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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80 字 6個月前

活,沒有彆的選擇!”

劉玉麗沒再責備她,紅著眼眶將女兒抱住,動作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

解侍郎先前饒是對著母女倆心懷惡感,此時也不由得有些觸動,俗話說千人千麵,但細細究之,何必千人,一個人興許也會有千麵呢。

他下意識扭頭去看皇爺的反應,有沒有被感動到哇?

瞅一眼。

好吧,完全沒有。

我們皇爺是有一點冷酷在身上的。

倒是這一眼叫朱元璋注意到他,撚著胡子,不鹹不淡的問了句:“春雨,你覺得劉氏母女該當如何處置?”

劉玉麗跟劉雨柔饒是已經生出了大不了就一起死的決心,此時也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

解侍郎被這兩雙美目瞧著,倒是沒有失去分寸,細細思索著自己對於本朝律令的了解,緩緩開口:“不提劉家與方鑒的舊事,隻說劉家與謝家的這樁案子。”

“首犯乃是劉家成年男子同那個與謝家叔父有隙的官員,從犯才是劉氏,而劉氏之女年幼,上邊既有母親,又有舅父,她在案中發揮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想來也是無需論罪的。”

“如若此二人所言為真,並非原先是劉氏和劉氏之女,的確是在劉家設計謝大人之前來到咱們這個世界的,那先前的罪責,確實不該牽連到她們身上。而此後明知道實情如何,卻將錯就錯,有附從作惡之過……”

反複斟酌過後,解侍郎道:“若叫臣來主持此事,首犯皆杖六十,流放崖州。從犯劉氏杖二十,獄三年,其女無罪,令劉氏雙倍償還這段時間所占用的謝家花銷,向謝大人賠禮道歉,還謝家一個清白,皇爺以為如何?”

劉玉麗母女顯而易見的鬆了口氣。

卻聽朱元璋冷冷道:“如何不殺此二人,以正風氣?且她們所說的後世之言,未必就做得真!”

解侍郎見狀,卻不畏懼,從容道:“微臣所言,俱是依據她們二人的供詞所得,若供詞自身就是假的,自然要另行評判了。”

他溫和解釋:“微臣並非是刑部的郎官,當然也就不必越俎代庖,去行刑部或者大理寺的差事,而之所以不提議殺此二人泄憤——皇爺之所以下令按律處置劉家人,不也是想著立公法與天下共,而非私刑逞一時之快嗎?”

朱元璋盯著他看了半晌,終是點了點頭,卻沒發話,起身離開了。

卻在心裡跟老夥計們道:“解春雨此人,有宰相之才,再磨他兩年,丟過去搭檔老四乾活兒!”

李世民同樣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為宰相者,中平持正,足矣。”

他走了,獨留下堂中三人麵麵相覷。

解春雨眼明心亮,情知自己方才已然過了一關,臉上倒是不顯得色。

劉玉麗同劉雨柔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蒼白,當下戰戰兢兢的道:“這位大人,皇爺還沒說要怎麼處置我們呢……”

解侍郎輕笑道:“大抵是不用死了。”

待到那二人鬆一口氣之後,他才慢悠悠的補了一句:“如果你們的確沒撒謊的話。需得知道,審訊的郎官們可不是浪得虛名。”

劉家母女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雖說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沒見過獄內陰森,但上輩子好歹還看過電視劇呢。

隻是雖然知道那些人不是善茬,卻也並不十分懼怕。

因為她們先前所說,的確都是真的。

解侍郎默不作聲的觀察著她們的反應,見狀也微鬆口氣。

沒有怯色,隻有釋然,大抵的確是問心無愧。

既如此,想來性命是無憂的。

皇爺甩手走了,什麼吩咐都沒留下,這時候就得看解侍郎有多能體察上意了。

先使人領著劉家母女去向謝家叔父致歉,再著專人前來審訊,完事兒之後該打打該罰罰,再之後……

“養好傷之後叫劉氏進京蹲監獄,蹲完到七皇子妃手底下做事,十年之內賺的錢,都得分謝家叔父一半?”

解侍郎短暫的有些詫異。

他以為皇爺會很有興趣知道後世的事情呢。

起碼也該召見這母女倆多問幾句才是,沒想到最後卻是連見都沒有興趣再見,直接安排給了七皇子妃。

他心下訝然,嘴上卻沒有提出任何異議,隻是難免覺得七皇子妃果然非池中物,要不是全然相信,皇爺怎麼會把來處神異的劉氏母女送到她手上去?

也難怪先前立太孫時,就數四皇孫最小,卻立了他。

當娘的腦子清醒,兒子大抵也不會差……

解侍郎出了前堂,就見謝宇寧打旁邊院子跑過去,腳下生風,滿臉興奮。

這是在替叔父擺脫掉了劉氏母女高興嗎?

一邊兒從京師出來的天子侍從悄悄告訴他:“皇爺喜歡這小子,點了他同行。”

這可是極高的殊榮了。

雖然沒有官位,可但凡能沾上天子近臣的邊兒,誰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在此之後,哪怕是都指揮使和都指揮同知這樣二品和從二品的高官,見到謝家叔父怕也要客氣幾分。

人家嫡親的侄子,是天子麵前的人呢!

解侍郎也很喜歡謝宇寧。

在朝堂裡浸%e6%b7%ab的久了,見到的沉得住氣的老狐狸越多,就越喜歡這種純粹的、不為利益所驅動的少年意氣。

或許不夠聰明,或許有些莽撞,但勝在足夠真。

解侍郎心緒鬆快的出了門,就見一行飛騎打麵前經過,塵土飛揚。

他側過身去,舉起袖子掩住口鼻,卻在目光偏移的時候瞧見了馬匹身上懸掛的標誌。

是來自京城的八百裡加急。

出什麼事了?

