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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巧合竟這樣多?。

哪怕是黃粱一夢,能在夢裡?短暫地見到哥哥的模樣,都好像是一件極為幸運的事情。

織霧的哥哥同顧宣清一般也很疼愛妹妹,隻是不知?道……現實?中的世界裡?,哥哥的忌日還有沒有人?能替她去上一柱香?

心?神恍惚間,織霧按照話本裡?的劇情答應了顧宣清,她會找到杏玉。

待晌午後,織霧要離開丞相府時卻?是東宮的人?帶了話來給她。

說是太子想要見她。

織霧眼皮莫名一跳。

想到她今日在行宮裡?的事情他必然是知?曉的……

這樣的事情都沒同他交代一聲便?先做了。

即便?他們之間是心?知?肚明的假夫妻,織霧心?裡?總也有些發毛。

再一想到幾天?前?偷東西被他發現後受到懲罰的情景……

織霧總覺哪裡?不對。

織霧再三猶豫之下,當即讓車夫載她再去一趟行宮。

為求得心?安,也許隻需讓太上皇從中說和,不令太子為難於她,想來不管晏殷心?中如何作想,他麵上必然會做得極其完美。

織霧抱著?這樣的想法,又去見太上皇。

太上皇行宮中的宮人?知?曉這位顧小?姐多?受寵溺,自不會阻攔於她,隻道了句“太上皇在殿內喝藥”。

織霧不做他想,待撩起珠簾走入裡?間,不曾想……

方才令人?傳話說要見她的晏殷竟就在太上皇身邊奉藥。

太上皇見得織霧出現,不由感到詫異,“清清怎回來了?”

他笑了笑道:“你們兄妹倆可真是默契,你方才前?腳走,太子後腳就到。”

榻側男人?寬大的手掌襯得一隻瑩潤玉碗都覺嬌小?,他徐徐抬頭,眸底卻?是古井無波。

織霧對上對方的視線心?口驀地一提,話到了唇畔哽住,轉而對太上皇軟聲答:“方才想起還有東西忘了拿……想來是記錯了。”

太上皇見她過來,少不得又讓人?端些果子蜜餞過來。

織霧坐下陪他說了會兒話,直到藥喝完後,太上皇到了休息時間,她才和太子一並起身離開。

織霧心?不在焉地上了馬車。

待她坐穩後,發覺晏殷一手竟也搭在了門?簾處。

她下意識伸手按住了那隻蒼白手掌。

晏殷頓住。

織霧略有些迷惑道:“殿下……”

他們今日是坐兩輛馬車來這裡?的,而非一輛馬車。

而且,這明顯是織霧來時所乘坐的馬車。

男人?偏頭看她,黑眸卻?愈發幽沉。

織霧到了這一刻才隱隱約約察覺出哪裡?不對了……

太子在話本裡?一向是殺伐果斷、外表儒雅內核卻?冷血的存在。

除了……

除了太上皇對他而言是不同的。

而織霧就在今天?早上,才將將對太上皇撒了謊……

晏殷擠上了馬車。

織霧心?頭驀地一跳,當即便?要探出身體去喚那將將送他二人?出門?的老太監吳德貴。

可下一刻她腰身驟地一緊,後背重重栽進一滾熱懷抱裡?不說,就連唇瓣也被一隻寬大手掌蓋住。

吳德貴還沒走遠,仿佛聽?見馬車裡?隱約一聲嚶嚀。

他有些疑心?是不是錯覺?

吳德貴還是和善地轉身走到馬車側窗下輕聲問道:“殿下、顧小?姐,您二位可還有什麼吩咐?”

華麗的車簾流蘇靜謐垂落,碩大的車廂裡?也沉寂寂的。

太子所在的地方向來如此。

太子不開口,沒人?敢開口,吳德貴早就習慣。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聽?見馬車內身份矜貴的太子殿下似笑非笑、語氣淡淡地答了一句“無事”。

吳德貴笑道:“得嘞,那老奴這就回去陪太上皇他老人?家了。”

第23章

一截粗壯的臂膀將織霧兩隻臂彎困入其間, 而?另一隻手掌捂住她的唇,令她腦袋也幾乎後仰,緊緊貼在男人溫熱的頸項間。

輕易便好似落入了一隻無法掙脫桎梏的牢籠。

那種完完全?全?被身後男人掌控在身下的羸弱感讓織霧更發覺……她過去將他當做什麼柔弱無?害的丈夫有多荒謬。

她的吐息在他掌心裡生出濕熱, 發顫的嗚咽於他指尖輕易揉碎,雪白的脖頸也因為掙紮不脫, 緊張得生出濕漉漉的汗意。

汗濕的雪頸間黏上一縷屬於他的烏發, 如濕黏觸手般纏住她柔脆雪白的頸項。

偏偏在?吳德貴敏銳趕來窗下詢問時, 懷裡的美人?像貓兒?一般睜圓了清瑩的眼眸,卻也隻聽見男人?抵在?她耳畔, 似與她打?賭一般, 似笑非笑地緩緩答了句“無?事”。

他說無?事, 就無?人?敢置喙多一個字。

於是吳德貴便沒?有分?毫懷疑, 轉頭就離開了。

在?人?離開後, 原先還擰著?身子想要掙紮的美人?, 下一刻卻心跳促促地癱軟在?他掌心下,竟不敢動彈半分?。

晏殷徐徐低垂下目光,“怎麼?”

“阿霧是覺得……我竟會是個什麼好脾氣的人?麼?”

