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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75 字 6個月前

有理有據,若是他日後有了差池,亦或者是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叫世人如何評判我呢?”

然後捏著鼻子叫人給他送了一把佩刀過去,聊以嘉勉。

等霍光下值回去,沒等喘口氣,就被哥哥提溜過去大聲抱怨:“他是不是想氣死我啊?平白無故殺我的馬!”

叉著腰憤怒的在廳堂裡轉來轉去,重複一遍:“平白無故殺我的馬!”

又說:“他這是學冒頓學瘋魔了是不是?此處沒有頭曼,便選我來做筏子?!”

霍光像隻蝸牛一樣,溫諾的看著哥哥,很老成持重的說:“兄長慎言,這樣的故事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出口呢。”

霍去病又被堵了一下:“此處隻你我兄弟一人罷了,無需如此忌諱。”

霍光“噢”了一聲,又問他:“那你要不要放出風去,給他點顏色瞧瞧啊?”

霍去病無奈道:“那怎麼行?真的叫人知道,他還怎麼繼續在北軍待下去呢。”

霍光便笑了。

而在此之外,他心裡邊又隱隱的有些猜測:皇太子殿下看起來不像是會這麼胡鬨的人,這看似荒誕的行徑之下,或許隱藏著其他的意味吧……

冠軍侯府的人將霍去病的那把佩刀送去的時候,閻英感動的幾乎要落淚了。

看一眼那個不知死活的愣頭青,幾乎是按著他的後脖頸叫他趕緊低頭致意,感謝冠軍侯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

劉徹接過那把佩刀瞅了眼,不由得嘀咕一句:“也不是什麼好刀啊。”

閻英恨不能跳起來給他一榔頭:“閉嘴!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劉徹嗯嗯啊啊的應了幾聲,很乖巧的沒再說話。

這事兒就這麼看似無波無瀾的過去了。

皇帝知道這事兒之後,還笑眯眯的跟愛妃嘀咕:“據兒真可愛!”

周若冰:“……啊,可愛,可愛。”

皇帝又使人賜給冠軍侯幾匹名駒:“據兒還是個孩子,有時候難免任性了一點,你是他的表哥,要多包涵他一點……”

冠軍侯:“……”

地鐵老人臉.jpg

就是說陛下你彆太愛了!

沒事兒多管管你們家的熊孩子吧!

空間裡其餘幾個人也很納悶兒:“你好端端的殺人家馬乾什麼?”

劉徹嘿嘿的笑:“彆管。”

很快,霍去病就沒空管劉徹的事兒了,皇帝也暫時顧不上在外cosplay的好大兒了。

因為就在不久之後,漢與匈奴之間重新又出現了政治和小範圍的軍事摩攃,經曆了連番大敗卻屢敗屢戰的匈奴單於伊稚斜拒絕對漢稱臣,皇帝憤而發動了戰爭——

因著先前的幾次大戰,國庫消耗甚多,奈何滅掉淮南王之後得到了一個巨大血包,皇帝馬上就開始有勁頭兒了。

戰爭的號角吹響,首先感受到風吹草動的便是沿途百姓,軍隊還未出動,糧草和輜重便開始上路了。

其次便是南北兩軍。

作為京師附近的駐軍,他們也會有部分受到抽調,參與北上作戰。

但是這個“部分”,絕對不會包含隱姓埋名的儲君所在的虎賁衛新兵營,沒有人能夠承受皇太子親臨一線作戰部隊與匈奴短兵相接的風險,無論是戰爭風險,還是政治風險。

而與此同時,霍光卻得到了準允,與作為主帥的兄長一道北上。

對於他來說,這也是相當難得的一次機會。

漢室厲兵秣馬,士兵和服徭役的百姓如同齒輪一般迅速的行動起來,緊接著,這台巨大的戰爭機器伴隨著時代的巨大轟鳴聲,緩緩駛向了北方。

作為戰爭的發動者,皇帝是承擔著異常沉重的壓力的,國庫的支出也好、後方的保障也罷,乃至於前線的進軍途徑、兵分幾路,他都要事無巨細的過問。

一連多日,彆說是進後宮,連好大兒他都很少問起了。

直到這一日,他收到了一個噩耗——皇太子跟他的新兵營都不見了!

皇帝簡直是垂死病中驚坐起!

“什麼?!”

他猛地站起身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三百多個人,怎麼可能忽然間消失了?!”

親信滿頭大汗,戰戰兢兢的回稟:“這段時日以來,北軍當中的人員調用太過於頻繁了,皇太子殿下大抵是鑽了空子,帶著自己麾下的人趁機離開了長安……”

因為從前惠帝的幾位皇子在呂氏倒台後被殺死的教訓,漢室對於南北兩軍管束的極為嚴格,軍隊的調用和開拔都要有令鑒才行。

這東西對於尋常人來說是極難掙脫的枷鎖,但對於皇太子來說,卻跟一把備注了密碼的密碼鎖沒有任何區彆。

他甚至於不需要偽造憑據,完全可以輕輕鬆鬆的拿到令鑒,然後持著出京。

尤其現下這樣的緊要關頭,南北兩軍本就征調頗多,他拿著真實的令鑒,有誰會有所疑心?

皇帝隻覺得腦海內一片轟鳴,久久說不出話來。

從前聽人說兒子學冒頓行事,隻覺得他天真可愛,現下再想,或許那時候這混賬東西就生出了這樣的主意來!

這天殺的畜生!

要是有個萬一,叫他怎麼辦,又將祖先基業置於何地?!

