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發布的追殺叛徒■原的任務,蘇格蘭偷偷闖入了神異的世界,萊伊天天和剛從美國回來的女友約會,隻有波本辛辛苦苦前後奔波。
沒辦法,誰讓波本是情報人員呢。
鬆本製藥的資料是他“擊殺”警察,從警方那裡“搶”來的,是他晉升代號的成果,當然不能輕易外泄。
所以,追殺叛徒的前期誘餌工作就隻能完全靠他自己來。
第二天,諸伏景光收到私家偵探發來的結界咖啡廳開門了的消息,正要出門時,收到了琴酒的召喚。
琴酒需要狙擊手就位。
一直因為靠近陸生加奈而熱起來的血在這一刻冰封。
久違了的,讓他噁心的感覺再次出現。
他抬眸看了眼同樣是狙擊手的萊伊,他並沒有看消息的動作。
琴酒隻找了他。
諸伏景光深吸一口氣道:“琴酒找我,今天不和你們一起行動了。”
降穀零比了個“OK”的手勢,赤井秀一臉色陰沉的沒有說話。
赤井秀一想起昨天去見宮野明美時,故意抱怨幾句不得重用的話。他本想試探宮野明美能不能提供一些隨便什麼的情報,
沒想到宮野明美麵帶愧疚的說,“大君,抱歉,琴酒可能是因為我的關係故意遷怒了你。”
到日本這麼久,組織一直沒派什麼正式任務給他,除了這個追殺叛徒■原的任務。
難不成真要把那個叛徒抓起來交給組織,才能更深一步潛入組織嗎?
諸伏景光心情沉重的背著狙擊槍,在他以為今天又要殺人的時候,在琴酒發給他的狙擊點大約75度的地方他看到了基安蒂。
基安蒂是組織從小就培養的狙擊手,搭檔是科恩,是組織任務老手。那是個性格有些瘋狂的女人,極其嗜殺。
所以,今天他是頂替了科恩的位嗎?
諸伏景光的心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覺得這好極了,說明琴酒或者Boss確實更認同他了,至少在他們眼裡,他可以接替科恩。
另一部分沉的更深,像無底的深淵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一旦他真的替代科恩的位置,想必他就要沾染更多的血。
【基安蒂,蘇格蘭。目標人物即將通過林蔭道,駝色西裝被搭在手臂,一直在擦汗。】
耳機頻道裡傳來基安蒂略顯瘋狂的聲音,【琴酒,是那個禿頂?】
琴酒的【對】還沒落下,隻聽一聲槍響,禿頂西裝男應聲倒地。
耳機頻道裡是基安蒂張狂的笑聲:【蘇格蘭,你不行。】
諸伏景光把食指從狙擊槍的扳機口僵硬的移開,幸好兩個字在他腦中轉了一圈後消失。
不管是不是他開的槍,那個人都註定要死。
就算他慢了一步沒開槍,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他沒理會基安蒂的挑釁,飛快的把狙擊槍收好,戴上兜帽,離開了犯罪現場。
他一邊跑一邊冷冷的說,【基安蒂,少點廢話。你是想被條子抓嗎?】
【放屁,你才想被條子抓。】
基安蒂同樣動作迅速。
林蔭道驚叫聲連綿不絕,沒一會兒,警車的鳴笛聲就到了。
不過,這都和諸伏景光無關。
他又被琴酒放假自由活動了。
沒辦法,組織的狙擊手就是這樣,他隻是組織的一把刀,刀根本不需要知道他今天要殺的是什麼人,為什麼殺他。
諸伏景光再一次覺得,他以狙擊手的身份進入組織,是不是錯的,這個身份他根本什麼都接觸不到。
諸伏景光背著樂器包,在人潮中隻覺得茫然又孤獨。
各種沉重的情緒幾欲把他淹沒。
站台,電車呼嘯而過。
他像一個幽靈一樣站在那裡,這裡明明是人氣最多的地方,卻讓他有種他仿佛在另一個空間的錯覺。
良久,諸伏景光選擇了結界咖啡廳附近的站台。
幾經輾轉,當他走到結界咖啡廳的時候卻發現那裡早就關了門。
諸伏景光愣愣的站在門外,店內一個人都沒有,他從結界咖啡廳的大門的玻璃上看到了他現在的倒影。
陰沉,冷漠,就像從地獄裡爬出來收割人命的惡鬼。
諸伏景光下意識摸向%e8%83%b8口,最近被他摸習慣的黃紙護身符卻不在。
諸伏景光一愣,啊,對了,他今天出門的時候換了衣服。那個護身符在他換掉的衣服裡。
【咒靈由人心的負麵情緒催發。】
陸生加奈的輕柔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蘇格蘭,控製好你的思想,你做的到吧?】
諸伏景光盯著咖啡廳門上反射出的影子,閉了閉眼。
他剛剛都在想什麼啊。
真要是因他那濃鬱又粘稠的仿佛惡鬼拖拽的情緒泛濫下去,催生出什麼怪物傷害到普通人,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過去他不知道,現在他沒辦法當做不知道。
諸伏景光掏出手機,他和陸生加奈交換過號碼,發了一條簡訊過去。
【我來結界簽保密協議,沒想到結界關門了。我去哪裡找你?——蘇格蘭】
簡訊發過去後,諸伏景光握著手機,站在結界咖啡廳的門口一動不動。
時間漫長的不像話,度秒如年是不是就是這種感受?
