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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70 字 6個月前

包藏禍心,這是在拿您當槍使呢!”

“真要是想告訴您這事兒,就該一鼓作氣說個清楚,而不是隨時瞧著您的態度,風吹一下,他動一下。”

李老夫人迷糊了:“是這樣嗎?”

李蘭芷很肯定的點點頭,反問她:“您是覺得哥哥會害你,還是覺得我會害你呢?”

李老夫人馬上做出了選擇:“把這個狗東西給我趕出去!”

曹家的人臉色頓變,還沒等求情呢,又被李老夫人叫住了:“等等!”

他臉上閃現出幾分希冀。

卻見她老人家改變主意了:“敢糊弄到我頭上——把他押回去,送到大郎那兒,就說有人上門來騙我!”

李老夫人才不跟人玩什麼彎彎繞呢。

對於掌握絕對權力的人來說,腦子也就沒那麼要緊的。

什麼,不服氣?

你要是有個節度使兒子,你也可以這麼豪橫啊!

……

李元達協同許景亨把整個府邸都給犁了一遍。

這話說得不太準確——其實主要的活兒是許景亨乾的,李元達就是個搭頭,需要的時候發號一下命令罷了。

起初他是想親自上陣忙活的,後來發現許景亨大概已經習慣了充當李衡外置大腦的角色,自然而然的把大部分活兒給做了,他也就樂得裝傻,在一邊兒躲閒了。

還不忘跟筍人們嘀咕幾句:“看見沒有,如果你能乾活兒,那你就會有乾不完的活兒!”

府上的人員有些冗雜,乾活兒的最多也就是三分之一,剩下的有三分之一是關係派,還有三分之一是用來充場麵的。

許景亨早就看其中許多人不順眼了,這回好容易李衡鬆口,他麻利的拿了點名冊,狠狠的往外剔了剔人。

李元達原本還怕他是個憤青,真就是一下子把不乾活兒的人都給攆了,再一聽隻是把那些充場麵的攆走了大部分,從屬於曹夫人的關係派係剔除,彆的全都沒動,就知道他其實是很有分寸的。

關係戶這東西是永遠都不可能清除乾淨的。

譬如說李衡的衛隊當中有個同鄉,家裡老娘就在節度使府上當值,乾的是極清閒、接近於可有可無的差事,能把她辭了嗎?

那必然不能。

這差事本身就是衛戍人員的一部分補貼。

不把人家的家小照顧好了,人家憑什麼給你賣命?

萬事都該有度。

如是一直忙活到了深夜,終於把該理的都理順了,外邊也有人來稟告,說是大小姐回來了,見這邊兒燈還沒熄滅,想著來給父親請個安。

李元達自無不見之理。

……

曹夫人在府門外暈厥過去,再醒過來之後就是傍晚時分了。

睜開眼一瞧,見是完全陌生的床帳子,扭頭一瞧,更是完全陌生的臥房。

愣了幾瞬,回過神來,她重又合上眼,默默的流起淚來。

李方慧見狀,也不與她提今日之事,隻說以後:“哥哥即便真的過繼出去,也是李家的子弟,我也仍舊是李家的大小姐,娘又有錢,又有宅子,兒女雙全,多少人想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又怕她想不開要尋死:“事到如今,唯有往後看罷了,哥哥已經在議親了,我沒兩年也要出嫁,您這時候要是出了事兒,我們兄妹倆可什麼都耽誤了。”

曹夫人睜開眼,怒罵道:“死丫頭真沒心肝!滿心隻想著自己,不管你娘死活!”

李方慧聽她還有精神氣力罵人,就知道是說通了,又憂心府裡邊的事情,叮囑周圍人幾句,叫好生照應著曹夫人,匆忙回去了。

李元達見了她,倒是問了一句:“你娘那兒可還好?”

李方慧微微一怔,繼而如實道:“娘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叫她自己靜一靜,過幾天再說吧。”

李元達微微頷首,又側過臉去,朝許景亨示意性的一擺頭。

後者很自然的接上茬,開始同李方慧說起府中事務來。

大小姐平時負責管什麼事情,節度使指派的那位管事平時負責管什麼事情,例錢從哪兒支取,賓客來往如何應對……

李元達喝著茶在邊上聽著,瞥見許景亨鬢邊那縷白發,不由得唏噓了一句:“操心是容易老呢。”

朱元璋都聽笑了:“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李老夫人專門打發回來告狀的人就在這時候來了。

許景亨欣慰極了——李家的老牌作精沒有作妖,反而識破了敵方的陰謀,沒有衝到他麵前扯著他的脖領子大喊還我孫兒命來,真是讓人感動啊!

再一聽,原來是蘭芷小姐教的。

行吧,結果是好的就行。

李元達也很欣慰:“看看,看看!”

他跟空間裡的筍人們感慨:“李家的智商高地出現了!”

起碼還是有一個人靠譜的嘛!

