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屍體不收好浪費啊。
現在她真的缺咒具,雖然她知道用屍體做咒具不是長久之計,但作為過渡品,她也缺,很缺。
潘多拉魔盒絕對不能打開。
殺幾個惡貫滿盈的詛咒師不算什麼,一旦有人的手伸向咒術師,那事情就脫軌了。
陸生加奈開車趕去了組屋鞣造的工坊。
組屋鞣造的新工坊地址是陸生加奈找的一處安全隱秘,又無法自由出入的地方。
組屋鞣造除了製作咒具,平日其實和坐牢差不多,出門都有人跟著,美名其曰保鏢。
看見一輛運輸車停在她說的位置,陸生加奈停下車,下車走了過去。
在車後視鏡看見陸生加奈過來,伏黑甚爾拎著黑色垃圾袋下車,把袋子扔了過去。
陸生加奈本來還在組織語言呢,兜頭差點被黑色垃圾袋砸個正著。
她一臉莫名其妙的接住:“這……什麼東西?”
摸著怪硬的,有點像骨頭。
陸生加奈渾身一僵,不會吧?伏黑甚爾那傢夥到底把什麼扔給她了?
伏黑甚爾笑的特別惡劣,他不懷好意的說:“我的屍骨。”
陸生加奈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
什麼玩意?!
有種想立刻就遠遠扔掉的衝動是怎麼回事?她這輩子也就捧過她姐姐的屍體和骨灰啊。
伏黑甚爾單手撐在運輸車的車廂,雙腿隨意的交叉:“這裡麵還有六具屍體。”
陸生加奈從無語中恢復,冷靜地問:“你想要什麼,伏黑甚爾?”
這人過去是殺手,殺手基本上不做虧本的買賣,誰要是想坑他,就等著被報復吧。
伏黑甚爾用下巴示意陸生加奈抱著的黑色垃圾袋,“我要把我的屍骨做成咒具,款式樣式隨那個咒具師發揮。這六具屍體是報酬。”
陸生加奈:“……”
她就說,伏黑甚爾絕不做虧本買賣。
不過……陸生加奈忍了又忍,沒忍住:“你要把你自己的屍體做成咒具?然後拿來自己用?還是賣掉?”
伏黑甚爾想了想:“看情況吧。不好用就賣了。”
陸生加奈:“……”
伏黑甚爾:“喂,你那是什麼表情?我賣我自己骨頭做的咒具還不行了?”
不是,陸生加奈是真的無語。
這個國家講究入土為安,這樣折騰自己屍骨的她還頭一次見。
呸呸,這年頭死了又活的也就伏黑甚爾一個,別人就算想折騰自己屍骨也沒辦法折騰。
伏黑甚爾:“喂,明理的妹妹,怎麼樣,成交嗎?”
陸生加奈沒有考慮多久,“成交。不過,隻有這一次!以後不管你拿來多少屍體,我都不會給你錢,也不會拿東西和你換。”
伏黑甚爾對此倒是無所謂。
他讓開身體,示意陸生加奈找人把運輸車裡的東西搬走。
“雖然屍體不算錢,保鏢費總該結一下吧。明理的妹妹,你的那個懸賞我給你解決了。”
這次,陸生加奈給錢給的很爽快。
“支票?說起來,你這死而復生,銀行卡轉賬也沒辦法給你轉吧?要給你開個賬號嗎?”
伏黑甚爾沒有拒絕,“這次先支票,下次的拿惠的名義開吧。”
陸生加奈很乾脆的就給伏黑甚爾開了一張支票,主要是支付他解決她這次懸賞麻煩的費用。
金額為懸賞金的三分之一。
伏黑甚爾揚了揚眉,“明理的妹妹,你和你姐姐一樣,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這種爽快的富婆。怎麼樣,要包養我嗎?”
富婆陸生加奈:“…………”
“不、不不不是,等等!你讓我理理!”
陸生加奈突然想到一個驚悚的可能性,“我姐姐,包養過你?!”
問出這個疑問的陸生加奈聲音幾乎破音。
伏黑甚爾一副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掏了掏耳朵:“喂,明理的妹妹,至於這麼驚訝嗎?”
這當然至於!!!
那可是她的明理姐姐!!
她的明理姐姐怎麼是那種包養人的人?還是……伏黑甚爾這傢夥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此包養非彼包養?例如,隻是保鏢?
如果是後者,那伏黑甚爾這個文盲可以重修國文了!
但……伏黑甚爾那傢夥說過他差點入贅到她們家……救命!她想自欺欺人都沒辦法啊。
陸生加奈用一種看人渣的目光看向伏黑甚爾:“你這個人,很糟糕啊。”
伏黑甚爾一點都不覺得被攻擊了:“反正我這人本來就生長在垃圾堆(禪院家)。怎麼樣,明理的妹妹,包我很劃算的。”
陸生加奈木著臉:“不了,我覺得我很虧本。”
伏黑甚爾聳了聳肩,“好吧,改主意的話可以聯絡我。”
伏黑甚爾這副無所謂的樣子,讓陸生加奈再次產生了一種,她是不是理解錯了的錯覺。
所謂包養……肯定是指請他當二十四小時保安吧。
等看守組屋鞣造工坊的人把屍體都搬走,伏黑甚爾那傢夥晃了晃手裡的支票說,“我先走了,去把這個兌了。”
伏黑甚爾坐在運輸車副駕駛座位,和孔時雨一起離開了。
陸生加奈拎著曾經天與暴君的屍骨找到了組屋鞣造。
組屋鞣造正在用各種方式處理屍體。不同詛咒師因為術式不同,使用咒力習慣不同,咒力對身體,對骨骼的淬煉自然也就不一樣。
他製造咒具,一定是使用咒力最濃鬱的部位,淬煉最好的地方。例如重麵春太那兩把看起來很奇怪的刀,那是他的得意之作。
刀柄是兩隻手,那是從一名擅長使用拳頭的咒術師屍體上卸下來的雙手。
聽見腳步聲,組屋鞣造不耐煩的說:“不是說了嗎?沒事不要打擾我!”
