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1 / 1)

了照顧太?上皇的心情,晏殷都能暫且留下原身一條性命。

可反派就是?反派,作死幾?乎也是?天性。

發覺傷害太?子的身體毫無作用,於是?在?下一次,顧盼清不僅沒再動太?子半根頭發,反而還將對方關進了一隻巨大的鐵籠當?中,用上一係列羞辱性的手段對他進行精神?上的折磨。

讓他一個曾經被?萬民敬仰、被?世家子弟都為之孺慕的太?子殿下,如金絲雀一般關入鐵籠中一掃清貴尊嚴,乃至想要折碎其傲骨……

這想想都仿佛是?難於登天的事情。

眼下織霧自?己?人甚至都還控製在?東宮主?人的手心裡。

她寧願換一種讓他尊嚴掃地的方式,都不敢去想這樣對他的後果會有多?可怕……

而事實就是?,在?這件事情過後沒多?久,原身就死了。

死狀極其淒慘,比瑾王下場還要更慘。

若織霧想要在?這副身體死期到之前將花瓣全部染紅,就得?按照自?身惡毒女配的屬性去傷害太?子男主?成功。

在?織霧心情複雜思考著後續的進展時,沉香這時候匆匆進了屋來同她說?道:“小姐,聽說?太?子今晚要去國師府參加國師的壽筵。”

“小姐不如趁他不在?,偷偷溜出宮去?”

織霧下意識搖頭反駁,“不行……”

晏殷去參加壽筵根本不會放鬆宮中守備。

但很快,她忽然想到了一個極其關鍵的線索。

晏殷和國師……

他們二人之間的劇情雖然與織霧無關。

但織霧對話?本上仍舊有所印象。

國師作為除了瑾王以外的另外一股反派勢力,在?壽筵之後沒幾?日,便被?太?子悄無聲息地絞殺在?了百花樓中。

要說?起這位國師,便不得?不提起一些陳年舊事。

在?上回撞見晏殷飲鹿血酒時,織霧心中便隱隱猜到了什麼。

當?年顧盼清的母親,丞相夫人懷秀曾一度未婚先孕。

當?時太?上皇便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偏偏當?時皇帝和丞相幾?乎同時跑去向太?上皇承認這孩子是?自?己?的。

兩個人都願意做孩子的父親,可最終懷秀選擇嫁給了丞相。

而皇帝自?打懷秀產女病逝之後,便再也沒有上過朝。

皇帝迷信佛法道法,近乎癡狂地相信人有輪回,懷秀亦該有。

可太?子晏殷卻與他截然相反,從不相信鬼神?之說?。

那位國師大人便是?通過讓皇帝服藥見到懷秀,這才讓皇帝此後數年都對他唯命是?從。

可國師的野心卻遠遠不滿足於此。

他讓年幼的太?子晏殷拜他為師,甚至自?晏殷幼小時便將人帶進花樓。

讓年幼的太?子在?旁邊觀看他與花娘行歡作樂,一邊聽那[yín]靡之聲,一邊同晏殷傳經授道。

國師令太?醫教?授太?子活剖兔皮,又令太?子自?幼修仙。

太?子一一聽從,且學了他那歪邪道法,比他都更會舉一反三。

長此以往,太?子年紀輕輕便已經擅長歪邪心術,使?得?國師喜愛不已,後來竟真心將太?子當?做親傳弟子。

因而在?晏殷成年之後,國師又以鹿血酒磨煉他。

考驗太?子是?否能夠離成仙更近一步,須得?飲下鹿血酒後,使?得?興致蓬勃,卻要控製著不勃不發。

行違背人性、倒行逆施之法,太?子往往都能夠令國師大為滿意。

直到最後一次,國師讓晏殷飲了鹿血酒後,便要獎賞他與三個女子輪流交歡,並稱此為吸收女子元陰的修煉功法。

國師深諳男子品性本劣,隻當?自?己?大大獎賞了太?子,對方隻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不曾想,隻這一次,太?子麵上欣然接受後,卻直接讓手下人手起刀落殺了皇帝派來保護國師的侍衛和眼線後,直截了當?地取了這位教?導他十幾?年的“師父”性命。

國師盤踞於晏朝十幾?年,勢力早就深紮龐大。

晏殷殺他顯然需要動用手底下不少得?力下屬。

為的就是?讓那國師慘死之後,可在?皇帝眼中還是?安詳離世,不走漏半點風聲。

能夠在?一場對國師府的屠殺之後還維持表麵風平浪靜,可見這位東宮太?子在?京中勢力也早已不可小覷。

倘若沒有太?上皇這塊軟肋存在?,晏殷顯然早有萬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可以直接除掉那沉迷舊愛的昏庸皇帝父親,直登帝位。

因而……

織霧須得?抓住這日東宮勢力鬆懈的難得?機會,渾水摸魚出宮去找晏殷唯一不會輕易忤逆之人,太?上皇。

*

隻說?這日,宮中仍舊一如既往風平浪靜。

塗奚口中叼含著一根草,對於太?子殿下獨獨將自?己?武力值如此之高的下屬丟在?宮中看守那顧小姐,心中早已不滿多?時。

偏偏這時,那位顧小姐身邊的宮女卻匆匆跑來,淚眼汪汪尋人。

“不好了……不好了……”

塗奚掏了掏耳朵,語氣?懶散,“怎麼了,你家小姐死啦?”

沉香頓時“呸”了幾?聲,“不是?的,我家小姐沒死,但……但她掉進了一口枯井裡,我害怕……”

塗奚臉色微微一變,頓時問她:“掉哪裡了?”

他這樣關心倒也不是?因為擔心顧小姐會死。

而是?覺得?她得?罪他們太?子殿下得?罪的那麼狠,就這麼死了,太?子回頭折磨誰去?

