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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4361 字 6個月前

此坦蕩赤誠,更襯得他先前的種種算計猜疑想陰暗器小了!

巴陵王且羞且愧,感激涕零,真心實意的拜倒在地,正色道:“臣弟為皇兄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噯,”朱元璋笑著把這隻險些逃出生天的小羊羔從地上拉起來,輕柔的按到陷阱裡:“什麼肝腦塗地啊,說的這麼嚇人!”

“朋友,清醒點,”劉徹在空間裡邊冷笑了一聲:“老朱說肝腦塗地,那真就是字麵意義上的肝腦塗地……”

李元達的心情很是微妙:“朋友,你知不知道你上班的這個部門很危險啊。”

李世民:“我在空間裡都聽見老朱的算盤聲了。”

嬴政都有點可憐他了:“等到年度盤賬的時候……”

李元達:“他敬愛的皇兄兩眼撲閃閃的看著他……”

劉徹:“說,我的好皇弟,今年國庫結餘應該有幾百億錢叭?!”

巴陵王此時還不能勘破世情,更看不透這位大灰狼堂兄弟的險惡用心,腦海中被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豪情所充斥,躊躇滿誌,恨不能馬上就做出一番事業回報對方的信重才好。

朱元璋確實也沒誆他(沒完全誆他)。

他是真的想找幾個有本事的人為自己效力。

巴陵王是宗室怎麼了,曾經被議儲又怎麼了?

隻要他有本事,有能力,能好好乾活,朱元璋就能容得下他!

這是堂堂正正的陽謀,偏生任誰都破解不了。

如果巴陵王野心勃勃,想著做出一番事業——咱不怕你有能力,就怕你有勁兒沒處使啊!

如果巴陵王能力不行,處事憊懶——就這兩下子,還敢跟咱爭皇位?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如果巴陵王故意搞破壞,擺爛——這不是主動往咱手裡遞把柄嗎?

分分鐘搞死你!

這辦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朱元璋決計不是本朝頭一個想出來的天子,但他絕對是本朝第一個敢大大方方用這明謀的天子。

原因無他,因為他自信沒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翻出浪來!

兢兢業業乾活,你就是咱的好兄弟,心懷鬼胎想要作亂——馬上把你一分為二,風中招展!

這邊兒巴陵王被朱元璋按回到床上,頭腦暈暈乎乎的感動著,那邊朱元璋已經環視一周,麵帶欣慰之色,頷首道:“我從外邊進來,便見府中前院也好,仆婢侍從之事也好,俱是井井有條,一絲不亂。皇弟還未娶妻,料想並非是弟妹的功勞,既如此,必然是長史得力了。”

巴陵王府的長史姓燕,單名一個鴻字,是巴陵王母親的隔房堂弟,隻比巴陵王大了十來歲。

二人自幼相識,向來親厚,所以先前在裴家時,才敢出言揶揄巴陵王這個頂頭上司。

此時巴陵王聽天子提起長史,語氣中又含著幾分褒勉,心知這是好事,便主動為燕鴻做臉,誇耀道:“臣年少,行事不免有張狂之處,得罪了人還懵懂不知,總是長史厚道體貼,善查世情,為臣善後……”

說到此處,巴陵王不禁有些躊躇。

燕鴻是個能人,留在巴陵王府做一個侍奉自己雜事的長史,實在是委屈了。

他想帶著長史燕鴻這個得力手下往大司農去任職,給他一個更大的平台,但是又怕天子覺得自己還未入職便開始拉幫結派,意圖叫王府舊人充斥官署……

朱元璋仿佛沒有看出他的遲疑與糾結,仍舊接著前一個茬兒說話:“當真是一員乾將啊,這樣一個能臣,朕倒真是很想見一見呢!”

這話之於巴陵王,簡直就是瞌睡蟲迎來了枕頭,欣喜若狂,馬上便傳令仆從,請長史前來見駕。

天子親臨,燕鴻作為王府長史,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老早便在院外等候了。

隻是以他的頭腦,卻也猜不透當今天子的來意。

是來示威的?

還是來邀買人心的?

亦或者說……是敲山震虎?

自家王爺剛剛被裴仁昉套路了一回,緊接著天子便登門了,由不得燕鴻不多想。

要是純粹的示威亦或者拉攏,天子早就該來了,何必等到今日?

可若是今日天子到此與裴仁昉有關……

那王爺隻怕是要糟!

多年相交,又有著舅甥之情,他實在是怕天子前腳扳倒了竇敬,騰出手來之後就來收拾巴陵王,尤其這會兒內室裡邊沒有得力之人陪著——

燕鴻不知道天子秉性如何,難道還不知道自家王爺嗎?

本事是真的有,某些忌諱的事情,他也是真的一無所知!

先前去裴家那回,燕鴻也是等巴陵王跟裴仁昉談崩了之後才知道他是去乾嘛的,登時就覺眼前一黑——王爺你這不是傻逼嗎?!

如果裴仁昉真是女扮男裝,你揭露出來,就成了裴家的生死大仇,裴太傅在朝中總是有些香火情的,故舊弟子不在少數,你一個被議儲過的親王,夾著尾巴做人都來不及,上趕著去得罪人乾什麼?!

如果裴仁昉不是女扮男裝,但你傻乎乎的湊過去,硬說人家是女扮男裝,事情一旦鬨大了,你是唯恐天子找不到理由處置你嗎?!

而不管是哪個可能成真,頭一個倒黴的肯定都不是巴陵王,而是他這個巴陵王府的長史!

長史執掌王府政令,你是乾什麼吃的,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王爺犯錯?

不中用的東西!

要真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涼了,那多冤呐!