皇帝怒發衝冠,幾乎立時就要下令著人把他給抓回來,話都到了嘴邊兒,又覺不妥。

此時大軍開拔,尚未開戰,就先丟了一個皇太子,對於己方的士氣實在是莫大的打擊。

再則,此時他孤懸在外,身處軍伍之中,一旦鬨大,或許反而會有風險。

皇帝緩緩坐了回去,思忖幾瞬之後,道:“密令冠軍侯著人搜尋皇太子,切記不得聲張。”

親信有些遲疑:“若是殿下真的到了戰場——”

皇帝神色一動,眼瞼微垂:“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就該為此負責到底。”

……

皇帝卻不知道,劉徹這會兒不在彆處,正在霍去病營中。

彼時陰差陽錯進入虎賁衛的閻英已經連挨了幾發天雷。

他總管所有新兵營,很看好劉徹這個嶄露頭角的年輕人,唯一頭疼的就是他有點太過刺頭,便尋摸著找個時間好好的跟他聊聊。

那時候劉徹剛跟下屬們做完戰場動員,一轉頭看見閻英,冷汗差點就冒出來了。

雖然他拿到令鑒是真的,但是並沒有在北軍備案,依照他原先的計劃,可以拖延一天——等皇帝知道的時候,自己早就出了長安,而依照皇帝的性格,是絕對也無法大張旗鼓的搜尋自己的。

到那時候,此事便算是成了。

可若是叫閻英知道,回去那麼一問,這事兒馬上就得露餡!

所以他壓根沒給閻英回去的機會,見到人的瞬間,馬上演技爆發:“閻校尉,王將軍先前四處尋你不見,心急如焚,原來是到了這裡!”

閻英聽得愣住:“這,卻是從何說起?”

劉徹馬上雙手將令鑒呈上:“奉天子令,即刻開拔北上,閻校尉為我部軍令官!”

閻英彎下腰雙手接過,仔細確定了那令鑒是真的,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便有人給他牽了馬來。

他下意識的接了韁繩,下一秒就聽劉徹大喊一聲:“出發!”

閻英:“噯?等等——我——”

劉徹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他:“軍令如山,哪裡容得了如此拖延?”

說完一鞭子抽在了他坐騎的屁股上。

閻英:“啊這——”

迷迷糊糊的跟著出了城,嗒嗒嗒走了兩天,還沒等回過味兒來呢,就見劉徹領著人一頭紮進冠軍侯的軍帳裡邊去了。

閻英大驚失色——那可是主帥軍帳,是你一個位卑的代校尉能去的嗎?

冠軍侯發作起來,以此為由斬了你也不稀奇!

他快步追上去,想要把人拉出來,可是已經晚了。

冠軍侯見到他們,果然大吃一驚:“你怎麼會在這兒?!”

劉徹洋洋得意,嘿嘿一笑。

閻英在心裡破口大罵,心說你嘿嘿個屁啊!

趕忙弓著腰近前行禮,繼而道:“回稟大司馬,我等乃是奉天子令,隨從您北上抗敵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霍去病破口大罵:“滿口胡言,陛下怎麼可能讓你們跟我一起北上?!”

霍光在旁,附和的點點頭。

閻英取了令鑒就要遞上,不想卻被劉徹拉住。

他有些不解的看了過去,就見那愣頭青憨厚的朝他笑了笑,說:“彆拿了,令鑒是我偷的,軍令是我編的。”

閻英目瞪口呆:“!!!”

那邊兒霍去病已經忍不住發作道:“你好大的膽子,怎麼敢一個人跑這麼遠?!”

馬上就要吩咐人送他回去。

劉徹哼哼唧唧的不肯:“我都來了,乾嘛這麼急著趕我走?我不上戰場,我就是看看,霍光都能看,我為什麼不能?”

霍去病作色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馬上回去!”

劉徹道:“你就通融一下嘛……”

那邊廂閻英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潸然淚下:“你這個喪儘天良的王八蛋!枉我真心待你,你居然如此害我!”

霍去病當即道:“你放開他!”

劉徹則順手拍了拍他肩膀:“你彆怕,我兜得住。”

閻英當場崩潰:“你兜個屁啊,偷盜令鑒,假傳軍令,你怎麼可能兜得住?!”

劉徹道:“我家裡有人。”

閻英更崩潰了:“誰來都不管用——”

劉徹道:“皇帝是我爹,當朝兩位大司馬,一個是我舅,一個是我表哥……”

閻英:“那也不行……嗯?”

劉徹真摯的看著他,肯定的點點頭。

閻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個王八蛋怎麼不早說!”

嚇死人了!

霍去病原本還滿腹怒氣,被他這麼一鬨,反倒不好說什麼了,對著自己這個討人嫌的表弟怒目而視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了下來:“不許在軍營裡亂走!”

“不許離開帥帳!”

“不許未經我的命令,擅自行事!”

劉徹嗯嗯啊啊,極其乖巧的答應了。

霍去病看他應允的這麼痛快,總覺得這裡邊有鬼,然而大軍在外,總不能真的派人聲勢浩蕩的把他押回去——他畢竟還帶著幾百號人呢。

且還訓得不錯,隻聽他的。

到底認下了此事。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劉徹倒真是表現的無懈可擊,整日貓在帥帳裡哪兒都沒去,與他同吃同住。

倒是在他與幾個參軍商議軍事的時候,也會過去旁聽,聽不聽得懂還在其次,模樣看起來倒是很認真。

霍去病不由得在心裡邊嘀咕:難道之前是自己冤枉了他?

如此狐疑著,定下了此後的行軍策略。

兵分三路,左右兩路大軍壓陣,而他親自率領中路軍疾馳北上,作為一支奇兵,出其不意。

劉徹這時候說話了:“我看行軍圖,你要去的都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