“看來你很適應這裡嘛。”
陸生加奈走過去,“嘩啦”一聲,把裝著天與暴君屍骨的黑色垃圾袋放在了桌子上。
聽見這仿佛地獄使者的聲音,組屋鞣造渾身一僵,要不是陸生加奈,他現在還好好窩在他原來的工坊。
這裡雖然材料不缺,但……總有種被逼著幹活的感覺。有點不爽。
不過,和逃跑就會死相比,這點不爽可以忽略不計。
組屋鞣造有些討好的笑笑:“誒呀,這不是我們的室長大人嘛?是什麼東風把您給吹來了?見到您依然這麼健康漂亮,真是讓人欣喜啊。”
陸生加奈沒心情和組屋鞣造撤這些沒營養的寒暄,她示意對方看向她拿過來的袋子,“那裡是天與咒縛的屍骨。”
聽見這個,組屋鞣造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這是他從來沒接觸過的好材料啊。
前所未有。
組屋鞣造一個健步來到桌子邊,從黑色垃圾袋裡掏出一根脛骨,癡迷的撫摸:“真不愧是天與咒縛。這骨質密度,這強度,啊!真是絕了!”
陸生加奈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怎麼樣,這些骨頭能做出什麼咒具嗎?”
組屋鞣造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可以!這可是天與咒縛!我能用它們造出點絕對不同的東西!”
“那就交給你了。大概多久能出成品?”┅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組屋鞣造想了想,“一個月吧。”
陸生加奈點頭:“那就一個月。有其他的成品嗎?”
組屋鞣造領陸生加奈到他的工作間,示意看向墻麵:“這裡的六把武器是我最近的成果。那些詛咒師有的年紀太老了,咒力和骨質密度都不太行了。”
聽這話,組屋鞣造還挑剔上了。
陸生加奈一點都不介意,她直接示意跟在她後麵一起過來的特警把這六把武器帶走。
“報酬我會打在你的卡上。”
陸生加奈走的很快,等她回到咒術師管理辦公室,看著真正屬於咒術師管理辦公室的六把咒具武器,一時不知道應該把它們分給誰。
十多秒後,陸生加奈按下通話鍵:“陽菜,去把西尾隊長叫來。”
西尾是內務省從警視廳撥給她的15人特警小隊的隊長。
西尾進了辦公室後,先是和陸生加奈敬了一禮,然後問:“陸生室長,請問有什麼吩咐。”
陸生加奈:“西尾隊長,從我接手咒術師管理辦公室,說起來,我們認識也有兩年了吧。”
西尾將輝不明白陸生加奈為什麼突然提這個,但他還是立正站好,道:“是的,陸生室長!”
“別那麼緊張,我們就是閒聊閒聊。”
陸生加奈示意西尾坐下。
“西尾先生,我們合作這麼久,相信你對我們辦公室是幹什麼的都很清楚。咒靈,這種怪物由普通人的負麵情緒和壓力產生。普通人的槍炮,光學設備無法拍下它們,但它們是真實存在的。”
“咒靈隻能用咒力祓除。所以在抵抗咒靈上,我們很大程度都要依賴咒術師。”
“咒術師是高危職業,咒術總監部甚至會把還未成年的孩子派入戰場。嗬,西尾隊長,你也是警察,是軍人。你應該理解我的心情。過去,咒具被咒術總監部壟斷,現在,我們也有屬於我們自己的咒具了。西尾隊長,您和您的隊員,願意成為這批咒具第一批的使用者嗎?”
西尾將輝從咒術師管理辦公室上一任室長陸生明理死後,就被分配給了陸生加奈。
兩年裡,這個年輕的女孩有多辛苦,多努力他看在眼裡。
很多時候,麵對咒靈的無力,他和這個年輕的女孩基本上都一同體會過。
這六把咒具意味著什麼,西尾將輝心知肚明。
這相當於一個開始,一個普通人能夠真正自己掌握力量,祓除咒靈的開始。
他很想立刻敬禮,說,他和他的隊員時刻準備著,為了國家為了民眾他們願意成為這六把武器的第一批使用者。
但是……他不能。
西尾將輝麵帶難色:“這我需要對內務省和警視廳那邊同時匯報。等上峰等命令。”
他和他的十四名隊友都是由內務省從警視廳撥給咒術師管理辦公室的,有什麼超過他們現在職權能確定的事,就必須向上麵匯報,等上麵的命令。
陸生加奈對此表示理解,“去吧。你們有十五人,咒具武器隻有六把,等你們領導同意後,你們先內部選出來六個告訴我。”
這些咒具究竟好不好用,會不會有缺陷還是要在實戰中體會。
普通人畢竟不是咒術師,咒具武器上的咒力時間久了會不會逸散,這都是說不準的事。
不是所有的咒具都像她的那把咒具手杖一樣,可以自動吸收空氣中遊離的咒力為自己補充能量。
她那個咒具手杖價值2個億,是幾百年前有名的咒具師傅製造,組屋鞣造比不了。
把西尾將輝打發走後,陸生加奈掏出手機。關機了一天的手機重新啟動,未接來電提醒源源不斷的冒出,當看到熟悉的名字,陸生加奈目光微頓。
想了想,陸生加奈回撥了這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