一聲提示音響,諸伏景光立刻看向手機。
【啊,今天惠有家長會。家長會馬上結束,我會直接回陸生宅,你去那裡等我吧——加奈】
諸伏景光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後,轉身去了陸生宅。
他想見加奈,非常想,現在就想。
第24章
諸伏景光到陸生宅的時候,陸生加奈還沒有回來。
陸生宅位置位於東京郊區,靠近山林。那天他來的匆忙沒有注意,這片區域的建築都頗具古意。
江戶時代的建築和現代相結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片舊時代高門大戶的氣息太重,還是靠近山林的原因,這片街區的街道幾乎沒什麼人。
諸伏景光的視線順著道路盡頭看見石階沿著山路而上。初夏的風,卷著山林草木清新的空氣吹來,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道路盡頭,沿著石階上山。
沉鬱壓抑的感覺隨著他拾階而上漸漸消散。他聞到草木泥土的味道,山風吹動樹葉發出簌簌的聲響,石階兩旁的草叢有昆蟲鳴叫。
諸伏景光的心緒在這片山林的幽謐中沉靜,石階的盡頭,紅色的鳥居安靜地佇立。
傳說,鳥居代表著神域的入口。
穿過鳥居,意味著進入神的領域。
隨著諸伏景光靠近,他可以清晰看見鳥居“額束”處的牌匾上書“陸生”兩個大字。
陸生神社。
諸伏景光的腳步一頓,這是加奈小姐家的神社。
恰在此時,手機聲響。
“蘇格蘭,我到家了,你在哪?”
諸伏景光看著鳥居處的牌匾:“陸生神社。”
“誒?你上山了啊,你等我下。”
還沒等諸伏景光回答,陸生加奈就匆匆掛了電話。
十分鐘後,穿著巫女服飾的陸生加奈腳步輕盈地沿著石階而上。
站在鳥居前的諸伏景光看著沿階而上的巫女小姐,仿佛看見了久遠的時光,穿著巫女服飾的女孩從小小的一團到現在模樣。
你感受過什麼叫一見鍾情嗎?
你對一個人根本不了解,隻是匆匆見過一麵,甚至連話都沒說,連眼神都沒有對視。
他隻是她人生背景微不足道的匆匆一瞥。
這種情況的念念不忘更多是因為對方的長相,氣質,整個人給他一種,他很喜歡她那個樣子的感覺。⊙思⊙兔⊙網⊙
他不知道她叫什麼,不知道她什麼性格,他對她一無所知。
除了那身傳統黑色喪服和冷淡蒼白的臉,讓他知道她剛剛失去了親人。
這種驚鴻一瞥帶來的喜歡也許很多人都遇見過,那是對美的欣賞。許多人或許都看過這樣那樣的美人,然後之後的人生裡偶爾回憶起來也會作為談資的說,我曾見過一個氣質很好的帥哥或者美女。
這種心動來的容易,也不會被放在心上。他們甚至會漸漸變成記憶裡定格褪色的老相片,隨著時光模糊不清。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會有交集。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如果他們在之後遇見第二次,第三次,之後的緣分會讓他們產生交集,但大部分人都中止於驚鴻一瞥。
諸伏景光其實也是這樣。
他當年打聽陸生加奈更多是好奇,想著要是能再見到就好了。
沒有特意去找,也沒有頻繁的午夜夢回,她就像兩年前偶然遇到的一縷清風,吹過無痕。
但兩年後,當他再次見到陸生加奈,定格在兩年前的時光重新流動。
隻屬於他想象中的人從重逢的那一秒鮮活起來。
原來她是這樣的性格,獨立,自主,果斷。因為沒有家人和身為領導者,她從沒想過依靠別人,相反,她會撐起別人的天空。
原來她的身手了得,堅韌,不懼危險和恐怖,甚至連傷痛都不在乎,她堅強的讓人心疼。
現在,她在向他一步一步走來,緋褲與頭上的紅繩交相輝映,諸伏景光忍不住按住%e8%83%b8口,這樣的陸生加奈他怎麼能不喜歡呢?
拾階而上的陸生加奈仰頭,露出白皙秀麗的臉,“蘇格蘭。”
“加奈小姐,日安。”
陸生加奈幾步蹦蹦跳跳的上了最後幾層台階,仰頭看著自家神社的牌匾,“我們進去吧。”
她率先邁過鳥居,招呼諸伏景光過去。
鳥居不遠處有一處木製棚架,下麵是長滿青苔的石製水槽。
那是手水舍。
參拜神靈必要的一步就是先淨手。
陸生加奈還嚴格執行著過去陸生神社的儀式,她和諸伏景光先後淨手,來到陸生神社的正殿。
空寂的神社隻供奉了一位神靈。
那是陸生家世代供奉的山神。
“雖然說有點簡陋,但基本的祈福還是可以的。唔……這算是我對公安先生的祝福吧。”
“諸伏景光,有什麼心願,你可以向山神大人祈福哦。”
這是陸生加奈自聽到諸伏景光的真名,第一次完整的稱呼他。
諸伏景光按照陸生加奈的指示,跪在神石前閉眼祈福。
他的耳邊在同一時間響起了鈴啷聲,衣袖拂動的聲音,腳步聲,還有有些空靈的祝詞。
祝詞,掌印,祈福舞。
巫女手中的鈴啷構成了最簡單的樂。
陸生加奈按照陸生神社傳統儀式,對臥底在危險犯罪組織的公安先生進行消災祈福。
諸伏景光將心中的願望訴說祈求後,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跳著傳統祈福舞的巫女小姐。
白衣翻飛,黃銅鈴鐺被白皙的手臂高高舉起。
緋褲隨著祈福舞步旋轉,左前,右退,橫臂,轉。
伴隨著最後一道鈴響,和手臂突然定格帶來的短震,巫女手臂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