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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看著她的胡茬青年。

她雙手握住手杖的兩端,背在身後,腳步輕盈的在這棟洋房裡尋找。

咒靈是由人心負麵情緒和咒力融合產生的怪物,有咒具眼鏡她可以清楚的看見隱藏在角落的咒靈。

凶殺案才過了兩個月,鬼屋的傳說也很短,這裡催生出的都是沒什麼攻擊性的低級咒靈。

這些小玩意可引發不了什麼嚎叫傳說。

和陸生加奈隻管觀察有沒有咒靈相比,諸伏景光調查的方向就更傾向於人為痕跡。

“女主人和她的兒子搬走後隻切斷了電,水卻沒有斷。”

“儲物櫃裡有大量的蠟燭,廚房的碗筷相比其他落上灰塵的地方比,就太乾淨了點。”

“從這幾點來看,這裡似乎還有人住。”

“加奈小姐,我想我們需要報警了。”

“先不急。”

陸生加奈拒絕了報警的提議。

一般凶案現場,死者臨死前控製不住溢散的咒力會在枉死的怨念中催生出類似“地縛靈”的咒靈。

剛剛凶案第一現場書房裡她沒找到那種東西。

地縛靈之所以被稱為地縛靈,是它的習性決定它會生在原地。

陸生加奈帶著諸伏景光轉遍了整個洋房都沒找到,她陷入了沉思。

會在哪呢?

“加奈小姐是在找什麼嗎?”

見陸生加奈停下腳步,一直默默跟在後麵的諸伏景光開口了。

陸生加奈回頭:“我在想,這裡有沒有密室。”

“或許我們可以先找找地下室?”

諸伏景光提議。

一般情況下,這種洋房都會有地下室當酒窖或者雜物房。

兩人從樓上又回了一樓。

在特意尋找下,很快就在一處角落看見了暗門。

諸伏景光主動上前把暗門拉開,一階階台階向下延伸,露出漆黑的地下室。

他和陸生加奈對視一眼,“我先下去吧。”

說著,諸伏景光用手機當手電筒,率先走了下去。

地下室空間不大,表麵看著漆黑一片,實際裡麵有一條通道,細長通道的盡頭有淡淡的光芒傾灑。

當諸伏景光和陸生加奈走過通道,轉過轉角,眼前的場景讓兩人都沉默了幾秒。

隻見他們前方赫然出現一處類似牢房的地方。

這處牢房的角落放了一盞燈,估計是怕牢房裡的人在黑暗中懼怕,但……這樣封閉的地方,哪怕有燈是個人也會瘋的吧。

“蘇格蘭,報警吧。”

陸生加奈盯著牢房裡男人身邊的三隻低級咒靈,她想找的東西找到了。

【昭夫……昭昭昭昭……殺殺殺殺】

三隻咒靈互相撕扯,嘴裡發著單調的音。

雖然牢中的男人看起來很狼狽,頭髮亂糟糟的就像東躲西藏的通緝犯,但那張臉她見過。

是書房全家福照片中的“兒子”。

具體的事實已經不用猜了,不管真相如何,傳言中強盜入室搶劫殺人逃逸,女主人和兒子傷心之下遠走他鄉的消息都不存在了。

兒子在這裡,女主人還會遠嗎?

見到外人進來,牢中男人第一反應是遮住自己的臉,當然也可能是畏光。

“啊啊啊啊,你們是誰?!別,別過來啊!”

陸生加奈的動作非常暴力,她直接用手杖敲掉了牢門的鎖,“先生,別叫了,我想你應該並不喜歡這個鬼地方。”

說著,陸生加奈在男人周圍揮了三下,三隻比洋房外麵稍強但也沒強多少的低級咒靈頓時灰飛煙滅。

可惜,陸生加奈的動作在這個神經脆弱的男人眼中看來就是像要打他。

“啊啊啊啊啊。”

“加奈小姐,小心!”

還沒等諸伏景光動手,陸生加奈一邊從口袋掏出手機,一邊一個橫踢,撲過來的男人直接被她踹到了墻上。

諸伏景光:“……”

加奈小姐的戰力,讓他總有一種根本不需要他的感覺。

“報警了麼?”

陸生加奈單手操作手機,淡定地撥通了她的首席秘書,朝倉陽菜的號碼。

“已經打了。”

諸伏景光說。

陸生加奈點頭,“陽菜,米花町四丁目的事解決了。你通知客戶,明天報紙會有具體報道。”

說完,陸生加奈掛斷電話,她沒再理會牢裡的男人,示意諸伏景光上去一起等警察。

不得不說,這個樣子的陸生加奈有種冷漠不近人情之感。

諸伏景光跟著走上去後半響都沒有說話。

一直到目暮警官開著警車過來,把牢裡的男人帶走。

“陸生小姐……”

目暮警官尷尬地扭了扭帽子,雖然被害者的兒子被關在地下室這事一看就充滿了貓膩,陸生小姐也確實幫了警方的大忙。但……您這是又私闖民宅了啊!

“還有什麼事嗎?目暮警官?”

陸生加奈笑眯眯地問。

想到警視廳上級之前隱晦的提醒他,陸生小姐也算他們係統內的同事,不過是在執行保密任務。

目暮警官咳嗽了一聲,“沒事,就是感謝陸生小姐對警方的幫助。”

“沒事就好,我們先走了。”

陸生加奈招呼諸伏景光一起回了結界咖啡廳。

重新回到那間幾乎沒有客人的咖啡廳,諸伏景光一直都很安靜。

“怎麼不說話?後悔來兼職了?”

