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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59 字 6個月前

護犢子的:“喂,你差不多就行了啊!把人嚇出毛病來怎麼辦?老馬要生氣的!”

劉徹簡直是摩拳擦掌了:“嗨呀,哪有這麼嚴重啊?難道你不好奇嗎?她到底能在人頭頂看到什麼,才會如此失常?不會是看透你的真身了吧?!”

朱元璋:“……”

朱元璋沉思起來。

劉徹熱情洋溢的開始給他寫劇本:“你就照常去薑家,照常吃飯,找個黑暗無人的時候,壓低聲音,跟那小姑娘說——其實你知道我是誰吧?”

朱元璋:“……”

劉徹,你做個人吧!

其餘人:“……”

筍還是你筍啊,彘兒!

第62章 我給朱元璋打工那些年23

朱元璋到底還是沒有接收劉徹遞過來的劇本。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知道來曆不凡的小姨子並無壞心也就罷了,何必非得把人家身上的秘密都扒出來呢?

叫人害怕不說,也傷感情。

薑家人對老妻不薄,他不能乾這種事。

常言講難得糊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隻是遵從此前與薑寧的約定,尋了個時間,遞了帖子往薑家去拜訪。

竇太後知道他在民間有個心上人,從前是擔憂竇敬發難,故而不曾提及,可現在竇敬倒台了,竟然還不曾下旨立後,她便覺得有些奇怪了。

為此特意請了朱元璋過去:“向來都是兒女為父母守喪,哪有堂弟為堂兄守喪的道理?即便有,三個月也足夠了。陛下業已禦極,也是時候該冊立皇後,安定人心了。”

朱元璋敬重這位嫂嫂,便將自己的心思一五一十的告訴她:“我與元娘相識於微末,乃是真心想要娶她做我的妻子。而元娘很早就沒了父母,由叔父叔母撫養長大,恩情深厚。既然如此,下旨之前,怎麼能不以後輩的禮節去拜會將她養大的尊長?”

竇太後先是一怔,繼而大為觸動:“陛下寬厚,不僅是薑氏的福氣,也是天下臣民的福氣。”

又玩笑道:“常言稱長嫂如母,陛下此次出宮往薑家去,也算是頭一回登嶽家門,需不需要我這個做嫂嫂的也去見一見親家呢?”

朱元璋馬上道:“若是嫂嫂肯為我操持,便是我的福氣了!”

竇太後那話原本是玩笑著說的——哪有寡居太後離宮的先例呢,此刻見天子神色誠摯,卻不由得有些失神。

她沉%e5%90%9f良久,終於試探著道:“有件事情,我自知冒昧,所以此前從不敢提,隻是聽陛下說起,便大膽一問了。”

朱元璋作洗耳恭聽狀。

竇太後遂道:“我六歲入宮,為先帝婦,至今也有二十餘年了,我的命運,早就跟宮廷糾纏在了一起,無法分開。但是竇貴人跟竇婕妤,還有後宮中的其餘太妃,卻都還很年輕……”

說到此處,她有些遲疑的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道:“先帝大行前幾年,身體便不太好,又少近女色,好些後妃其實根本都不曾承幸,隻是擔了虛名罷了。昔年代宗皇帝駕崩之前,也曾經下令遣散後妃,叫她們離宮再嫁,先帝在時,偶爾也透露出這個意思,隻是那時候正逢議儲之爭,便顧不得了。”

朱元璋聽到此處,已經明白了竇太後意欲何為。

他沒有急著答應,亦或者反對,而是奇道:“竇貴人也就罷了,何以連竇婕妤——”

竇太後聽罷,反倒慢慢的笑了:“竇貴人是我同胞的妹妹,我自然憐愛。而竇婕妤與其餘後妃同我雖非同母所出,難道便不是可憐人了嗎?”

將她們全都放出宮去嗎?

朱元璋有些遲疑。

代總皇帝曾經這麼做過,但後代皇帝沒這麼做,當然也是有其原因的……

他心念微動,卻是不置可否:“嫂嫂且給我些時間,叫我想想吧。”

竇太後並不逼迫他馬上應允,輕輕頷首應了。

朱元璋又笑道:“那就說定了,改日請嫂嫂與我一道出宮,往嶽家去會晤一遭。”

竇太後心頭微動,知道先前自己說的事情有門兒,當下也笑著回了句:“好。”

……

薑寧在少府謀了個八品官身,其父薑滿囤也被兒子拉進去當了個小吏,幫著兒子跟女兒跑腿,雖然沒有品階,但出去說是在少府當臨時工,平頭百姓總也會高看一眼。

而費氏則同元娘一道打理一豆九吃。

薑家幾口人全都有活兒要忙,白天家裡邊是沒人的,送拜帖的侍從到了一瞧,卻也不敢將書就著天子跟皇太後名姓的拜帖遞到彆處,老老實實的在門外從白天等到日落,才算見到了早出晚歸的薑家父子。

薑寧知道對方來意之後,好生歉疚,連聲招呼對方進門喝茶。

薑滿囤聽兒子說過石公給侄女尋的這門靠譜親事,見人家家裡人來等了這麼久,也很不好意思,跟薑寧一左一右強行把人架進家門,自己就往廚房去燒水泡茶——這個時候,元娘跟費氏都還沒回來呢。

侍從滿頭大汗——叫國舅陪聊,國丈燒水,他哪兒受得起這種厚待啊!

畢恭畢敬的把拜帖交過去,掙脫開薑寧的桎梏,戰戰兢兢的逃走了。

薑滿囤還責備兒子:“怎麼沒把人留住呢?”

薑寧很無辜:“他跑得太快了!”