他帶著人就要過去營救。

卻不曾想,另一邊,織霧早就扮成了宮女從後門離開後,走出了極遠一段距離。

許是?運氣?使?然,織霧朝著宮門方向離開,竟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偏偏到了宮門之前,卻突然在?宮門處同樣看到了疑似東宮守衛的身形存在?。

織霧不由微微僵住,自?己?手中事先準備好的出宮令牌多?半不會出現?什麼紕漏,但……難保東宮的人不會不清楚她的模樣。

在?她生出猶豫之際,這時突然有一輛馬車自?身後駛來。

馬車上一個穿著鮮亮的年輕男子詫異打量織霧,“喲,這不是?顧小姐嗎?”

織霧抬頭看去,發覺對方是?個生麵孔,正遲疑此人是?誰時,便聽他自?報家門道:“我是?平昌伯世子呀,顧小姐該記得?我才是?。”

他笑得?極為輕慢,打量織霧的眼神?極其冒犯。

“顧小姐打扮成這樣是?想出宮去吧?”

織霧隻作尋常語氣?,“難不成你能幫我?”

她話?裡隱隱的質疑似乎讓對方略有些急眼,“我當?然能啊,不過……”

他說?著又慢吞吞地笑了起來,“上回請顧小姐喝茶顧小姐都不肯給我麵子,不如這次我幫了顧小姐,顧小姐也陪我去喝口茶如何?”

織霧原還猶豫,在?察覺他馬車上的標誌,竟就是?那宋府標誌,很快便猜到他也許就是?宋良之子宋曜生後,心頭驀地一跳。

她不動聲色地朝門口的方向掃了一眼,隨後似乎下定了決心點頭答應,“好,世子既然願意幫我,我自?然也會給世子這個麵子。”

她變得?如此好說?話?,頓時惹得?宋曜生大喜,當?即讓人拉織霧上了馬車。

乃至到宮門口時,守衛照常要攔截馬車檢查。

宋曜生似乎習慣了和這些人打交道,他笑嘻嘻地隔著窗戶同這些人閒聊之際,卻忽然捉起織霧的手,捏於掌心慢慢揉撫。

織霧見狀呼吸微窒,正要掙脫,卻被?他略顯狎弄的眼神?掃視,見他扭頭對她無聲做出口型:出聲兒就會被?發現?。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於是?下一刻,在?對麵的美人頓時僵住了手指,未再掙紮。

宋曜生更是?心情大好,將那軟嫩的小手揉了又揉。

他笑嘻嘻地同他們調侃了幾?句之後,又以公事要緊,便匆匆出了宮門。

大概他與他父親皆屬東宮陣營,那守衛竟也沒有太?過嚴苛。

待出了宮門,織霧再抽回手,那宋曜生也全然都不在?意,隻抬手摟住懷裡一名女子,頗為得?意地望著織霧笑道:“怎麼,顧小姐對本世子的本事可還滿意?”

織霧瞧見他懷裡的少女哭哭啼啼,臉上還有被?掌摑過的指印,心頭隱約猜到什麼。

她隻覺掌心裡皆是?他肥厚手掌油膩的不適感,麵上卻隻做出無所謂的模樣,生澀地嘗試用原身語氣?同他交流,“宋世子要去哪裡喝茶?我卻沒有太?多?時間陪你耽擱。”

宋曜生聞言卻笑得?愈發輕佻,“自?然是?好地方。”

他捏起懷裡頗不情願的少女抬起下巴親了一口,便仰頭閉上眼睛開始哼起小曲。

此人竟同雲舟描述的品性全然一致。

他父親宋良是?東宮一名極得?力的下屬,若宋曜生這個獨子死了,對在?外為東宮儘心儘力都不肯屈服的宋良來說?,也許的確是?一劑極大的衝擊。

宋曜生是?個品性惡劣的,所以他當?然不會帶織霧去什麼正經地方。

而是?將人帶進了百花樓。

他側頭掃了一眼這位刁蠻任性的顧小姐後,發覺她竟毫無意外,對這百花樓既無恐懼,也不新奇,麵色平淡的模樣反倒像是?嫌他拿不出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心頭更覺有趣。

“顧小姐果真見多?識廣,來花樓這種地方也不覺得?刺激?”

織霧哪裡不覺得?刺激?

他來的百花樓完全是?晏殷今日要弄死國師的那間花樓。

他會選這個地方也絕非巧合。

旁人內心敬仰太?子,多?半會學習言談舉止,擅長之道。

宋曜生則就學太?子嫖宿同一個地方,以此向對方學習。

織霧心裡門清,可麵上卻不顯露分毫。

畢竟原身也是?個入過花樓還被?點上過守宮砂的人,便是?原身在?此多?半也隻會覺得?不屑。

“宋世子不覺口渴,我都覺得?口渴,若再不讓人端茶上來,我便要走了。”

她心慌意亂下便想趁機轉身離開,卻被?那宋曜生連忙抬手攔住。

宋曜生賠笑道:“顧小姐切莫著急,我這就帶你進去喝茶,讓你喝個夠。”

他說?罷便有老鴇迎上前來。

宋曜生讓老鴇將他慣用的那間廂房騰出來,接著便將人帶去了廂房之中。

一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雅間裡,四周飄著顏色鮮妍的紅紗紫帳,空氣?中還彌漫著令人發膩的甜香,待久了難免使?人昏沉。

過片刻一盞香茶送上來後,宋曜生給坐他對麵的美人斟滿一杯,笑眯眯道:“顧小姐請吧?”

可那看似嬌香玉嫩的美人在?捏起茶盞後,卻忽然將茶水潑在?他的臉上。

“花樓裡不乾不淨的茶水喝了下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