李蘭芷是李衡的同胞妹妹,隻是兄妹倆年紀差得很多。

李蘭芷隻比李衡的長子大一歲,如今已經定了親,再過一個月,就該成婚了。

也正因為比兄長小了很多,她的童年要比李衡幸運多了。

李蘭芷出生的時候李衡還不是節度使,但也已經是高階的武官,小地主之女的身份被弱化,高官之妹的身份才是她的第一標簽。

也正因為那時候哥哥已經發達,李蘭芷也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在整個南都,是頗有名氣的才女。

李元達翻了翻腦子裡的記憶,發現這個妹子的婚事是年前定下的,倒不是政治聯姻——李衡對待自己的家人那真是沒的說。

人是李蘭芷自己相中的,容貌俊美,才華橫溢,家世稍稍弱了一些,但也是官宦人家。

且對於堂堂節度使之妹來說,家世有什麼要緊的呢。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愛,李老夫人由衷的覺得女兒跟未來女婿般配,就開始給未來女婿要官。

李衡也很痛快,哪兒能叫我妹妹受委屈呢。

麻利的把未來妹夫擢升品階,如今不過及冠之年,腦袋上戴的已經是五品官帽了。

這回借著曹家人到自己老娘麵前去擺弄是非的由頭,李元達順勢把曹家舅爺頭頂的官帽降了三個等,完事兒叫李方慧知會後宅裡的兒女們,明天到正堂去報個到。

這不得看看,府裡邊兒有沒有可造之材嗎?

李方慧應了聲,忽的想起一人,又有些遲疑:“父親,那位季家小姐……”

李元達理所應當的道:“我既已經收了她做義女,一乾衣食用度便該同你們一樣。”

李方慧了然道:“是。”

……

今日府中驚變,早就已經傳到了後宅姨娘們的耳朵裡。

再聽說節度使明日要見所有兒女,大多數人都默默的省略了後邊的那個“女”字,心想:這是大公子被淘汰出局了,老爺要重新選個繼承人呢!

沒兒子的恨得牙癢癢,倒是知道曹夫人被休棄之後,或多或少有所安慰。

沒法子,後者作為主母,還是挺嚴苛的,一朝樹倒,幸災樂禍的人更多些。

有兒子的這一晚都沒怎麼睡著,翻箱倒櫃的找衣服,要把兒子打扮的出挑些,又或者是拉著兒子的手殷切叮囑,亦或者捏著耳朵叫背幾句得體的話,明天到父親麵前去現學現賣。

季明仙與杜氏也沒睡,睡不著。

負責打理後宅的管事倒是很周全,人也妥帖,給母女倆選了住所,又說:“這所院落臨水而建,後宅裡最是僻靜,不是我狗眼看人低,而是夫人畢竟不是府上的內宅之人,住的近了,怕不方便。”

這個“夫人”指的是杜氏。

管事笑著在圖上指了指位置,說:“小姐同夫人且先在這兒住著,今日完了,明日我差人來砌一堵牆,把這一線隔開,日後小姐若是出門,稍麻煩些,隻能走這邊兒,但好處是少了風波,免得傷了夫人的聲譽,您多見諒。”

季明仙見他考慮的如此細致,心裡邊隻有感激的份兒,哪裡還能說得出一話?

一疊聲的謝過了。

到晚上歇息的時候,母女一人睡在一處,依偎在一起。

季明仙聽母親低聲說:“這位節度使大人,可真是個好人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啊,”季明仙嗅著母親發絲上的香味,由衷道:“倘若不是他伸手相助,我簡直不敢想咱們母女倆會淪落到什麼境地。”

又翻個身,麵對著母親,說:“能叫我搬過來,已經是莫大恩德了,我大著膽子央求他,問能不能把您也接過來,真沒想到他那麼痛快的答應了……”

杜氏柔聲道:“原來其中還有這樣的事情。”

靜默了一會兒,她又說了一遍:“那位節度使大人,可真是個好人啊。”

季明仙又一次用力的附和母親:“是的,他的確是個大好人!”

杜氏伸手撫了撫女兒的發絲,輕輕的摟住了她的肩,繼而像女兒小時候入睡時那樣,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哄她入睡。

她心想,傻孩子,你不明白娘的意思。

杜氏不如季明仙聰明,頭腦也隻是中人之姿。

但是她遠比女兒更懂得男人的欲望,也更能夠看懂他們的眼神。

因為她足夠美麗,地位又是那麼的低微。

稍稍有些身份的男人,都不屑於在她麵前掩飾自己的色欲。

因為她不配。

反正隻是一個出身微賤的女人,沒有任何需要忌憚的地方。

甚至於從前有季廉的客人要求她服侍過夜。

那時候,季廉猶豫了。

最後又拒絕了。

畢竟她是季家小姐的生母,還是要給孩子留一點臉麵的。

杜氏對那種來自於男人的眼神非常敏[gǎn],但同時也非常無力。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無力反抗。

就像多年前季廉隻用了一句話,就把她從父母身邊帶走,做了他的妾侍。

就像今天下午到李家來的時候,她察覺到那位許先生隱藏的很好的打量。

不是對陌生人的打量。

而是男人對女人,出於色欲的打量。

她其實應該覺得不舒服的,但是她並沒有表露出來。

因為女兒還在她的身邊。

許先生,他一定是個大人物,如果得罪了他,不能繼續留在李家,她也就罷了,她的女兒該怎麼辦呢?

她太清楚美麗的女人在沒有保護的時候會遇到什麼事情了,所以她不能讓女兒淪落到自己曾經的境地當中去。

反正都是服侍男人,服侍季廉,跟服侍彆的男人有什麼區彆?

她隻是很害怕,對方會把主意打到她的女兒身上。

她的女兒,像是蚌殼裡的珍珠,潔白的,美麗的,她不能跟自己一樣,活得像是一灘爛泥。

可是自己太沒用了,根本無力去保護她。

那時候杜氏想,如果許先生亦或者那位節度使大人喜歡她的話,就好好的服侍他。

她現在還算漂亮,溫順一些的話,大概還能得寵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