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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慈善家嗎?

陸生家作為傳承久遠的茶道世家,她跟隨家裡人蔘加慈善活動的時候見過很多這種人。

就是因為見過這種人,她才能清楚看清,蘇格蘭真是隨手一抓,屬於是和他隨手幫忙撿掉在地上的東西,隨手關上車門動作一樣的本能反應。

簡而言之是不需要過腦子的,不需要權衡利弊才行動的動作。

害人才需要理由,幫人哪會想那麼多啊。

蘇格蘭抓小偷這個事其實很小很小,但見微知著,陸生加奈突然發現,她好像沒辦法把這人當成一個極惡之徒來看待了。

一個本能毫不猶豫願意幫助他人的人……真壞不到哪裡去。

陸生加奈目光複雜,“你不信上帝,不信教,不拜佛。你不需要靠生活中做好事來換取上帝送你上天堂的名額。”

諸伏景光笑了,不得不說,加奈看的很準嘛。

在白蘭地那個虔誠的基督徒的養育下,他念的也是教會學校,沒同樣成為一個基督徒,一直是白蘭地的遺憾呢。

“我一直覺得,人活著的時候老想去天堂的事,純屬活夠了找死。”

諸伏景光微微轉頭,真有上帝,憑什麼死的是他爸爸媽媽,別說什麼苦難都是歷劫的屁話,人生而就不平等。有人出生在羅馬,有人出生在地獄。

他年幼時候一念之差讓他走上了人生完全不同的一條路。

血腥與硝煙,成了他成長的底色。

他在西西裡努力拚搏到現在,圖的不過是能夠問心無愧。

隻有爬的足夠的高,他才能真正完全隨心所欲的活。

不想殺人就不殺,不想詐騙恐嚇他人家破人亡,就不幹。他有的是方式達成組織的目的。

現在的他完全遵循自己的本心。

第153章

番外if-黑蘇30

“加奈,我們回東京。”

諸伏景光目光溫柔,就像一個安全無害的青年。

陸生加奈當然不會認為這人真的無害,但她應該用更開放性的視野來看蘇格蘭了。

可惡啊,這人老是一副流氓麵孔,導致她一直對這人不能正確完整的認識。

這不會也是蘇格蘭的詭計吧。

蘇格蘭對此表示,加奈你想太多啦。

諸伏景光開車回東京,長野到東京走高速路的話要三個多小時。所以,上車後,他打開音響小聲播放法語音樂劇。

諸伏景光跟著節奏哼了兩聲,他突然反應過來,啊呀,他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了。

“加奈,會不會覺得吵,或者你有別的什麼想聽的嗎?”

陸生加奈過去沒怎麼聽過音樂劇,特別是法語音樂劇。

她家是茶道世家,結交的也都是霓虹傳統藝能家族。什麼劍道啦,能劇啦,三味線什麼的。

她想起上次蘇格蘭說的那一串法語,就是音樂劇的歌詞。

看來法語音樂劇是蘇格蘭的愛好。

說起來,法語還是意大利的官方語言之一,蘇格蘭一直生活在西西裡島,會法語喜歡法語音樂劇也挺正常的。

陸生加奈窩在副駕駛座位閉目養神道:“就放這個吧。我覺得還不錯。這是什麼?”

“搖滾莫紮特。”

“誒?我記得莫紮特是奧地利的作曲家?”

“對。搖滾莫紮特是一部講述莫紮特一生的音樂劇。”

“這樣啊。”

“我用貝斯改編過一些,回去我給加奈彈來聽聽。”

習慣性的說完這種說一不二的話,諸伏景光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好像不應該獨斷專行,所以隔了好幾秒,接了句:“怎麼樣?”

諸伏景光其實很有自知之明。

他一直覺得加奈好像挺煩他的,要不是當初他受傷不能讓組織知道,藉著這件事把人綁在身邊,他每天就隻能孤獨的獨自一人了。

問加奈怎麼樣,不是純等著加奈拒絕他說不要嘛。

出乎諸伏景光預料的是,身邊傳來了淡淡的“好啊”。

夜間行車不適合分心,他迅速偏頭瞥了一眼給出這個答案的加奈。

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白皙的臉龐在路燈明明滅滅的照射下,靜謐又美好。

他沒聽錯吧,加奈居然那麼乖的說了聲“好”嗎?

難不成他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打動加奈了?

諸伏景光恨不得立刻就回安全屋給加奈彈貝斯聽,他再說話時,聲音有明顯的雀躍和飛揚:“嘿嘿,我貝斯彈的正經很不錯呢。如果我不在組織,沒準會去樂隊當貝斯手。唔……到時候找波本,讓他去當吉他手!”

陸生加奈是沒想到,這時候蘇格蘭居然還記得波本,她心情複雜:“你和波本感情真好。”

“他很有趣。”

如果他不是警察的話。

車行半路,琴酒集合的簡訊發過來了。

諸伏景光說現在他在外地沒辦法過去,不過正在往東京趕,著急的話有什麼事可以簡訊說。

琴酒沒說什麼,隻是讓蘇格蘭到東京通知他一聲。

諸伏景光:“看來也不是很急嘛。”

急的話琴酒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陸生加奈一直閉目養神,看起來像是在睡覺,實際上腦子一刻都沒停。

警察廳的同事老說她太著急了,不著急的話,難道真要在這個組織一直等待個七八年也沒結果沒進展嗎?

