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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03 字 6個月前

雨柔,開門見山道:“我今個兒出門,聽見有人為你抱不平,說是你的堂兄—直都在欺負你,有這回事嗎?”

劉雨柔被問住了。

該怎麼說呢。

畢竟這位貴人已經擺明車馬,就是來為謝宇寧做主的了。

說有,他馬上就會追問為什麼。

可要是說沒有……

也太假了一點。

劉雨柔靜默了幾瞬,才模棱兩可道:“我與堂兄之間,的確有一些誤會。”

“誤會?”

朱元璋有些玩味的品了品這兩個字,嗤笑一聲,卻不再理會這小女孩兒,而是問劉氏:“當日你失足落水,謝家叔父下水救你,是真是假?”

劉玉麗暗叫一聲“苦也!”,卻隻得承認:“是真的。”

朱元璋道了聲“好”,又問:“既如此,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你認不認?”

劉玉麗隻得道:“認的。”

朱元璋便寒下臉來,厲聲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以所謂的清白脅迫救命恩人,逼他娶你?!”

他發起瘋來,男人都能嚇哭,更何況是劉玉麗這個本來就柔弱的女子。

兩腿一軟,她隨即癱坐在地,強撐著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朱元璋則在這時候麵露譏誚之色,道:“且說歸說的,一個跟野男人苟合生下奸生女的女人,還有多少清白?救你上來,謝家叔父才是被損了清白吧?!”

劉雨柔見不得母親被人如此欺淩,即便是害怕,也站了出來,怒道:“不準你這麼說我娘!”

左右見她無禮,馬上就要上前來給她點顏色看看,朱元璋一擺手,示意他們退下:“那我們就先不說你這個鮮廉寡恥的娘,來說說你親爹吧!”

他欣然道:“你爹姓甚名誰,找誰人做媒,幾時交換過庚帖,什麼時候明媒正娶,叫你娘過門了啊?”

劉雨柔滿臉羞憤,卻說不出話來。

朱元璋嘖嘖起來:“都沒有哇?那你的確就是個奸生女嘛!”

這下子,彆說是劉雨柔,連帶著劉玉麗,臉都跟著漲紅起來。

朱元璋卻扭頭問親信:“人找到了嗎?”

親信應聲道:“俱都已經到門外了。”

朱元璋微微頷首:“叫她爹過來。”

又意味深長道:“也叫她知道,劉家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親信應聲而去,不多時,解侍郎引著一個三十上下的文秀男子入內,往身上看,穿的是從七品的官服。

空間裡邊兒心最野的大抵就數劉徹,這會兒見老朱的癲症好像下去了一點,便慢慢的蠕動近前,開始觀望:“奸生女的爹是個官兒啊……”

李元達看他沒有挨罵,便也慢慢的蠕動近前,開始觀望:“還是個從七品的官兒?這就很微妙了。”

李世民看他倆都沒有挨罵,便也慢慢的蠕動近前,開始觀望:“微妙在哪兒?”

嬴政看不過他們幾個狗狗祟祟的樣子,大步向前道:“你們不覺得這劉家母女很像是所謂的女主母女嗎?嫁給端方君子,獲得階級提升,‘始亂終棄’她們母女倆的前夫亦或者說父親也看似出人頭地,但還是穩穩的被新丈夫壓製一頭。”

劉徹很懂的道:“哦,打臉爽文是吧!”

他了然道:“謝家叔父一開始憎惡她們倆的人品,對她們愛答不理,沒想到這母女倆卻憑借自己的能力打出了一片天地,開始讓他刮目相看。”

“後來這母女倆遇見了拋棄她們的渣男,又或者是當眾受到彆人的羞辱,她們倆來個反打臉,讓謝家叔父心生讚歎,繼而主動站出來庇護她們,卻嘴硬說是為了謝家的麵子。”

“過了段時間劉母說要與他和離,他又大驚失色,卑微挽留,說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愛上了她。”

“劉母堅決拒絕,說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我,這樣的婚姻沒有存續的必要,毅然離開,然後什麼國公侯爺都來追求,謝家叔父後悔莫及,追妻火葬場……”

李元達:“……有那味兒了。”

李世民:“……味兒太衝了!”

嬴政不耐煩的揉了揉太陽%e7%a9%b4:“他們沒事吧!”

“這就是春秋筆法的重要性了!”

“寥寥幾句話,就把黑心蓮洗成了盛世白蓮,看我來戳破她們的真麵目!”

劉徹順手抖開了彘兒小課堂:“憑借自己的能力打出了一片天——她們有個屁的能力啊!”

“能打出一片天,在劉家的時候怎麼不打?就喜歡在娘家養奸生女,享受那種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是吧?!”

“能反打臉生父渣爹,當初為什麼被人蹬啊?是因為喜歡被人蹬,享受這種當抹布的筷感嗎?!”

“當大善人出去施粥做好事,從前怎麼不乾啊,是來到謝家之後突然覺醒了聖光普照嗎?施粥的錢是從哪兒來的敢不敢說清楚啊喂?!”

“噢,連同娘家人設下圈套,誘謝家叔父下水,反手賴上人家,實現階級跨越當官太太,然後利用謝家的資源瘋狂的往上爬。”

“等爬完了又假模假樣的說——我們不合適,反正一開始你也不情願這樁婚事,那我們還是分開吧???”

“你他媽早乾什麼去了?!這麼有骨氣,一開始就不要設計人家嫁過來啊!”

“吃乾抹淨了再擦擦嘴,說誰也不欠誰的,你沒事兒吧?!”

“人家好好一個男青年,下水救了個人之後莫名其妙被賴上變成一婚,出錢出資源給你當踏腳石讓你踩在他身上改嫁,然後你說兩不相欠?!”

