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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94 字 6個月前

片刻。”

“也請那幾位公子往偏廳暫待。”

最後,又歎口氣,道:“去請唐大夫過來,給那個女孩兒瞧瞧,看是否有什麼不妥,那個年輕人也一並看看。”

李衡坐鎮南都,尤其此時又處在王朝末期,朝廷權柄下落,威儀掃地,作為一方節度使,他在本地的威望同皇帝沒什麼分彆,府裡邊養幾個大夫,自然也沒什麼稀奇了。

侍從們帶著他的命令匆忙離去,其餘人眼見他佛擋殺佛神擋殺神,先下手把自己家人給打了,當然也不敢吱聲反對。

該進內堂的進了內堂,該進偏廳的進了偏廳,原本吵鬨嘈雜的院子,瞬間安寂下去。

不多時,年過六旬、胡須及%e8%83%b8的唐大夫便在侍從們的帶領下匆忙趕來,跟主家行個禮,往內室去了。

李元達在外邊兒等了片刻,唐大夫便來回稟:“從脈象上看,那位娘子的確是受到了外物的影響,至於具體是什麼東西,老朽想奏請大人,往事發的房間去瞧瞧……”

李元達擺了擺手。

侍從便會意的帶著唐大夫去了。

與此同時,對於那年輕公子往客房去時途經之處府上一乾丫鬟小廝們的審訊開始了。

那姑娘自己身邊的人也不例外。

如李元達所說那般,在他的地盤上,沒有審訊不出來的東西。

吃著節度使的飯,還敢砸節度使的鍋?

想都彆想!

掃院子的小廝跟澆花的丫頭都是家生子,眼見今日之事聲勢浩大,當然不敢說謊,遂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講了。

那年輕公子是在那小廝的帶領下一路往客房去,看起來可不像是迷路走過去的。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是迷了路,那小廝難道也迷了路?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往客房去。

而對於那位小姐貼身婢女的訊問也很快有了結果。

彼時曹夫人在跟其餘官太太們寒暄,女孩兒們也圍坐在一起說笑,有個丫鬟送茶過來,不小心打濕了那姑娘的裙子……

她今日帶了兩個貼身丫鬟,一個往馬車上去取替換的裙子,另一個在主家丫鬟的引路下,陪同自家小姐往客房去——既然是要換掉濕了的裙子,總該有個地方不是?

三人到了地方之後,又有人匆忙傳訊:“外邊有個丫頭叫馬車給撞了,瞧著不是我們府上的人,是不是你們家的?”

順理成章的把另一個陪在那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給支走了。

李元達坐在官帽椅上靜靜的聽著,無需言語,便有親信一一安排下去。

失手撒了茶,打濕了那位小姐裙子的丫鬟是哪一個?

抓過來審問清楚!

帶著那主仆倆去客房的丫頭是哪一個?

抓過來審問清楚!

客房那邊兒今日是誰值守?

抓過來審問清楚!

最後結合丫鬟們的口供,年輕公子的口供,再加上唐大夫的檢驗結果——的確在客房的燭台上嗅到了安眠香的氣息,這案子便可以說是鐵證如山了。

自打李元達過來開始,那受害的女孩兒便一直低著頭哭泣,如果她抬起頭來的話,會露出一張燦然嬌豔,極其動人的麵龐來。

也正是因為這張臉,才遭了彆人的妒恨。

她母親是商家女,因為容色出眾被她的父親看中,納為妾侍,之後生下了一個極美貌的女兒,相較之下,正房夫人所出的女兒則是容色平平。

日前,有一世交公子往其家中拜訪,其父很賞識他的人才,打算將女兒許配給他,想許的是嫡出的小女兒,沒成想對方相中了庶出的大女兒。

畢竟後者漂亮嘛。

最後這婚事沒成,家裡邊兒原本就是勉強維持著的平和局麵,卻徹底破碎了。

這才有了今日的事兒。

那位容貌平平的嫡妹拉上了節度使府上同樣容貌平平、與自己惺惺相惜的庶女,找了個行事不檢的男賓,作下了這場勾當。

李元達把幾分口供挨著看完,沉%e5%90%9f幾瞬,卻使人道:“去告訴季家小姐,今日之事已經有了結果,她若是有意,可以過來旁聽。”

季家小姐,也就是那被自己妹妹和節度使府上的小姐聯手算計了的倒黴人。

侍從領命而去,卻是同季家小姐一起過來。

後者已經穿戴整齊,重新梳了頭,見到節度使之後,先自拜倒,感激涕零道:“多謝大人替小女子主持公道……”

李元達瞧了一眼,見果然是個極齊整的美人兒,心裡不由得暗歎口氣,卻溫和道:“不必多禮,今日之事,原就是府上待客不周,再細細究之,也同我教女不善脫不了乾係,哪裡好擔你的謝?”

又承諾她:“你受此災禍,其中也有我的過失,待到此事了結,我便請本間刺史作見證,收你做我的義女,來日你若是出嫁,府上女孩兒陪嫁多少,我照數與你。”

季明仙聞言著實吃了一驚,半是驚喜,半是惶恐,再次拜了下去:“小女豈敢領受大人如此厚重的恩惠……”

李元達抬了抬手,示意侍從將她扶起:“我已經決定了,就這麼辦,你不必再說彆的。”

又吩咐人去請季明仙的父親前來。

今日宴客,請的隻是女眷,季明仙的嫡母自然在此,其父卻不在此間。

至於那些男賓,則是府上大公子李方靖自己請的人,與後院的宴飲並沒什麼關係。

作為一方節度使,李衡就是南都的天,他一聲令下,季明仙的父親豈敢推辭,帶著滿腹驚疑,匆忙趕了過來。

李元達見該來的都來了,這才下令把在這兒的人都叫過來。

心腹見狀有些遲疑:“大人,是否過於聲勢浩蕩了些?”

