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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86 字 6個月前

?!

皇甫亮昨晚剛結束了一場同學聚會,用租來的車裝完逼,打腫臉充胖子替大家買了單,總算得了幾個昔日同學“沒想到他現在混得不錯”的、彙集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那滋味兒甭提多爽了!

老實說,皇甫亮喝的有點多,下樓梯的時候腳下都在打飄,同學都讓他找個代駕,可是自家事自家知道,這車本來就是租的,馬上就得還回去,哪兒能真的開回家?

最後他也隻是嘴上打個哈哈說“好好好”,實際上卻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等到了地下停車場之後,懷著滿腹僥幸,醉醺醺的發動了車。

再之後,他一個晃神的功夫,稀裡糊塗的撞斷欄杆,跌進了河裡……

冰冷的河水順著半開的車窗灌了進來,皇甫亮得到了短暫的清醒,繼而便是長久的懊悔。

早知道會這樣,打死他也不會這麼乾!

他還年輕,他不想死啊!

誰來救救我?

救命啊!!!

……

一縷冷風不知從哪兒吹了過來,皇甫亮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抱住手臂,猛地站了起來。

等等!

站了起來!

我沒死?!

皇甫亮驚愕當場,轉目去看,卻發現自己此時儼然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處處雕梁畫棟,富麗堂皇,再看自己身上穿的……

有些像唐朝,又有些像宋朝,他隻能判斷出來這絕對不是清朝。

因為不是金錢鼠尾啊!

還有這衣服上邊繡的——這不會是龍袍吧?!

皇甫亮又驚又喜!

驚的是自己先前遭遇車禍,多半凶多吉少,這時候不知道撞了什麼大運,居然像小說裡的情節似的,穿越到古代來了!

喜的是看自己此時這身裝扮,八成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就算不是皇帝,也得是王爺,功名利祿,那不是大大的有?!

再跟小說男主似的,三妻四妾都安排上,大被同眠,還不直接爽翻了!

皇甫亮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好像跟前世相貌差不多,下意識想要找麵鏡子照照,往前邁了幾步,卻覺天旋地轉——原主之前大概也是喝醉了。

皇甫亮隻得放棄了去找鏡子照照的想法,反正自己穿成了皇帝王爺,長什麼樣兒那還重要嗎?

原地停駐了好一會兒,他感覺腦海中的暈眩稍稍好了一些,便搖搖晃晃的離開此處,途中到了遇見了不少宮人和內侍,見到他之後,紛紛躬身請安。

皇甫亮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皇帝,是個王爺。

不是皇帝你穿什麼龍袍啊!

皇甫亮心裡稍有落差,但是很快就被他自己抹平了。

王爺也不錯,起碼比上輩子好多了。

再說,現在不是皇帝,不代表以後不是皇帝啊!

他可是站在新時代肩膀上的精英,奪嫡跟逐鹿天下的小說看了那麼多,還能爭不過古代人?!

笑話!

皇甫亮這麼想著,腳下便踉踉蹌蹌的走遠了。

這宮裡邊也大,一個門套著一個門,這個長廊連著那邊兒的小道,他既不知道原主住哪兒,也不曉得自己這會兒是走到哪兒去了,正想找個人問問呢,偏巧在不遠處涼亭裡見到了一個小宮女。

皇甫亮最開始是想去找她問問路的,隻是在瞧見這小宮女難掩嬌俏的麵容之後,花花腸子瞬間就生出來了,一把將人拉住,手也跟著不規矩起來。

那小宮女嚇了一跳,掙紮著將他推開,便要往外邊兒跑。

皇甫亮見狀怒從心起:“不識抬舉!”搖晃著追了上去。

那小宮女又怕又急,卻也不敢高呼,隻是匆忙躲閃,然而很快就被皇甫亮追上,就在他正準備更進一步,將人按倒在地上的時候,麵前忽然多了一雙黑靴。

皇甫亮嚇了一跳——畢竟也是剛穿過來,無法瞬間代入真正的上位者思維。

他順勢抬頭,正對上了一張年輕冷峻的麵孔,臉上一雙眸子又黑又沉,照不進一絲光亮。

皇甫亮先自膽寒,下意識的鬆開了手,那小宮女哭泣著從地上爬起來,逃命似的躲到了來人身後。

皇甫亮原地呆坐了好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我是王爺啊,除了我爹我娘之外,就屬我最大,我怕什麼?!

睡個宮女而已!

他撐著地站起來,有心想要擺一擺王爺的架子,電光火石之間卻想透了另一節。

宮裡的人見到他的臉,就知道他是誰,來人難道會不知道?

知道他的身份,還敢來壞他的好事,顯然也有所倚仗。

難道也是王爺?

看衣服也不像啊,他衣服上沒龍……

那麼,來人是誰?

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穿過來替代了原主,否則還不被拖出去一把火燒了?!

皇甫亮想到此處,早先的張狂與得意瞬間消失無蹤。

這是他麵對的第一重危機。

怎麼應對麵前這人?

擺王爺的架子,把人罵走?

看他的樣子,好像並不害怕原主,否則怎麼敢來壞事?

可要是不擺架子,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

短短片刻功夫,皇甫亮心裡邊轉過去幾百個心眼子,當下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訕笑道:“本王今晚多喝了幾杯,有些醉了。”

算是解釋了自己先前的失態。

他故作自若,餘光卻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麵前人。

麵前人聽罷淡淡笑了下,扶刀向他微微頷首:“在下,親軍都尉府指揮使,嚴釗。”

皇甫亮:“啊?”

他有些茫然。

親軍什麼指揮使來著?

