,體現宗師水準,薛通被迫揮鎲反擊。

隻這一停步的瞬間,他頭頂的虛空驀然一顫,一張淡藍大網,便將他和茅開罩了進去。

楊曾兩人掌冒青煙,激發了雷隕陣符。

刀鎲金鐵交鳴,震顫不已。

茅開嘴裡嘀咕兩句,竟從雷網鑽了出去,僅剩孤零零的薛通。

“滋啦啦!”

電火在雷網表麵鋪展開來,徹底困住了薛通。

“你們謀劃數月,就搞出這等名堂?!”薛通陣內咆哮大喝。

六合劍陣、黑漆刀同時揮斬而出,玄凜鐵鎲也一並狠狠戳了上去。

破陣之力,已超他當年嘗試攻破白骨萬刃陣時的三倍!

“轟~!”

飛沙走石,颶風一卷而出。

雷網陡然間炸成了碎片!

茅開三人滿麵錯愕,皆為之一愣。

薛通劍訣一引,淩空抓起黑刀。

如山的劍影和黑漆刀的光芒,遮住了山穀上空高照的豔陽。

茅開三人,亦將七件法寶悉數打了出去。

薛通五龍盾飛離袖袋,擋在了身前。

“轟隆~!”

劍氣刀芒宛若天雷,隆隆滾過絕風山穀,穀口土山轟然垮塌,削去了大半。

五龍盾縮回成巴掌大小,薛通凝重致密的罡魔氣層,也幾乎潰散無影。

楊延禎、曾辰凱渾身鮮血,數不清的皮肉割傷。

薛通手鐲倒轉,收回劍陣和鐵鎲,黑刀迅疾一捅,曾辰凱的心窩便多了個窟窿。

“全得死!”薛通勢若瘋虎,持刀衝向茅開。

“呼!”

茅開向山穀深處遁去。

楊延禎拔腿就跑,向西逃躥。

自慕塬的陷阱落空,楊延禎即感覺大事不妙,嗅到了失敗的氣息,但他遭茅開逼迫,無奈才來浮空山助戰。

茅開信誓旦旦的雷隕陣轉瞬即破,曾辰凱又死於非命,他肝膽俱顫,哪有不逃之理。

薛通箭一般射出,急拍寵袋。

楊延禎受傷,又毫無鬥誌,豈是四靈寵的對手。

“留活的!”薛通喝道。

左手套上蠻神拳套,右手持刀,已追出七八十丈。

絕不能讓首惡逃脫!

茅開宗師初期,接近圓滿,薛通縱然神功附體,遁速亦不占上風。

轉眼追出十裡。

茅開奔向一座不起眼的土山。

土山表麵竟蠕動起來,似有開門跡象。

茅開微微一頓,穿過若隱若現的氣層,沒入土山。

隻這一刹那的功夫,薛通漆刀的鋒芒已重重劈了上去。

沙土似飛瀑般四濺,百丈土山劇烈震顫,大幅度搖晃。

薛通連劈三刀。

“轟隆隆!”

土山崩塌,流沙碎土漏向地底。

一劈為二的殘山,中心似正形成一條暗道。

薛通眼盯流砂漩渦,心念電轉。

“該否繼續追擊?”

“貿然進入太過危險!”

“一旦不追,茅開便可能就此失蹤,車正群、黎昭卿的下落也永成迷案。”

薛通倒不在乎黑漆刀暴露,以他而今的武力,誰也搶之不走。

薛通正自思量,左前倏然一亮,一叢弩箭激射,同時一股更淩厲的殺氣自身後傳來。

茅開再設陷阱,他不覺得薛通肯冒險進入暗道,趁其入口前猶豫分心,才是不容錯過的最佳時機。

前後夾攻!

薛通寶刀揮擲向前,漆刀劃出弧線,致密的黑光迎向鋼弩。

他微一側轉,青黑大手抓向身後。

“哧!”

劍氣鋒芒刺入薛通後背,洞穿而出,但他的涳蒙爪也一把抓住了茅開的天龍劍尖。

蠻神拳套火星四射,發出刺耳的摩擦尖嘯。

薛通轉身之際,順勢揮出重拳,狠狠砸向身後的人影。

全力偷襲的茅開防護大開,護體光罩崩碎開來,砰的一聲悶響,倒飛撞向土堆。

死於己手的武者,薛通最瞧不起的便是這廝,實力不濟,從頭至尾隻玩陰招,卑鄙齷齪簡直無以複加。

薛通左側肩胸處貫通,傷口離心臟不足一寸。

鮮血噴濺,一陣陣的眩暈。

他勉強吞服下療傷丹藥,發動魘骨真魔訣...待氣息稍穩,用繃帶連肩帶胸,包裹住傷口。

……

白虎一掌拍中楊延禎後背。

楊延禎倒在了沙地,身下一片殷紅,空氣中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車正群、黎昭卿在哪?”薛通喝問。

楊延禎氣若遊絲,一聲不吭。

薛通將茅開屍體一扔,“老實回答,本座就饒你性命!”

“你說的?”楊延禎喉管裡含糊不清的聲音。

“薛某說的,饒你一命!”

“囚禁在地宮”

“茅開為何留二人性命?”

“必要時可拋出誘餌”

“地宮在哪?”

“旋風山艮位,入口離地十五丈。”

“呂棟光呢?”

“早死了,慕塬案發的次日,就被茅開滅口。”

薛通朝骨傀使了個眼神。

他和靈寵心有靈犀,骨傀利爪一插,直入楊延禎後心。

“除惡務儘,薛某不殺你,骨傀沒忍住那是他的問題。”

楊延禎這樣的無恥小人,不存在一絲一毫的理由饒其不死。

……

薛通稍費周折,潛入茅開的地宮,解救出奄奄一息的車正群、黎昭卿夫婦。

半年來遭茅開灌服迷魂麻藥,兩人整日昏昏欲睡,全身如散架一般。

“薛...道長”

“先彆說了”薛通將解毒丹塞入二人口中。

……

慕塬東南六百裡,獠鷲“啾啾”長鳴,響徹山穀。

山壁轟隆炸開,樊如花、蕭玉兒飛身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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