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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67 字 6個月前

主之姿,隻是陛下……”

他遲疑著道:“若立六殿下,那您打算如何處置皇長子與皇後呢?”

“這就是朕請皇叔前來的緣故了。”

皇帝說到此處,略微頓了一頓,才繼續道:“皇後隻有幾個月的壽數了,在她合眼之前,朕會將皇長子過繼出去。他不再是朕的兒子,當然也就沒有資格與皇六子相爭。”

宋王聽得皇帝如此斷言皇後壽數,已經心有所悟,明了他既然做了這樣的決斷,顯然殊無轉圜,並不遲疑,當下躬身道:“伏唯陛下能作威作福!”

皇帝卻道:“此事急不得,也無需急,稍後到了席間,皇叔不妨也同皇六子敘敘話,掂一掂他的成色。”

宋王笑道:“既如此,老臣便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嬴政將將在自己的坐席上落定,便有內侍快步前來,道是宋王有請。

那是皇帝的親叔叔,莫說他此時隻是皇子,即便是做了儲君,也要待之以恭的。

嬴政回想著原主對於宋王的印象乃至於大眾對於宋王的評論,心下便對於他今日為何要尋自己有了幾分猜測,待到近前,便見是個神色頗和藹的老者,示意他落座之後,又用公筷親自為他夾了魚肉過去。

“宮裡的醃魚最有滋味,我府上的廚娘試了許多次,都不得其中精髓啊,六殿下不妨也來嘗嘗。”

嬴政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空間裡劉徹彬彬有禮的開了口——他還在記恨嬴政不肯抹一下。

“謝謝親,我不吃。”

“我上輩子都被鹹魚醃入味了,這輩子見不得這東西。”

第206章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20

嬴政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麵前的盤子裡夾了一筷子鹹魚送進嘴裡,食不知味的嚼了幾下,終於將其送下喉嚨。

而宋王就在此時輕聲問他:“六殿下覺得,這鹹魚風味如何?”

嬴政微笑回應:“甚好,甚好。”

宋王哈哈笑了兩聲:“我幾次讓府上的廚娘試著醃製,卻都不得其法。鹽用得少了,魚會腐爛,即便勉強醃製成功,口味也是平平。而若是用的多了……”

“即便最後做成了,外表看起來與宮中所製一模一樣,風味卻也迥然不同啊!”

他語重心長道:“醃魚是這樣,處置國事應該也是這樣。我聽說殿下從他國招攬來一個縱橫家的人,任用他清查舊貴族不法之事,雖然誠然於國有利,但其人行事,未免有過於苛急之嫌,即便最後功成,怕也如同多加了鹽的鹹魚一樣,未必味美啊。”

高陵侯府的案子之後,嬴政便將清查舊貴族不法之事的公務全權放手給了公孫儀,更是默許他以強橫手段行事,在外獲怨頗深,不曾想竟也傳到了宋王的耳朵裡。

他心下早就成竹在%e8%83%b8,此時卻不急於宣之於口,隻是謙遜的微微垂首,以示後輩的禮節:“小子受教了。”

宋王見他肯聽,臉上的神色便愈發和藹起來:“我是上了年紀的人,見到什麼覺得不合適的事情,便忍不住想多說幾句,六殿下不要嫌棄老頭子囉嗦,且過剛易折,太過強勢外露,未必是件好事。”

嬴政再次恭敬應聲。

宋王已經有了春秋,是宗室中的長者,能夠被皇帝如此看重,顯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自然也知道六皇子此時雖然應和,但心裡未必會當一回事,但無論他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所說的這些當一回事,隻看這態度,就要勝過皇長子那個用鼻孔看人的家夥十倍了。

宋王沒急著趕客,與之相鄰就坐,往來敘話,既是觀察六皇子的言行,也是考校他的才乾與識見——是不是一塊璞玉,聊上一刻鐘就能一清二楚。

皇長子就在這時候來了。

他是被人抬過來的。

儘管臉色晦暗,陰沉的好像是能滴出水來,但真的見了坐在宋王身邊的嬴政,卻也沒有說什麼輕狂之言,甚至於連哼都沒哼一聲。

這有些不像是他的性格。

嬴政對此心知肚明——八成是皇後發力了。

他猜的一點不錯。

皇後為了避免這個廢物兒子發瘋,狠下心腸來打斷了皇長子一條腿,希望以此來拖延他發瘋直接對上六皇子的時間,奈何今晚的宮宴是皇帝直接下令,除了被禁足的昌華公主,宮中其餘的皇子公主統統都要列席。

這要是在以往,皇長子生了病亦或者身體不適,隻管來告個假便是,偏生這事兒趕在如此微妙的關頭,皇後馬上便下令,即便是抬,也要把皇長子抬過來!

皇長子心下不滿,嘴唇剛那麼一動,皇後目光便如同刀刃上的那道冷光一樣,森森的照了過去:“彆做什麼不該做的,也彆說什麼不該說的!我這幾十年嘔心瀝血,不都是為了你?倘若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那乾脆就死了算了!左右我是皇後,沒了兒子,無論哪個皇子登基,都不會缺我那一口飯!”

皇長子下意識想要頂嘴,對上母親那雙冷厲的眸子,卻還是瑟縮起來。

皇後見狀,如何猜不出他想說什麼?

當下抬起一腳,狠狠踢在他那條斷腿上!

皇長子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痛吧?痛就對了!”

皇後指著他的鼻子,疾言厲色的警告他:“我不會再繼續容忍你了!如果今晚你敢犯蠢,我能狠下心來打斷你的腿,也一樣能狠下心來擰斷你的脖子!你要是不信,就隻管試試看!”

