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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上更是一個賽一個的嬌豔,跟春天?待掐的鮮花一般……惹男人眼。

裴海棠冷冷一笑。

隨後,裴海棠沒說免禮,反而先囑咐身邊的宮女翠玉:“皇上今兒早點用得少,等會?送一碟子紅棗痘兒糕,務必“看著”皇上吃完了再回來。”

“看著”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這語氣,哪裡是皇後該對皇上說的?不?知道的,怕是要以?為她是皇太後呢,那股子不?容反抗的霸氣啊。

聽?得三位貴婦和六個貴女心裡一個咯噔,情況不?對啊,這皇後娘娘哪裡性?子好了?看起來十分霸道,不?是個好相與的。

在她手下?當妃子,怕是日子不?好過啊。

裴海棠似乎猜出她們的嘀咕,白了她們一眼。但依然?沒讓屈膝行禮的六個閨女起身,反倒挑剔起她們的行禮姿勢來。

“第一個是鎮國公府的姑娘吧,你這屈膝禮行的,也太不?像樣了。翠玉,馬上給她派個教?養嬤嬤,去她府上先教?上三個月規矩,學不?好,就彆出府門半步。”

此話一出,鎮國公府的姑娘直接僵住。

翠玉反應極快,馬上安排了教?養嬤嬤,隻見教?養嬤嬤上前領旨,當即就要遣送姑娘回鎮國公府學規矩去。

姑娘哪肯丟這個人啊,哭著向母親求助。

還不?等鎮國公夫人發聲,教?養嬤嬤就搶先怒斥道:“殿前失儀,來人啊,攆出宮去!”

上來兩個粗壯的嬤嬤,抓起姑娘就往宮外扔。

經此一遭,這姑娘日後哪裡還能嫁入宮中,怕是連門當戶對的公子哥也看不?上她了,隻能下?嫁小門小戶了。

鎮國公夫人脊背發涼,心裡恨恨道,這裴皇後也太善妒,太不?容人了!《女訓》《女戒》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簡直是女人之恥!

發落完鎮國公府的姑娘,裴海棠才語氣淡淡地免了禮。

剩下?的五名貴女,長?時間?維持請安的姿勢,雙腿那個酸喲。但害怕皇後也給他們派遣教?養嬤嬤,全都強行忍住。

有了方才的下?馬威,剩下?的三個夫人和五個姑娘可算是老?實多了,一直規規矩矩的,至少明麵上對皇後擺出了敬仰之態。

直到前往桃林賞花,隱隱約約瞧見皇上在不?遠處的涼亭下?棋,五個姑娘才又心思?活泛起來。

一個孤女皇後再善妒又如何?

一旦被皇上看上,成為寵妃,將來誰乾掉誰還不?一定呢!

三個夫人也瞥見花樹後麵涼亭裡的皇上了,故意擋住皇後視線,邀約皇後前往彆處:

“皇後娘娘,這幫小丫頭愛賞花,就讓她們去吧。臣妾倒是聽?聞桃林旁邊的蓮花池裡降過一次祥瑞,飛來了一批鵜鶘,不?知皇後娘娘可有雅興帶臣婦們開開眼……”

裴海棠假裝“上當”,欣然?前往蓮花池。

不?料,一行人才剛到蓮花池,涼亭那邊就傳來女子哭聲。

不?多時,一個宮婢前來報信。

“回稟皇後娘娘,是西涼侯府的傅大姑娘哭了。事情是這樣的,皇上的一枚黑棋子掉了,傅大姑娘好心撿起來,結果皇上就發飆了,說她碰臟了棋子,要她拿命來償還……”

話音未落,裴海棠就發飆了:“簡直胡鬨!”

西涼侯夫人則是嚇壞了,一行人趕緊返回涼亭那頭。

隻見兩個黑麵孔金吾衛,正拖行傅大姑娘去行刑,傅大姑娘兩隻繡鞋都掉了,嚇得那個哭哇,“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啊……”

石桌邊下?棋的朱少虞嫌吵,一摔茶碗大喝:“煩,把她舌頭給朕拔了!”

