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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80 字 6個月前

京。

結果有意思的來了,假沒請下來【樂】

彼時劉徹正在屋裡打包行李,易縣縣令的狗腿子文書就把他那張沒通過的請假條送來了。

又板著臉,學著老前輩的口氣教訓他:“小劉啊,你才來易縣多久?怎麼成天不想著做事,隻知道吃喝玩樂呢,這樣可不行啊……”

劉徹情知自己以後大概率不會回易縣了,哪裡還願意忍他?

老登從來都不是會受氣的人!

馬上抄起旁邊的洗衣棍給了他一個快活:“王八蛋,給我爬!”

文書應聲而倒。

身後兩個同行的狗腿子看得呆住,瞠目結舌之後,指著他哆哆嗦嗦道:“劉賊曹,你好大的膽子——”

劉徹上去就是兩棍子:“你們也爬!”

狗腿子應聲而倒。

自有人從暗處出來,將三個人齊刷刷的拖出去扔院子裡。

劉徹繼續收拾行李。

縣令聞聽劉賊曹發癲傷人之後大怒,親自前來問罪:“你怎麼敢——”

劉徹活動一下手臂:“把他給我按住了!”

縣令:“?”

縣令看著周圍忽然間冒出來的幾個壯漢:“你們是什麼人?!大膽!”

打從劉徹第一天到這兒,這位治穀梁的縣令就開始給他使絆子,從前是懶得計較,這會兒人都要走了,可不得來個痛快嗎!

治穀梁是吧?

親親相隱是吧?

看老登我回到長安怎麼大義滅親,壞你道心!

都給老子爬!!!

一切都料理妥當了,又往洛陽令府上去走了遭,告訴他先把巫蠱案的事兒壓住了,具體如何處置,且等他回京之後再說。

洛陽令自然是求之不得。

本地管轄之下,先是出了阜陽侯謀逆大案,現在又出了巫蠱案,他饒是天子心腹,也愁的頭禿,唯恐皇帝覺得自己治下不嚴,因此問罪,這會兒皇太子主動接了這擔子過去,著實叫他鬆了口氣。

……

劉徹帶著袁家兄妹風風火火的進了京,二話不說,先去拜見皇帝。

爺倆久不相見,自然親熱,皇帝隻知道好大兒要回來,卻不知道是為何要回來。

劉徹一五一十的將袁家之事的原委告知於他,皇帝波瀾不驚的聽著,等知道阜陽侯之案竟是因此而發之後,先是皺眉,繼而又怒後轉笑:“好大膽,好手段!”

劉徹瞄了眼他的神情,又繼續說了下去。

然而令他頗覺詫異的是,皇帝關注的反而是另一個角度:“巫蠱……你是說,袁家兄妹一手炮製了袁府的巫蠱案?”

劉徹頷首道:“不錯。”

皇帝凝神思量一會兒,忽的擺擺手,遣退眾人後,低聲同兒子咬耳朵:“據兒,你說巫蠱這東西,真的有靈嗎?”

劉徹:啊?這,很難評。

朱元璋迅速的掛了牌子出來:中年迷信受害者正在跟資深老年詐騙受害者交流經驗。

李元達:指指點點.jpg

李世民:指指點點.jpg

嬴政若無其事的轉過了頭,裝作沒有看見。

劉徹由衷的歎了口氣,道:“世間或許真的有神異之人,但是能夠遇到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再則,即便他們嘴上崇信神鬼,誰知道心裡又在想什麼呢?”

皇帝被點醒了。

對啊,朕能聽見他們心裡的聲音啊!

改天叫幾個方士進宮,看這玩意兒到底是真靈還是假靈!

他此時還算是中年,身體健壯,對於尋仙問道的需求不算太高,當然也就不會過於急切的追求這些。

以至於在知道袁家兄妹意圖用此事來將仇人送上西天之後,頭一個想法不是憤怒,而是……這玩意兒好像是有心就能搞一個,也不太靈驗啊?

劉徹把前兩樁案子說了,這才圖窮匕見:“阜陽侯世子等人皆是從犯,首惡乃是太仆公孫賀之子公孫敬聲……”

皇帝聽罷不置可否,覷著兒子的神情,道:“那可是你嫡親的表哥,若問罪,該當腰斬。”

劉徹斬釘截鐵道:“那就腰斬,他應得的!”

皇帝心裡很高興。

儲君就應該從大局去考量一件事情,而不是從親緣出發,一味的維護母族!

即便如此,臉上卻還是故意流露出遲疑的樣子來:“不怕傷了你姨母的心?”

“若無我,豈有姨母的今日?是她因我而富貴,非我因她而至今。”

劉徹冷笑一聲,登味四溢:“若她心存感念,就該大義滅親,以正國法,若她毫無所動,語出怨懟——這樣不知恩義的人,又如何做我國朝儲君的姨母!”

第310章 劉老登大舞台25

沒錯兒,這才是一個儲君該有的政治素養!

我就是宇宙的中心,所有人都應該無條件為我付出一切,做不到就給我去死!

皇帝心裡邊與好大兒登登相惜,臉上卻虛偽的責備他:“畢竟是你姨母的獨子啊,怎麼能這麼不知變通呢。”

又招招手,喚了人過來,取了袁家兄妹寫的狀書,叫他們拿去給皇後看。

劉徹卻毫不客氣道:“先君臣,後才是親戚,太仆也算是侍奉父皇的老臣,難道連這個都看不明白?若是如此,他這個太仆也彆做了,趁早回家種菜去!”

皇帝沒能抑製住,還是流露了登味出來,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沒錯兒,是這樣的!”

劉徹是個什麼人?