說完,看都沒看兒子的反應,便揚長而去。

皇長子又是憤怒,又是憋屈,然而捂著斷腿抽氣許久,終究還是沒敢吭一聲。

這才有了他今晚的安靜如雞。

而在皇長子之後,四皇子和五皇子也來了。

較之長兄的陰沉,這倆人臉上的表情就要生動活潑多了。

隻可惜主要表現為忐忑和不安,連帶著腦袋也好像恨不能紮進脖頸子裡邊去似的。

有一說一,皇長子誠然傲慢,但是也的確跟六皇子差了十幾歲,在這麼時代而言,其實已經不能算是一代人了,兄弟二人在宮廷生活中發生的交集也少。

真正給六皇子難堪,當著他的麵嘲諷他母親,課堂上欺負他最多的,還要說齒序比他大,但又大不了幾歲的四皇子和五皇子。

尤其他們倆還不記事的時候,正是全貴妃最得寵愛的時候,他們的生母還指望兒子給自己爭寵呢,沒成想全貴妃一來,大家都成了路人甲。

雖然後來全貴妃算是被打入冷宮了,但是皇帝也從此冷淡了後宮,很少再到後妃們處去,十幾年過去,也隻是再添了一個七皇子罷了。

如是一來,她們難免要仇視全貴妃,連帶著叫孩子也敵視起六皇子來了。

四皇子跟五皇子戰戰兢兢的進了大殿,一打眼,就見六弟坐在宋王皇叔祖身邊,再想起近來父皇對老六的看重和宋王皇叔祖的特殊待遇,嘴巴裡就齊齊的泛起了酸。

五皇子問他的臥龍兄長:“四哥,父皇是不是真的打算立老六為儲君啊?”

四皇子回答他的鳳雛弟弟:“我覺得是。”

五皇子問他的臥龍兄長:“老六都能行,沒道理我們倆不行,四哥,有沒有把握把他拉下來,你上去?”

四皇子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的鳳雛弟弟:“完全沒有。”

五皇子:“……”

五皇子:“你好歹想想啊,回答的是不是也太快了點?!”

四皇子:“這還需要想啊?你行你怎麼不上?!”

五皇子:“……”

四皇子:“……”

兄弟倆麵麵相覷,又難免膽戰心驚。

他們倆在宮裡,也就是敢欺負欺負母親不得寵的六弟,卻不敢招惹彆的皇子公主,可想而知是欺軟怕硬的貨色,這會兒常年被他們欺負的六弟忽然間變成了史前巨龍——怎麼想都很可怕啊!

而一旦老六成了儲君,乃至於做了皇帝……

那還不是隨便把他們搓圓搓扁?

五皇子哆嗦著問他的臥龍兄長:“你說他以後會怎麼報複我們啊?四哥,我有點害怕。”^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四皇子哆嗦著回答他的鳳雛弟弟:“該死的畜生,我難道不害怕嗎?!”

五皇子:“……”

四皇子:“……”

難兄難弟又麵麵相覷了一會兒。

然後五皇子試著安慰臥龍兄長,勉強笑著說:“沒事兒,再熬個幾十年,估計他就死了。”

四皇子:“……”

四皇子:栓Q!

感謝我的鳳雛弟弟,真的有被安慰到!!!

兄弟倆懼怕從前被自己欺負的弟弟,卻也不敢在這時候冒頭討饒,如同兩隻瑟瑟發抖的鵪鶉一樣到自己坐席上坐定,心裡邊盤算著晚點該怎麼去負荊請罪才好。

……

皇後駕臨大殿時,殿中的宮妃和皇子公主們儘數起身行禮。

儘管才剛剛經曆了一場令人心驚的風波,可她看上去仍舊是淡定從容的,雖然上了年紀,但眉宇間自有一股歲月曆練而成的雍容典。

即便是見到皇帝與全貴妃攜手同至,也隻是溫婉一笑。

而對於殿中的後妃們,再見到皇帝與他身邊簪珥鮮明、風華絕代的全貴妃之後,都不由得有轉瞬的失神,好像是時間的門戶洞開,重新回到了當年一樣……

皇帝毫不吝嗇的在眾人麵前展現自己對於全貴妃的看重,卻也沒幾個人真的覺得這是因為舊情複燃。

要燃早燃了,還用等到今天?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全貴妃養了一個好兒子!

皇帝也沒有吝嗇於在眾人麵前展現自己對於六皇子的器重和疼愛,見他尤且坐在宋王身邊,甚至於以一種堪稱慈愛的語氣,輕聲責備他道:“你這孩子,不好好在自己的位置上待著,倒是去攪擾你皇叔祖!”

嬴政作為六皇子,席位原本是在五皇子旁邊的,隻是中途被宋王叫過去敘話,禮官當然也不敢攆,故而便又在宋王旁邊設席,供他落座。

此時聽皇帝責備,嬴政也不反駁,而是從善如流的低頭道:“陛下說的是,兒臣這就回自己席位上去。”

“不必了,既然已經開席,你再來回走動,像什麼樣子?”

皇帝看似隨意的指了指自己下首處,吩咐近侍道:“給他在這兒置一張桌案。”

殿中眾人聽罷皆是變色。

因為那是禮法中儲君才能坐的位置!

就連一直穩如泰山的皇後,在這個瞬間,也不禁用指甲掐住了掌心!

全貴妃誠惶誠恐,起身推辭道:“陛下如此厚愛,明兒實在擔當不起……”

皇帝溫柔的看著她,深情款款:“朕說他擔得起,他就擔得起。”

將全貴妃攙扶起來,又向嬴政道:“前幾年國事繁忙,你的生日都沒有大辦過,到了今年……(突然想起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生日)(不以為意)(問心無愧)(看向全貴妃)”

全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