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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26 字 6個月前

與此同時,又微微側臉朝向蕭明澤,向她示意城樓上的旗幟。

蕭明澤短暫的怔了一瞬,繼而很快明悟過來。

彼時城門看守門的目光儘數集中在李世民身上,她則趁人不備,悄悄將手伸進行囊,用小半瓶頭油將隨身攜帶的手帕浸濕。

那邊為首的看守上下打量他們一行人幾眼,冷笑道:“笑話,你說自己是德州長史便是了嗎?我看著你們卻像是一夥兒強人,在此冒充長史!”

說完,他猛地一揮手:“來人,還不將這群匪徒拿下?!”

這話初初落地,內城裡便如群蜂出巢一般湧出來數隊士卒,約莫有幾百人之多,或者持刀在手,或者拈弓搭箭,顯然是早已經等候在此。

李世民發出一聲斷喝:“列陣!”

一眾好手聞訊而動,立時分散開來,蕭明澤更是眼疾手快,迅速從箭囊中抽幾支箭,將那張被火油濡濕的手帕牢牢係在前段,恰到好處的遞到了李世民手裡。

李世民自懷中取出火折子將其點燃,那矮小的火苗脆弱的跳躍了一下,繼而在油脂的推動下熊熊燃燒起來,他拈弓搭箭,破空聲中,那團火焰直直的殺向了城頭旗幟!

火焰撞到那旗幟上,晚風中發出一聲悶響,繼而火光大作。

那城門看守顯然沒料到對方反應竟會如此迅速,倒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然而他愣住了,李世民卻沒有,以當下這種距離而言,取齊首級同探囊取物有什麼區彆?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他甚至於連長槍都沒有用,拔刀出鞘,催馬一個衝鋒,便將那瞠目結舌的城門看守頭顱割下,持於手中,大喝一聲:“我乃魏王麾下李長生是也,爾等當真要與我為敵嗎?!”

眾多敵手為之所攝,兼之主事一個照麵便死了在對方手裡,一時竟不敢有所回應,場麵生生僵持起來。

那旗幟已經被火焰燒儘了,隻餘下旗杆上有明星一般的的一點火光,然而在夜色之中,城門之上,這一點光亮,也已經足夠明顯了。

李世民終於等到了回應。

城內有馬蹄聲急急傳來,雖然隔著一道城門未曾窺見,卻也可以想見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疾馳而來的場景。

他微鬆口氣,目光卻緊盯著對麵的弓箭手不放,繼而便聽見一聲熟悉的怒吼:“孰人膽敢在此作亂?!”

李世民的心終於徹底放下了,身後一乾扈從也是麵露喜色。

看蕭明澤麵有疑惑,就近庇護她的軍漢便笑著同她解釋:“這麼大的嗓門,也唯有滕忠了!”

蕭明澤知道李世民先前火燒旗幟,是為了給城中的自己人報信,讓他們前來接應,卻不曾想人竟來得如此之快,這般神速,著實令她心驚。

要知道,從火燒起來到這個滕忠率軍趕來,前後也不過是半刻鐘功夫啊!

她向來聰穎,此時也不禁有些驚疑,下意識的看向李世民,卻隻見到一個挺拔結實的背影。

你是早就料到了嗎?

李世民後背上卻如同長了眼睛似的,雖然仍在警惕,但還是略略分神,同她道:“我信得過我的人。”

他隻帶了幾十扈從,對麵卻有幾百人甚至更多,即便當真能打,又如何耐得住對方車輪戰?

更何況此時尚且不知德州城內發生了什麼變故。

但是李世民相信自己先到此處的兄弟們,也相信餘盈盈和衛玄成。

他們先於自己數日出發,必然已經入了德州,這群人捆在一起,要是還能被不知名勢力一鍋端了,那他李世民帶著這幾十個人,隻怕也是無力回天了。

李世民選擇相信他們,所以他沒有貿然擴大戰事,先斬敵人頭目震懾眾人,再以火向這幾人傳遞消息,隻要他們無礙,見到城門有變,必然會前來一探究竟的。

他賭對了。

滕忠全身披掛,帶了數百精悍士卒,殺氣騰騰的出現在了德州城門口,目光一一在舉著弓箭的城門守軍身上掃過,淩厲如刀:“既然要動刀兵,何以我沒有聽見消息?!”

又厲聲道:“城門守官何在?!”

那群人麵麵相覷,下意識看向用長槍挑著上官頭顱的那個壯漢。

李世民哈哈一笑,順勢將槍上那顆人頭擲於地上,朗聲道:“卻是在此!”

滕忠臉色顯而易見的一鬆:“大哥,你可算是到了!”

又看向一側的蕭明澤,神色愈發關切:“李家妹子也來了?你是大哥的妹子,那也就是我滕忠的妹子——難為你一路騎馬過來,卻不知吃了多少苦!”

蕭明澤原本還有些好奇的在打量這個相貌粗獷的漢子,聽到此處,卻覺他話裡有話,顯然也並非表麵上顯露的那麼粗枝大葉。

她便順水推舟,聲氣虛弱的道:“叫滕忠哥哥見笑了,我雖也會騎馬,卻也沒如今次這樣長途跋涉,隻是哥哥說有公務自身,不得耽誤,便也隻得強行跟上,這會兒要是沒個人扶一把,隻怕下了馬連路都走不了了……”

此女如此靈光,倒叫滕忠心下暗暗叫一聲好,臉上卻恰到好處的露出幾分關懷,看似隨意的在身後點了個人出來:“小旗,李家妹子這一路累得夠嗆,你帶幾個人送她去餘姑娘那兒歇著,再找個大夫去瞧瞧。”

小旗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臉上就透著一股機靈,麻利的應了一聲,催馬到蕭明澤身邊去:“李家姐姐,且隨我來。”

蕭明澤看了李世民一眼,見他點頭,便向滕忠道一聲謝,與小旗一道催馬離開。

李世民見滕忠一番動作,心下已然有了幾分了悟。

自己奔赴慶州的時候,這德州城中,隻怕發生了一些了不得的變故——滕忠不想讓明澤這個“李家妹子”繼續跟在他身邊,這說明什麼?