你有幾分本領,我給你幾分顏色。

什麼,你什麼本領都沒有?

那你最好夾著尾巴做人!

冠軍侯射殺李敢,他能幫著擦屁股。

同胞姐姐之子兼女婿的昭平君殺人有罪,他反手就把昭平君送上了西天。

金日磾的兩個兒子作為武帝的弄兒得到他的寵愛,後來長子在宮中與宮女嬉笑□□,金日磾知道之後馬上把長子殺掉了。

武帝表現的很生氣:“你怎麼敢把我的弄兒殺掉?”

金日磾於是跪地闡述兒子的罪過。

武帝馬上把之前那一頁掀了過去,更加看重他,最後還確定金日磾為四大輔臣之一。

現在笑%e5%90%9f%e5%90%9f的使人去告知皇後公孫敬聲的事情,跟當初大怒著問金日磾為什麼要殺我的弄兒,本質上其實沒有任何區彆。

如果金日磾當初沒有在得知兒子行事不檢的時候當機立斷把他殺掉,如果皇後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庇護自己的外甥,那皇帝臉上的笑容隻怕就會變成獰笑了。

好在皇後的確是個聰明人。

在見了那份供狀之後,她什麼都沒有問,馬上便摘去發飾往未央宮去向皇帝請罪了。

“公孫敬聲膽敢做出這樣天怒人怨的事情,一則是他本性殘忍惡毒,二來也是因為依仗了妾身和魏家的聲勢,這是妾身的罪過……”

皇帝心裡滿意,還假惺惺的叫兒子去把她扶起來:“皇後久居內宮,哪裡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麼事?不應該因為親戚的罪責而受到牽連。宗室也時常有不法之人,難道還要因此問責於朕嗎?”

皇後這才稍稍收斂了惶恐之情。

皇帝跟妻兒商量:“賜公孫敬聲自儘,如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皇後謙順的低著頭,並不言語。

劉徹卻斷然道:“若如此,不足以警醒世人!”

他回想起自己在民間的見聞,由衷道:“本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本就是為了統一思想,然而儒家內部又分裂有多個派係,公羊、穀梁、思孟、韓詩、楚詩……尤其穀梁大行於世,隱隱有比肩公羊之態,不可不早做提防!”

君權與相權的鬥爭,中央朝廷與地方政府的鬥爭,從來都是政治史上的兩條主線,而無論從哪條線來看,穀梁當中所蘊含的親親相隱一部分,都是極不利於統治的。

皇帝的情緒比兒子要平穩許多,撚著胡須思忖了一會兒,卻反而替穀梁張目道:“它們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劉徹一掀衣擺,在他麵前坐定:“所以才更要將這案子大辦。”

“從前儒家難道有大一統的說法嗎?還不是董仲舒自己創造出來的,常言道窮則變、變則通,董仲舒可以變,穀梁為什麼不可以?”

“讓他們把朝廷不喜歡的那部分刪了,起碼也要修改成朝廷能接受的才行!”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很霸道啊——要是穀梁派不肯呢?”

劉徹道:“我看您也很不喜歡董仲舒提出的天人感應,您又是怎麼對待他的呢?”

皇帝:笑容瞬間消失.jpg

你小子!

敢笑話我!

董仲舒怎麼了,我對他不好嗎?!

我讓他去給諸侯王做國相了,這麼高的官位,還對不起他嗎?!

什麼,該王粗暴蠻橫,名聲很差,說不定被董仲舒念煩了就反手給他一刀——我又沒去當過國相,我怎麼知道他是這種人?!

要真是出了事,我肯定發兵過去給董仲舒報仇啊,這還不夠對得起他嗎?!

什麼,董仲舒在那兒乾的有聲有色?

這是朕有識人之明啊,董仲舒的軍功章有朕的一半!

就在十來年前,董仲舒打算借著高廟起火的緣由向皇帝發難,說上天已經憤怒於他的行徑了,希望他擅自反省,好自為之——上天憤怒不憤怒暫且未知,總之皇帝是很憤怒。

想要宰了董仲舒吧,又愛惜他的人才,最後罷免掉他國相的位置,算是罰酒三杯了。

過了幾年,丞相公孫弘又推薦董仲舒去給另一個更殘暴的諸侯王做國相,哎呀,也就是殺了或者毒死過幾任國相吧——可是這關朕屁事!

都是公孫弘走程序辦的,難不成還是朕指使他的啊!

煩死了!

毀謗朕的人會有什麼下場,你明白嗎?!

皇帝想起來這事兒還是覺得惱火,看麵前這小子也就沒那麼順眼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道:“你想說什麼?”

劉徹趕緊順毛摸了一把:“公孫敬聲的案子不僅要辦,還要大辦,皇太子大義滅親,為苦主主持公道,以正法紀——穀梁派若是知情識趣,就該知道內部進行變革了,若不識趣,自此之後,絕不會有穀梁派的人登上朝堂,變則通,不變則死!”

皇帝身上剛炸起來的刺兒都被摸順了,臉色便也隨之和緩下來,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道:“既如此,此案便交由廷尉去審理吧……”

劉徹心知他是應了,欣然應了聲:“是。”

李夫人產期臨近,皇帝同好大兒說完話,便往她宮裡去瞧自己愛妃,劉徹則與皇後同行,一並往椒房殿去。

母子倆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你父皇說你如今也大了,又是儲君,繼續住在椒房殿,倒有些不合時宜,琢磨著找個地方給你新修一座宮室,好叫你結交賓客呢……”

劉徹心說他要是十年之內就噶,那倒是還行,可既然知道老爹還能撲騰個幾十年,就沒太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