這是個什麼官兒?

幾品啊?

他不是王爺?

那怎麼敢來攔我?

一連數個疑問湧上心頭,皇甫亮滿腹不解,目光落到對方臉上,見仍舊是平和鎮定的,心頭陡然間為之一突!

原主可是個王爺啊!

這個嚴釗是個臣子,卻是個能在皇宮裡自由行走的臣子!

他們倆怎麼可能不認識?

既然如此,他有什麼必要,對著自己做自我介紹?!

皇甫亮瞬間毛骨悚然!

冷汗已經爬上了他的額頭,後背更是一片濕冷,他強笑道:“嚴,嚴……”

該死!

隻記得他叫嚴釗,卻記不起他官名了,古人直呼其名,是不是挺失禮的來著?

嚴釗輕聲道:“你可以稱呼我嚴指揮使。”

皇甫亮聞言,心中不祥之感大盛,臉上神情愈發勉強:“嚴指揮使,你這是……”

嚴釗微微一笑,側開身體,讓出了道路:“親軍都尉府有請,走吧。”

……

如果皇甫亮有一點眼力見,注意到了嚴釗最開始與他言語時扶刀的動作,就該知道,一個能夠帶刀直入大內的武官,絕非泛泛之輩。

可惜他沒注意到。

如果皇甫亮對明朝官製稍稍有所了解,就該知道,這個親軍都尉府,就是錦衣衛的前身。

可惜他不知道。

而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因素,一起注定了皇甫亮的悲劇。

雖然他也活該。

……〓思〓兔〓網〓

從穿越到入獄,前後連一小時都沒有,皇甫亮大概也是創造了穿越者記錄。

他當然是慌亂的,也難免害怕,隻是心裡邊總還懷著一絲希望——好歹也是個王爺啊!

即便真的被懷疑了,不也得去見見皇帝爹,再來論罪嗎?

到時候我怎麼脫身?

就說自己撞到頭,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直接編出來一套神佛所授的謊言來糊弄人?

皇甫亮打了數個腹稿,然而卻根本沒有用上。

嚴釗押了他下獄,旋即便有侍衛默不作聲的上前來剝掉了皇甫亮身上的袞龍袍。

他是想要開口的,然而押住他的兩個侍衛甚至於都沒給他吭聲的機會,一抬手把他的下頜卸了,然後用繩子把他吊起來,舒展開手臂,取下了掛在一邊牆上被桐油浸潤的近乎漆黑的鞭子。

這一整套流程,皇甫亮是頭一次經曆,親軍都尉府卻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行雲流水般將人吊起來,正好讓人犯處於手腕撐住全身重量,腳卻不能沾地的分寸之中,被吊的時間久了,腕上皮肉脫落,隻剩下森森白骨,也不稀奇。

皇甫亮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通鞭子,等到被放下來的時候,原先雪白的中衣已經被血色染透,人也氣息奄奄,連哀嚎聲都發不出來了。

嚴釗這才慢條斯理的將他的下頜合上,左手抓出來按在一邊兒:“叫什麼名字?”

皇甫亮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痛,此時見了嚴釗,真如同見了厲鬼一樣,隻恨不能把爹媽跟祖宗十八代一起招出來才好!

他痛得吸氣,斷斷續續道:“皇,皇甫亮……”

嚴釗抽出腰間匕首,輕巧的在指尖把玩:“說說你來此之前的經曆?”

皇甫亮為之語滯。

這……

這可以說是他最大的秘密了啊。

皇甫亮這短暫的遲疑,換來的是嚴釗絕對的果斷。

單手按住皇甫亮的左手,下一瞬匕首尖端扣住皇甫亮甲床,一探一挑,那薄薄的一片甲床隨之落到地上,背麵上覆蓋著一抹鮮紅。

皇甫亮猛地發出一聲淒厲到近乎野獸的嘶嚎。

……

乾清宮。

皇帝著一身常服坐在官帽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手中的那枚玉如意,目光卻落在麵前那份染著血的文書上。

殿內並無宮人內侍在側,四下裡寂靜無聲,隻有擱置在東側的三足犀首香爐嫋嫋的升著縷縷青煙……

嚴釗立在下首,眼瞼微垂,默然不語。

良久之後,才見皇帝將那份文書往前推了推,轉過臉去,向屏風之後道:“你也來看一看。”

一個年約四旬的端莊婦人自屏風之後出來,卻是皇後段氏。

嚴釗趕忙躬身行禮,口稱:“義母。”

段皇後對著他點一點頭,神色溫和,繼而從桌上執起那幾頁文書,凝神細閱。

皇帝眼底有冰冷的殺機與忖度,問的卻不是皇甫亮,而是:“東宮今日如何?”

嚴釗心下一凜,正色道:“一切正常,殊無異樣。隻是有一件事……”

他將皇長孫因為擔憂東宮身體,而偷偷溜去前殿探望父王,乃至於東宮父子二人的對話說與皇帝聽。

皇帝聽罷,原先還有些寒氣的麵容,霎時間為之轉暖,欣然道:“英哥兒是個好孩子,有他父親的忠厚和孝順。”

段皇後凝神靜聽,臉上顯露出幾分笑意:“好像來了,我聽見英哥兒的聲音了,在外邊跟春姑說話呢,這孩子打出生的時候嗓門就大。”

朱棣跟太子一起進了乾清宮內殿,就見裡邊不止有他前世的爹、今生的爺爺在,皇後與他爹今生的義子親軍都尉府指揮使嚴釗也在。

一看這個陣容,他就曉得必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兒,不然他爹、他娘並一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