再看了看拜帖上約定的時間,說:“元娘的未來夫婿跟長嫂後天到咱們家來。”

薑滿囤應了一聲,盤算著說:“那得提前把麗娘叫回來,叫認一認人——算了,你現在就去找她吧。先計劃一下到時候怎麼辦,免得人真的到了措手不及,要是籌備不好,叫人輕看了,元娘嫁過去人家要笑話她的。”

薑寧應了一聲,麻利的出了門,往石家去找自己妹妹。

薑麗娘跟哥哥一起回了家,剛進門就聞到飯菜香味了,再進了前廳,就聽自己爹娘在說話。

費氏問丈夫:“就侄女婿跟他嫂子——他爹娘咋不來呢?”

薑滿囤很懂的責備了妻子一句:“等人來了你可彆問這話,大郎說,侄女婿的爹娘都沒了。”

費氏“啊”的驚呼一聲:“咋給找這麼個人呢?”

尋思了一會兒,又點點頭,說:“沒了也好,有些人家的公婆可難伺候呢!”

又問:“他嫂子來,他哥咋不來?”

薑滿囤說:“也彆提這事兒,侄女婿的哥哥也沒了。”

費氏都要懵了:“那他家裡就嫂子跟小叔子兩口人?嗐,也行吧,以後元娘有了孩子,他嫂子幫著帶帶,以後孩子也能給她養老……”

薑麗娘聽得滿頭黑線——娘啊!

那可是皇帝跟皇太後啊!

你當是擱炕頭上坐著說鄰居家三嬸子呢!

得虧她哥把她叫回來了,不然要是叫爹娘以這個狀態見到了當代朱元璋跟朱元璋他嫂子——薑麗娘都不敢想象後續會有什麼發展!

薑麗娘槽多無口的進了前廳,費氏見了女兒,便停了口:“路上沒遇見你姐姐?她在盤賬,說晚一點回來。”

薑麗娘搖搖頭。

那邊薑寧熱好了飯端著過來,也問了句:“元娘還沒回來嗎?”

他擦了擦手,說:“我出去迎一迎吧。”

“……你給我站那兒!”

薑麗娘戰戰兢兢之餘,又有幾分威風凜凜,上前去一拍桌子:“趁姐姐還沒回來,我有話要說!”

……

店裡的夥計趕著車送了元娘回來,一進門,就見家裡其餘人圍坐在飯桌前,聽見她回來的動靜,齊刷刷看了過來。

元娘愣了:“怎麼了,都看我乾什麼?不是說叫你們先吃飯嗎?”

費氏:“……”

其餘人:“……”

非靜止畫麵。

元娘有些懵了:“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費氏這才聲音飄忽的叫了聲:“元娘啊。”

元娘:“嗯?”

費氏:“你是咋認識皇帝老爺的呢?”!思!兔!網!

元娘先是一怔,繼而會意過來:“嗐,你們知道了呀。”

她洗了把手,坐到飯桌前,摸起筷子拿在手裡,看這緊盯著自己的一圈兒人,徐徐道:“進城賣豆腐腦的時候認識的……”

那是去年的事情了。

麗娘病了,隻有她一個人出攤兒,又想著多賺點錢,就在扁擔裡多加了些負重。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了,辛辛苦苦挑著擔走到城門口,腳下卻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身體隨之失去了重心——

那時候元娘就知道不好,不成想就在這時候,有人騎馬從她身邊經過,不輕不重的搡了一下,終於叫半空中的那隻鞋子落到了實處。

她摔在了地上。

兩筐豆腐腦摔得稀碎,流了一地。

城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她即便早早被生活磨礪的厚了臉皮,這時候也覺得難堪,又心疼那兩筐豆腐腦,早知如此,何必挑這麼多呢!

累死累活一場,最後全成了空。

元娘坐起身來。

腳好像扭了,有一點疼,但應該不要緊。

她又把扁擔跟筐子扶正。

麵前忽然落下了一片陰翳,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半蹲下`身,側著臉看她,有些奇怪似的問她:“你怎麼沒哭啊?”

是剛才騎馬從她身邊掠過的那個青年。

他有一匹馬,身上的衣裳也不像是平頭百姓能穿的。

簡而言之——是元娘惹不起的人。

她歎口氣,說:“哭又沒有用。”

這句話不知道是戳到了對方哪個點,他忽然間笑了起來,笑完又去找守城門的差役要了打掃的工具,跟她一起把周遭地方收拾乾淨了。

然後又跟她說:“對不起啊,撞到你了。作為賠禮,我請你吃柿子吧?”

元娘沒想到能得到一句道歉的。

尤其她自己其實也知道,自己本來就要倒了,跟對方那不輕不重的一搡沒太大關係。

她臉色和緩下來,目光在青年身上一掃,又去瞟他拴在城門邊的那匹馬:“柿子在哪兒?”

青年說:“我正要去摘,你去不去?園子裡有很多,反正你是賣不成……哎,你挑的是什麼東西啊?”

元娘告訴他:“是很好吃的豆腐腦,隻有我們家才會做。”

青年接著說:“既然你賣不成豆腐腦了,不如就去摘兩筐柿子賣吧?你的腳沒事兒吧?”

他長得其實並不十分英俊,但是足夠端正,眼睛明亮,注視著人的時候,分外真摯坦誠。

元娘不由得避開了他的視線:“沒什麼事。摘柿子的地方離這兒遠嗎?”

青年叫她上了馬,自己挑著擔,牽著韁繩:“不遠,出城幾裡路就到了。”

元娘跟著他出了城,到某座園子裡,摘了滿滿兩筐柿子,又叫他幫著去了柳市,將那兩筐柿子賣了個乾淨。

賺的錢比賣豆腐腦還要多不少。

夕陽西下,到了該分彆的時候。

元娘打開錢匣子:“賣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