侍奉皇帝的近侍們見狀都知道不好——皇帝一旦受到刺激就要發癲,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皆避之不及。

反倒是解侍郎,不僅沒有躲避的意思,反而主動迎了上去。

皇爺這個人有時候雖然殘暴了一點,但還是有著他自己強烈個人風格的行事準則,隻要你沒戳到他的逆鱗上,等閒不會要你的命。

相反,要真是覺得他可怕,膽怯躲避,反而會叫他輕看,覺得臣下不中用。

此時朱元璋一邊看信,一邊罵罵咧咧。

“這老九咋這麼不是玩意兒,搶他媳婦的嫁妝,這叫我怎麼見安國公?養出這樣不爭氣的兒子,怪丟臉的!”

“什麼,還是替小老婆搶的?媽的,更丟臉了,還不如為造反籌集財物呢,老子還算他有點誌氣!”

“噢,我的老夥計沒忍住火兒,把小老婆犯了罪的娘家給揚了……揚了就揚了唄,欺負人家閨女,還不許人家發火兒嗎?”

然後……

朱元璋看著書信上的兩行字,沒了聲音。

空間裡邊兒,劉徹探頭出來,替他繼續念了下去:“九皇子府上側妃禦史臥病,道是須得以嫡長子心頭血為藥引醫治才能痊愈,九皇子聞訊,遂要以金刀取其心頭血,後……”

後此事為人所發,狀告於皇太孫麵前。

後邊的這句話劉徹隻是目光瞟到,還沒來得及念出來。

再往後還有幾句,他匆匆掃了一眼,仿佛都是詢問該當如何處置九皇子的,再仔細的,他沒看到。

同時迅速的縮回了頭。

因為朱元璋已經三兩下將手裡那幾張信紙撕碎,一把揚了,好像在揚九皇子的骨灰那麼瀟灑:“媽的,用我孫子的心頭血做藥引,這他媽是治病,還是想搞巫蠱啊?!”

“揚了,揚了,都給我揚了!!!”

他豁然轉頭,看向前來送信的差役:“帶話給老四,就說是我吩咐的!”

那差役戰戰兢兢的上前,作傾聽狀:“是?”

朱元璋:“把他們都給我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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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朱棣的發瘋文學4

朱棣下令把九皇子扣住。

得虧他好歹是個皇子,這才用了個“扣”字,像於氏跟於母,乃至於陳道婆,這會兒都直接關進大獄了。

皇太子妃向來是不太管束他的,畢竟這孩子打小就聰明,處事上極為靈光。

隻是在聽說他在九皇子府上生生把他九叔打翻在地,繼而往人家肩胛骨上釘了個釘子完事兒之後又生生給拔出來了,還是溫聲責備他幾句:“好歹是你九叔呢,也不怕落人口舌。”

朱棣不以為然道:“他是皇子,我是太孫,這有什麼。”

皇太子妃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你這孩子呀。”

真不愧是在老爺子身邊長大的,爺孫倆活脫兒就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不過這樣也好。

皇太子妃心想,向來皇帝與儲君的關係都是微妙的,但太孫就不同了,老話說隔輩兒親不是?

這小子有時候行事雖然沒有章法,但老爺子寵愛他,又欣賞他的果決,他乾什麼都拍著手說好,也不得不說是彆人求不來的福氣。

又盤算著要趁著老九犯渾,主動跳出來打樣,好好的整頓一下家風。

老爺子上了年紀,老太太又走得早,她就算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往後的日子還長,總不能是按下葫蘆浮起瓢,沒完沒了的救火吧?

還是得定個章程才是。

又怕老爺子護短——老九犯的事兒畢竟跟老六不一樣,相對來說,傷害性隻局限在了九皇子府內部。

朱棣這會兒正坐在地上玩沙盤,看北方的地形演練軍陣,見她憂心,不禁笑著道:“娘,您隻管放心,皇爺爺才不會護著他呢!”

皇太子妃是真的奇怪:“你怎麼這麼肯定?”

老爺子的心思,她這個大兒媳婦也能粗略的猜一猜,但真正要說拿住老爺子的脈,還得是這小子。

才幾歲大啊,偏就跟老爺子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就算是聰明,也不能聰明到這程度吧?

皇太子妃也是納了悶了。

朱棣哈哈笑了兩聲,神秘兮兮的保留了真相。

因為這不是第一世做父子(誤)了啊!

且他也知道,老頭子嘴上不說,在知道榮養宗室政策最後間接性拖垮了大明之後,心裡邊還是很不是滋味的,讓他重新回到洪武年間,隻怕也不會再奉行從前的政策了。

更何況是這個世界呢。

這會兒九皇子擱這兒上演一出無腦醜劇,不拿他開刀拿誰開刀?

死一個肆意妄為的親王,聊以警醒宗室,清除百年後極有可能會重演的亂象,保社稷安寧,老爺子怎麼會舍不得?

果不其然,過了幾日送信的人回來,也帶來了朱棣意料之中的回複。

殺!

朱棣第一時間持著老爺子的手書去問九皇子妃。

彼時後者還在坐月子,多半的應答,都是安國公夫人做的。

朱棣先是禮貌的問候了叔母,繼而開門見山,點明主題:“皇爺爺已經回了信,如何也想不到自家會出這樣的孽類,他老人家前腳離京,就有人敢在王府中行巫蠱之事,且這麼做的還是他的親子,實在是令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