因為這傻逼老板乾的傻逼事情,燕鴻憋了一肚子的火兒,好在裴仁昉總是念著昔日同窗之誼,高舉輕放,這事兒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

事實上燕鴻眼見著巴陵王挨了一鞭子,心裡邊甭提多爽了。

不是他腦生反骨,而是作為一個打工的,老板瞞著你做了一個可能會葬送你腦袋的傻逼決定,任誰知道了都不會很痛快的。

可是說歸說、罵歸罵,這會兒燕鴻跟他的倒黴外甥還是綁在一起的,巴陵王要是出了事,他這個一根繩上的螞蚱,怎麼可能跑得了啊!

也隻能默默祈禱天子此行心懷善念,老板腦袋開光彆說錯話。

此時得蒙傳召,燕鴻便迅速整頓了衣冠,心裡邊暗暗加了幾個小心,穩步入內,向坐在床邊的天子行禮。

天子溫和叫他起身。

燕鴻謝了恩,目光不露痕跡的落在巴陵王身上。

他的傻逼老板正坐在塌上,神色隱隱帶著幾分……振奮?

天子到底跟他說什麼了?

燕鴻心頭微微一跳,難免心生忐忑,就在這時候,巴陵王注意到了長史兼堂舅的目光,悄悄遞給他一個亮晶晶的眼神。

燕鴻:“……”

而天子的態度卻很和煦,問起他因何入仕,師承何人,末了,又隨口考校他這幾年來為長史的經曆。

燕鴻一一答了,察言觀色,心也漸漸安了。

他在觀察朱元璋,殊不知朱元璋也在觀察他,把想問的問完了,不由得同老夥計們道:“不錯,是個可堪造就之人。”

朱元璋叫人細細的查了巴陵王與巴陵王府的一乾屬官,卻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巴陵王誠然有些出眾的才乾,但隱藏在他背後的這個王府班底,才是真的難得。

而這個班底的核心人物,無疑就是王府長史燕鴻,長袖善舞,八麵玲瓏,政務也好,人情往來也罷,俱都是個中好手。

朱元璋今日來此,一是為了賺巴陵王入彀,二是為了從巴陵王手底下挖人。

小老弟有如此人才,給王爺打下手可惜了,來給朕打工,物儘其用吧!

人才的選拔是雙向的,朱元璋品評燕鴻的能力,燕鴻也對於這位年輕天子的政務嫻熟程度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

他為何要問自己這些?

若是單純想找王府,亦或者找自己的茬兒,何必要天子親自出馬呢!

除非是……

燕鴻心裡邊隱約有了幾分猜測。

而下一秒,朱元璋就將他的猜測落到了實處:“燕卿有如此才乾,為一王府長史,實在是可惜了,朕有意使你往尚書台任職,為一曹主官,不知你可願意?”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網⑨友⑨整⑨理⑨上⑨傳⑨

說完,又轉過臉去,問巴陵王:“皇弟可願割愛?”

竇敬既然倒下,剩下兩位反正功臣的權柄,也要逐步被削弱,尤其尚書台,更是重中之重。

朱元璋不介意燕鴻的王府出身——潘晦、耿戎這兩個一度跟竇敬齊名的反正功臣他都照樣在用,區區一個巴陵王長史出身,算得了什麼忌諱?

劉徹號稱是不拘一格降人才,提拔了衛霍,他朱元璋難道便是拘泥於門戶之人?

想當年,老朱還乾過直接擢升一秀才為戶部尚書的事呢!

噢,順帶提一嘴,那個秀才名叫曾泰……

依從巴陵王的本心,是想帶著這位得力的長史往大司農去任職的,隻是轉念一想,大司農怎麼能跟尚書台比?

更何況,那可是天子親口許下的一曹主官!

堂舅有了前程,巴陵王隻會為他高興,隻是二人相識相交多年,毫無挽留便將人送走,未免會有冷淡之嫌,惹人傷心。

巴陵王想到此處,便輕聲道:“如若長史……”

他堂舅都沒給他說完的機會。

燕鴻聽完哈哈大笑,毫無眷戀不舍,滿麵春風得意,那笑聲簡直震動梁柱:“陛下賞識,臣豈有不從之理?臣稍後便將王府中事交代清楚,明日便可往尚書台任職!”

巴陵王:“……”

巴陵王默默捏緊了拳頭。

朱元璋卻不曾注意到這一點,目的達成,便欣然起身離開,臨行之前還不忘拍了拍燕鴻的肩膀以示鼓勵:“好好乾,朕從來不會虧待為朕辦事的人!”

燕鴻用力的點頭:“臣必然不負陛下之望!”

皇帝們在空間裡笑出了豬叫聲。

朱元璋:“???”

朱元璋很不爽:“笑什麼笑,你們有事嗎?!”

李世民笑的喘不過氣來:“地獄笑話,老朱從來不會虧待為他辦事的人!”

劉徹作說書狀:“話說藍玉到了地府,三年都沒有吃飯,周圍鬼很奇怪,都問他,說你不吃東西嗎?雖然是鬼,饑餓感不強,但總還是有這種感覺的吧?”

李元達接了下去:“老朱,你知道藍玉是怎麼回答的嗎?”

朱元璋:“……”

朱元璋臭著臉問:“怎麼回答的?”

嬴政以手支頤,說:“藍玉當場用刀把肚子剖開,說——你們看,這是我在人間時陛下給我畫的餅,吃完這麼多年,肚子還是很飽!”

第59章 我給朱元璋打工那些年20

巴陵王還在養病,朱元璋做戲做到底,不許他出門相送。

故而等到燕鴻一路將天子送出了巴陵王府,再回到臥房之後,便見巴陵王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眼睛裡恨不能直接射出來兩把刀子才好。

燕鴻又好氣又無奈:“我的好外甥,