“用謝家的錢去做善事,叫幾個流民填飽肚子積的那點德,到底能不能趕上她敗壞風氣做的孽啊——以後再有女人落水,還會有人去救嗎?我真是深表懷疑啊!”

第276章 朱元璋的發瘋文學22

彘兒老師在那兒開課的功夫,解侍郎引著的那文秀男子已然近前,叩頭請安,恭稱皇爺萬歲。

這稱呼……皇爺?!

當時就把謝宇寧和劉玉麗母女倆炸了個半身不遂。

謝宇寧倒是還算好,隱約有過猜測,但是劉玉麗母女倆,就是徹徹底底的如遭雷擊了。

那可是皇帝啊!

執掌一切生殺大權的皇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母女倆下意識的緊靠在了一起,臉上是如出一轍的不安與忐忑。

彼時那文秀男子已經在問安之後開口道:“回稟皇爺,微臣姓方,單名一個‘方寸懸高鑒’的鑒字,當年的確曾經與劉氏有過一段露水情緣。”

方鑒是個精明又不乏市儈的人,知道皇權之下,撒謊亦或者故意遮掩隻會讓自己很難看,說不定還會被一分為二,所以此時沒有任何隱瞞,坦然的將當年之事道出。

“微臣的父親是個秀才,又無兄弟,很早就亡故了,是寡母將微臣拉扯長大。起初父親還有些香火情留下,隻是一年年的過去,情分漸漸淡了,母子二人難免要遭人欺淩,後來微臣中了秀才,有了功名,日子才好過些。”

“劉氏是本地知名的潑皮破落戶,劉氏女家裡還有幾個兄弟,打小就很驕縱她,又舍不得她遠嫁,遂相中了微臣,上門言說此事。”

“微臣彼時已經起了功名之心,甚至於覺得第二年便去考舉人也未必不能中,隻是顧慮來日,想著還是再讀幾年穩妥一些,名頭好聽,尋親的時候也能再往上挑一挑,如何願意娶劉氏這樣人家的女兒?叫這家子不務正業,一味揮霍祖產的無賴纏上,豈不是這輩子都毀了!”

說到此處,方鑒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譏誚:“隻是到這時候,我才知道潑皮破落戶為什麼被稱為潑皮破落戶!”

“這些人之所以選我娶劉氏,就是覺得我好拿捏,成婚之後必然不敢欺負劉氏,他們知道我沒有親族幫襯,功名又隻有秀才,無法脫身本縣,便日日尋些地痞無賴滋事!”

“又因為我母親唯有我這一個兒子,極愛惜我,又使人去威脅恫嚇,生生將她嚇病,此後再找相熟的人好言相勸,最後無可奈何,我隻得認了此事。”

“隻是皇爺,”時隔多年,說起此事,方鑒仍舊難掩憤恨,目露怨囿:“我也是人,我也有尊嚴啊!劉氏是劉家人的掌上明珠,我難道就不是我娘的半條命,我娘難道就不是我的半條命嗎?!”

“憑什麼他們愛護自家的女孩兒,就要來折磨我跟我娘呢,我們又做錯了什麼?!”

“我不敢隱瞞皇爺,我的確是存著考上舉人,考上進士,逢迎一門貴妻的心思,我的確是看不上劉氏這樣的門第——可是這有錯嗎?我又何曾招惹過劉家?”

“可是他們卻百般與我為難,非讓我娶了那個賤人,既如此,我豈能讓他們如願!”

方鑒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他們不仁,我便也不義!我當初有著秀才的功名,時常往來縣中,便將那婚書和縣中記檔的差事攬下,自己偽造了一份假的——劉家人哪裡懂這些,還以為得計!”

“兩年之後,母親病逝,其中焉知沒有劉家那些糟汙事和那個不諳世事、隻知道風花雪月的賤人的緣故?她老人家養我一場,甚至都沒熬到我中舉,沒享過一天福啊!”

“到第三年,我中了舉人,馬上就跟劉家翻臉,他們當然不肯,嚷嚷著要去官府告我,我先告訴他們婚書是假,再說我已經拜了高官為座師,以此恫嚇他們,破家的縣令、滅門的知府,哈哈,他們怕了!”

“不僅不敢再威逼,反而開始柔聲細語的哄騙,說劉氏那時候已經有了身孕——我管她是不是有了身孕!”

“三年,我忍了那個賤人和那家子無恥之徒整整三年呐!人一輩子有幾個三年?!”

“我清楚明白的告訴劉家人,這婚事一開始就做不得真,這女人我也是決計不會再要了,他們要是願意,就叫她跟著我當個暖床丫頭,以後做貓做狗伺候正房太太,哪天太太不高興,愛賣到哪兒就賣到哪兒去,我才不管!”

方鑒說到後邊兒,情緒已然有些失控,但臉上的快意誠然做不得假,極是活靈活現:“劉家人是真疼女兒啊,當年為了她百般作踐我跟我娘,現在還是為了她,捏著鼻子認了這事兒,哈哈哈哈!”

“臨走的時候我問他們,是不是沒想到算計一場,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們當時臉上的表情,我能回味一輩子!”

說到此處,方鑒臉上的神情逐漸平和下來:“後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有了舉人功名之後,我便離開那兒到了省城備考,第二年中了進士,金榜題名,如願娶了出身不俗的妻室,之後又授了官,二十七歲,我坐到了七品官的位置上,一切都在變好,我徹底脫離了劉家人給我織就的那個噩夢!”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賤女人了,沒想到她居然搖身一變,成了謝夫人……”

方鑒不無憐憫的看了謝家叔父一眼,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