陸生加奈沒有進水吧檯,她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雙肘隨意地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輕輕撐在下巴。

他的不言語似乎讓陸生加奈不爽了。

因為她作為咖啡廳的主人,現在連普通的水都懶得上。

諸伏景光沉默的走到水吧檯,“我可以用嗎?”

陸生加奈不在意地伸手:“請便。”

諸伏景光一開始是準備泡茶的,但當他看見櫃架上新買的蘇格蘭威士忌,他伸向茶葉罐的手轉而拿下了那瓶威士忌。

他從冰櫃裡取一些冰塊,隻是單純的倒了兩杯蘇格蘭加冰。

上次加奈小姐說過她很少喝酒,有機會會買蘇格蘭威士忌來嘗嘗味道。

他本以為是玩笑的客氣,沒想到加奈小姐言出必行。

她真的買了蘇格蘭威士忌。

滿墻的架子上,除了茶葉,咖啡豆,各種糖漿,儀器設備外,隻有屬於他的威士忌一種酒類在其中,就好像他突兀又任性的闖進加奈小姐的生活一樣。

讓他歉疚之外又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他不想調酒用別的味道遮掩蘇格蘭威士忌本身的味道。

諸伏景光端著兩杯酒坐到陸生加奈的對麵,他將其中一杯推過去,“我沒想到你真的買了蘇格蘭威士忌。”

“想買就買了。”

陸生加奈摸了摸被冰塊鎮的有些發涼的杯沿,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酒精的嗆辣味讓她微微皺眉。

“我沒有後悔來兼職,就是……覺得我好像挺沒用的。”

這才是諸伏景光一路上沉默的原因。

這次鬼屋之行,他第一次清晰認識到,是他任性又堅持地闖入陸生加奈的生活。

他以為他可以保護她,甚至自我說服,他不想讓她遭遇她家人同樣的危險。

但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加奈小姐並不需要他。

她獨立,自主,一心隻有工作。

哪怕有危險也可以自己輕鬆解決,根本沒有依靠別人的想法。

這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好像很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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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喂,這是什麼尋求認同的流浪貓貓狗狗啊。

陸生加奈手搭在額頭幾秒,不行,她得緩緩。

在她過去生活中,遇到的年下男性有一個算一個都有點神經病。

說的就是她那兩個超級麻煩的學弟。

五條悟的性格就是一個天上天下,唯我獨尊,傾全族之力寵出來的未來家主,已經可以想象性格有多災難了吧。他沒長歪,另一位學弟夏油傑居功至偉。

而夏油傑……那就是另外一個災難了。

像蘇格蘭這樣會自我反省,怕被拋棄的乖乖類型,也太讓人憐愛了吧。

所以,那胡茬果然是怕被欺負,故意留的,讓自己好凶悍一些,對吧對吧。

陸生加奈站起身,在諸伏景光有些驚訝的目光中,走上去,雙手“啪”的拍住對方的臉頰。

“喂,別那麼垂頭喪氣啊。什麼沒用啊,你超有用的啊。”

“沒有蘇格蘭,我就得砸窗進去了。而且,這才哪到哪,蘇格蘭的分析能力很強的,你不是沒見到地下室那個人之前就推理出那裡有人住嗎?這都是很好的才能。”

“我既然答應了你的兼職申請,就像我說的,你隻有一次退出的機會,在那之前,我身為Boss,培養你是我的責任誒。你以為誰來請求兼職我都會答應的嗎?才怪啊,蘇格蘭在我看來有很好的特質。”

不管你的過去如何,至少幾處細節展現出來的“品格”在她這裡是過關的。

如果按照現行的法律來說,咒術師裡其實有相當一部分都算殺人犯。

對於咒術師的世界來說,咒術師擊殺垃圾詛咒師是常有的事。

法律不會審判他們。

他們的品格不會因“殺人”而受到影響。

法律不崇尚私刑,咒術界在這點上相當原始了。

諸伏景光從陸生加奈雙手拍在他臉上那一霎那就傻了。

他的臉隨著那雙手的力度抬起,他的眼睛可以清晰的直視陸生加奈那雙暗紅色的眼睛。

熱度從纖細白皙的掌心傳來,心臟砰砰亂跳個不停,臉部皮膚的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因碰觸而興奮。

加奈小姐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聽見了,卻理解不了,大腦隻有一個念頭,加奈小姐,真的很溫柔,很漂亮啊。就連他這麼糟糕任性的人,她都在包容,都在安慰。

“喂,傻了啊!”

陸生加奈皺了皺鼻子,鬆開手,漫不經心地轉回座椅,隨手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裡麵加了冰塊的蘇格蘭威士忌。

嗆辣又有些果木煙燻口感的酒精–液體讓她再次皺眉,蘇格蘭威士忌,胡茬青年這樣靦腆羞澀的男生可不適合這種烈酒名字啊。

且不提陸生加奈對現在的諸伏景光戴了多大的濾鏡,誤解有多深吧。

諸伏景光在那雙手離開後,理智重新回歸。

“……”

等等!剛剛他都在想什麼啊!

而且,他為什麼把自己喪氣的情緒帶給加奈小姐。

現在反而是加奈小姐來鼓勵他……這真的太糟糕了。

“沒,我是太高興了。”

諸伏景光羞澀的說,“我知道加奈小姐是在安慰我,我會加油的!”

不會吧,這是不是太乖了點。

感謝蘇格蘭先生有一張帥氣的臉吧,對於帥氣奶狗,特別不瘋批的弟弟,她好感度upup。

“喂,你多大?”

陸生加奈問。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