成為臥底就意味徹底和家人告別。

她和家裡說不想當警察了,米花町天天犯罪率奇高,她警察當的沒一刻休息,決定出去旅旅遊,順便在外地旅居一段時間。

短時間不聯絡家裡沒關係,長時間的話,就會被懷疑了。

反正她聲稱辭職第一時間就被明理姐姐來了個奪命連環call,問她出什麼事了。

她就挺想扶額的。

要是被家人知道她去跨國犯罪組織當臥底去了,她家人絕對會去找藤原叔叔算賬,想想就恐怖。

對於她爸爸媽媽來說,警察是很偉大的工作,但他們還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遭遇危險。

所以她怎麼可能不急呢?

她當然知道太急的話,很可能會步警視廳其他前輩的後塵——死都不知道死在哪裡(或者都不知道到底死沒死),失聯是絕大多數前輩的結局。

她也知道最正確的做法是向警察廳同事學習,穩紮穩打……不過,現在機會實在難得啊。

蘇格蘭位高權重卻和組織不是一條心,有自己的底線並且有一個警察哥哥,現在更是和警方合作重創了組織伸向政壇的手。

加奈覺得,現在可以急一急。

找到Boss,鼓動蘇格蘭把西西裡產業拋售給意大利當局,徹底斷了組織東山再起的後路。

這兩手準備必須完成,也是顛覆組織至關重要的兩點。

車裡靜靜放著法語音樂劇,激烈的音樂節奏聽的特別熱血沸騰。

她熱血上腦不會是被這音樂帶的吧,陸生加奈暗暗吐槽了一句後,突然開口:“那個人怎麼樣了?”

“哪個?”

諸伏景光不明所以。

“害我喂蚊子的那個。”

諸伏景光被逗笑了,他下意識瞥了下陸生加奈的小腿。

車內昏暗的光線下,蚊子叮的紅包隻有一塊塊淡淡的紅痕,就像%e5%90%bb痕。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喉結動了動:“送警局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會判死刑嗎?”

“會。”

“據說現在死刑和廢除差不多了,法務大臣一年也簽不了一張死刑執行令。”

“沒關係,他很快就會被執行死刑。”

“你怎麼知道?組織居然能賄賂內閣的法務大臣嗎還是監獄刺殺?”

諸伏景光被這種猜測逗笑了:“麻煩組織派人處理他,那還不如我直接就殺掉他。”

讓組織收尾那意味著他無能。

陸生加奈還是沒有睜眼,保持著閉目養神的狀態。

她當然知道蘇格蘭和警方達成了交易,不過,在蘇格蘭那裡,她不應該知道。現在的對話其實算是誘導性聊天。

“不是組織……難不成你警方有人?還是能影響到法務大臣簽死刑執行令的人?”

諸伏景光:“確實是這樣。”

陸生加奈聞言睜開眼睛,坐直身體,轉過身靠近蘇格蘭,細細打量正在開車的人,一副試圖看出來這人是在開玩笑的模樣:“你在逗我?”

諸伏景光:“怎麼會這麼想呢,加奈。”

陸生加奈冷哼一聲坐回去,“我們可是犯罪組織。你一個過去一直生活在西西裡的人來東京才多久就通天到法務大臣,還不是組織的勢力,這怎麼可能。”

諸伏景光一直認為加奈是“正義的夥伴”,但不管他怎麼在聊天中下陷阱,加奈都表現的,她確實對他和警方的交易一無所知。

難不成真隻是個背景單純心善的小姑娘嗎?

要真這樣毫無背景的話……他真的會忍不住把人拐到西西裡的。要是警方的人,拐走就比較麻煩了。

陸生加奈不知道蘇格蘭腦子想的這麼恐怖(對她而言),她還在嘗試聊天看看,蘇格蘭對她能敞開到什麼地步,會把他和警方對合作對她透露嗎?這對蘇格蘭來說可是要命的玩意。

“哈哈哈,這個就是秘密啦,加奈。想知道秘密的話,就和我成為一家人吧。”

陸生加奈:“……蘇格蘭你居然是這麼重視家庭的嗎?你難不成是那種天真的認為家人不會背叛的那種人吧?”

“加奈是懷疑我騙你結婚嗎?不是哦,加奈願意和我登記的話,我什麼秘密都可以告訴你……加奈不是一直說不想去西西裡嗎?我可以為加奈不回西西裡哦。”

不回西西裡是不是意味著,西西裡的產業可以拋售了?這條件未免太誘人了吧。

陸生加奈甚至有衝動說,我們回去就登記吧。

不就是嫁個人嗎?又不是不能離婚,和蘇格蘭登記就能有這麼大好處,也算為國獻身?那她覺得沒啥。

對於加奈來說,一向是國家利益高於個人利益。

她來臥底前藤原叔叔就問過她有沒有做好犧牲色相的準備,她開玩笑說醜的可不願意。

實際上,現在蘇格蘭哪怕長的醜的不像話,隻要能斷了組織後路,對她來說,也沒問題。

她之前一直和蘇格蘭拉扯,歸根結底還是利益不夠大。

反正蘇格蘭看起來很喜歡,哪怕她拒絕他,不和他睡,蘇格蘭也願意和她泄露一些組織的秘密,她幹嘛還犧牲色相啊。

歸根到底是她不用付出什麼代價就能換到機密,她自然就不願意付代價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

陸生加奈轉頭看了看一直專注前方正在開車的蘇格蘭。

夜裡開車必須一直集中精神在道路前方,否則容易出車禍。

看不見對方的正臉表情,她搞不懂對方是不是在說謊。就算看到正臉,蘇格蘭要是騙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