發絲淩亂的美人?眸光霎時流露出一分?心虛, 眼睫顫得不休。

他的掌心又濕又熱,是她急促呼吸所致, 以及方?才某個瞬間,想要咬他卻不留神探出了綿軟小舌觸碰到。

直到男人?鬆開了手,織霧才驀地氣息淩亂地喘|息起來。

輕輕的喘|息聲在?車廂裡過於明顯,可她卻一分?一毫都忍不得。

連帶看向他的目光, 都充滿了怯怕。

馬車在?飛快駛離行宮。

到了這?時候,彼此間高貴矜持的身份反而?成了保護她的外殼。

一旦他們是在?一種原始的叢林中?, 也許天生茹毛飲血的野獸並不需要對獵物講究優雅的姿儀,可以直接將她柔軟礙眼的外殼撕成碎片。

野蠻粗魯地吃肉才是野獸的原始本能, 優雅卻並不是。

哪怕眼下他麵色猶從容,與上流貴公子們愛潔的習慣都毫無?二致,慢條斯理地以絲帕擦去掌心沾染上的濕痕。

都改不了他方?才那般粗暴的做法……

甚至比起那日以%e8%83%b8口烙上罪人?印記的手段一點一點威脅於她的行徑……如方?才那瞬間近乎強製性?的禁錮掌控,才更會讓她感到情緒不安。

晏殷轉瞬間便恢複了矜貴太子的一麵,溫聲給出提示,“太上皇既已經休息下,我們做晚輩的便不該打?擾於他。”

他的意思分?明向織霧表明:剛才會那樣做,純粹是不想她驚動太上皇。

“所以阿霧是想起了什麼?”

晏殷語氣堪稱溫柔,竟不像是知曉她撒謊騙了太上皇一般。

所以……

剛才也不是因為有關太上皇,而?要將她滅口?

織霧拿捏不定?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希望她想起來,還是希望她不要想起……

“我方?才喝完藥以後,便覺口中?津甜,不多時便想到了自?己住在?寶珍苑的情形。”

她似乎也忌諱著?方?才馬車裡發生的事情……隻擰著?指尖轉移話題,“也是聽宮人?們私底下討論,聽說我從前很壞,所以心裡難過,才想要贖罪。”

晏殷對她這?話似乎生出了一分?興趣,“是想怎麼贖罪?”

織霧:“想……想補償曲醫女。”

“所以你想恢複記憶,是為了曲醫女?”

織霧點頭。

她猶豫道:“而?且我隱約間還覺得曲醫女身上有個秘密……”

她話未說完,便瞧見晏殷眼睫驀地抬起。

織霧對上他的視線,才發覺自?己危險地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話題。

是她和曲晚瑤的秘密,而?不是他和曲晚瑤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連忙道:“所以……我才會想到要好好補償曲醫女。”

為了使得男人?寬心,織霧更是語氣情真意切同他保證道:“到時候,保證讓夫君滿意。”

她想,原身虐待他那樣久,看到她被燙得皮開肉綻,他總歸會舒心一些的?

晏殷在?摸透她腦袋裡的想法之前,自?不會接她這?話。

……

從行宮回去後。

織霧心口堪比一隻險些被驚濤駭浪掀翻的小船隻,且險險就要翻船。

虧得晏殷後麵沒?再?為難,這?才令她如釋重負。

可接下來兩日,就必然要在?曲晚瑤的事情上有所進?展,否則多半便又要被他陰惻惻地詢問到“滿意”他的事情在?何處了。

織霧這?下自?然不敢再?讓晏殷配合自?己,隻私底下尋來了上回推她燙傷曲晚瑤的小宮人?沉香。

她同對方?再?度提出,“你既然在?東宮便宜行事,不如等今日的桌席上,再?故意燙傷我。”

沉香大吃一驚,表情略有些不可思議,“這?樣不好吧……”

織霧語氣篤定?道:“可以。”

她這?樣做當然不可能真的是為了補償曲晚瑤,而?是為了在?燙傷後提出讓晏殷給自?己上藥。

這?時候深知真假千金內幕的尤嬤嬤才能在?“機緣巧合”下親眼看見她後背沒?有胎記,更進?一步確認她是假千金的秘密。

同時讓曲晚瑤撞破這?一幕後,不管她在?意的是織霧還是太子,見她在?意的人?竟和彆人?曖昧,也許都會受到情緒上的刺激。

但眼下對著?小宮人?沉香,織霧便隨意扯了個名義說道:“我現在?想要贖罪,因是我先前燙傷了曲醫女,所以也該燙傷自?己一回來彌補對方?。”

沉香:“……”

所以小姐在?……在?裝那種很純很純的純種白蓮花?

東宮。

曲晚瑤發覺織霧不在?東宮後,頓時變得不安許多。

織霧今日過來看望她時,什麼都沒?給她帶她也仍舊沒?有不高興。

織霧好奇詢問道:“倘若有一日我掉進?了水裡,曲醫女可會救我?”

曲晚瑤點點頭,“會的。”

“那太子掉進?水裡,曲醫女可會救他?”

曲晚瑤:“應該也會吧……”

織霧又問:“那我和太子同時掉進?水裡,曲醫女會救誰?”

曲晚瑤:“或者?,讓太子遊過去救顧小姐?”

織霧:“……”

經典的問題完全?難不倒她。

織霧說完了閒話之後,便提議曲晚瑤今日她們和太子一起用膳。

曲晚瑤覺得這?是不合理的。

但她竟又想不出為什麼不合理,隻好點頭答應下來。

待到太子來時,天色已然黃昏。

織霧眼看著?飯席過半,同宮人?要一碗湯。

那叫沉香的宮人?才兩股戰戰,當即端著?一碗湯試圖靠近織霧。

織霧正做好後背要被燙傷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