其一,滕忠這群最初跟隨自己的結契兄弟業已跟餘盈盈和衛玄成會合,否則,他們不會知道蕭明澤這個“李家妹子”的假身份。

其二嗎,造成德州變故,乃至於今夜變故的主謀,必然認識蕭明澤!

會是誰呢?

總不能是魏王世子李天榮親自來此吧?

這也不可能,此時此刻,李天榮有什麼理由殺他呢。

須臾間的功夫,李世民心裡轉過無數個想法。

那邊廂,滕忠正在質問那群城門看守:“瞎了你們的狗眼,居然連魏王殿下指派的德州長史都敢襲殺?!”

“……什麼,說來者行蹤可疑?如何可疑了?他難道沒有自陳身份?你們可曾驗過他的告身?什麼,什麼都沒有,就傳令戒備,意圖將其擊殺?!某卻聽不得這種混賬話——”

滕忠生的剽悍,宛如黑熊,手中持兩把開山斧,又豈是氣勢洶洶四個字所能形容!

說話間的功夫,便待近前,卻聽遠處傳來一聲疾呼:“且慢!”

李世民與滕忠齊齊扭頭去看,卻見匆匆騎馬趕來的是個中年文士,帶了幾個侍從,滿頭大汗的到了近前,又說了一遍:“滕壯士,且慢啊!”

他勒馬停住,舉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苦口婆心道:“如今正值用兵之時,些許小過,何必殺人?有傷軍心呐!”

又說:“城頭旗幟誠然是軍威所在,但他畢竟隻是一個守門卒,那火又不是他放的,何必如此見罪呢!”

空間裡邊劉徹已經興致勃勃的嗑起瓜子兒來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

李世民為之冷笑,卻問滕忠:“這位是?”

滕忠還未說話,那中年文士便拱手見禮,自我介紹道:“在下濟王長史林鼎,閣下是?”

濟王長史……

李世民默默將這幾個字在心裡邊咀嚼了幾遍,便勾勒出德州究竟發生什麼變故了。

他看上了這個風水寶地,但誰說彆人就不能看上了?

這不,來得晚了,被人搶先一步占了不是?

而且人家可比他這個魏王麾下的將領名正言順的多,濟王,那是太上皇的兒子,新帝的兄弟啊!

所以——

李世民拔刀出鞘,勒馬橫劈,電光火石之間將其斬於馬下!

一旁跟從長史林鼎同行的幾個侍從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但見眼前刀光一閃,眼睫發疼,下一秒,林鼎的頭顱便毫無征兆的自勃頸處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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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冷哼一聲,歸刀入鞘,下頜微微抬起,傲然道:“笑話,你說自己是濟王長史那便是了嗎?我倒是覺得你就是一個強人,在此冒充長史!”

“霧草,666!”

劉徹往外吐了個瓜子兒,興致勃勃道:“兄弟,你這純純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哇!”

朱元璋從劉徹手裡抓了把瓜子兒,分了點給嬴政跟李元達:“濟王要是知道,這不得原地氣哭?”

李世民麵露茫然:“啊?濟王,什麼濟王?”

他啟唇一笑,眸光嗜血,語氣輕快:“都說了他們是冒充的啦!”

第126章 天策上將了解一下19

李世民驟然出手,取了濟王長史林鼎性命,著實令其身後一乾下屬瞠目,生生被打了個猝手不及。

好好的說著話呢,這個李長生不想著趕緊為自己開脫罪責也便罷了,怎麼敢暴起殺人?

他再如何強橫,也不過是魏王麾下一武將,而自家主人,可是堂堂親王——連魏王見了都要稱呼一聲皇弟的!

他怎麼敢——

那群侍從為之呆愣,城門的守卒們也看得癡了。

那可是濟王最看重的心腹,王府長史,四品大員啊!

說殺就給殺了?

他們怔在原地,李世民與滕忠卻沒有,同時暴起發難,甚至於沒給那幾名隨從林鼎而來的人反應的機會,便迅猛的取其性命!

頭顱落地,咕嚕嚕滾出老遠,幾匹坐騎嘶叫著發出一陣哀鳴,鮮血在這個狹窄的包圍圈中飛濺,甚至有一些落到了不遠處城門守卒們的臉上。

他們大夢初醒一般回過神來,手持兵刃,神色躊躇,一時之間,竟也不知應該是攻是降才好。

能被安排到此處來給初來乍到的德州長史李長生一個下馬威的人,當然都是濟王眼中的可靠之人,雖然不乏有被李世民與滕忠的勇猛所震懾住的,但更也有願意為其效死之人。

“你這狗賊居然膽敢擅殺王府長史——兄弟們,隨我衝!”

說完,便持刀撲上前去。

如此奮勇之下,倒真是帶動了百十人的士氣,喊叫著衝鋒陷陣。

李世民眸光冷銳,見狀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德州乃是大州,城池堅固,非尋常縣城所能比擬,城門更是高大巍峨,通道遼闊。

可是再如何遼闊的通道,同時擠上了幾百人,又能發揮出什麼作用?

滕忠的人在後,他的人在前,兩頭堵住,裡邊的人又能翻出什麼浪花。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暮色已深,夜風呼嘯,鮮紅的血液濺到牆壁上,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