李元達也很詫異:“啊?不是都浩蕩完了嗎,還在乎現在這點兒?”

“抓奸的時候不在乎叫人知道,破案的時候倒是在乎起來了?裝什麼大尾巴狼!叫過來,都叫過來——我隻怕人來的不夠多!”

一聲令下,府上的男賓女客們齊齊聚了過來。

其中,臉頰高高腫起,神色各異的李家嫡係們,堪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尤其是曹氏,紅著眼睛坐在一邊兒,以一種既生氣又憤恨,還有些委屈的神情,惡狠狠的瞪著丈夫。

李元達無視了她。

一擺手。

心腹便上前兩步,沉聲宣布今日之事的調查結果。

季明仙的父親季廉稀裡糊塗的被人叫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冷不丁的聽說大女兒被人發現衣衫不整跟外男躺在一張床上,隻覺得天都塌了一半兒。

再知道這事兒其實是小女兒與節度使的女兒聯手設計的,隻覺得剩下的那一半天也塌了。

這,這可真是……

季廉心裡邊五味俱全。

長女和幼女之間的矛盾,他其實有所感覺。

不隻是長女和幼女,作為丈夫,妻子和妾侍之間的齟齬,他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妻子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他要維護妻子的威嚴,尤其前邊兩個兒子都是妻子所出,所以他不僅不能偏向妾侍,反而要對妾侍嚴苛一些。

妾侍比他小了十多歲,又隻有一個女兒,等到他百年之後,還不是要看正室夫人和嫡子們的臉色過活?

過於寵愛她,對於她來說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對於一個出身低微,又過於美貌的妾侍來說,要麵對嚴苛的丈夫和主母,其實也很艱難。

季廉有些於心不忍,所以便稍稍偏愛季明仙這個女兒一些。

畢竟,這個女兒的確生的漂亮,而且人也溫柔聰慧。

可是那位世交之子的到來,將季廉艱難維持著的和平徹底打破了。

雖然最後他沒有跟季家的任意一個女兒締結姻緣,看起來誰都沒用損失,但誰都知道,那隻是“看起來”。

人心一旦有了起伏,怎麼可能隨隨便便抹得平呢!

再之後有今日之事,好像也就不十分稀奇了……

短暫的出神結束,季廉不由得開始考慮迫在眉睫的問題——今天這事兒,該怎麼處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明華居然勾連李家的小姐,用這麼下作的手段設計自己的姐姐!

這讓季廉在驚怒之餘,又覺惶恐。

倘若此事出在季家,那從頭到尾便都是季家的事兒,可這事偏生出在李家,且又牽連了李家的小姐……

怕就不是他能夠處置的事情了。

季廉心中三分怒火是為了長女,兩分不安是為了幼女,剩下五分忐忑,則是為了自己的仕途。

朝廷權柄下移,吏部對於天下官員的考察和評定也就成了一紙空文,真正能夠決定他仕途的,隻有節度使李衡。

縣官不如現管。

相較於季廉的複雜心緒,其妻賈氏就是全然的惱火和憂懼了。

惱火是因為恨鐵不成鋼,自己生了個不長腦子的女兒,想拿捏那母女倆,關上門去她有一萬種辦法,何必非要鬨到外人麵前,搞得人儘皆知?

俗話說來日方長,她有兒子,女兒有哥哥,日子還長著呢,等丈夫去世了,即便季明仙嫁出去了,她那個狐狸精似的娘還不是隨自己揉搓?!

憂懼是因為節度使壓根沒想過遮掩,把事情鬨得這麼大,今日之後,季家女乃至於季家的名聲就算是徹底完了!

偏偏此時此地,站在李家的地盤上,她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

賈氏隻能看著女兒臉色慘白的同李家的女兒一起被人推到堂中,神色驚慌的跪了下去。

李元達指節扣了扣擱在案上的那幾分口供記檔,神色平淡的問謀劃了今日之事的女兒:“有沒有冤枉你?”

李方雪臉色一絲血色都沒有。

父親選擇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此事揭開,絲毫都沒有給她留情麵,這叫她已經心生不祥之感。

視線一偏,她想要搜尋嫡母曹夫人的麵容,乞求她看在自己一直都還算乖巧的份上替自己求情,不成想卻對上了一雙飽含怨毒的眸子。

曹氏才不想管李方雪死活!

要是可以的話,她恨不能親手把這個賤丫頭給宰了!

想她風光了這麼多年,在南都過得比皇後還要體麵,如今卻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丈夫一巴掌扇倒在地,什麼麵子裡子都沒了!

還有她那可憐的女兒,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究其根由,都是這個心思惡毒的庶女搞的鬼!

想讓她求情?

做夢!

就算這賤丫頭洪福齊天,過了這一關,以後也彆想有安生日子過!

李方雪看懂了嫡母的眼神,瞬間如墜冰窟,深陷絕望之中。

她低下頭,沒有說話。

李元達於是又問了一遍:“回答我,有沒有冤枉你?”

又是半晌寂靜。

四下裡更是無聲。

李方雪艱難的搖了搖頭。

好像是耗儘了全部的氣力。

李元達點點頭,又問季明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