金吾衛立馬執行,掐住傅大姑娘的下?顎,就要探手指進去拔舌頭。

西涼侯夫人嚇得雙腿發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可她壓根不?敢開口求情,怕皇上把她舌頭也給拔掉。

千鈞一發之際,隻見裴海棠怒氣衝衝大步走上涼亭,一把揪住朱少虞耳朵。

“混賬,潔癖又犯了是不?是?動不?動就草菅人命,老?娘不?收拾你就皮癢癢?”

手指那個用勁啊,生生把朱少虞耳朵給揪得整個人給拉起來。

“媳婦,疼,疼——”朱少虞汪著眼淚求饒。

裴海棠繼續轉著圈擰:“還敢不?敢隨便殺人了?”

朱少虞可憐兮兮:“不?、不?敢了。”

裴海棠咬牙切齒:“再有下?回,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說罷,一把丟開臭男人的耳朵,朝不?遠處拔舌頭的金吾衛喊:“住手,快滾!”

兩個金吾衛似乎怕極了裴海棠,忙住手、磕頭,再麻溜地滾。

傅大姑娘終於保住了舌頭,但整個人嚇壞了,撲進她母親懷裡就一個勁發抖。

其餘幾?個姑娘,親眼見識過“新帝的喜怒無常和殺人不?眨眼”,哪裡還敢勾--搭皇上?一個個躲得遠遠的,生怕被皇上看中。

三個夫人也是全部嚇懵了,急匆匆向皇後告辭,帶上自家姑娘逃也似的飛奔出宮。

此事太過勁爆,不?多時就插上翅膀傳遍了京城,高門府邸的女子都道“新帝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皇後善妒,堪比獨孤皇後”,再沒哪個少女敢入宮為妃。

但凡哪家的爹爹起了“送女進宮”的念頭,他家夫人和女兒們必定以?死相逼,絕不?進宮。

至此,那一波又一波的“充盈後宮,廣納妃嬪”的折子才終於歇了。

~

兩年後,皇宮裡多了兩個雙胞胎小皇子。

三年後,又添了一個小公主。Ψ思Ψ兔Ψ網Ψ

這三個孩子老?愛自家父皇、母後啦,覺得父皇、母後是天?底下?最最善良、最有原則的好人。但是他們想不?通,為何外界總是詆毀父皇是“殺人不?眨眼的暴君”,母後是“悍妒的妖後”?

五歲的大皇子:“母後,您是怎麼善妒的啊?”

五歲的二皇子:“母後,父皇真的是暴君嗎?”

三歲的小公主:“母後,父皇殺起人來真的不?眨眼嗎?”

被兒女問及這個問題,裴海棠眨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無辜地看向朱少虞。

朱少虞臉皮就厚多了,一把抱住小嬌妻,驕傲地朝三個小崽子笑:

“那是父皇和母後之間?的秘密,無可奉告,一輩子都……無可奉告。”

大皇子癟嘴:“切。”

二皇子癟嘴:“切。”

小公主癟嘴:“切。”

三個小不?點擺出一樣的可愛表情和造型,稀罕死朱少虞了,一手臂抱起兩兒子,另一隻手抱起閨女,三張小臉蛋挨個親過去。

親完後,朱少虞得意地來了句:

“暴君又如何,妖後又如何,什麼都比不?上一家五口恩恩愛愛過日子來的重要。是吧,我?的棠棠?”

一邊說,還一邊朝裴海棠擠擠眼。

仿佛在炫耀,你夫君聰明吧,一個“暴君”名聲就嚇退了一批又一批的潛在宮妃,為你獨霸後--宮鋪平了道路啊。

居功至偉!

裴海棠瞪了臭男人一眼,在秋日陽光下?笑得幸福又燦爛。

少虞哥哥有句話說對了,名聲算啥?一家人的恩愛和清淨才是最最重要的。為了終極幸福,一切虛無縹緲的名,皆可拋。

全文完

寒木枝

2024.3.23,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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